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長的一番言論引起了眾人的關注。他時而談及孩子,時而又轉向其他人,這不禁讓人思考,這與歐蘭的身世究竟有何關聯?


    歐蘭已逾五旬,即便她的身世頗為複雜,但距今已有數十載,這數十年間,世界變化莫測,要梳理清楚其中的因果關係,著實不是一件易事。


    盡管如此,大家還是從所長的態度中察覺到了端倪,似乎他掌握著一些重要的內幕信息。


    然而,當所長發現在場的人們都在耐心地等待他的下文時,卻並未得到回應。歐蘭仍然專注於自己的工作,仿佛所長的話與她無關。


    在此刻的歐蘭心中,所長所說的一切確實與她無關,也並不值得她花費精力去深思。然而,所長並未就此罷休,反而繼續巧妙地吊起了大家的胃口。


    正如靳言,此時緊盯著所長,期待著他能夠揭示出更多的信息。


    所長斟酌了一番,道出更多已知線索。


    “我們活著的根本其實是什麽?你們知道嗎?”


    所長提出一個問題,他不期盼這些人能給出什麽好的答案,這隻是他想要引起眾人關注的開場白而已。


    沒想到,反彈最快的是托舉哥。


    “所長,你繞來繞去給我們都繞糊塗了,我和靳叔叔還等著回去救人呢?”


    托舉哥覺得所長的廢話太多,他聽來聽去都沒有聽懂,現在時間寶貴,如果不能及時找到問題的關鍵,布帕所做的一切就白費了,托舉哥私心為了兄弟,他不想眼睜睜看著寶貴的時間流逝,尤其浪費在平日裏顯得極其廢柴的所長身上。


    托舉哥撇撇嘴,發現所長拿著歐博士的身世作為噱頭,讓別人聽他演講。


    所長笑了笑,知道托舉哥為人真誠,沒有壞心。


    “別急,別急,托舉哥,你還是個小孩,你不懂。我這是問靳言呢!”


    所長把目光轉向靳言,發現靳言已經處於思考之中,因剛剛吵架的紅臉已消退不見。


    隻見靳言細細思索,輕輕道出:“是基因。”


    所長笑的更加燦爛,他就知道,靳言有出息。


    “哎呦!孺子可教!靳言,我真的沒有看錯你,不愧是楚閻與歐博士的寶貝兒子。”


    所長誇張的比出點讚手勢。


    “......”


    在場所有人表示無語。


    “人嘛,其實就是個載體,我們與優盤、硬盤毫無區別。”


    所長覺得如果一下子說出謎底太沒有趣味,他要釣足這些人的胃口。


    很快,托舉哥再次反彈,用手懟了懟坐在身旁的米寶。


    “啊?這所長是不是腦子有點毛病?”


    托舉哥的眼神好像很同情的樣子,發現米寶很不容易,與這樣的人交往,簡直就是個“人才”!


    米寶覺得托舉哥過於聒噪,用手按住托舉哥,“你聽著。”


    托舉哥表情漸漸淡漠,輕輕一聲“噢”,稍微表示不滿。


    所長聽到托舉哥的疑問,自然要回複。


    “托舉哥過來告訴我,備份裏存在可穿戴式身體的技術名錄,還有一些關於暗物質的技術。我想說,真實存在。歐博士的身世即與這些有關。”


    所長覺得這個關子賣的太值了,他知道的那些線索,可能歐博士自己都不知道,如果說出來,能讓歐博士打消自我犧牲的想法,自然也不會讓靳言與歐博士吵架。


    所長很清楚靳言與歐博士吵架的原因是什麽,靳言不希望母親涉險,而歐蘭不管,非要做實驗第一人,殊不知,所長全都很清楚,隻是所長不說。


    現在,則是最好時機,是時候讓他們知道了。


    當所長再一次提及歐博士的身世,托舉哥又開始覺得奇怪,已經將所長列為不靠譜名單之一,聽了半天了,完全沒搞清楚歐博士身世怎麽了。


    “啊?不是孤雌生殖嗎?怎麽又扯這些?”


    托舉哥再一次懟了懟米寶。


    米寶柔美的眸子瞬間變得清冷,瞬間手臂化為螳螂機械臂,尖刀般明亮,在托舉哥麵前晃了又晃,“能不能聽你的,不要問為什麽?”


    托舉哥點了點頭,不由自主瑟縮了一下肩膀,“噢。”


    實際上,托舉哥怕米寶嗎,隻是害怕米寶的“氣勢”而已。


    好男不與女“鬥”!


    這托舉哥,當所長的眼睛是瞎的嗎?


    所長早已洞察到托舉哥與米寶暗中默契的動作,然而,鑒於此刻正講述著故事,他並未與托舉哥計較。


    然而,當所長瞥見米寶瞬間展示出足以祭天的螳螂機械臂時,他也不自覺地微微聳肩。


    這個小女友的火爆脾氣真是令人頭疼!


    “靳言,你沒有什麽問題要提出嗎?”


    所長發現,在說了半天之後,靳言似乎一個問題都沒有提出,顯得有些白費口舌。


    “沒有。”


    對於靳言而言,他說不說都無所謂,如果有人想釣他的胃口,那還得看餌料是否足夠誘人。


    “這麽說吧。關於歐博士早年間在孤兒院的信息,我已經查到了。”


    所長毫不猶豫地爆料,直接將關鍵信息公之於眾。


    聽到孤兒院這幾個字,歐蘭的手不禁顫了一下,而其他人卻並未察覺到她的細微舉動。


    所長繼續拋梗,他得將問題說出來,線索給到他們,才能破解謎團。


    “幾十年前,確實有一家孤兒院。然而,這個名字下卻隱藏著眾多設施。相信你已經注意到了。”


    所長言辭犀利,直指問題核心。


    靳言點了點頭,既然說到那家詭異的孤兒院,這個餌料不錯,那麽接下來,他們有的聊。


    “歐博士自然不了解出生前的事情。”


    靳言挑眉,斜睨著所長。


    “嘿,我還以為你真的不在意呢!”


    所長拍了一下靳言,緩解尷尬,終於成功調動起靳言的好奇心,否則白費口舌。


    “大約在一百年前左右,有人號召一批高智商精英,當時正值藍星的另一場災難,人們惶惶不可終日,這批高智商精英則成了救世主一般的存在。”


    所長對於當初的事情記憶猶新,他們作為驚盟,自然參與其中。現階段,所長的重點在於歐蘭的身世,而不是自我曝光。


    “幾個高智商的人,妄圖改變世界?”


    靳言嗤之以鼻,拯救世界的夢想很大,但現實卻很殘酷。


    “當時的環境也是極差,中間有幾十年的修正,到了如今這個時代,變得比當初更加糟糕。各地災難頻發,火災、高溫、水患接踵而至。”


    所長繼續聲情並茂地描繪當年的慘狀。


    “唯一沒有的,是外星來客。與當年不同的是,藍星遭遇了外星怪物侵襲,這個直接把人類都打回原形了。”


    這也是所長萬萬沒有想到的,就算他們驚盟知道有天外來客,哪知道,這玩意兒這麽厲害。


    藍星的星際掠奪者傀儡是人類迄今為止最強大的敵人。


    人們無法戰勝自己。


    被寄生後的人類很難靠自身恢複,這是現在這個時代遭遇的新問題,與當時各種災禍、人們失去生存希望不同。


    “不僅有天災,還有人禍。”


    所長想到此處,也想到了當時的妻子,偷偷看了眼米寶,相似的神態使他陶醉不已,幸好米寶不懂歸墟蜥蜴人那一套識別記憶,不然所長可就麻煩大了。


    靳言垂下眸子,原來曆史真的會循環,不過百餘年間,便又是一個小循環。


    類似的故事總會上演。


    “科技發展帶來的變革使人們變得越發冷漠,人與人之間僅存的半點情誼也被消耗殆盡。加之災難頻發,人們的心靈更加脆弱。”


    所長回憶起那個錢都沒有用的時代,真的沒有過去多少年,再一次又變回了當初的模樣。


    “不喜歡小孩,也是從這裏開始。有錢人擔心自己的財產無人繼承,藍星規則不能被改動,大家隻好求助科技。一個天才橫空出世,她以自身的基因實現了人類孤雌生殖技術。”


    所長細細道來,他看到的那個天才與今天的歐博士一模一樣。


    “聽上去,像我們現在的科幻電影。這是真實。隻可惜的是,這個技術很快被叫停。由於涉及到很多藍星規則問題,不能將人類整體破壞,一旦這個技術實現批量化,那麽人類將會滅絕,現有的規則被打破。有人不希望看到這樣的結果,出麵幹涉後,這位天才隻能隱匿蹤跡,成為眾人截殺與搶奪的對象。”


    所長看了看歐蘭,發現歐蘭不知何時坐了下來,正在耐心地聽他講述。


    “不要用那種眼神,天才不壞,貪心的是別有用心之人。因搶奪成風,意外導致天才身隕,孤兒院的前身是一家神秘的生物研究所,結果那些人發現隻有天才能被複製。其餘實驗均夭折。”


    大概看到在場之人厭惡的眼神,還以為這是壞人利用技術改變世界的故事,所長搖了搖頭,事情遠比他們想象複雜的多。


    “天才的智商是重點。在不斷地實驗中,他們生產了一批又一批的嬰兒,這便是孤兒,越來越多。”


    所長幾句話道出詭異孤兒院的來曆。


    “暈啊!所長,難道孤兒院的孤兒都長一個模樣嗎?這與克隆出無數個自己有什麽區別?”


    托舉哥敲了敲腦袋,他都快宕機了,這些人類有這麽無聊嗎?孤兒院的孩子都長一個樣,豈不是看著對方就等於照鏡子,那得多可怕?


    “哈哈,問得好。”


    所長豎起拇指,這回誇了誇托舉哥,托舉哥是嘴替吧,不然他都法繼續講了。


    “我猜這是惡趣味吧,利用基因編輯技術導致。”


    所長隻能按照自己的理解。


    “重點來了哦!你父母的愛情萌芽,就從這裏開始。哎呀,我才發現,原來歐博士的愛情故事是戀愛養成記啊!”


    所長再次露出星星眼,一副崇拜的樣子,使得當事人歐蘭差點笑噴了。


    “能不能管管你家那口子,讓他不要吊人胃口?這與斷更的小說作者有什麽區別!”


    托舉哥實在不能忍受所長是不是的發嗲,說到重點就來這一套。


    “你耐心點!這都是前戲,還沒到重點呢。”


    米寶知道線索,讓托舉哥繼續耐心聽。


    “靳氏家族一個特別的存在,意氣風發的少年靳楚閻發現了一個幼童。這個幼童就是歐博士,孤兒院裏的一個孩子。”


    “在被銷毀的前夜。”


    所長發現歐蘭陷入思考中,眼神空洞,知道歐蘭可能想起了亡夫。


    “是。他,救了我,他,給我找了家。”


    歐蘭紅著眼眶,年紀輕輕守了寡,她永遠無法忘記他的丈夫靳楚閻,給了她第二次生命的男人。


    靳言這才明白,原來如此,她母親的身份是他父親給予的,包括新的家庭,讓母親得以正常成長,當時,確實隻有靳氏家族有這種能力。


    原來這才是父母愛情的真正版本,大伯以前說的那些都是偽造的?


    靳言猜測,或許是他父親靳楚閻不希望妻子的來曆被人過於探究,也防止妻子被人誤解,這才用新賦予的身世以示眾人。


    “真的存在孤雌生殖嗎?在人類身上?這不可能吧?”


    靳言疑問!


    曾經抱有一絲信念,在提及此事時,他不再願意相信。


    這種現象完全違背了自然規律,也悖離了所有生物科學的基本原理。


    人類並非竹節蟲!


    “你還記得輪蟲嗎?”所長突然問道。


    靳言和托舉哥的表情變得驚訝不已,而米寶則顯得冷漠,對這個答案並不感到新鮮。


    歐蘭則瞪大了眼睛,震驚之情溢於言表。


    原來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當輪蟲被凍存了兩萬年後,竟然仍能存活。歐博士發現了這一原理,並以此為基礎創造了獨一無二的ct-21,發展無限計算。與之前的天才科學家不同,歐博士走上了另一條道路。”


    所長自顧自地講述著,而歐蘭則憑借一個契機,創造出了許多令人驚歎的科學成果。


    “他們的共同點在於都非常聰明,至少在學術上如此。”


    所長看著歐蘭,心中充滿了欣慰。當年將歐蘭招至麾下的決定是多麽明智啊!


    如果歐蘭成為了爭霸世界的人手中的工具,後果實在難以想象。


    “你是什麽意思?”


    托舉哥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便悄聲向身旁的米寶請教。


    “輪蟲和蚜蟲都能進行孤雌生殖。”靳言向場外的托舉哥簡單地解釋道。


    就在此時,歐蘭似乎在竭盡全力地詢問所長:“我發現的與她發現的一樣嗎?”


    “是的。隻不過,你做出了不同的東西出來。”所長的表情顯得非常嚴肅。


    直到此刻,所有人都不禁感歎不已。難以置信的是,歐蘭的往事和身世竟如此神奇。


    靳言的心情變得更加沉重,他知道母親想要做什麽,但他已經失去了父親,絕不能再讓母親出現任何閃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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