“我才不管,萬一看上一眼,就成了呢。”


    ……


    在大學還是這麽受歡迎。


    夏桑子看孟行舟越過那群女生,神色冷淡,往後麵休息室而去,轉念一想,起身拿上包,悄悄跟過去。


    她動作快,在休息室門口,看見孟行舟和幾個同學,正要往前走,那個區域她這個校外人員不能進入,顧及到有其他人在場,張嘴規規矩矩地叫他:“行舟哥哥。”


    少女聲色清脆,引得幾個男生回頭看。


    孟行舟運動過後,渾身揮汗如雨,順著脖子往下淌,灰綠色短袖被浸成深綠,緊貼胸前皮膚,隨著呼吸上下起伏。


    他看見夏桑子,眸色微垂,幾秒過後,孟行舟跟周圍同學說,讓他們先走。


    夏桑子站在原地沒動,看其他人走後,孟行舟也絲毫沒有要過來的意思,一向好脾氣如她,言語間也帶上點不滿:“三歲,大半年沒見,你就要這樣跟我隔空喊話嗎?”


    夏桑子小學連跳兩級,十歲讀初一,孟行舟大她三歲,但兩人之間也隻差一屆而已。


    平時在長輩和外人麵前,夏桑子叫他一聲哥哥,可私底下,三歲這個稱呼,從沒改過口。


    孟行舟略遲疑,到底還是抬腿走過來,站在夏桑子麵前,態度卻算不上好,大半年未見,開口就是逐客令:“我還有事,你走吧。”


    夏桑子上前,抓住他的手臂,不拐彎抹角,直接質問:“你為什麽大半年不理我?”


    孟行舟的目光從她手上淡淡掃過,女孩皮膚白皙如玉,指節細長,力道與他而言,不過爾爾,卻失了甩開的心思。


    孟行舟的唇抿成一條平直的線,吐出兩個字:“鬆手。”


    夏桑子抓得更緊,十分執拗:“我不鬆。”


    孟行舟不耐:“夏桑子。”


    “你以前都叫我夏桑的。”夏桑子主動鬆開手,垂下頭,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三歲,你變了,現在六親不認。”


    “……”


    夏桑子用餘光偷偷看他,發現他沒走,心裏暗喜,轉身離開,故意抽泣兩聲,像是要哭。


    後麵有同學過來,催孟行舟去頒獎台領獎,孟行舟應了聲,回頭看夏桑子,這小姑娘步子不停,耷拉著頭越走越遠。


    孟行舟心生煩躁,撇下同學,抬腿追上去,語氣凶狠:“你上哪去?”


    夏桑子眨巴眨巴眼睛,也不看他,盯著小皮鞋,宛如受氣包:“宿舍沒開放,賓館不給住,我一個外地來的未成年,拖著行李箱,找個黑網吧落腳好了。”


    說完,她還非常善解人意地補充:“三歲,你去忙吧,我今天不該來打擾你。喔,對了,恭喜你拿冠軍。”


    “……”


    夏桑子這輕飄飄的態度,落在孟行舟眼底,無疑於又添了把火。


    孟行舟臉色鐵青,伸手抓住女孩纖細的手腕,拉著她到休息室坐著,扔給她一瓶水,不耐煩又暴躁,卻沒再讓她走:“在這等著。”


    作者有話要說:  我們桑妹,一個暴躁荷爾蒙收割機。


    桑妹:別凶我,我心機起來玩到你哭。


    三歲:……???


    ——


    一個月不見,有沒有想我?有!!!!!!


    odk,歪瑞古德。


    請容在下簡單逼逼兩句。


    這是一個,自認為很屌的暴躁竹馬兄被自認為很乖的心機鄰家妹,吃幹抹淨最後被瘋狂這樣那樣再那樣(……沒有)的故事。


    每晚九點更新,大噶每天都要來看三歲和桑妹,答應我,猴不猴!這章紅包100個,你們別給我省錢鴨, 激情留言不要停,群啵啵!


    最後,祝姐妹們國慶魚塊,散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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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泡泡


    休息室裏有台電視,對比賽進行實況轉播。


    頒獎典禮來了好幾個國防大的領導,身著常服,給冠亞季軍授予獎牌獎杯,並合影留念。


    孟行舟拿了冠軍,是國防大的香餑餑,夏桑子從電視裏看見,找他合影的人不少,更有電視媒體記者,在現場進行采訪。


    忙完一切,孟行舟再回到休息室,已是四十分鍾之後。


    他把獎牌獎杯拿在手上,叫上夏桑子,兩人一起離開。


    走了兩步,孟行舟對她說:“我要回趟宿舍,身份證不在身上。”


    夏桑子點頭:“好,那我在樓下等你。”


    孟行舟從鼻腔裏嗯了一聲,再無後話。


    夏桑子一直都知道,孟行舟是少言寡語的人。還在元城的時候,他們相處時間多,基本上都是她說話,他聽,偶爾才接話。


    但那個時候,夏桑子能感受到,孟行舟是願意聽她說話的。不像現在,他連看見自己,似乎都不情不願。


    孟行舟腿長,在軍校待久了,走路比一般人快,夏桑子跟不上他,被孟行舟甩出一小段距離,心情越發低落。


    瀾市靠海,一年中,數夏季最長,從頭到尾炎熱如初,少有降溫。


    夏桑子早上走得急,無暇去看瀾市的天氣預報,習慣性按照元城天氣,找了套衣服穿上。走出部隊大院時,平日裏跑早操的警衛隊都未吹哨。


    元城不比瀾市,這個月份,還在穿春衫。


    夏桑子從下了飛機就忙前忙後,沒空在意自己熱不熱。現在閑下來,步行在無遮蔽物的小廣場上,才覺悶熱。


    午後的陽光最毒,還沒走出校門,額頭已經冒出一層薄汗。


    夏桑子看著孟行舟的背影,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而為,她追不上,他也不等。


    小情緒作祟,夏桑子索性停下,不再往前走。


    她將背包摘下來,把長裙外麵套著的針織衫脫掉,被長袖捂了一上午的皮膚,此時感受到一絲風,愜意無比。


    夏桑子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打斷孟行舟花費半年時間,才平複的情緒。


    他無法扔下夏桑子不管,可是也不知道,應該怎麽去麵對她。


    走完一段路,感覺身後似乎沒了聲,孟行舟停下腳步,收起思緒回頭看,才發現夏桑子被甩在很後麵。遠處看,她比寒假那時候更纖瘦些,也長高了。


    女孩的長裙裙擺被風吹起來,微微晃動,吊帶裙襯得她的雙臂更細瘦,在陽光下,皮膚白得發亮。


    夏桑子垂著頭理衣服,神情專注,沒發現孟行舟在看她。不留神的功夫,耳發垂下來遮住眼睛,她抬手挽在耳後,巴掌臉展露無遺,五官恬淡又安靜。


    孟行舟的喉結滾動兩下,眸色微沉,他不著痕跡地移開視線,看向路兩旁的灌木叢。沒開口催促,也沒走過去,隻在原地無聲等著。


    寒假那時候,夏桑子還在讀高三,整日穿校服,紮著馬尾辮。如今她從高中生變成大學生,校服馬尾辮都不在,褪去學生氣打扮,站在那裏,已然是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夏桑子理好衣服,抬頭見孟行舟在前麵等著她,心裏一怔,走到他身邊。


    她其實有好多話想問,卻不知從何問起。


    孟行舟有意無意地,領著她往樹蔭下走,她在裏,他在外。


    路上碰見幾個同學,他們看孟行舟身邊有女人,眼珠子都要掉在地上。


    本想揶揄兩句,礙於孟行舟平時的暴脾氣,最後都作罷,隻是多看了夏桑子幾眼,眼神裏充滿不可思議。


    夏桑子被這種“你居然跟女人在一起”、“天哪這裏怎麽會有女性生物”、“你背叛了組織”的奇怪眼神,搞得渾身不自在。


    她藏不住話,待那幾個同學走遠後,斟酌一小會兒,輕聲問孟行舟:“三歲,你們學校有女生嗎?”


    “不多。”


    “如果你們內部消化,男多女少,剩下的男生該怎麽辦?”


    孟行舟越聽越不對,他側目看她:“什麽怎麽辦?”


    夏桑子表情複雜:“就是,你們剩下的男生,會進行第二次內部消化嗎?”


    “……”


    夏桑子無法接受,孟行舟在她不知道的情況,偷偷變gay,眉頭愁得幾乎要擰出水來。


    她幾乎是豁出去了,提議道:“三歲,要不我們退學複讀吧,找個男女比例平衡的學校。”


    孟行舟忍無可忍,打斷她不著邊際的臆想:“你閉嘴。”


    夏桑子沒再說下去,安靜半分鍾,又說:“悠悠經常說,讓你不要給她找野嫂子。”


    “野嫂子都不行,如果連嫂子都不是的話,那該——”


    ……怎麽辦啊。


    孟行舟伸手,單手捏住夏桑子下巴,把她的頭轉過來。彎腰、垂頭,正視她的眼睛,好像要把她給生吞活剝一般,一字一頓地說:“這半年,你讀書讀傻了吧。”


    夏桑子說不出話,隻能搖頭。


    女孩不比他們這種,在軍校生活的糙老爺們,臉白裏透紅,水潤得感覺一碰就碎。


    孟行舟沒用什麽力氣,鬆開手,夏桑子臉頰兩側,還是留下兩個淺淡的手指印。


    他放慢步子,將就夏桑子的速度,嘴上罵罵咧咧:“少學孟行悠,一天到晚看傻逼漫畫。”


    夏桑子以為他不懂,出聲解釋:“那叫耽美。”


    “……”


    孟行舟更煩躁,搞不懂自己跟她論這個長短做什麽。


    眼看走到宿舍樓,讓夏桑子在樹下等著,拿著東西跑上樓,速度比平時還要快。


    ——


    國防大和軍醫大之間,隻隔著一條街。


    孟行舟陪夏桑子回學校,拿走行李箱,在學校附近,挑了一家有星級的酒店。


    快走到門口時,孟行舟突然停下腳步,似想到什麽,回頭跟她說:“你在外麵等我,我開好房後,把房間號發給你,你再單獨上來。”


    怎麽搞得,跟小情侶偷偷做壞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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