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穿著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後邊跟著一排端著獎杯的禮儀小姐,走上台。


    先是走到了遊魚麵前,給她發了金色的貓牙經典圖標貓頭獎杯,然後握了一下手。


    “本次年度冠軍,貓牙id醉酒的魚兒,感謝過去的一年您對貓牙做出的貢獻,未來的一年也請讓我們攜手一起度過!”


    遊魚掂了掂手中的獎杯,嗯,雖然第一名是金色的,但估計連鍍金都不是,純塑料。


    旁邊的阿傑也發現了這個問題,湊過來欲言又止。


    等副總裁頒獎結束後,男主持開始cue下一個小流程:“接下來有請小魚發表一下獲獎感言!”


    女主持小跑過去給她遞話筒,遊魚接過話筒。


    畫麵切成她一個人的近景,燈光聚焦,遊魚勾起一個自然的笑容,紅唇輕啟。


    “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謝謝我們1111直播間的所有人,對我的陪伴和寬容,謝謝大家!”


    然後對著鏡頭深深一鞠躬,良久才起身。


    這一幕落到另一端的幾人眼裏又有了不同的理解。


    起身後主動把麥克風還給主持人,示意自己講完了。


    女主持人嗓音沉穩:“真的是很感人,一個主播的發展離不開粉絲的支持,離不開粉絲的陪伴和寬容,主播和粉絲之間應該是互相成就的!”


    男主持笑著點點頭:“是啊!”


    女主持:“好!接下來我們十名主播拍張照,讓榮耀定格在這一刻!”


    男主持:“來,請看向前方的鏡頭,對準你們所有的粉絲,共享這一份榮耀!”


    前方的攝像摁下快門,示意旁邊的攝影師ok了,直播攝影師帶著設備就往幾人麵前走,來了個全員特寫。


    男主持:“每一年這個時刻都是最激動人心的時刻,希望我們也能夠展望新的一年,大家繼續加油努力,謝謝我們的十大主播,謝謝!”


    一排人向左邊的樓梯走下去,身後的主持人聲音在做最後的結尾。


    阿傑湊過來,“我今天沒看見圈圈呢,她不是也進前十了?”


    遊魚向後看了一眼,“我不知道啊。”


    一直都沒看見她人,不過聽說新月的公會馬上要賣掉了。


    後邊的安妮擠開阿傑,摟著遊魚的手腕,“冷冷冷,我都在發抖!”


    許三多:“哈哈哈,安妮一直在旁邊跟我說她好冷她好冷。”


    咕小錢嘀嘀咕咕:“我還以為我們都要說獲獎感言,結果隻有第一名才配說獲獎感言,貓牙也太勢利眼了吧。”


    他也不敢說的太大聲,拋了拋手中的水晶獎杯,“嘖嘖”兩聲。


    嫌棄之意溢於言表。


    許三多看了眼周圍,小聲道:“和海鮮合並失敗股價大跌,沒錢大辦啊。”


    “小聲點小聲點,不要命了。”安妮嚇了一跳。


    許三多連連擺手:“不講了,不講了。”


    遊魚摟著安妮的腰,看向幾人:“你們餓嗎?請你們去吃宵夜。”


    “不要你請,我剛好有幾十個粉絲在附近,我請客去吃夜宵,”咕小錢說,“我聽說今天有幾個我的粉絲過去蹭吃蹭喝,剛好你看你粉絲在這塊不,一起叫過來吃個夜宵。”


    遊魚笑著點頭,“那也行。”


    許三多:“行,吃夜宵去。”


    安妮:“我先去穿件衣服先!”


    *


    四人坐著剛剛借來的跑車去了附近的一處燒烤店。


    遊魚提前通知番茄她們打車過去。


    現場已經聚集了不少咕小錢的粉絲,但是比預計的是不是稍微要多一點。


    黑壓壓的一片人頭,見到咕小錢的車都圍了上來。


    許三多:“喪屍圍城?”


    安妮:“人咋那麽多呢?”


    幾人把車停到路邊停車位上,各自下車。


    咕小錢一下車也傻眼了,不是說好的現場隻有二十多個。


    “我助理呢?這是二十多個?這沒有七八十人我倒立洗頭!”


    這得吃他多少錢啊。


    “錢老師來了!”嘈雜聲湧動。


    咕小錢助理從人群裏擠出來向他解釋道:“本來沒有那麽多,有人在群裏喊了一聲,結果就來了這麽多人。”


    好在燒烤店內還算幹淨整潔,安妮拖著裙子也不大費事,幾人占了一張桌子。


    現場吵吵嚷嚷,有些人甚至喝上了酒,咕小錢和許三多考慮到等會還要去還車就沒喝酒,拿涼茶代替酒挨桌敬酒。


    有些人已經舉起手機在朝她們這桌各種拍照。


    不時有人過來靦腆地開口想要和遊魚合張影,她都一一答應下。


    許三多咬著一塊肉說:“當美女也沒那麽好,你看小魚從坐下來就沒吃幾口,一直在合影。”


    安妮喝著涼茶連連點頭,“是啊是啊。”緊接著就有人碰了碰她的肩膀要求拍照。


    許三多撲哧一聲笑出來,繼續跟麵前的烤肉做鬥爭。


    小巴一邊拍照給大哥群裏的人看,一邊悄悄錄製了好幾個視頻,遊魚偶爾看見了還會對著鏡頭笑。


    唐唐和剁椒魚則是在搶著吃烤串,番茄則是在一旁搖了搖頭,表示沒眼看。


    咕小錢雖然喝的是涼茶,也搖搖晃晃地落座,跟喝了假酒一樣。


    “臥槽,我等下要是偷偷跑路被人發現會不會被打死。”


    此話剛落,一桌子的人都看向他,甚至在一旁燒烤的老板也看了他一眼。


    咕小錢打了個激靈,“幹啥!我隻是說說而已。”


    許三多:“這麽多人沒個幾萬塊肯定這頓是下不來,你要是不付錢,我估計你今天走不出這個店。”


    一整個店麵烏泱泱的幾乎都是咕小錢的男粉絲,又很能吃,還喝上了酒。


    遊魚舉著簽子,給出一個方案,“你要是錢不夠的話,我可以先替你墊一下。”


    安妮嘴巴泛上一層油光,拿餐巾紙擦了擦,“是啊,你要是沒帶夠錢,我們可以先墊一下,問題不大。”


    咕小錢摸了摸下巴:“不怕我跑路?”


    遊魚搖搖頭:“不怕,你才不會為了幾萬塊錢跑路。”


    沒有哪個正在賺錢的主播會為了幾萬塊錢就放棄自己的直播事業。


    咕小錢笑著說:“好吧,我就是開個玩笑的,說請你們吃就請你們吃,還能真跑路掉?”


    “跑路?誰跑路?”


    後邊有人喊了一聲?咕小錢的寒毛突然從背後豎起來。


    “錢老師要跑路?”


    在場接近百雙眼睛聚焦在他身上,他起身連連道:“沒有沒有,你們聽錯了!”


    又端著涼茶一桌一桌去敬,還當著大家的麵把錢給付了。


    一個新興的短視頻平台上,一則視頻悄悄突破一萬點讚。


    畫麵中的女人,雙腿交疊綠色裙擺露出凍得泛紅的腳踝,一手捏著一隻烤肉簽子,一手拿著手機,低頭在和手機中的人聊著什麽。


    屏幕熒光打在她臉上,營造出一層光暈,沉靜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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