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玄策忽然擰眉說:“這個故事是真的,但是真相是什麽估計沒有幾個人知道。”


    蘇以陌被他勾得來了興致:“你知道?”


    南玄策狡黠的把左臉向前一湊:“你親我一下,我告訴你呀!”


    蘇以陌不動,放下水杯低頭說:“那我還是不知道算了!”


    說是這麽說,漂亮的大眼睛一直在偷瞄南玄策,明明就是很想知道,親他一下會死?他們之間連床單都一起滾過了,她害羞點什麽?


    南玄策心一沉,朝她勾勾手:“敗給你了,你過來,我和你說。”


    蘇以陌心生警覺,連忙拒絕:“才不!”


    南玄策扯著唇角,小聲嘀咕道:“傻瓜,這會兒不過來一會兒在床上找補回來還不是一樣?”


    蘇以陌沒聽清,問:“你說什麽?”


    南玄策打著哈哈:“沒說什麽,我們繼續說故事的真相。”


    說完,他一瀲剛剛的輕鬆,開始切入正題:


    “故事裏的失蹤的主人公是一個大二的學生,他是一個孤兒,他能到k大上學,是舉全村之力。


    大二物理化學實驗,k大的教學慣例是在茶葉中提取咖啡因。他這個的實驗做得特別好,速度最快,所得咖啡因量多,純度最高。


    隔了一周,有人在食堂給他塞了名片,約他到後門的某某發廊見麵。他去了,和他見麵的是一個清瘦的中年男人,那男人說讓他加入他的團隊,年薪五百萬加一套房,另外還有分紅。


    他狡猾,他奸詐,他可以忍氣吞聲,他可以在夾縫中求生存,但他從沒想過他要去危害社會。他嚴詞拒絕了對方,從發廊出來就把那個名片丟進垃圾桶。


    之後一周,他在惶惶不安中度過。他不知道得罪了那人會有什麽樣的未知在前路上等著他。


    如此過了半個月,村裏有人到學校找他,說從小到大照顧他的老奶奶在k大附院搶救。他著急忙慌的去醫院了解了老奶奶的病情,主治醫生也是他的老師,說老奶奶這個病將會是個無底洞,讓他想好,他還有大好前程。


    他謝過老師,開始四處打工,一天打四份工,醫藥費依然是杯水車薪。


    期間,有個人找他,讓他去生化實驗樓銷毀一個實驗樣本和相關實驗報告,事成給十萬。


    他照做了,但是那本實驗報告他沒毀,他偷偷藏匿起來。想在關鍵的時候,拿出來再訛一筆。


    可之後他並沒有拿到錢,對方要求他把一個竊聽器安裝在生化教研室裏,就把錢給他。要是不照做,就去學校揭發他。


    他當時很害怕,也很需要錢。於是再次照做了,這次他順利拿到那十萬。


    可沒過多久,他聽說寫那本報告的教授在車禍中喪命。他在其中察覺到了危險,那本實驗報告他看過,雖然報告沒寫完,但是結果是什麽已經昭然若揭。


    他從沒想過,做毒‖品可以那麽簡單。可想到對方的狠絕,他突然就慫了,不敢再訛。


    十萬很快就沒有了,他一籌莫展,他打算鋌而走險,帶著從那本報告裏提煉出的簡易方法,去發廊找那個清瘦的中年人。


    可兩個月過去,那個清瘦的中年人一直沒有在那個發廊出現過。直到有一天,他在宿舍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對方第一句話就是:聽說你在找我?後天中午在學校後門的發廊見……”


    真相到這裏,蘇以陌驚得嘴微張,她的成長雖多磨難,卻從沒有缺過錢。包括她落難到了c城,依舊有南玄策這個“大金主”給她錢給她卡。她難以想象,一個骨子裏善良的人會為了錢去做毒品。


    她也注意到,南玄策故事裏的那個教授的經曆,怎麽和她爸爸臨終前一個星期發生的事情一模一樣?


    龐朝仁供訴,他知道她父母的行程是在她父親的辦公室裏裝了竊聽器,她實在是想不到,這個竊聽器是這樣安上的。


    南玄策從不做無用功,給她講這個故事的真相,真正用意何在?


    南玄策一直在觀察蘇以陌的麵部表情變化,卻不點破。喝了一口她倒的冰礦泉水,接著說:“這個故事真相到這裏就結束了。給我說這個真相的人沒有說故事裏的人是誰,可你剛剛在車上說的話提醒了我,故事裏說的就是他自己!”


    蘇以陌大驚:“你是說這個人是盤運暠?”


    南玄策很篤定:“是他!我還知道他的故事的後續!你想不想聽?”


    “想!”蘇以陌從沒想到她會在南玄策嘴裏聽到她尋找了幾年的“高陽”的往事。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去了解她這個素未謀麵的“仇人”。她現在已經認定盤運暠就是她要找的“高陽”。


    南玄策把蘇以陌的急切看在眼裏,他抽出一支煙夾在手裏,並不點著,不緊不慢的接著往下說:


    “他‘失蹤’以後,他以為他能夠用錢救老奶奶,半年後,當老奶奶知道他的錢來自何處,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拔了身上的全部儀器……


    然而老奶奶的死,並沒讓他回頭,改邪歸正。他用一年時間接替了那個清瘦中年的位置。而後,他用實驗報告上提煉的技術改良了製毒流程,還從老家招攬了一批年輕人做他的馬仔……


    他在2001年年底的時候找過我,那時候赤血堂已經力挫青龍堂還有其他幾個幫派,成了c城第一大幫。


    他想要和我合作,讓赤血堂幫他開拓新的銷售渠道,利潤五五分。他甚至向我炫耀了他可以從正規渠道搞到極便宜的原材料。我拒絕了……


    也因為這樣,他僥幸逃脫以後,他虐殺了我大舅向我示威!他給我打電話,讓我去我大舅家,我一輩子也忘不了開門之後看到的那個場景……”


    蘇以陌屏住呼吸,沒有打斷他。


    南玄策的臉變得很痛苦:“你看過電影《門徒》嗎?”


    蘇以陌點點頭。


    “現場比張靜初的角色死的那一幕要恐怖百倍。我大舅是警察……”


    南玄策說這句話的時候是盡量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即便是這樣,蘇以陌依舊發現他氣得的手在抖。


    蘇以陌跳下高腳凳繞過吧台來到他身邊,握住他在顫抖的拳頭,他低頭把臉埋在她頸側,聲音悶悶的說:“蘇以陌,他很恐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對上他你怕嗎?”


    蘇以陌的手本是輕輕的撫摸著他腦後短而紮手的發,聽了他的話,頓住了:“我也怕……但如果他是高陽的話,那就是他害了我全家!我爸,我繼母,還有我那沒見過這世界一眼的小弟……我怎麽能讓他逍遙法外?”


    一滴,兩滴,三滴……有水滴落在他的後背,溫熱的,是蘇以陌的眼淚。


    她在他肩頭無聲落淚,這眼淚是為他,為兩人死去的家人,也為她自己……


    隨即她的眼淚變得滂沱,讓南玄策有些手足無措,隻能把她抱得更緊,用手輕輕的拍她的背輕聲安撫道:“別哭別哭,你還有我……有我!”


    ☆、下卷二十  噩夢之源


    一晚上,因為盤運暠,兩人在床上互相依偎著,傾訴著在遊戲裏分開後各自身邊的瑣事,困極就相擁而眠。


    半夜裏,蘇以陌好似做了噩夢,南玄策被她在夢裏哭醒了兩次,隻能抱著她像哄小孩子一樣拍拍,等她睡安穩了再入睡……


    翌日醒來不過八點多,大床上依舊是南玄策一個人。他懷裏抱著個軟軟的枕頭,枕頭“穿”著蘇以陌昨晚上換的吊帶睡衣。身體的火熱,正振奮激昂的抵在枕頭上……


    南玄策啞然失笑,從煙盒裏叼了根煙,難得好心情的在床上等待著火熱平複後才起身。


    穿著涼拖在屋裏轉了一圈,屋裏除了他也沒別人。蘇以陌顯然又“拋下”他自己上班去了。果然是家大業大女總裁範兒,一刻也不得鬆懈。


    他走到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喝,猛然看見餐桌上有個白瓷大碗上扣著個盤子當蓋子。


    他掀開一看——是肉沫餌絲呀!聞這味兒就是附近他常去的那家,還帶著新鮮的溫度。


    剛剛因為人不在沉下去的心忽然就泛起一朵朵粉色的小花,冷肅的臉也有了一絲笑意。


    蘇以陌給他買了早餐!


    有進步!終於有點為人女朋友的覺悟了!


    南玄策吃完了早餐,給蘇以陌發了個短信匯報今天的行程,以及表達了他晚上想約她共進晚餐的願望。


    洋洋灑灑一百多字的短信,蘇以陌就回了個“好”!就這樣他也覺得是甜的!


    他今天也有點忙,但是還是有喜事。他定的車因為在出廠的時候有加裝和改裝,拖延點時間,前兩天車已經過海關。


    阿歡昨天上午啟程去花都幫他把車開回c城,上牌的事宜也處理完畢,今天他下班就可以換新車去接蘇以陌。


    對於把蘇以陌按在他現在開這輛經典款黑色越野的副駕上宣告她是他的女朋友一事,他心中一直覺得有虧欠。


    就算沒有盤運暠在暗處作梗,他也打算為她換一部新車,隻是沒想到他們之間會進展得那麽快……


    南玄策中午在公司叫的外賣,外賣還沒有到隋棠的電話先到了,說請他吃飯。


    他很幹脆的拒絕了:“點了外賣就不去了。”


    隋棠也和他不見外:“你幫我再點一份,我去你辦公室吃!”


    這是中午怎麽地都不打算放過他?


    南玄策把三台電腦都關機,鎖好辦公室門,交代前台妹妹幫他收外賣看著分了,他有些沉鬱的出了公司大門。


    隋棠約他吃飯的地方在他公司頂樓的私房小廚,隻有一個廚師一張餐桌的那種。一般隻有情侶閨蜜一類的人愛這樣的私密小館子。


    他和隋棠,從小就不對盤,兩人隻要在一起定然是針尖對麥芒,現在兩人約吃飯,怎麽看怎麽不搭!


    隋棠今天也是一身幹練的黑色正裝。那隻綴著玉貔貅的包包就放在她旁邊的桌麵上,用一個透明密封袋裝著。


    她鼻梁上架著一副玳瑁黑框眼鏡,左手抱著個平板,低頭認真的時不時用手寫筆在平板上勾畫些什麽,手機放在桌麵右手夠得著的地方,顯然是等他的間隙也沒有懈怠工作。


    南玄策伸出插在右褲兜的手拉開她對麵的椅子坐下,歪頭瞅她有些不耐煩的調侃:“你天天穿成這樣不熱?”


    隋棠抬頭見是他,放下了手中的活,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風牛馬不相及的話:“把我家小陌陌拆吃入腹了?”


    南玄策忽然想起來這人也是蘇以陌對他不聞不問期間攻陷的“女眷團”之一,心情就不太美麗:“關你什麽事?”


    隋棠也懶得和他多說:“龐婷婷傷害案下個禮拜一在帝都開庭,你知道嗎?”


    龐婷婷不就是龐朝仁的女兒,龐廷宇的妹妹,龐廷煜那個孿生姐姐?她傷害案管他什麽事?


    南玄策的眼睛環視著四周圍的裝飾環境,似有些心不在焉的說:“關我什麽事?”


    隋棠取下鼻梁上的眼鏡放在桌上,嘴角都是譏諷:“你真是小陌陌的男人還是她的床伴?”


    南玄策眼角隱隱有怒意:“有話直說!”


    隋棠收起了嘲諷,脊背坐的筆直,雙手交握放在桌麵上,像是見她的當事人一樣,用極為專業的口吻說:“蘇以陌是這個案子的受害者!”


    我表演了空手接白刃……蘇以陌是如是說的,語氣詼諧俏皮。可看那手上密密麻麻的傷和縫針,明顯不是接白刃就能有的。


    他當時覺得不對,卻被她雲淡風輕的誤導,沒有深究,但他也沒有想到,這事兒會嚴重到需要走法律程序。


    “是公訴案件,龐婷婷闖進vip病房對蘇以陌實施傷害的時候,病房的保安第一時間已經報警。


    盡管警察出警迅速,趕到現場時兩個保安已經被砍倒在地,蘇以陌被龐婷婷抵在龐淅川的病床邊上,雙手握著刀刃血管都快被切斷了,手指上的傷痕犬牙交錯,衣服上大片大片全是血。


    蘇以陌的手做了兩次次手術,直到回c城前幾天才算痊愈。


    就說這麽精致的一個人,這雙手算是廢了!”


    隋棠感慨的時候說“手廢了”,意思說這麽好看的人,手應該也是毫無瑕疵的。而南玄策的理解,是蘇以陌的雙手以後不能用了……


    南玄策的眼睛騰的紅了,他心疼蘇以陌,那麽怕痛怕打針的人,接受治療的時候一定很害怕吧?!


    一個正常人雙手用紗布裹著像個木乃伊一樣長時間固定在夾板上,別說用手機,就是吃東西吃飯都有問題。


    他忽然就理解了蘇以陌為什麽能對他不聞不問,連他的手機號都不存在手機裏。龐家的瘋子太多,她不聯係,對他對她自己來說,都是一種保護。


    這個龐婷婷……他不會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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