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那艘紅畫舫落在後麵,遠遠的看不清。


    而木質畫舫前的圍欄上,靠著三個人,兩身藍衣,一身紅衣……


    雖然隔得遠,看不清樣貌,但是杜小小憑直覺覺得,那三人應該是大少爺、杜公子和二少爺。


    尤其是那身紅衣,簡直是風流老二的標誌顏色,他最愛穿這身衣服出去招搖了。


    “少爺,大少爺二少爺他們來了。”杜小小眯了眯眼,船也越發靠近,她確認了船上的人,急忙稟報。


    司徒景軒隻隨意掃了眼,就見那兩道藍色身影依偎靠在船頭,像是咬著耳朵說悄悄話。而身旁站著的紅色身影,似乎有所察覺,突然抬頭,望了過來……


    ***


    杜小小自然也是瞧見了,心裏咚地一下,漏跳了拍。


    佇船而立,憑湖遠眺,一抹紅影,半股風情。


    杜小小說不出那感覺,隻是一下竟沒舍得移眼。


    風流老二招惹不得,是府裏很多丫鬟都知道的事情,隻因陷進去了,就很難出來。


    而且,這人沒心的……


    “客官,你要的菜來了。”


    身後小二的聲音將杜小小的思緒拉回,她轉過身,香氣騰騰的八珍湯已經上桌。


    “公子,您慢用。”小二擺完托盤裏的菜,就轉身下樓。


    好講究的菜啊,連盛湯的器皿都是金絲邊的。


    杜小小瞧的愣眼,沒想到一個小茶樓做出的東西都這麽別致。她對吃一向不挑剔,大概是小時候餓怕了的關係,她隻要有的吃就好了,反正都是下肚子的東西。不過與對美食有了解的胖胖相處久了,她也能稍微說出個一二來。


    這個山八珍,據說是用了幾種動物身上最精華的部分做的,就她所知道的裏頭有鮑魚、魚翅和燕窩。


    這麽好的東西,價細應該不便宜吧……


    杜小小心裏一驚,急忙摸了摸懷裏的兩錠銀子,不多不少正十兩,剛才坐船的二十文錢,還是她自己掏的荷包……


    也不知道這十兩夠不夠吃,萬一銀子不夠,被小二為難,好丟人的……


    杜小小心裏急的恨不得跳腳,回頭丟了臉,少爺指不定要發脾氣,萬一氣傷身子,倒黴的又是她……


    “別轉來轉去。”司徒景軒品著茶,側過頭打量她,上下瞧了眼,隻道:“若是餓了,就坐下吧。”


    杜小小驚愕,與主子同桌吃飯?她可沒這膽子。


    “奴婢不餓,少爺您自己吃吧。”她猛擺手。


    司徒景軒一聽,語氣微冷,道:“竟然不餓,就老實站著。”


    “哦。”杜小小沒頭腦的應了聲,還真安分站著不動。


    司徒景軒執杯飲盡,正欲動筷,忽聞熟悉聲音從正前方傳來。


    “杜呆子,我說是三弟吧,你還不信。”說話之人單手搖扇,一派風流之相。


    “哼,誰知道你是不是早知道了。”杜重樓瞥了他一眼,視線一轉,對上了杜小小,邁步走來說道:“胖丫頭,今天怎麽想到和你家少爺出來?是不是來聽曲的?”


    聽曲?


    杜小小正要回答,身旁清冷的聲音快了一步,“隻是來散個心,倒是你們,怎麽全都來了?”


    “我和大哥約了周老板在這談事情,遇上了杜呆子,他非吵著要過來,我們拗不過,就隻好一起來了。”司徒景烈自動自發的坐下,他也不客氣,直接動了桌上的備用筷子。


    “憑湖聽風,對湖暢飲,玉盤珍饈,伊人在旁,三弟還真是享受。”司徒景烈淡淡一笑,隨後瞧見桌上紅木盒子,嘖嘖又道:“連岫玉筷子都帶出來了,三弟出門一趟,可真講究。”說完,瞧了杜小小一眼,就夾了口八珍湯裏的鹿肉,送入口中。


    司徒景軒鳳眸微垂,神情自然,隻自顧著飲茶。


    那邊,杜重樓也挨著座位坐下來,嘴裏沒好氣的嚷著,“我當然要過來,這個周老板可是個老狐狸,上次景容被灌醉,差點就吃了他們的虧。”


    “吃虧?不就是找了幾個小姑娘唱曲彈琴麽,哪裏來的什麽虧。我看是你故意壞了景容的好事吧。”司徒景烈收扇一笑,整個三樓雅座一下沒了聲音。


    杜小小分神去掃了一眼,果然是不少姑娘瞧直了眼,被迷的都說不出話了。


    “那些庸脂俗粉,景容才不會喜歡她們。”杜重樓冷哼一聲,話裏透著股不堅定的自信。


    “這喜不喜歡也不是你說了算,我爹最近催的緊,安排了不少千金小姐的畫像給景容過目,據說——”司徒景烈故意話一頓,仔細去瞧他的神色。


    “據說什麽?快說!”杜重樓緊張問道。


    司徒景烈唇角一笑,見目的達成,也不再逗他,漫不經心說道:“據說他都拒絕了,把畫像全數退了回去,可把我爹氣的不輕。”


    杜重樓臉上的緊張神色瞬間消失,很快察覺到自己被戲弄,不禁鬧紅了臉。


    “風流鬼,你戲弄我。”他不滿地瞪他。


    “誰叫你呆,臉上藏不住事情。”司徒景烈眼睛眯起,承認的爽快。


    “你——”杜重樓還要還嘴,被司徒景軒適時打斷,“不是說一道來的麽?怎麽沒看見大哥人影。”


    “急什麽,看那,不是來了。”司徒景烈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看一旁。


    司徒景軒抬眼望去,眸色驟冷。


    杜小小也看過去,就見離他們不遠處的樓道口,走來幾道婀娜身影、李蘭馨,顧采青,還有幾個麵生的小姐,但瞧穿著打扮,一眼就能看出非富即貴。


    而幾名女子身旁,赫然站著一道偉岸挺拔的身影,正是司徒景容無二了。幾人說說笑笑,正東張西望找著位置,突然人群裏的顧采青像感受到注視,視線看了過來……


    司徒景烈拿扇子敲著手心,他看了麵不改色的自家三弟一眼,再看了看旁邊一副如臨大敵的杜重樓,視線最後卻落在了已經失神發呆的杜小小身上。


    他挑眉一笑,看來,這頓飯估計會吃的很是熱鬧……


    作者有話要說:


    = = 突然很想坑,感覺沒什麽人在看這文……


    小愛很誠心的拜托大家,如果大夥都冒頭,小愛承諾日更3000字到完結,哪怕天天熬夜不睡覺也會更新。如若做不到,哎……就詛咒我方便麵永遠隻能買到‘康帥傅’的調料包吧……


    大夥對文沒愛,我對文就更沒愛了,畢竟我寫來是給大夥看的……沒人支持,我還寫個什麽啊。我寫一章3000字,要3、4個小時,或者更久,你們花幾分鍾看完了,然後點個x就走了,什麽都沒留一句,我親愛的讀者們,留個言真的有這麽難嗎,留點想法有這麽痛苦嗎,你們霸王的我很想棄坑啊,是不是寫免費文的就不重要了啊……我看著那個點評比,玻璃心一片片啊……


    第23章 虛偽官小姐


    司徒景容的視線也很快跟了過來,他對周圍的女子拱了一手,快步走來。


    “三弟怎麽也在這?還是你們約好的?”他在看見司徒景軒時驚訝了一聲,隨後視線掃了其他人幾眼,隻在杜重樓身上做了停留。


    “沒,碰巧遇到的。三弟來這散心呢。”司徒景烈起身,來到他身邊,詢問道:“你不是帶著周老板去二樓雅房了麽,怎麽上三樓來了?”


    “我是來找你們的,周老板還在二樓等,李姑娘說要上來聽曲,其他姑娘見了也都附和著要來,就一道上來了。”司徒景容簡單明了的解釋一聲。


    話一落,司徒景烈眉頭微攏,收起了不正經的表情,道:“那我先下去了,大夥都站在這,周老板那就怠慢了,這次的北貨南運是筆大生意,容不得有失。”


    “好,你先過去招呼著,我隨後就到。”司徒景容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


    司徒景烈笑了聲,折扇一開,風姿卓越。走前他瞥了杜小小一眼,見她側著頭看向別處,漂亮的桃花眼有些眯起,倒也沒說什麽的下了樓去。


    杜小小左右打量,看見那幾名女子往西邊坐下,她不知怎地鬆了口氣。


    還好沒過來,那個顧姑娘一來,少爺指不定又犯病了。


    萬一少爺再暈倒,老爺一定會扒了她的皮的。


    杜小小想著,視線還是看著西邊,她掃了一圈,意外地對上了一雙有些邪氣的眼睛。


    她一嚇,急忙收回視線。


    “景容,你怎麽和她們在一起?那個顧采青又是哪鑽出來的?”杜重樓坐在原位,瞪著他,語氣微惱。


    司徒景容忙咳嗽一聲,道:“你說的輕些,讓姑娘家聽到不好。”說著,下意識將目光投向司徒景軒,見人沒露出什麽情緒,便避重就輕回道:“我們在上岸時遇到,見是故人便聊了幾句,並沒什麽。”


    杜重樓眸色平緩,隻哼了哼,當時他和風流鬼打了賭,一下船就跑來確認是不是景軒來了,因此沒注意到後麵還有船。


    司徒景容挨座坐下來,看著對麵的司徒景軒,不急不徐說道:“三弟,今天怎麽想到來這?”


    司徒景軒飲茶,眼神很是漠然,隻道:“閑來無事,便出來走走。”


    司徒景容見他不願多說,倒也識相沒去問,隻翻了個杯子給自己倒茶。


    這時,幾個清冷的琴調響起,伴隨而來的是婉轉吟唱,眾人抬眼看去,不遠處幕台上的珠簾後,一道白色身影正在撫琴而唱。


    歌聲清澈無瑕、琴音更是婉轉悠長,眾人皆是聽入了神,直到一曲終了,才恍然稱讚。


    “難怪人說這裏最貴的不是珍饈,而是清雅姑娘的聲色和琴,千金一曲,果然名副其實。”一旁有人讚賞出聲。


    什麽?千金一曲!


    這話把杜小小嚇的不輕,她脫口說道:“不是吧?這麽貴!”


    這話一出,惹得不少人側目,尤其是旁邊說話那桌的幾人都轉頭來看。杜小小臉色一紅,羞愧又懊惱的低下頭。


    大庭廣眾下,她竟然如此失禮,丟死人了……


    完了,少爺肯定又要生氣……


    杜小小做好了心理準備等著被責罵,卻發現兩個少爺都沒出聲。


    她納悶去看,發現三人都神色戒備。她順著他們視線過去,意外發現是剛才嚇到她的那人。


    她一怔,想起那雙邪氣的眼睛,不敢再瞧西麵,隻拿餘眼偷偷打量。


    西麵有兩桌,一桌坐著顧采青她們四人,另一桌有三個人,為首的男子,年輕俊朗,氣度不凡,穿著一身深紫色的衣衫,金絲銀邊,看的出是個有家底的人。他身旁站著名中年男子,麵容白淨,就是氣質古怪,渾身透著股脂粉味。


    紫衣男子旁邊,坐著名估約三十來歲的青衣男子。男子一手持劍,一手喝酒,麵容敦厚,看氣質,應該屬於內斂之人。


    “三弟怎麽看?”司徒景容已經收回視線,一臉沉著。


    “練家子。”司徒景軒冷冷吐出三個字。


    “豈止。他身上的害人玩意可不少呢。”杜重樓皺了皺鼻子。


    杜小小不解,納悶地看著杜重樓——他們是什麽人啊?


    杜重樓喏喏嘴,欺身壓近了桌子,低聲道,“那個穿紫色衣裳的,我好象在宮裏頭見過。”


    杜小小一愣,宮裏人?


    “他旁邊的青衣男子叫葉連華,”杜重樓小聲嘀咕,“是三軍統帥,他有次中箭我和我爹還醫過他。”


    杜小小吃驚,三軍統帥?那不就是大將軍?


    “他人身後莫論是非。”司徒景容用手肘碰了碰杜重樓,眼神示意他別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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