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望聲看著大兒子。


    大兒子目光陰沉,對著父親點點頭。


    何甜甜並不知道,作為高人的她,再次被人提及了。


    她現在已經盡量低調,不上網發表言論,不說很出格的話,甚至就連警察局,沒有正當理由她現在都很少去。


    就是一個驟然暴富的普普通通的老師。


    閆維東被審判的時候,已經到了農曆臘月,離春節沒多久了。


    在此期間,學校裏一切正常,沒再發生令人心驚膽戰的案子。


    何甜甜不用在提心吊膽,不久之後,學校順利舉辦完期末考,學校裏漸漸就空了。


    作為高一年級的教導主任,何甜甜帶著老師們,抓緊時間改完了卷子,那之後,學校就放了寒假。


    高一年級課程並不緊張,因此,假期還挺長的,足足一個半月。


    何甜甜之前就有打算,準備趁寒假充電,好好學一下經濟管理的知識。


    知道她的想法後,周斯年二話沒說,就給何甜甜聯係了當初教導他的教授。


    大學放假要早些,這位教授目前在家休息。


    他原本是不打算教學的,連軸轉畢竟累,何況他還是六十多歲的老人家,身體一直都不好。


    不過,因為周斯年是他的的得意門生,再加上何甜甜的經曆,目前在海市已經傳遍了。


    教授倒不是缺哪個教課費,隻是很可憐何甜甜的遭遇。於是周斯年去的


    第一回 ,把學生條件說到一半,他老伴就先幫忙答應了。


    對此,何甜甜很高興,臨到去時,心裏又止不住的緊張。


    聽周斯年介紹,這位教授在業界很有名,不僅知識淵博,人脈也很廣。如今在好幾個學校掛職,許多學生都是商場大鱷。


    按理來說,有這些人脈和關係在,教授家就算不是家財萬貫,應該也挺富有的。


    帶著這個心理認知,坐在周斯年的車上,提前半個小時到達老師家門口的何甜甜,望著眼前有些廢舊的老小區,卻陷入了沉思。


    第157章 157


    “這……這是為什麽啊?”


    最後還是沒忍住,何甜甜轉頭看著周斯年,把心裏的疑惑問了出來。


    跟她想象的差別也太大了。


    “老師這些年一直在做慈善,除了家用需要的錢,其他幾乎是賺多少捐多少……”


    周斯年說著,臉上的表情卻很奇怪。


    對於做慈善這件事,一般而言,提起來的人都會懷著一種敬仰欽佩的心情。


    但是周斯年臉上,卻根本沒有這個,反倒原本笑意盈盈的臉,因此陰沉了下來。


    何甜甜心裏問號更多,總覺得這其中有故事。


    不過,沒等她細問,周斯年就繼續說了起來。


    “我也是偶然聽師兄說的,二十多年前,教授夫婦倆在海市剛工作穩定沒多久,他們的獨生子就丟了。兩人都是搞學術的,結婚都挺晚,三十六歲才有了第一個孩子,對他真是放在心尖上疼。誰知道,孩子三歲那年突然丟了,兩口子工作都不要了,滿世界找了兩年多,最後毫無音信,隻能心力交瘁地重回海市。直到後麵小女兒出生,才算暫時緩解了老兩口的難過,隻是從回海市那天起,老人家就一直做慈善,一直堅持了這麽多年,善款都用來幫那些同樣丟了孩子的家庭找人……”


    聽到詳細經過,何甜甜對老兩口既欽佩敬重,心裏又非常的難過。


    又是人販子!


    這個活該下地獄的群體!


    何甜甜捏了捏拳頭。


    可惜的是,那孩子丟的時候才三歲,何甜甜就算有心,恐怕也無力幫忙。


    她心情低落下來。


    因為接觸的多,有些規則他也是知道的。所以周斯年深知這個忙,何甜甜幫不了。


    就是因為知道,他一開始才沒打算說,就是怕她難受。


    耐不住她太敏感,最後還是被她給發現了。


    “你也不要自責,世上過得慘的人那麽多。盡力而為,能幫一個是一個,對這些人而言已經幫了很大的忙了,不要把責任都攬在身上,變成你的枷鎖。”


    想了想,周斯年還是忍不住開導。


    這姑娘傻裏傻氣,就怕她鑽進牛角尖裏。


    “我知道。”


    何甜甜點點頭。


    “就是聽到人販子,心裏特別難受,不知道有多少像教授這樣的家庭,被他們害了一輩子。”


    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想讓全世界的人販子都消失掉!


    全部!


    周斯年默然,見何甜甜情緒低落,一邊安慰她,一邊適時轉移話題。


    教授既然答應了要教人,時間就安排的非常嚴格。


    上課時間,一般是早上八點到晚上六點,中午休息三個小時,其他時候全天在教授家裏。


    因為是第一天,既要拜訪又不敢耽誤上課,兩人來的挺早,這會兒是深冬,天才蒙蒙亮。


    又等了一會兒,老小區一樓的鐵門開了。


    兩人提著備好的補品,一前一後走了進去。


    教授姓溫,叫溫遠山,今年六十多歲。


    他妻子跟他是不同的專業,是教授文學的,如今兩口子在一所大學教書。


    可能是中年遭受重創的緣故,兩人特別的顯老,滿頭發絲都變得花白,臉上皺紋也很深。


    尤其是額頭,可能是前些年經常皺眉的緣故,“川”字印顯得很深。


    雙方自我介紹一下後,就麵對麵聊了起來。


    與想象中一樣,兩位老人家都是心地柔軟的人,說起話來十分和善。看到來拜訪的兩個人,也全都樂嗬嗬的。


    寒暄幾句後,周斯年也不好多待,就下樓先走了。


    何甜甜則留了下來。


    雖然是頭一次見麵,但是從今天開始,她就要沉下心學習了。


    學了一個上午,何甜甜畢竟是當老師的,如今教學能力隨著係統升級大大提升。故而,哪怕何甜甜是剛入門,還是能感覺到,溫老師的水平相當的高。


    教學很有方法,為人也不嚴厲,一上午下來,本以為會非常枯燥的課程,何甜甜硬是沉下心聽進去了。


    至於溫奶奶,非常的慈祥寬厚。


    休息的時候,時不時會給何甜甜送上水果。


    中午吃飯前,還會特地問了何甜甜意見,做了她愛吃的菜,拿她當自己孩子疼,簡直就像是家裏的長輩。


    也是因為這樣,看著兩位明顯蒼老許多的麵容,何甜甜才更加的於心不忍。


    隻不過,孩子丟失的事,畢竟是老人家心裏永遠的痛。


    在她沒有把握救人的情況下,何甜甜可不敢提起這個話頭,生怕讓兩個人傷心。


    她試過,想找一下那孩子的照片,看能不能看出些什麽。


    但是在這棟房子裏,正常情況下她能夠到達的地方,沒有一點照片的蹤影。


    何甜甜無奈,隻能暫時放下這件事,專心學習。


    轉眼就是一周過去。


    離春節越來越近了,放假的大學生陸陸續續歸家。


    看到鄰居家的女兒放假回家了,何甜甜才想起來,溫教授夫婦倆,不是還有一個小女兒嗎?


    聽周斯年說,那女孩兒是兩人四十多歲生的,算是老來得子。現在還不到二十歲,如今還是在讀大二生,人在燕京上學。


    按理來說,大學生早就該放假回來了。


    可是一直到現在,不僅沒見她的蹤影。就連溫教授夫妻倆,跟何甜甜幾乎是無話不談,在她麵前,也從沒提過這個女兒相關的問題。


    像是知道她在奇怪什麽似的。


    第二天中午,何甜甜正在溫家飯桌上吃著飯,溫教授就突然接到一通電話。


    老人家年紀大了,聲音開的有些大,哪怕離得遠,一些話還是止不住地傳到了何甜甜耳朵裏。


    說話的是個女孩子,聽溫教授的稱呼,應該就是溫家的女兒。


    她沒說多久,隻是說自己學業很忙,今年過年就不回家了,讓兩口子別擔心她了。


    說完後,沒等溫教授接話,對方就掛了電話。


    這個態度……


    而且大學生,再怎麽忙,也不至於忙到春節都沒時間回家吧。


    看起來溫家女兒跟老兩口,關係並不怎麽好。


    這跟何甜甜設想的很不同。


    畢竟老兩口的處境,女兒應該是最清楚的,就算不噓寒問暖,也不至於這樣。


    可能……是有什麽隱情?


    沒弄明白的情況下,何甜甜不敢妄自揣測,也不敢將對方臆斷成叛逆、不體諒父母的壞孩子。


    眼見溫家老兩口臉色都不太好,何甜甜張張嘴,剛想說些什麽轉移話題,或者安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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