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程局長已經被控製起來。


    別說是來救程欣,就是他自己,現在都是自身難保,能不能過去這道坎都是未知數。


    至於程欣的丈夫潘海以及整個澤倫地產,聽說了聞均的身份,又知道程欣的所作所為之後,恨不得趕緊跟程欣撇清關係。


    也不知是天生薄情,還是真的擔心案件爆發會影響澤倫地產的形象。從事發到現在,也就事發當天潘家人上了一次門,想要用“特殊手段”將程欣保出去。


    但是被拒後,尤其緊跟著程局長也出了事被調查,他們就再也沒來過警察局。


    爆料人聞滿春聽說這件事後,據說哈哈笑了幾個小時。


    他還一直高興的說,程欣這是報應!


    當初程欣趁著於文秀出事搶走潘海,如今風水輪流轉,潘家人還是一貫的冷心冷肺,遇到事跑得比誰都快。


    沒辦法,王榮元隻能一邊讓人去調查,一邊輪番問詢程欣。


    終於,三天後,調查結果出來了。


    潘海今年不到四十歲,作為潘家幼子,雖然沒繼承澤倫地產。十幾年下來,他自己也奮鬥出小半塊江山,身家早已過億。


    有才有錢,關鍵潘海人長得也不錯,人到中年還愈發有成熟魅力,按理說應該是花花公子的類型,緋聞挺多的。


    可警方最開始去查看的時候,得到的消息卻不是這樣。


    幾乎人人都說潘海寵妻,身邊人幾乎都有了小三小四,潘海身邊卻很幹淨。


    哪怕這些年,兩人沒生下一個孩子,也沒聽他在外麵說妻子一句不好。旁人要是說什麽不中聽的話,他還會反駁回去。


    這樣的情況,當時警方的第一反應,程欣殺聞均是為了爭奪家產。


    畢竟,程欣和於文秀這樣的情敵關係,可以說是一山不容二虎。


    程欣當了十幾年的潘太太,最後沒留下一個孩子。試想百年之後,所有的家產都要拱手讓人,關鍵這個孩子還是死對頭生的,誰能甘心?


    但是很快,警方就發現了奇怪之處。


    程家跟於家不共戴天,於家老爺子和大兒子都死了,這裏麵跟程家肯定脫不了幹係,偏偏於文秀卻活了下來。


    於文秀是誰啊?程欣的情敵和死對頭。


    邪惡想一下,程欣能喪心病狂地殺一個孩子,當年為什麽不幹脆把於文秀一起弄死呢?


    還留著她一直住在海市,好好活著,嫁人生子。


    認出聞均是誰之後,她采取了一係列行動,針對聞家人針對聞均,卻從來沒去動過於文秀。


    怎麽想怎麽不對啊!


    把所有的資料和疑點都仔細考慮過,王榮元有了大概思路。


    而後,就在潘家請的律師過來的當晚,警方再次開了審訊室,提審程欣。


    比起調查前,程欣的麵容晦暗了許多。


    可能她自己也察覺到了,事情很不對勁。


    畢竟,她在拘留所待了將近半個月時間,也叫囂了一回又一回,可她要等的人卻沒再出現過。


    因此,見到王榮元,程欣一臉茫然。


    “不用再等了。”


    王榮元把一份資料甩到程欣麵前。


    “你爸爸早就被抓進去了,他是不可能來救你了。至於那個愛你至深的丈夫潘海,他在外麵風光依舊,根本沒準備過來撈你。就在剛剛,潘家還托了律師過來,準備跟你協議離婚。”


    “不可能!”


    原本呆愣著沒有表情的程欣,聽到王榮元的話後,卻立刻激動起來。


    一旁警官連忙製住了她。


    王榮元原以為,她是被“父親被抓”這個消息震撼了。


    誰知,程欣竟然大喊:


    “不可能,他怎麽能跟我離婚!他竟然敢跟我離婚!”


    說這話時,程欣雖然麵露猙獰,眼中卻有明顯的慌亂和崩潰。


    “不可能,一定是他!一定是他慫恿的!這個賤人!這個該死的賤人……”


    說話間,程欣掙紮著又要跳起來。


    兩旁警官又要拉。


    王榮元眼神示意他們停手,趁程欣情緒激動,正是脆弱的時候,緊跟著問:


    “他是誰?”


    毫無猶豫的,王榮元就明白這個“他”指的是個男人。


    程欣果然順著說了下去:“他,他是閆維東,這個賤人,他不得好死,他壞人家庭他不得好死……”


    說到這裏,她又突然停了口,麵露驚惶地看著王榮元,顯得非常無措。


    與剛才憤恨的態度大相徑庭。


    又氣又不敢說,這個態度就很奇怪了。


    “閆維東?”


    王榮元敏感的抓住了這個名字,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說清楚,這個閆維東到底是誰?”


    原本,離婚這件事王榮元真的隻是隨口一提,目的就是想刺激一下程欣,讓她把後續說出來。


    可沒想到激將法這麽有用,竟然真的問出一個人物。


    閆維東……閆……閆先生……


    明明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可不知道為什麽,王榮元腦子裏第一感覺就是閆先生。


    那個“代孕案”的幕後推手,一直隱藏在背後的神秘人。


    來之前,王榮元就對潘海程欣的夫妻關係有過種種猜測,畢竟兩人相處的太奇怪了。


    那麽,閆先生有可能跟這個姘頭閆維東,是同一個人嗎?


    隻可惜,程欣早過了最開始激動的勁兒,這會兒王榮元再問什麽,她都不肯再細說了。


    就好像剛剛的憤怒,剛剛的不敢置信,全都是假的一樣。


    沒辦法,王榮元隻能暫時先把“閆先生”的事放在一邊。


    他看著平靜下去的程欣,道:“我知道你為什麽這麽憤怒,讓我來猜猜吧。外人都說潘海潔身自好,對你很寵也很好。但是,根據這些天的調查來看,潘海一點也不愛你,對你根本不在乎,那些寵愛不過是裝出來的表象罷了。他愛的是男人,或許你剛剛口中的閆維東,就是他現在的新歡,我說的對嗎?”


    程欣遭受一連串打擊,本身心理就已經處於崩潰邊緣。


    如今,隱藏在恩愛表象下的真相,被王榮元一針見血的說出來,她嘴唇顫抖,直接怔在了當場。


    然後,沒一會兒兩行眼淚就順著流了下來。


    越流越多,很快程欣就蹲下身子,將整張臉埋在膝蓋上,無聲痛哭起來。


    這個反應一出來,王榮元已經篤定,他來之前的猜測是真的。


    眼前這個女人確實是個同妻。


    隻不過,她深深愛著潘海,所以並不覺得同妻苦。甚至願意犧牲十來年的光陰陪伴潘海,試圖將這個人的心暖熱。


    可惜,心回意轉是不存在的。


    “你這些年從來沒針對過於文秀,我之前一直都很奇怪,現在算是明白了。你在嫁人之前,應該就已經知道潘海的性向。所以“情敵”這一說純屬無稽之談,哪怕於文秀和潘海之前是未婚夫妻,你也從沒想過聞均會是潘海的孩子。直到後來,你偶然知道了聞均的身世……”


    這話一出口,似乎是喚醒了程欣的記憶,程欣肩膀抖動的更加劇烈。


    王榮元看她這樣,有點不知道該怎麽評價這個女人。


    他現在算是明白了,在這個女人心裏,潘海重過一切。


    之前猜測程欣是因為家產,才故意針對聞家,故意要害死聞均,現在想來這個猜測很可笑。


    殺人的原因,與其說是嫉妒,不如說是不甘。


    她辛辛苦苦十幾年,在人前一直演戲,把淚水都往肚子裏咽,卻都沒能換來潘海的回心轉意。


    那時候程欣雖然傷心氣憤,至少不會崩潰。


    因為她知道,她並不是唯一的,潘海不是不愛她,而是不愛女人。


    直到聞均的出現!


    潘海竟然早就有個一個兒子,跟“女人”生了一個兒子!


    這叫她如何能接受?


    知道歸知道,王榮元對程欣也有了一點同情,不過也隻是一點罷了。


    查案還在繼續,王榮元現在迫切想知道,那個閆維東究竟是誰?於文秀又為什麽會懷了潘海的孩子?於家滅門慘案的真相是什麽?


    真的隻是跟程家有關嗎?


    或許程欣就是個突破口。她知道的,顯然比於文秀聞滿春多得多了。


    因此,顧不得仍在痛哭的程欣,王榮元繼續打擊她。


    “你說你多可憐,這麽多年光陰,現在都成了空,甚至可能因為故意殺人被判刑。你還要繼續替潘海隱瞞嗎?想想他是怎麽對你的。我相信,你既然能查到聞均的身世,當年潘海跟於家的牽扯,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說完,想到什麽,王榮元又添一句:“別忘了,你爸爸現在也在裏麵關著呢。”


    對王榮元的話,程欣仍舊在痛哭,並沒有立刻回答。


    王榮元也不著急,留給了程欣很多時間,然後每隔半天就要提審一次。


    終於在三天後,當離婚協議書真的送進來的時候,程欣終於吐口了。


    “我說,我都說。”


    程欣腫著核桃眼,麵上不悲不喜,平靜地敘述出來。


    “潘海他確實是個同性戀,隻喜歡男人。我跟他結婚十幾年,除了一次醉酒,我強行跟他發生關係外,我勉強還能說是個處女。嗬嗬……之前他還會裝一裝,從那以後,我們再也沒在一間房間裏過夜過。”


    “他對於文秀,嗬嗬,說起來諷刺的很,他有了未婚妻於文秀,喜歡的卻是未婚妻的哥哥,那個死了十幾年的於家大兒子於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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