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家?餘薇薇?你那個前女友?還真是不遺餘力啊!”


    蘇以陌說這話時臉上帶著嘲諷。從她知道餘薇薇在利用她和南玄策的舊情炒冷飯博同情時,她對這個女人就隻剩下不齒和憤怒!


    “她向盤龍地產推薦了我!”


    南玄策一句話,蘇以陌幾乎是一點就通:“那讓餘家出局你會接吧?!”


    “你也想我接這個項目?”


    南玄策其實想問的是:你們就這麽言之鑿鑿的確定這個項目能行?


    “也?還有誰勸你接?”


    蘇以陌沒有參加惹布家的會議,後來南玄策也沒有機會和她說起,她會有這樣的反應也是在南玄策意料之中。


    “柳家老爺子!他讓我好好考慮!”


    “老爺子話沒錯,這項目給誰做不是做,盤龍主動向外人伸橄欖枝,條件不會差,你還需要考慮的是什麽?顧慮我就算了,這不是你該考慮的事兒!”


    蘇以陌抬眼看南玄策,希冀他說出他顧慮的答案和她想的不是同一個。


    “你知道你的車現在在哪裏麽?”南玄策話鋒一轉,幽幽的說。


    “我的車找到了?”蘇以陌臉上都是意外之色:“我還以為車都被處理掉了呢。”


    “你的車在k城的4s店送修一年多沒人去取,這是心大還是知道你人以後也出不來,連善後都懶得做了?”南玄策眼角的餘光看著她的臉色,貌似除了驚訝還真還沒有別的色彩。


    “知道送修的人是誰麽?”南玄策買了個關子。


    會專門提出來說,肯定難猜得到,蘇以陌咬了咬嘴唇沒吭氣。


    “送修的人是盤龍k城分公司的總助!”


    “……”


    “一個總助聽命於誰?他的上司又聽命與誰?能驅使一個分公司總做事的人,在盤龍權力有多大你別說你不知道!”


    “……”


    “你有多少敵人我不管,但你說我不用顧慮你,是你勝券在握?還是打算引頸就戮?”


    南玄策說完,好以整暇的看著她,等著聽她怎麽回答。


    “南玄策,你不覺得你想得太多?”


    蘇以陌終於回答了他!


    她很少直呼他全名,也不喜歡別人喊她的全名。一般隻有惹到她,她才會報複性的喊他的全名,好像這就能膈應到他一樣,特別幼稚!


    可後麵那半句實在是紮心了!


    他想得太多?這句話無疑是點了南玄策心裏的□□包:“我為什麽要顧慮你?”


    “你心裏大概認為這不過是一個網友罷了!我的網友何其多,小痕子,愛麗絲,紫陌,千……你認識的不認識的多了去了,我憑什麽要對你特殊對待?”


    “……”


    “你在這裏幾天,我鞍前馬後好吃好喝好住的伺候著你,你要的不要的消息包打聽……還要被罵想得太多,我真特麽是犯賤!”


    南玄策罵完,心裏一陣爽。可蘇以陌遲遲不表態,讓他由爆發後又陷入一個死局!


    沉默中,兩人最終不歡而散,各自回房。


    南玄策一路快走還要甩開蘇以陌,出了一身汗。


    他沒法洗澡,隻能恨恨的趴在床上,背上的傷因為結痂,癢癢麻麻的。


    他艱難脫掉了外套t恤,扯到傷口又是一陣齜牙咧嘴。


    他□□著上身,解開身上纏著的繃帶,讓傷口暴露在涼涼空氣中,發燙身體也沒有那麽難受了。


    “咕咕咕——”一下午什麽也沒有吃的肚子大聲抗議。


    南玄策又生了一輪悶氣,才從床上爬起來艱難裹上外衣,準備出去找點吃的。


    一拉開門就看見蘇以陌站在他門口,手裏端著的托盤裏裝著酒精紗布啥的,還有一碗熱氣騰騰的雞蛋麵。碧綠色的小蔥混合著金黃的煎蛋,那香氣勾得他肚子裏的饞蟲“嗷嗷”抗議。


    算你有良心!南玄策腹誹。看見這碗麵他氣已經消了大半,可臉上依舊是冷冷的。


    蘇以陌看著冷臉的南玄策就站在門跟前,愣了一下,不自然的底下了頭。


    “終於想起我還是個傷患了?”南玄策邊調侃邊側身讓蘇以陌進屋。


    蘇以陌沒搭腔,把托盤放在床頭的桌子上,又把雞蛋麵端了出來,低著頭說:“一下午沒吃什麽東西餓了吧?”


    看她這副低眉順眼的模樣,南玄策也不好發作,“嗯”了一聲便坐到床邊。


    蘇以陌坐一邊椅子上,見他眼睛盯著她看,就是不動筷,詫異的挑了挑眉:“怎麽?不想吃?”


    南玄策把視線移回麵碗:“手疼!”


    蘇以陌有些慌張:“連筷子也拿不住了麽?”


    南玄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勾起的唇角吐出兩個字:“要喂!”


    蘇以陌驚呆了,這還是這幾天相處他第一次對她露出遊戲裏那死皮賴臉的模樣。


    “南玄策!”聲音咬牙切齒!感情好剛剛在祠堂那氣勢洶洶要掀桌子的架勢都是裝出來的。


    “你喂還是不喂?爺可是餓了一整天,粒米未進。”


    “就你這中氣十足的樣子,明天不吃應該也沒問題!後天這傷就好差不多了!”


    “你能不能有點良心?”


    “……我倒是情願我的良心被狗吃了!”


    四目相對,蘇以陌再次在委屈與控訴的眼神裏敗下陣來!


    “喂——喂——喂——!”蘇以陌不耐煩的拉長音回應著他,人卻是搬凳子坐到了他跟前,端起碗把長麵條仔細用筷子疊成好幾下剛好夠一口的分量抖落了湯水放到他嘴邊。


    就這麽輕易妥協了?南玄策滿意的張嘴咄住麵立刻察覺出這麵條煮得稍稍軟爛,和前幾次她煮的筋道麵條口感完全不一樣,這是專門為他煮的“病號飯”?


    他輕輕嚼了幾下,把麵條吞咽入腹中,下一口疊好的麵條馬上又到他嘴邊了。


    時間掐得剛剛好。


    就這樣蘇以陌負責喂他負責吃,一會兒一碗麵見底,南玄策把湯也喝完了。


    放下碗,一杯溫開水遞到他唇邊。他抿了一口涮掉嘴裏的鹹味,又喝了小半杯,才示意蘇以陌他吃好了。


    蘇以陌雖然態度欠佳,可這一套喂食的流程下來,每一步都是恰到好處。


    每一次都是不多不少恰好一口,沒有將湯水滴到他臉上身上,也沒有不耐煩。


    南玄策不由得好奇的問:“你經常喂人吃東西?”


    他的唇形很好看,棱角分明,薄厚均勻,既不會讓人覺得寡情薄意,也不會讓人覺得油膩。唇色則是因為有外傷,覆著一層霜白。


    蘇以陌看得有點出神,下意識的“嗯”了一聲。


    緊跟著,南玄策就問:“是誰?”


    蘇以陌回神,抬眼蹙眉看著他:“話怎麽這麽多?吃好你自己的就行了!你背上的傷發炎會引起發燒,一會兒吃秦醫生給你開的消炎藥。你吃完我再給你的傷口換藥。”


    南玄策被她懟得沒脾氣,默不作聲的吃了藥,坐在床邊一伸手。


    蘇以陌見狀,趕緊上來上來幫他脫外套。


    這一脫不要緊,隻聽見一聲暴吼:“南玄策!”


    南玄策感覺自己的耳朵在“嗡嗡”作響。這是今天她第三次喊他全名!而且是在他的耳朵邊上!


    她時常在遊戲裏用這樣的“河東獅吼”喊他的名字,沒想到真的聽到是這樣的效果。


    已經很多年沒有人敢這樣吼他了,更何況還是個女人。


    “你幹嘛?耳朵都要聾了!沒見過男人沒穿衣服麽?”南玄策心裏樂滋滋的吼了回去,末了還不忘捎帶一句調侃。


    “閉上你的鳥嘴!”蘇以陌直接爆粗口,“你特麽受傷了不能消停點麽?自己又管不了後背,脫什麽衣服解什麽繃帶?好不容易重新結痂的,都給我扯爛了。”


    “女孩子家家不許說髒話!”南玄策邊教訓邊趴到床上。他的女人向來是聽話漂亮,溫柔賢淑。


    對!他的女人!


    “嗯!”蘇以陌像在遊戲裏一般順從的應下,拿了個軟軟的枕頭給他墊在胸口。


    南玄策享受的把雙手交疊在下巴底下,枕著側臉,得意閉上了眼:“心疼就好好伺候爺!”


    南玄策也是大意了,沒看清她拿來的藥盤裏放的是碘酊不是碘伏。


    蘇以陌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拿起蘸滿了碘酊的棉球往用酒精清洗過的傷口上輕輕一掃而過。


    “嗷——”


    清冷的月光下,靜寂的山頂學校教師宿舍周邊的大樹上“撲啦啦”驚起了一片飛鳥!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發現收藏多了兩位,謝謝啦!麽麽噠!


    ☆、第34章


    蘇以陌幫南玄策換好藥,看著他把消炎藥吞了,才轉身出門又去廚房端了一盆溫水,幫他把上身的黏膩擦幹淨。


    她給他擦拭的動作輕柔細致,避開了傷口,擦完後背,又幫他擦手臂手指,連指甲縫兒都沒有放過。


    擦完上身,蘇以陌給他換上了幹淨的t恤,盡量不讓衣服碰到他縫針的傷口。


    南玄策趴在床上很是享受,見蘇以陌開始收拾東西,長腿一伸,故意在她眼皮子底下晃。


    蘇以陌覺得眼花,皺眉瞪他:“怎麽?”


    南玄策嬉皮笑臉道:“腿沒擦!”


    “……”


    半晌的靜默!


    蘇以陌雙手使勁握拳又鬆開,拎著他屋裏的桶出去,不一會兒就顫巍巍的提了大半桶水回來。


    桶就放在床前,裏麵熱水冒著氤氳之氣,她的外套係在腰上,打底衫的袖子挽到了胳膊肘,露出藕白的玉腕,腦門上也全是汗,呼吸也有些重!


    她用手背輕輕拭掉額上的汗,說:“腿是沒辦法給你擦了,給你提桶水泡腳還是可以的!你自己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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