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嗤嗤——”


    粉紅的蓮花在顧清歌腳底蔓延,蓮花的清香彌漫著,寬大的荷葉齊齊綻放。


    這不是虛幻的蓮花,而是真正的蓮花,蓮花攀上峭壁,開滿整個穀底。


    “嗡——”


    陳老收回手,欣慰地說,“這一次為公主殿下注入心力後,蓮花輿陣可以維持三天。”


    陳深微微點頭,感覺有一股股無比精純的生命力注入了自己體內。


    【春】


    “如果力量足夠,蓮花輿陣可以與那個大陣抗衡。”秦嵐收回視線,躺在花海裏。


    蓮花輿陣展開後,所有人立即散開,各司其職。


    陳老領著陳深和顧清歌進到一個石室裏,這是陳老用了十幾年時間開鑿出來的,裏麵還有一張石床。


    “爺爺,你喚我們來所為何事?”陳深將陳老扶到床上。


    “阿深,我老了,老得快死了。有生之年,我想見到你討個媳婦。”陳老緊緊攥著陳深的手。


    陳深麵露難色,尷尬地看了眼顧清歌,顧清歌早已經羞紅了臉,不敢去看陳深。


    “爺爺,你說什麽呢。我在天宮有心儀的女子了。”陳深說。


    “是嗎?不過這也沒什麽的。有本事的男人嘛,三妻四妾的很正常。”陳老笑眯眯地拍著陳深的手。


    “爺爺,已經不是以前了,現在華夏是文明民主社會,一夫一妻製。”陳深回道。


    “我曉得,我隻是躲了十幾年,又不是幾百年。不過,雖說已經步入了文明社會,可是那些有權有勢的人不還是有三妻四妾嗎?無論男女。阿深,你是個有本事的人,可是再有本事的人也要有所倚仗。”陳老笑眯眯地說,“漢高祖高皇帝,也需依靠呂家奪得天下。明太祖天生龍姿,也因好嶽父好妻子的扶持才得以一馬平川。你想要成就一番大事業,就一定要有賢內助幫你分擔一些壓力。”


    “爺爺,我不想奪天下,我隻求閑雲野鶴一生。”陳深苦笑。


    陳老搖頭,“孩子,有些事不是你想不做就不做的。有些人會逼著你往前走,哪怕你已經傷痕累累。”


    陳深一愣,搖著頭沒有說話。


    陳老歎息一聲,“阿深,你先出去吧,我有些話要對公主殿下說。”


    顧清歌突然被點名,愣了一下,用纖細的手指指著自己,“我嗎?”


    “對。”陳老似笑非笑地看著顧清歌。


    陳深緩緩起身,“那好吧,爺爺你記得好好休息,【海吞】對心力的消耗很大。”


    “知道了,出去吧。”陳老無奈地擺手。


    陳深默默退了出去,哪怕周琅很想留下來看,也還是被那股無形的引力給牽了出去。


    “哎呀。”周琅可惜地歎了口氣,跟著陳深來到巨大的穀底。沒有安排到事的人靠著岩壁坐著,擦拭著安身立命的武器。


    “阿深,麻煩過來一下。”坐在石桌前的鍾奎朝著他們招手。


    陳深沒有猶豫,立即快步走過去。很不想過去的周琅也沒有法子,被引力牽扯著倒退。


    “哎!”周琅重重地歎息一聲,坐在石凳上,陳深坐在他的手邊,與鍾奎對坐著。


    “鍾老,什麽事?”陳深問。


    “其實我就是想問問,我那不爭氣的孫子,真的已經死了嗎?”鍾奎看著陳深,露出老人的疲態。


    “定方兄最後去拖住顧寒秋了,我沒有親眼看見,不過……”陳深沒有再說,不過,誰都知道他沒有說出的話是什麽。


    不過,多半是遭遇不測了,畢竟顧寒秋還活得好好的。


    “哎,好歹也算是死的像個樣子,沒和他爸一樣。”鍾奎拍著大腿,重重歎息。


    “鍾老,為什麽以前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您還有定方兄這個孫子?”陳深問。


    “我們鍾家,是女人掌權的家族。”鍾奎幽幽地說,“因為那個詛咒,我們的孩子有一半的概率會是畸種,無論是和普通人還是和奇種生育。通常都是男孩為奇種,可是很奇怪的,我是奇種,我的孩子中,也是男孩為奇種。”


    陳深默默地聽著,周琅則是很感興趣地湊近了鍾奎,畢竟他對鍾家的詛咒很感興趣。


    雖然鍾晨很討人厭,可是鍾曦是個好女孩,如果真如雲天明所說,鍾晨、鍾靈以及鍾曦中有兩個人會成為那個萬中唯一的養料,他希望那個活下來的人是鍾曦。


    “為了保證鍾家的延續,我隱瞞了我女兒是畸種的事實,將兒子帶到青丘養大。”鍾奎沉痛地閉上眼睛。


    “什麽?也就是說,當今鍾家的家主,也是畸種?!”周琅終於反應過來,驚呼道。


    我靠靠靠,這還真是個大新聞啊,周琅咋舌。


    “可這對他並不公平吧?”陳深默默出聲。


    “是啊,所以他很恨我。為了報複我,他整天流連於紅袖招之間,並且與一名狐女生下了一兒一女。”鍾奎沉重地說。


    “定方兄和冰清花魁。”陳深接過話茬。


    “由於常年虧空身體,他很早就死了。我知道我對不起他,所以我想把他的孩子養大,可你也知道,與異獸生下的孩子必定是畸種。”鍾奎沉吟道。


    “嗯。”陳深點頭。


    “所以,我不能把他們帶回鍾家,我隻能把他們養在青丘。更諷刺的是,我的孫女寧願和她母親一樣做一個紅袖,也不願跟我走。”鍾奎慘笑。


    “她或許也厭惡著自己的身世,所以,渴望著自由卻又不敢去追求吧。”陳深突然想起冰清花魁,想起她的詩。


    “聽羅風說,她是自殺的?”鍾奎問。


    陳深想了想,而後點頭,“她應該也受夠了那種生活,想要獲得解脫吧。”


    “也好也好。”鍾奎歎息幾聲,身上的疲倦感更甚。


    “阿深,讓你看笑話了。其實我跟你說這麽多,也是想告訴你,去改變吧。”鍾奎定定地看著陳深。


    “什麽?”陳深一怔。


    “元老院集體反叛,這是災難,也是機會,改變天宮的好機會。”鍾奎幽幽地說。


    “鍾老,這……”陳深猶豫。


    “你記住我說的話就是了。各大世家對畸種積怨多年,畸種在奇種世界步履維艱。這種情況,總該改變一下了。”鍾奎緩緩站起,給陳深一個手勢,讓他繼續坐著。


    “我去,原來鍾天階也想要改變天宮對畸種的製度嗎?”周琅沉吟著,“可是哪怕建立起了西宮,又真的能緩解與畸種的矛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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