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是一座繁華的城市,夜幕降臨後,城市的高樓大廈會折射出各色光芒,街道上會因為車流燈光照亮街邊的每一條道路。


    她們在某商業街中心見麵,第一個見到的是劉理理。


    戴了個黑框眼鏡,頭發隨意的紮起來,手裏還捧著一本書,站在某商店門口,借著燈光低著頭專注看著。


    遊魚輕輕走到她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先是一驚,看到遊魚的臉,馬上轉為又驚又喜。


    “魚兒!”


    然後撲上去抱住了她。


    遊魚托著她的腰,“最近很累嗎,感覺你又瘦了。”


    她鬆開遊魚,不在意道:“讀書哪有不瘋的,累是很正常的,倒是你,最近工作的怎麽樣了?還熬夜嗎?”


    關心的話一句接一句,一顆躁動的心又變得妥帖了起來。


    “辭職了,現在不熬夜了。”


    “我早說了,讓你別幹傳媒,別幹傳媒,你就是倔,辭了也好,到時候讓時染男朋友給你介紹個新的工作,不比這強的多。”


    “好好好,我這不是辭職了嘛?”


    “上次你也這麽說的... ...她們來了!”


    遠處走來兩個兩個女孩,老遠就在朝她們揮手了。


    高一點的是洛麗,雖然她名字叫洛麗,但本人一點也不蘿莉,具有壓迫感的身高加上明豔的外表,讓人隻望而生畏。


    剛認識的時候大家都是這麽認為的,但洛麗實際上是個很好相處的人。


    矮一點的是時染,最顯眼的就是她那冷色調白皙的皮膚,現在剪了短發,少了一分清麗,多了一分穩重幹練。


    上身襯衣,下身牛仔褲。自從她當上公務員之後,基本不穿裙子了,說是為了增加穩重感。


    洛麗快步上前,“你們來這麽早?”


    遊魚笑道:“剛來沒一會。”


    劉理理對著洛麗就是一頓揶揄:“大忙人,終於有空了。”


    洛麗歎了口氣,“我好不容易轉正了,當然要加倍努力工作在律所站穩腳跟了。”


    劉理理豎起大拇指,“女強人。”


    遊魚在一旁笑的攀住了時染的肩膀,你搭我,我搭你,站都站不穩。


    時染好不容易穩住身板,抬手看了一眼表,打斷了她們的閑聊:“我們進去吃飯吧,我定了餐廳。”


    四個人裏邊如果有誰最有錢的話,就是時染了,時染的男友是某房地產的小公子,在時染畢業之前就給了時染一張據說5000w以下隨便刷的卡。


    但截至目前,可能零頭都沒花多少,用時染的話來說就是,請她可愛的朋友吃好的那是他應該做的,但是自己能賺錢,不需要花他的錢。


    所以即使她男朋友是個二代,除了日常約會,很少花對方的錢。


    她們之間的消費就是誰有錢誰請客吃飯,從不過多計較。


    這次定的餐廳在南區,步行過去也花了不少時間。


    餐廳的外廳是即食非愉悅的,餐廳每天還會對外開放三桌預約製的包房,菜品不用點,全靠廚師的心情決定今天吃什麽。


    包廂內是一個大圓桌,四人在彼此的左右側靠近著坐下。


    洛麗手敲了敲桌麵:“喝點?”


    時染:“喝點,今天可以叫司機給你們送回去。”


    劉理理趴到桌上,無精打采,“喝點吧,最近我都失眠了,喝醉了就睡著了。”


    劉理理眼下是厚重的鏡片都擋不住的黑眼圈。


    遊魚撥開她的劉海,“看你好像憔悴了,你們師母又為難你了嗎?”


    洛麗:“她哪天不這樣啊,以前讀大學也這樣,眼底下的黑眼圈就沒消過。”


    劉理理吐槽:“可別提了,我們導師的老婆是個奇葩,四十多歲博士畢業,現在回國還找不到工作,天天在實驗室使喚我們。”


    時染驚訝道:“四十多歲嗎?”


    劉理理用手支起腦袋,“嗯,d國讀的博士。”


    此話一出,三人齊齊笑出來。


    遊魚邊笑邊說出那段經典:“不要害怕d國大學的三年,因為這五年將成為你人生中最有意義的十年。”


    這是流傳在網上對d國留學生的調侃,可見d國讀書之難。


    此話一出,眾人笑成一團。


    劉理理笑完也精神了一些,“這麽一想,還是能理解她的。”


    經理開門進入,手裏攥著一瓶已經開過酒塞的紅酒。


    進來後簡單的打個招呼,就開始介紹起了這款酒。


    “這瓶紅酒是安東尼天娜tignanello,安東尼是y國第一釀酒世家……紅酒果香濃鬱,非常適合... ...”


    “這款酒是今晚我們主廚特別挑選的,用來搭配今天的餐點,希望你們用餐愉快!”


    “有任何需求可以呼喚門口的waiter,那不打擾你們用餐了。”


    說完把紅酒放置在桌上,彎腰轉身出去。


    遊魚眼含笑意:“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麽喝個酒還要了解這麽多東西。”


    劉理理滿不在意道:“有錢沒事幹就會去了解的。”


    時染一臉讚同,“沒錯,讓常清喝紅酒他也會叨叨叨一大堆。”


    常清是時染的男朋友。


    紅酒瓶離洛麗最近,洛麗給她們一人都倒了一點。


    遊魚抿了一口,“還不錯。”


    洛麗調侃道:“當然還不錯了,這瓶酒要一千多,是金錢的味道,這餐廳是常清幫忙訂的吧。”


    劉理理喝了一小口,“說起常清,你們打算結婚嗎?”


    時染沉吟片刻,“應該是要結婚的吧,常清倒是想結婚,但是我在想婚姻可以綁住一個人的心嗎?如果不能,結婚的意義在哪呢?”


    洛麗接腔,“不能綁住人,能綁住錢。”


    時染靠在椅背上,淺嚐紅酒,淡淡道:“我又不缺錢。”


    遊魚盯著紅酒出了神,“是這個道理。”


    時染的父母雖然已經離婚了,但都為她留下了一筆足夠生活的錢。洛麗的父母雖然是普通的工薪階層,卻從未向她討要過一分錢。劉理理的父母隻給了她繼續讀書的壓力,金錢的壓力向來是沒有的。


    這一群人裏麵,唯一對金錢有過壓力的,隻有遊魚。


    時染轉過頭,詢問:“你父母現在還找你要錢嗎?”


    遊魚單手撐住下巴,“嗯。”


    劉理理抓住她的小臂,“你不是剛辭職嗎?”


    洛麗:“辭職了?那你現在還有錢嗎?”


    時染皺著眉,“要不要我先借點給你?”


    她們三人隻知道遊魚在大一的時候做直播賺了一筆錢,但她們同樣也知道這筆錢遊魚轉了很大一部分給她的父母。


    自從遊魚的父母知道遊魚可以賺錢了之後,要求遊魚每個月都要給他們五千元家用錢。


    也還好遊魚直播的時候賺了一筆錢,否則遊魚都不會有去參加工作的機會。


    麵對幾張關心自己的臉,遊魚盡量不讓她們擔憂,隻是輕描淡寫道:“我又回去直播了。”


    意思就是金錢無壓力了。


    時染問:“以後都不幹傳媒了?”


    遊魚點頭。


    三人互相無聲對視,別人不知道,她們三人是知道的,直播這麽賺錢遊魚為什麽沒有繼續直播。


    就是因為網絡直播在這個時候,在大家眼中不算是什麽很光彩的職業,特別是女主播。


    遊魚報考專業的時候背著父母選擇了不同專業,不是出於喜歡,是想向一直控製自己的父母證明自己的能力。


    結果顯而易見,很慘淡。


    所以時然她們對她是有些擔憂的。


    其實傳媒這個行業遊魚放棄的最終因素是,她所持有的金錢不足以滿足日常和繳納家用了。


    但這些她不會說了。


    酒足飯飽後,作為在場唯一清醒的女士,遊魚把她們一個一個都扛到了時染家司機的車上。


    還跟司機叮囑一定要看著她們走進家門,這才放心下車。


    這個司機是常清聘請的,隻有出來和她們一起玩的時候才會跟出來,因為常清很明白這一群人聚在一起會幹什麽。


    遊魚並沒有上司機的車,而是去附近的便利店買了瓶啤酒。


    在這條繁華的街道,找了一個人相對不那麽多的地方抱著膝蓋坐下來,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


    在這兒她並不擔心安全的問題,到處都是奢侈品店,到處都有安保。


    無論紅酒再怎麽好喝,她記憶最深的是這口綿密氣泡味。


    城裏的空氣並不那麽好,晚風吹來,還會帶來汽車尾氣的味道。


    她就這麽看著馬路麵上一輛又一輛的汽車疾馳而過,怔怔出神。


    有一瞬間,她天馬行空的想,汽車裏的人會發現她在窺視著他們嗎?


    汽車裏的人沒發現遊魚在窺視他們,遊魚也沒發現頭頂上有人看著她。


    片刻。


    “叫個司機在那邊等著。”


    低沉有磁性的聲音在空曠的包廂內響起。


    桌上還未熄滅的手機熒幕顯示著一條請假信息:和朋友出去玩,請假一天。


    二層餐廳的私人包廂是個觀景的絕佳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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