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問皇家醫院誰最閑?


    非何子良莫屬。


    隨著年齡的增長,早慧兒童何子良獲封皇家醫院“閑事主任”稱號。究其原因便是無論皇家醫院發生什麽事,是否與何子良有關,何子良都想摻和一下。


    曾經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嘴臉,完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無聊閑到長毛,就想做點事情的何子良。


    無論靳媛如何揪何子良的耳朵,都不管用,誰讓皇家醫院既沒有無線網絡,又沒有電腦,何子良已經忍到極限了,閑到發慌!


    隨著何子良離開他一直住著的二樓會議室,跑去舅舅一家四口住著的重症監護室,靳媛與羅紅母女在聊著何子良。


    靳媛眉頭緊鎖,為何子良一天天不著痕跡,感覺到無比著急。


    對於靳媛而言,本以為早慧兒童會給大人少惹麻煩,結果何子良越長大,越麻煩!


    靳媛都快煩死了!


    一個人在羅之國,看不到老公,又管不好孩子,一天天的鬧心!


    身邊沒有近人的靳媛,隻好找名義上的養女——乖巧的羅紅聊聊。


    此時的靳媛與羅紅都靠在窗戶邊,望著阿頓在樓下走來走去,無聊做著滑稽的動作,靳媛便又想起不聽話的兒子何子良。


    “同樣都是孩子,差距怎麽那麽大呢!這子良啊!一刻都閑不住。”


    靳媛看著羅紅越看越順眼,心裏想著,若是何子良像羅紅這般聽話該有多好,天天的,總想往外跑,一點都不知道危險。


    羅紅與靳媛相處了這麽久,怎麽會不了解靳媛的想法?


    靳媛嘴上那麽說,心裏其實是在惦記著何子良,任何人對於靳媛而言,都沒有何子良重要,哪怕是給靳媛創造豐厚物質條件的首富大哥,靳言。


    “媛姨,不要責怪子良,他現在正是貪玩的年紀,何況有大姥爺在,咱們醫院如今變得這麽安全,不會有危險。”


    羅紅盡力去安慰靳媛,希望靳媛能放寬心態,天天緊繃著神經,容易出問題。


    “哎,這子良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天天外麵跑瘋,我抓都抓不回來。”


    靳媛越聽羅紅的安慰,越覺得羅紅好,隻覺得羅紅聽話,懂事,隻聽大人的,大人說往東,羅紅不會往西,從來不倔強,更不會耍小孩子脾氣。


    哪像何子良,像個撒野的老鷹,一飛就飛的很高,讓大人根本抓不住他!


    小小孩子,腦袋裏各種稀奇古怪的想法,靳甜兒、靳睿軒、何子良,這三個孩子湊一起,哪次都能把皇家醫院作翻天!


    說到這裏,靳媛往樓下掃了一眼,發現阿頓無聊著蹲在地上來回打滾,一隻猩猩都如此無聊,也難怪孩子們會如此撒野。


    羅紅朝著靳媛一直掛著笑意,道:“哪裏啊。媛姨,我這不是腿腳不好嘛,若是能跑能跳,我也喜歡玩。”


    靳媛將自己的視線轉回來,抓著羅紅的手。


    “你是故意這麽說的。這麽久了,我還不了解嗎?你呀,雖說不是我的親生女兒, 當時也隻是臨時幫你找個家庭。”


    靳媛確實是這樣想的,與羅紅這孩子交往的越深,越能體會到這女孩的貼心,或許是羅紅年齡稍微大一點,是個大孩子,或許羅紅本身就是如此文靜的女孩,與靳甜兒、靳睿軒、何子良這一幹孩子相比,羅紅都較之安靜。


    “可是,紅紅,我越發覺得,你就是我的女兒,你比子良那小子貼心多了。”


    這是真的,靳媛發現羅紅非常會體貼人,很善良,察言觀色也是一流,倒不是委屈,就是羅紅能理解人。


    聽到靳媛誇著自己,羅紅微微一笑,她也將靳媛視作母親,自認為理應如此。


    從小沒有母愛的羅紅,在靳家人的身上感受到了很強大的溫暖,教會她如何愛自己,如何愛別人,一家人如何相處,並給了羅紅衣食無憂的生活。


    即便在藍星遭受巨大危險的時候,需要逃難的時候,靳家人一直帶著她,從未嫌棄她坡腳,給予了羅紅很強的自尊心。


    這些,都是羅紅心懷感恩的原因,自然而然的就會關懷別人。


    “哎......”


    說得好好的,靳媛又發出一聲歎息。


    “其實啊,紅紅,我和你佑熙叔、你靳叔叔早都商量過了,早想幫你治療你的腳,你說咱們家也不是沒有錢。”


    靳媛頓了頓,她嚐試著在羅紅的臉上找到不快的表情,哪知羅紅一直都是溫婉的模樣,情緒不曾有任何波動,靳媛便繼續試探著聊下去。


    “哪知,咱們這世界趕上這樣的事發生......”


    意思已經很明顯,靳媛是真的和別人商量過,要如何去治療羅紅的腳,羅紅的模樣不算差,性格好,就是一隻殘疾的腳,是坡的。


    對於家人而言,無論孩子什麽樣,家人都會接納。


    可是終歸孩子都會長大,會麵對大環境,各種各樣人,會打探,會測試,會對比......


    靳媛知道一個女孩的形象有多麽重要,更何況,曾經他們家不是普通家庭,羅紅被寄養在他們家裏,將來接觸的人也不會是隨隨便便的人。


    靳媛希望羅紅能有個好的形象,健康的身體。


    隻可惜,事與願違,還沒有等給羅紅治療腳,藍星便發生了如此巨大的震動。


    對於藍星人類而言,這就是一場史無前例的浩劫。


    誰還有心思治腳呢!


    羅紅卻沒有靳媛想得多,她隻好微微一笑,算作回應。


    “沒關係的。謝謝媛姨,我已經習慣了。當初都怪我自己不小心,才落下殘疾,就是給大家添麻煩了,還好逃跑的時候,不用我跑。”


    羅紅與靳媛開了個小小玩笑。當時他們從羅之國機場酒店逃跑的時候,她幾乎用盡力氣跟隨,這才沒有落下,要不當時那種緊急情況,真的說不好會發生什麽恐怖的事。


    當他們遭遇地下清潔工迅速異化成次級星際掠奪者傀儡的時候,大腦都快嚇丟了!誰還顧得上誰!


    保鏢一路開車,靳睿軒一路認路,沒人注意到羅紅的緊張,而這些話,羅紅從不與旁人講。


    “說什麽傻話呢!這傻孩子,什麽叫添麻煩。我們就是這世界上,你最親近的人,就是一家人,一家人沒有什麽麻煩不麻煩,我們都心甘情願。”


    靳媛比較敞亮,通透,她能明白羅紅這麽說的含義,隻是她們即便沒有血緣,巧合也成為了一家人,一家人就不會說兩家話。


    尤其,羅紅是個可憐的孩子。


    “恩,是,媛姨,嗚嗚......”


    羅紅聽到靳媛的這番話,感動極了,靠在靳媛的肩膀上,差點流出眼淚。


    “乖孩子。”


    靳媛順勢將羅紅拉在懷裏,這麽懂事的孩子,可比何子良那個臭小子好多了。


    女人在一起,哭哭啼啼也是她們,放肆大笑也是她們,這些小孩何子良可不懂。


    重症監護室,外麵的走廊。


    何子良坐在固定的板凳上,小腿優哉遊哉的晃悠。


    空曠的走廊,靳甜兒與靳睿軒姐弟倆陪著何子良,一同在走廊玩。


    “迪特與驚盟所長,現在住在醫神舅舅與宣芸阿姨的隔壁,你說我們要不要去嚇唬嚇唬他們啊?”


    何子良依舊頑皮,一邊蕩悠著胖胖的小腿,一邊出著餿主意,全然忘記上一次出的餿主意,導致珠珠與安錦打的熱火朝天!


    “有什麽好搭理的!”


    靳甜兒始終對迪特沒有任何好感,一次結仇,終身結仇。


    迪特是一切始作俑者,尤其這個人還頂著閔索的那張妖豔的臉,這令靳甜兒更加討厭,討厭的人都集中在一體了。


    靳甜兒越是這種不屑的態度,越代表靳甜兒心裏有事。


    何子良與靳甜兒從小一起長大, 自然而然了解表妹的性格。


    “我知道你和迪特有仇啊!那就趁著他們休息的時機,捉弄他們啊!不過我看他們這回好像有什麽急事,坐直升機回來的。”


    何子良特意強調他們乘坐直升飛機,尤其迪特可是歐蘭特意帶到輪船實驗室的,皇家醫院的人都知道。為了帶走靳楚嵐,當時歐蘭還與靳楚嵐吵了一架,如果不是重要的事,用不著所長與迪特一起回來。


    “廢話!他們沒有車,隻有墨大人的直升機。”


    靳甜兒翻了個白眼,她覺得表哥能不能不要這麽幼稚?


    “嗯嗯。表妹說得對。”


    何子良繼續蕩悠著,搖頭晃腦,不管靳甜兒說什麽,他都阿諛奉承似的。


    “不過,他們到底因何而來呢?這麽緊急,卻先休息一下?難道所長與迪特是......”


    何子良繼續創造神秘感,其實就是逗著靳甜兒,畢竟他們太無聊了,整天沒事做,正好來了人,說不定有好玩的。


    靳睿軒秒懂何子良的猜測。


    “嘔.......表哥,你能不能不要惡心別人。”


    靳睿軒都快吐了,他不知道何子良腦袋裏都想了什麽。


    “我聯想能力太豐富了!表弟,你現在也不至於這樣吧!我們三個人裏,就你心眼最多。”


    何子良先自誇一遍,隨後便指桑罵槐式懟著靳睿軒。


    “我反對!”


    靳睿軒舉著小手,皺著可愛的眉頭,撇著嘴。


    “反對無效!”


    何子良與靳甜兒異口同聲。


    弟弟,就是用來欺負的!


    靳睿軒歪著頭,撅著小嘴,嘟囔了一句,誰讓他現在小身子骨,小身板呢,打不過這群比他大很多的哥哥與姐姐。


    三個小孩有說有笑,正在走廊裏說說這個,說說那個。


    所長便徑自上樓,走向重症監護室的方向。


    正好看到三個小孩在走廊固定板凳上,所長主動打招呼。


    “嗨~孩子們,你們好啊!大人在房間裏嘛?”


    所長問的是靳言與安漫,他過來就是為了幫助迪特取一根頭發的。


    三個小孩齊齊歪著頭,看著所長,用手指著門的方向,“在那兒!”


    “謝謝你們啦!可愛的孩子們。”


    所長微微一笑,走到門口,敲了敲。


    靳言透過玻璃窗,早就看到了所長,打開門,道:“所長,進來坐。”


    這是驚盟的所長,靳言的母親歐蘭直屬上司。


    “那我就進來啦。”


    所長大長腿邁進重症監護室,正好安漫在休息,看到所長來了,直接坐起。


    “我打擾你們了吧!”


    所長試探著問著。


    “哪有,快請坐。”


    安漫坐在床邊,示意靳言給所長一個椅子。


    所長順勢坐在椅子上,便對靳言與安漫道:“我沒有別的意思,過來就是替歐博士來看看。歐博士處於研究重要階段,已經有所突破,沒時間回來,我便想著來看看你們。”


    “所長有心啦。”


    靳言聽到母親的研究有了進展,心裏有所安慰,至少往好的方向發展。


    “哎呀,我們來的匆忙,我忘記喝水了,你們這裏有水嗎?”


    所長眼睛一轉,他在想怎麽支走靳言,安漫就坐在他跟前不到一米五的距離,尤其所長看到了安漫剛剛起來的時候,床邊有一根頭發掉落。


    靳言看向安漫,安漫點了點頭。


    “稍等。”


    靳言心裏有詫異,表麵並未表現出來。


    這一舉一動,所長看在心裏,立刻明白了靳言的家庭地位。


    靳言拿著杯子,他需要走出去,才能給所長倒水。


    “哎呀,天天研究,各種疼痛。”


    所長自言自語,給自己一個站起來的借口。


    “科學家們都不容易,所長平日太忙碌了。”


    安漫語氣溫柔,與所長接觸過,他們並不陌生。


    “是啊,要說,還是歐博士比較忙,她呀,最惦記你們這些子女了。我呢,就是幫著歐博士看看你們。”


    所長一邊說著,一邊接近安漫,走到安漫身邊,話音落,假裝腰疼又起身的瞬間,快速的抓起那根頭發,連眨眼的速度都沒到,暗自竊喜,這樣本也太容易得手了。


    安漫隻是普通人,根本沒有意識到所長取頭發的過程。


    所長心裏笑嘻嘻,他這叫智取頭發?


    這一幕卻被外麵觀察的孩子們看到,三個孩子不動聲色,思忖著所長這種行為。


    沒幾分鍾,靳言便端著一杯水回來,皇家醫院的水源最是稀缺,能給所長“水”,已經是對驚盟所長的最大尊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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