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沈若男回到冰窟,路玄真已完成秦晚交待的事項,她看到小黑尾尖被斷,尚在汨汨流血,身軀還死死纏著一柄怪刀,疑惑地望向沈若男。


    “沒想到那妖人還有一把極厲害靈器,若不是小黑引她出手,隻怕傷的便是我們。”沈若男解釋道。路玄真忙撕下布條為其包紮,又取出活肉續骨丹,喂了一顆給小黑。


    小黑受傷後拚全力鎮壓陰羅,此時已經精神委靡,張口吃了丹藥,伸出舌尖舔了舔路玄真的手,便身子一軟,鬆開邪刀昏迷過去,它這麽懂事,看得二女一陣心疼。


    一腳踢開已失去邪芒的廢刀,路玄真問道:“成功了嗎?”沈若男點點頭:“小黑已廢了一次邪光,那妖人若想短時間殺掉禦水蛟,必須再借用一次鬼蝠異能。若是按那秦護衛推測,半個時辰內是不能再施放的了。隻是敵人真的如能他所預料的,等都不等,便會來找我們嗎?”


    路玄真歎了口氣說:“我也不知道,不過現在也隻有相信他一回,真要是妖人耐心足夠,等鬼蝠異能回複後再殺過來,我們也隻能見機行事,盡量小心它的邪光便是。”


    兩人盤坐調息不多時,一聲巨大悠長的悲吼傳來,連冰壁都被震動。路玄真和沈若男霍然而起,心知那禦水蛟終是難逃魔山娘娘的殺手。


    魔山娘娘手裏捏著軟玉晶,腳踩一截尾尖,臉上沒有絲毫高興。暗中搞鬼的妖獸沒殺掉,還帶傷拖著靈器跑了,這已讓她十分納悶,按道理陰羅會自動飛回,怎麽會失靈了呢?更討厭的還是她連續用了兩次鬼蝠異能,接下來倒是少了這個重要手段。


    “我是勇敢小魔山,遇見困難也不怕。”魔山給自己加油打氣,隻要這次順利完成任務,出境後便可立即衝擊結丹境,再加上她在秘境中殺滅多人搶來的靈寶靈材,境界必能提升不止一層,那水雲真人追殺她的仇,勾勾手指就能報了。想到這,魔山娘娘略回了片刻修為,便往剛剛小黑逃走的方向搜索過去。


    來到一處河岸邊,魔山娘娘停住了腳步。一紅一白兩道人影守在一處簡陋洞口,正冷冷看向自己。魔山看過去,紅色女子她依稀記得,正是差點被自己殺死的那個歸雲宗女弟子,白色的卻沒印象,隻不過長得絕美,和紅衫女子鬥妍爭色,讓她看了就來火。


    “雪梵庵路玄真”,“歸雲宗沈若男”,“見過魔山娘娘!”對麵報出名號,一副拉開架式準備決一死戰的樣子。魔山眼珠一轉,並沒有急於動手,開口說道:“我道是誰,原來是給本娘娘差點打死的兩隻老鼠,那個男的呢,怎麽不敢出來見我?”


    路玄真淡淡說道:“秦護衛已經先走一步,等他回到入口,將你們的陰謀告知所有人,你們就等著宗滅除籍吧。”聽了路玄真的話,魔山娘娘並不著急,她早已先行一步安排萬獸門人守住要道,那個護衛並無修為,隻是有些詭計而已,料應逃不出天羅地網。


    咯咯咯咯,魔山嬌笑起來,“沒想到,堂堂兩大宗門女弟子,居然和存寶人的護衛勾搭上了。你們兩個倒是死心塌地,拚著命不要攔截我來讓情郎逃生,卻不知那不白臉哪裏好,本娘娘先殺了你們,再抓他到床上試試。”


    聽魔山說得汙穢不堪,路玄真和沈若男臉上都湧出一絲厭惡怒色,她們心知對方想多拖點時間,好讓鬼蝠盡快恢複,又豈能讓她如意。沈若男開口說道:“秦護衛走前囑咐我們,之前對娘娘多有得罪,有件禮物相贈,希望娘娘能不計前嫌。”


    她掏出一物,擲向對麵,魔山根本不擔心有詐,袖子一卷將東西收到麵前。東西入手極輕,表麵並不光滑,魔山娘娘抬眼觀看,卻是截圓滾滾的軟木,背後看依稀有個人的形狀,這塊軟木並不光滑,顯是草草雕成。雖然僅有廖廖數刀,但巨袍飄風,氣勢渾如山嶽,魔山當然認得是自己形象。


    “算這小子有眼光,知道刻畫本娘娘倩影,我便……”魔山一邊說一邊將木像轉了個身。木塊才一翻麵,路玄真和沈若男隻見對麵魔山娘娘麵色怪異,一陣青一陣白,連巨軀都顫抖起來,那木塊頭部位置,竟栩栩如生刻畫了一張豬臉,眉眼還留著魔山的表情,和魔山四目相對,場景出奇的滑稽。


    “好,好,好!等我抓到你,吸夠你九九八十一天整!”龐大靈壓席卷而來,路玄真忙和沈若男急退入洞中,魔山娘娘怒吼聲中,向兩人直撲而去。秦晚百忙之中做了個木像,竟建下誘敵奇功。


    見二人退入洞內,魔山卻急急刹住腳步。她並非無智之人,剛才雖然怒極,但對方這樣後撤,卻引發魔山的狐疑之心。那兩個賤婦雖然說小白臉走了,但誰也不知是真是假,若是自己貿然闖進去,說不定裏麵有什麽機關等著。


    “小魔山當然是最強的,什麽陷阱也不怕!不過,也別想把本娘娘當傻瓜!”魔山娘娘並未冒進,站在洞口打量起裏麵。見洞口已被路玄冰用堅冰封實,魔山冷笑了一聲,足踩大地手結法印,以她為中心,灰色氣罩籠罩了周邊方圓二十丈大小範圍,灰氣遇土而入,路沈二人藏身的洞穴也被包裹在內。


    地煞陽氣的布置,需要花費稍長時間,同時也不能被人打擾。雖然略麻煩,但這煞氣隻要接觸土壤便能深深鑽入地下。小小一間土室改造的冰窟,對於魔山來說簡直就是敵人自建的囚牢。


    現在她已立於不敗之地,敵人就像是籠中之鳥,隻要將黑色陰氣引爆,沒有任何生物可以逃過陰陽激撞下恐怖殺傷。


    但魔山並不打算在洞外便引爆,她要親眼看著兩個賤人血從身體裏噴出來的樣子。粗胖大手揚起,龐大靈力直擊向冰門。路玄真冰寒靈力凝結的厚大冰門上出現條條細微裂縫,隨後呯地炸開,化作萬千銳利冰尖,向裏麵攢射而去,與冰尖同時飛入的,是幻夢鬼蝠。


    雖然暫時沒有幻夢異能,但鬼蝠強大的速度與肉體仍是不可忽略的威脅。它尖利地怪叫一聲,蝠爪上泛出尖芒,閃電般劃向路玄真咽喉,以她恢複未過半的修為,要擋下這一擊實在有些吃力。


    事到如今,也顧不得留手,路玄真幻冰影身法閃動,險險避開鬼蝠的攻擊,抬手將一顆血紅色藥丸吞入腹中。這靈丹是雪梵庵極少煉製的霸道丹藥燃血丹,與沈若男的焚血之術同工異曲,是付出極大代價激發潛力的禁藥。


    一縷嫣紅從路玄真臉上升起,本來清冷的麵容嬌豔起來,她體內靈力鼓蕩,原有的傷勢似乎也消失無蹤,一朵碗口大小,高度凝聚的冰蓮被路玄真捧在掌中,唇瓣微啟,向著鬼蝠吹了過去。旁邊沈若男揮劍格開射來冰尖,運起焚血訣,將逼出精血一口噴向鬼蝠。


    被沈若男精血噴中的鬼蝠速度絲毫不減,身體往冰蓮正中心撞去,四周精血猛地燃成紅炎,發出不亞於火鶴炎流的高溫。鬼蝠雖是傀儡並不吃痛,但其中蘊含的靈力威能也將它阻了一阻。這時冰蓮也飛至鬼蝠麵前,蓮尖與蝠爪撞正,爆起無數冰花,冰花與紅炎碰撞,整個冰窟內被濃濃水霧和火靈氣覆蓋。


    在洞外的魔山娘娘視線受阻,但她並沒有絲毫慌張。在魔山看來,對手使這種障眼法隻是垂死掙紮罷了,縱是兩人能偷襲到鬼蝠又如何,陽煞氣早已蓄勢待發,就等她動動指頭。想到這,魔山美滋滋地笑了一聲,也不見她舉步,身形已鬼魅般閃進洞中,“遊戲結束了哦”,說罷,黑色陰煞之氣以她為中心化為圓球,將整個洞穴填滿。


    “爆”!沈若男斷喝。


    一瞬間,眼前光芒大放,二十餘道猛烈靈力從不同角度射出,其中過半幾乎同時打中魔山巨大身體。饒是黑蜘蛛錦裳防禦力驚人,在如此密集的攻擊下也終於撐不住,寸寸碎裂開來,鬼蝠更是怪叫一聲當場炸裂。魔山痛吼聲中,整個臨時洞窟發生巨大爆炸,進而坍塌下來,連人帶蝠把魔山埋在裏麵。


    兩道人影從三十丈外井口中飛出,路玄真和沈若男看見巨大爆炸下,一整塊河岸都已麵目全非,不由得對望一眼,心裏暗呼險極。先前秦晚說讓路玄真幫忙做些“土木活兒”,其實是在臨時冰窟內挖了二十餘個深孔,把秦晚手裏全部火雷符存貨都埋了進去。


    這些深孔位置不一,射角基本覆蓋了整個洞穴。當魔山進入後,兩人先用冰蓮與焚血烈炎激撞,霧氣遮擋視野,散開的火靈力掩蓋火雷符的存在。沈若男及時運用她對火靈力的操控,把延時提前,引爆這些火雷符,引爆瞬間,兩人以最大速度從隧道撤退。


    這一係列操作如電光火石,當路玄真與沈若男逃出地麵,眼前已經是一片狼籍。這火雷符有沈若男火靈力的增幅,又加上深孔加速,爆炸出來的威力已不亞於中階高手一擊,縱是魔山娘娘肉體與護身靈力強悍,但她目標巨大,同時中了十餘道,也終於被擊穿了防身靈裳。


    “她死了嗎?”秦晚不知什麽時候鑽了出來,遠遠地駕著玉床打量。路玄真和沈若男同時搖頭,目光炯炯望向那堆廢土,兩人全神戒備,沒有絲毫鬆懈。正麵交手之後,她們都深知魔山娘娘實力,雖說僅比自己高一個小境界,但其中差距遠比想象中要大。敵人縱是中了埋伏,但隻要一刻沒有見到屍體,就容不得半點放鬆。


    秦晚懶懶伸了個腰,說道:“這個魔頭一路來也不知殺了多少秘境中探寶者,身上好東西肯定不少,我的火雷符威能巨大,這麽大的爆炸之下,怕是屍骨都難找,你們身上有傷,剛才又動用了禁術,趕緊去療傷吧,我去土堆裏翻翻。”聽他這麽說,路玄真和沈若男都點點頭,說:“好。”


    路玄真和沈若男往後撤去,秦晚駕著玉床往廢墟飛至,三人擦身而過的同時,秦晚猛地將方向一帶,玉床在空中劃過圓弧,迅疾掉頭,向他來時方向回轉,竟是虛晃了一槍。迎著他剛才飛來的方向,地下土堆中人影衝天而起,帶著無數沙礫石塊撲了個空。


    緊閉的巨口中流著血絲,一目怒睜,全身上下鮮血淋漓,衣服上多個破洞露出裏麵焦黑的傷口,魔山娘娘終於現身!


    她剛才被多處擊中後,雖然身負重傷但仍未死,閉氣潛伏在土堆中,想要像之前偷襲路玄真和沈若男一樣,再次暗算過來翻取屍體的敵人。這人也算是奸狡,但秦晚以自身誘敵的計策奏效,躲過了她蓄力的一擊。


    “陰了本娘娘還想跑?拿命來!”魔山全身上下黑氣彌漫,已把靈力催到極致,她這時已顧不得傷勢,隻想把眼前三人碎屍萬段。“小魔山受傷了還是最強的!”她不停給自己打氣。


    路玄真和沈若男哪裏敢纓其鋒,一個吃了禁藥一個用了禁術,這時體內已經隱隱開始發作,連忙催動靈力和秦晚向前猛逃。魔山娘娘在後緊追不舍,速度仍是比三人要快半籌。秦晚三人沿河低飛,未及數息,身後已然被敵人迫近。


    “給我死!”魔山娘娘光頭跣足,凶惡淩厲之極,伸掌便要向秦晚背上擊出,這時眼前突然一花,水氣漾然,整個人進入到濃濃白霧當中,本來近在咫尺的三個獵物瞬間不見蹤影。一恍神的功夫,數排巨浪向她狂襲而來。


    巨掌一揮,迎頭巨浪被直接拍散。“裝神弄鬼!”魔山娘娘怒喝道,她散出神識,感應敵人方位,但此地有濃鬱水靈氣聚集,魔山神識受到幹擾,範圍大大縮小,一時間竟掌握不到敵人在哪。她迅速後退,想先撤出陷阱,但空間感錯亂,人在茫茫水霧中竟越走越深入。


    陣眼之中,秦晚手執小旗,閉目散出神識,在井神的加持下,整個癸水陣裏發生的一切都逃不脫他的感知。隨著魔山娘娘的移動,秦晚不斷變換指令,一邊計算著變化,一邊對應著做出調度。“坤離互換,生門轉傷門”,“乾兌橫移,坎水入休門”,灶娘這時也不斷協助他發出指令。


    在一人二神的操控下,本是初階陣法的癸水陣發揮出了超越階級的威能,水浪、水龍卷、水彈連襲,水牆擋路、冰雹冰錐如雨點般連番向魔山娘娘打去。陣中的魔山娘娘氣得哇哇大叫,這些攻擊雖然威力不高,但借助地形和神明,實在有點讓人疲於應對。


    在癸水陣內,路玄真和沈若男一左一右保護著秦晚,此時兩人疲態盡顯,她們深知,秦晚正以一己之力拖住魔山,哪怕自己能回複丁點戰力,接下來都能提升不少勝機,兩人心神內守,盡力調息,陣內傳出的聲聲怒吼狂嘯也充耳不聞。


    魔山娘娘在水陣中左衝右突,短時間竟無法脫困,她身上傷勢已經開始反噬,隱隱感覺不妙起來。萼國縱橫這些時日,除了對上高階那幾個老妖怪,魔山娘娘還從來未陷於這等境地,她越打越怒,原本用之不竭的地煞魔氣也慢慢有些接濟不上的樣子,眼見這不是辦法,終於再度掏出她看家本領。


    “嘿嘿,想要困住本娘娘,沒那麽容易!”魔山雙掌拍散襲來水浪,巍然直立地麵,手掐法訣,一層灰色氣罩仿佛如實質般在身體周圍凝結,秦晚的後續水係攻擊打在氣罩上,竟然絲毫無法穿透。“看我破你的陣!”怒吼聲中,灰色氣罩向四周散開,煞氣與水靈力相持片刻之後,水靈力竟無法抵禦,不斷被逼退,硬生生被魔山在陣中開辟了她的氣場。


    陣眼之中,秦晚表情冷峻,眉頭皺起。這魔人的強韌實在是讓他難以想象,重傷之下還有這麽大的力量,竟活生生以力破巧,用煞氣把自己幾重加持的癸水陣擠開。眼看灰色圓圈不斷擴大,已慢慢逼近自己所處陣眼,秦晚雖然不完全知曉,一旦被魔山將灰色氣罩把水陣覆蓋,接下來煞氣入地,水陣中任何生物都逃不脫被她引爆而死的下場,但敵人的氣勢告訴他,這絕對是一記要人命的大招。


    危機時刻,秦晚懷中細細身影鑽出,小黑艱難地沿著手臂往上爬行。它被邪刀斷去尾尖,傷得甚重,還未消化完畢路玄真的藥力,但感受到威脅,強撐著醒了過來。身軀一卷,靈蛇纏上秦晚手中陣旗旗杆,“呼啊!”一聲大嘶,小黑身上帶有侵蝕異能的黑光融入到陣旗水藍色靈光中去。


    得到靈蛇黑光相助,秦晚趕緊揮動陣旗,組織陣內靈力與灰色煞氣對抗。煞氣雖然剛猛,但麵對黑光侵蝕,已不像之前般能強行擴張,與癸水陣彼此相持起來。秦晚一邊控製著陣法,一邊將懷中靈符往灰罩中心擲去,也不管是什麽火球風刃了,能夠多耗得對手一分便行。


    “啪嗒”一聲,小黑終於力竭,軟軟地從旗柄掉落地麵,地煞之氣沒有了黑氣抗衡,終於長驅直入,迅速將方圓數十丈內法陣中水靈氣驅逐幹淨。秦晚被陣法反激,一口鮮血直噴出來,魔山獨目也終於看到對麵敵人的情形。隻見路玄真與沈若男,一持玉尺,一執長劍,挺立在秦晚身前左右,雖然神色平靜,但仍然掩飾不了力竭的樣子。


    “呼、呼、呼、呼”,魔山娘娘喘著粗氣,她這番施為也是消耗極大,對麵三人這麽難纏,又是埋雷又是設陣,實在出乎她的意料。“兩個小娼婦倒是忠心,護著你們的野漢子還不跑,這回落到娘娘手裏,保證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魔山一邊說,身上灰罩已悄悄散去,她用話語牽製三人,地煞陽氣已潛入整個地麵,隻要再回口氣,黑罩一開,立刻便能將三人斃在當場。


    “爆!”秦晚輕喝一聲,魔山之前在洞中被炸中時,沈若男也是這般喊出,乍聽到這聲輕喝,魔山娘娘當即鼓起餘力,狂向敵人衝去。敵人居然這麽狡猾,在水陣中還埋了爆符,自己再不能被炸中,這時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敵人身邊。


    魔山前衝同時,陰煞魔氣已經凝聚完畢,圓圓的黑球將其包裹並擴散開來,轉眼間便要將敵人吞噬。這時,魔山娘娘看到麵前兩個女子在黑球即將近身之際,拋棄了身邊青年向一邊逃走。


    身後並沒有傳來爆炸聲,魔山娘娘反應到自己又上了當。但沒有關係,敵人受傷很重,完全逃不出她的攻擊範圍,那個沒有修為的青年並不足慮,優先殺了兩個女人,回頭再品嚐也是很好的。魔山這麽判斷之後,掠過秦晚,追向路玄真和沈若男,轉眼間已將黑罩把她們二人包裹在內。


    “輪到我了。”魔山娘娘再沒有絲毫托大,準備用最快速度終結兩個她最討厭的美女。正在這時,腳下踏空,整個人陷入到巨大的泥沼中,無數毒藤纏住她雙足,隻阻得她半息,就被巨力震散。


    這時,逃跑的二女,似乎是知道已無幸免,返身向魔山殺了過來。“冰切”、“紅炎斬”,魔山傲然站在泥沼中,看向襲來的玉尺利劍,嘴上泛出成功的喜悅。


    “去死吧,爆!”,仿佛賭氣一般,魔山娘娘喊出了敵人的台詞,她舔著嘴唇,期待著眼前二人化作美味的精血流進嘴裏。“吃掉你們兩個中階後期,傷很快就能好!”


    然而麵前二人並沒有像魔山想像中那樣,由內至外被陰陽煞氣炸裂。看著襲來的尺劍,魔山驚訝極了,她想揮掌彈開兵刃,卻發現手提不起來;她想運起護身靈力扛下斬擊,卻調動不了分毫;她想喊,嗓子卻被堵住喊不出聲來。


    震驚、疑惑、恐懼、懷疑、認命,一瞬間各種表情在魔山娘娘臉上轉換,隨後血光飛濺,巨大上半身被切成肉塊,剩下半截軀體一軟,轟然砸入沙陷坑內。不遠處,秦晚帶著厭惡表情看著右手食指,指尖金色破甲符光中,隱隱還留有鮮紅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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