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找回阿頓,靳言駕駛著卡車,帶著靳語,他們開始遊街,漫無目的。


    無論後麵的車廂裏發生了什麽,靳言、靳語他們兩個在駕駛室內,聽不到後麵阿頓與托舉哥交談。


    羅之國·梵音府境內大部分地方,初具現代化模樣,可若找到類似超市的那種商場,倒是不多,可惜的是,藍星出現怪物侵襲後,大部分商場被迫關了門,他們進不去。


    戒指,比他們想象中難找。


    “也不知道這羅之國怎麽回事……”


    靳語忍不住吐槽。


    靳言與靳語,他們兩個在駕駛室內商量了一會兒,覺得還是要找到能進入的商場才行。


    畢竟隻有那種商場才存在珠寶店,才有可能找到鑽戒一類的東西。


    卡車繼續向前,靳言認真的駕駛。


    靳語則在其耳邊說道:“其實,我覺得求婚就是一種儀式感,也不是那麽太重要,可是我就是擔心會委屈了宣芸,女人這輩子也隻有這一次機會,我也不想讓其他的男人對她求婚,這對我會產生暴擊,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


    靳言想笑,忍住了,一臉冰霜的回應著靳語。


    靳語聽了靳言的這番話,品了品,覺得靳言一定是在笑話自己,頓時坐不住了。


    “我說你這人,你就不能附和我一句?”


    靳語歪著脖子,態度極其認真,徑直問向靳言。


    隻見,靳言以不可觸覺的動作搖了搖頭。


    “不能。”


    靳言回答的鏗鏘有力。


    靳語擺了擺手,用手扶著自己的下額,思考著到底哪裏有商場,商場裏能有真的戒指存在呢?


    “你說說,我們走的這些街區還能有像超市那種地方嗎?我看我們走了這麽遠,也沒有特別像樣的地方,這梵音府倒是現代化,可我總覺得他們更像城鄉結合部。”


    靳語望著窗外一排排景象,說的可是內心真話,這羅之國比華夏國差太多了。


    羅之國整體是一個農業大國,可也不至於是這個樣子。


    他們想找一個比較大的商場,這麽費勁。


    “怎麽,你嫌這裏的樓矮呀?”


    靳言此話一出,令人啼笑皆非。


    “怎麽可能?你在想什麽?這和這裏的樓高矮有什麽關係?”


    靳語歪著脖子,覺得靳言就是在故意這麽說。


    “那誰讓你允諾,要一個戒指了?”


    靳言反問著靳語。


    這些話說出來就像打靳語的臉一樣,都說好了,要給宣芸帶回去一個戒指。


    就算沒有鮮花,戒指這種東西,儀式感爆棚,一定要拿回去的。


    “我不是非得要一個戒指,我都說了,這是儀式感。你想想,如果你沒有給安漫一個戒指,你覺得安漫會嫁給你嗎?”


    靳語將這個問題拋給了靳言,直接問向靳言。


    這個問題問的好,讓靳言仔細思考了一會兒。


    確實,靳言並沒有給安漫一個戒指,不過靳言卻買了一個粉鑽的戒指,價值六個億。


    隻可惜,那粉鑽戒指靳言一直沒有機會拿出來,也沒有拿到羅之國,還在華夏國,所以買了和沒買一個樣。


    靳語當然不知道靳言怎麽想的,反正一看靳言沒有說話回應,靳語自顧自的說著。


    “我們現在先逛逛吧,萬一有合適的商場呢?現在這種時候不能太挑剔,挑剔什麽都找不到了。”


    靳語逐漸適應周圍的環境。


    許久,靳言才回答靳語上一個問題。


    “你問我,我沒有給安漫一個戒指,安漫會嫁給我嗎?答案是會的。”


    靳言給予了靳語一個肯定的答案。


    “難不成你和安漫之間還有什麽其他的事,我怎麽感覺你話裏有話呢?”


    靳語聽到靳言過了很久之後的回答,覺得這反射弧有點太長了,好像靳言與安漫之間還有其他的事情。


    “不知道的太多了,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樣。”


    靳言眼睛目視前方,腦子裏倒是回憶起與安漫相識的點點滴滴,一路走來,他們相互扶持,並沒有因為有沒有婚禮儀式這些瑣碎的事情而發愁過。


    “我想什麽了?我什麽都沒想。”


    靳語覺得莫名其妙,他什麽都沒想呀,這不是靳言說出來的嗎?


    “你不是覺得要有儀式感嗎?如果沒有這種儀式感,你的宣芸可能不會嫁給你。”


    靳言問著靳語。


    “對,這的確是我想的,我不是也為了女人著想嗎?再說了,結婚這可是一輩子的大事,你看談戀愛怎麽談都可以,可是到了結婚這關鍵的時候,她極有可能反悔。”


    說到底,靳語還是對自己沒有自信。


    談戀愛的時候,兩個人怎麽談都可以,結婚倒是催生了很多問題,包括兩個人從此以後就被捆綁在一起,信念都不一樣了。


    宣芸的年齡很小,靳語比靳言的年齡還大,他們兩個本身就有著很強的代溝,若不是這一路發生了太多事情,靳語和宣芸他們兩個未必能走到一起,這些靳語的心裏都非常明白。


    “我覺得,你的擔心都是多餘,你們已經生米煮成了熟飯,你還在怕什麽呀?”


    靳言倒是一針見血地指出。


    靳語猶猶豫豫的樣子,令靳言覺得十分難以理解,真的不知道有什麽可糾結的,能不能找到戒指?能不能給一個儀式感,完全在於男生。


    就算什麽都沒有,宣芸照樣跑不了。


    可按照靳語的意思,這儀式感不能給,老婆就沒了……


    靳言相當費解。


    “咦,不對呀,我聽你這話的意思,好像我做錯了似的。”


    靳語覺得靳言似乎在嘲笑自己。


    “我就不相信你可以發乎情止於禮,風光霽月?你能看著親愛的人在自己的身邊而不下手嗎?這是不可能的吧!”


    靳語連珠炮似的怒懟靳言,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在一塊,相互喜歡,可能清白嗎?


    “我就覺得你沒有說到重點,你沒有理解到那種那種點。”


    靳言可不想在這種問題爭論下去,靳語根本就不明白他所說的。


    “什麽重點呀?我覺得你在挑刺!”


    靳語始終覺得靳言在看熱鬧,不嫌事大。


    “我在挑刺?喂,你好好想一想,我挑刺有什麽用,我又不喜歡宣芸。”


    靳言翻了個白眼,冷哼一聲。


    “嗯?宣芸人見人愛,你不喜歡?”


    靳語聽到靳言說的這話,心裏更加不滿意,自己選的老婆竟然被自己的堂弟指手畫腳?還覺得自己選的老婆不被人喜歡?就好像自己心愛的玩具被人嘲笑一樣。


    “我指的是男人和女人之間的那種喜歡,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靳言就覺得靳語似乎變得太較真。


    “所以我還是需要一個戒指呀!”


    說來說去,靳語還是回歸了自己原來的主題。


    “麵包會有的,飲料也會有的,你的戒指也會有的。別著急了,反正和你說什麽,你現在都聽不進去。”


    靳言覺得自己已經不能再勸了,靳語的腦子已經完全紮進戒指當中。


    如果沒了戒指,他們恐怕都無法回到皇家醫院,繼續尋找那可以帶點儀式感的戒指。


    一個直男有多麽的可怕,靳言現在總算意識到了。


    沒想到,這個可怕的直男竟然是自己的堂哥,靳言是說不得,打不得,罵不得,急不得,惱不得……


    在這個世界上,人類與其他動物的最大區別就是,人類擁有愛情,擁有愛的能力。


    雖然這種愛,摸不到,看不著,可是人人嘴上都談“愛”。


    這“愛”到底是什麽東西?令所有人聞風喪膽?


    有些人因為愛丟失了一切,有些人因為愛得到了一切,甚至包括幸福,同樣也看不見摸不到。


    可是這麽多的人類偏偏沉浸其中,讓自己完全被“愛”洗腦。


    靳言不能說這些人不理智,可是這些人也隻能是戀愛腦。


    確實,靳言在自己身上也印證了這些,他愛安漫,他喜歡安漫,所以他為了安漫願意去做任何事情,甚至去死,可不代表靳言無法做到的事情就必須去做,比如說那些虛無縹緲的形式。


    他們沒有結婚儀式又如何?他們第二次在一起,沒有領證又如何?


    這些完全影響不了靳言對安漫的一絲一毫的愛,也完全影響不了靳言愛屋及烏,對非親生的孩子靳甜兒的愛。


    其實靳言特別想告訴靳語的是,隻要自己掌握好這個尺度,自然而然的,宣芸不會跑,兩人會一樣,宣芸愛靳語,雙向奔赴。


    他們兩個人不是沒有感情基礎。


    生活當中出現一些小摩擦,都是非常正常的。


    隻有客觀的對待,兩個人才會長長久久的幸福在一起。


    有可能兩個人相互吸引的時候,被各自的荷爾蒙吸引,大腦會做出一些讓自己不理智的反應,可是如何保持這種粘性,保持這樣長時間的戀愛的感覺,那就需要一方,或者兩方都要付出心血去維持。


    擁有儀式感是對的,但不至於非要糾結。


    在這些方麵上太過完美主義,隻能會讓自己平添無故的煩惱。


    此時的靳言有點懊惱,他當初對靳語提的那個建議了,倒不如不讓靳語搞那些花裏胡哨的儀式。


    兩個人踏踏實實的比什麽都強。


    這下可好,現在他們隻能開著卡車遊蕩在羅之國的大街上,自己的老婆陪不到,靳語又不能去照顧懷著孕的宣芸,就這樣漫無目的的去尋找那個不存在的戒指,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


    靳言、靳語各自沉默,好長一段時間。


    靳語望向外麵,似乎發現一個老舊的商廈。


    “快看呐,外麵那個商廈,會不會有珠寶店?這好像是一個比較老的商場。”


    靳語問著靳言,用手指著外麵的商廈方向。


    “好像有吧,我們可以停車,下去看一看。”


    靳言順著靳語指的方向,倒是發現了一個羅之國比較傳統的商廈。


    “噶……”


    卡車終於停下來了。


    靳言率先跳下車,靳語緊隨其後。


    兩個人均沒有對阿頓和托舉哥做出解釋,徑直走向那間商廈。


    托舉哥瞬間反應過來,拍了拍阿頓,告訴阿頓說道:“我們兩個,其中一個不用下去,在這裏看著車。你留在這裏看著她,我跟在後麵保護他們,怎麽樣?”


    托舉哥指著安錦,希望阿頓能留在卡車上,看著安錦不讓其亂跑,然後托舉哥去保護靳言和靳語,防止他們在那間破舊的商廈出現意外。


    “可以,你去吧。”


    阿頓沒有片刻的猶豫。


    對於阿頓而言,安錦這個精明狡詐的女人讓托舉哥心裏不太放心,這個女人詭計多端,萬一用誘惑自己的方式,去誘惑托舉哥?托舉哥一時沒忍住,那可怎麽辦?


    那事情就太大條了,索性直接讓托舉哥出去保護靳言和靳語,這樣,也算他們落到了保護的責任。


    “那我快點過去。你就在卡車上,守住吧!”


    托舉哥說完瞬間移動,直接跑沒影了。


    這番舉動,竟讓安錦再次目瞪口呆。


    安錦心裏的想法頗多:他們究竟是什麽人啊?靳言身邊的人為什麽都這麽奇怪呢?藍星上的人可以瞬間移動嗎?這難道不是出現在電影裏的本領嗎?猩猩都會說話了,瞬間移動又算個什麽。


    “哼!”


    托舉哥瞬間移動跑沒影以後,阿頓看著安錦那眼睛時不時的亂轉,就覺得這女人又在想什麽花招。


    反正不管安錦耍什麽花招,阿頓都不會理會。


    很快,瞬間移動的托舉哥追上了靳言與靳語,他們兩個此時正在開著這破舊大廈的鎖。


    “這個鎖很複雜嗎?這不就是很傳統的掛鎖嗎?我們把大門砸開不就好了?”


    靳語覺得自己的方式省力又簡單,看著靳言開鎖太複雜了,浪費時間。


    “那你有沒有想到,這個大廈為什麽會掛鎖?我們可以把所有去過的建築物全部把大門砸開,那以後這個建築物,你覺得將會藏起來多少星際掠奪者傀儡?”


    靳言一出口直接給靳語問懵了,完全沒有反駁的語言。


    這些問題靳語完全沒有想到。


    “靳叔叔說的有道理!”


    托舉哥在一旁等著靳言,真心實意的覺得靳言想的就是周到。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靳語一跳。


    “你這個小子,你嚇我一跳!你這瞬移的功夫,能不能讓我先知道啊!”


    靳語仿佛受到驚嚇似的,拍了拍自己的心髒。


    “不好意思呀,醫神叔叔,我看到你們兩個好像要零元購,我有點好奇。”


    托舉哥說出自己的想法。


    “我也是沒有辦法,我會把這些錢補上的,你也看到了,現在藍星這個樣子,你說我們怎麽辦,我們花錢誰收呀!”


    靳語不是故意要這樣做的,現實情況不允許,已經沒有人在經營了,甚至都不知道那些經營者是否還活在藍星上。


    很多事情他們都需要重新對待重新架構,這世界的規則慢慢在改變,能不能恢複到以前,誰也說不好,這外星人一日不除,藍星便一日沒有安寧。


    “找戒指,找戒指……盡量快點回去。”


    靳語不再廢話,一門心思盯著靳言打開門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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