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秒像是定格畫麵，景霓心口怦怦直跳，心裏像有一陣風把整個人吹得鼓起來，兩隻手都在微微顫抖，又強壓著不能露出半點破綻。
顧泰徹底懵了，他什麽樣的美人沒見過，可愛的，濃烈的，清純的，婉約的……卻在一個女生吻他第五秒的時候，肩膀都在微微發抖。
恍然的感受像一陣海潮迎麵掀來，濺起無數浪花在心頭雀躍。
她鬆開他，顧泰下意識出口：“你幹什麽？”
景霓義正言辭地回答：“反正不是沒親過，親一下還多份肉呢。”
顧泰麵無表情，隻是眼中暗含笑意，剛伸手拿了杯子沾到唇邊，又想起什麽，默默地放下杯子。
景霓也假裝沒事發生，她平時就很喜歡吃火鍋，往嘴裏塞了很多肉，腮幫子鼓起來，嘚吧著吃東西的樣子格外可愛。
何晰芮還故意給顧泰夾了一塊辣鍋裏的牛肉，“顧總，這是你用美色換來的食物，請慢慢享用。”
顧泰也沒多說什麽，夾起來就吃了。
傅立勳挑了挑眉，“我真的很少看到你這麽吃東西，你之前不是……”
話到一半，察覺到還有何晰芮在場，不方便談起這些事，他趕忙轉移話題：“這牛肚還挺好吃的，你們也嚐嚐。”
顧泰默不作聲，極其嫌棄地看了他一眼。
要說之前景霓對這男人的“厭食症”還有些懷疑，聽傅立勳這麽一說，她所有心思都被坐實了。
景霓不免皺起秀眉。
吃到一半，傅立勳拿出手機，在微信群裏發了一句：【總算見到我們顧總的小仙女了，顧總和她在一起的時候都不像本人，他到底有多喜歡這姑娘啊，都給我哭！】
顧泰聽見微信消息聲，抬眸看了他一眼，佯裝無事地點開手機，看到這句話，他也跟著很淡定地發了一句：【女生主動吻你，是不是表示對你有好感？】
蔣醫生：【也可能隻是看上你的美色】
傅立勳：【也可能她隻是想吃那盤肉吧】
顧泰：【滾】
傅立勳：【不然呢？既然你覺得人家喜歡你，你就去告白啊】
群裏愈發熱鬧，還有其他朋友加入他們話題：【傅總你這就不對了，你以前喜歡別人，也不管人家有沒有男朋友就上去強吻，不僅被人家打了，還被人家男朋友找上門警告，你想讓顧總也重蹈覆轍？】
傅立勳：【滾】
顧泰放下手機。
看來就是一群錢多閑著的狗頭軍師。
……
景霓和何晰芮敞開肚子吃了很多，相較之下，反而是兩個男人矜持保持了。
何晰芮提議稍微走一下消食，就讓顧泰在小區附近放她們下來。
沿著燈河緩步前行，何晰芮幫小姑娘提著籃子，雲淡風輕地提了一句：“其實你是喜歡顧總的吧。”
“別急著否認，我也覺得他真不錯，我和他在尼泊爾認識的時候就覺得了，雖說性格也不是那麽好吧……但能接受的人就接受了。”
她是了解景霓的，這小妮子偶爾強勢一次、裝酷一次，說明她的感情到達一個臨界點，該是需要抒發了。
景霓焦慮不安問：“你說我剛才強吻他五秒……他會發現嗎？”
第29章 第二十八顆
冬夜夾雜著一絲隱約來臨的初春氣息, 這一截路的兩旁栽滿了臘梅，寒香撲麵而來, 成片成片地，裹著淩冽的風。
何晰芮邊走邊說：“我以前做新聞這塊, 可能比你關注時局更多一些，我知道顧家是哪種門第，我給你說點通俗的例子，就是你老公同時娶了幾個老婆、或者在外麵找代-孕, 以及強迫學生妹和他上床，你都隻能忍氣吞聲的那種。”
景霓憋不住都笑了, 例子要不要舉得這麽鮮活。
“還是看你想要什麽吧，假如隻想在一起，彼此是真的喜歡過對方，不一定要有結果, 我覺得就沒問題。前提是你還能隨時脫身, 不能越陷越深。”
景霓也很煩惱，就算她不在乎家庭差距, 她是那種陷入感情會認真的女生。
與方祺禾在一起的時候, 這段戀情充滿年少的浪漫情愫，也格外單純清冽, 與顧泰的這段關係不能相比。
年輕時受過傷還可以走出來，要換作現在, 她沒有信心可以進退自如。
何晰芮看她表情糾結, 眯了眯眼, “如果你不想浪費時間，想要一段能結婚生子，安穩幸福的婚姻關係，可能就需要斟酌了，因為風險太大了。”
景霓點頭：“嗯，我明白你的意思。”
她抬頭望天，一輪明月隱於雲後，月暈一圈圈地，淺淡又朦朧。
“而且我也不知道他對我到底什麽樣的感覺啊，身邊還有那麽優秀的女人……”
“景景，感情這種事情，想藏也不藏不住的，等你想對一個人示好的時候，送內褲和送手套的區別就不大了。”
何晰芮和景霓的愛情觀也差不多，反正喜歡這個人，首先必要的就應該是情愛與誌趣都相投。
她捏了捏景景的肩膀，“搏一搏吧，說不定單車變摩托？”
景霓：“……”
回到家兩人分別把沾染了一身火鍋氣味的衣服換下來，景霓洗了澡，出來的時候拿溫軟毛巾擦拭著微濕的頭發，低頭一看手機，發現收到了顏鬆昱的微信。
【這幾天都在拍夜戲，剛發現你拍的臘梅真好看。】
方才回來的路上一時起興隨便照的幾張夜色，po到了微博上麵，景霓禮貌地回謝謝。
他又隨便聊了幾句劇組發生的事情，說著說著，才轉到了正題——
【那天年會，是顧總送你回去了？你喝得還好吧？】
【還好的，不是特別醉，睡一覺第二天起來就沒事了】
【我太意外了，你怎麽會和顧總認識】
景霓不習慣和還不熟悉的人推心置腹，簡單說了在尼泊爾當誌願者認識過程。
劇組正在換景，大家都不想拍到太晚，所以爭分奪秒地趕著，顏鬆昱稍微補了補妝，他裹著軍大衣，一手捏著助理給的暖水袋，一手回複她的消息。
【顧總每年都會去做誌願者？我聽傅總說，他之前還去過寧夏。其實像我們公司也經常安排這種活動，明星有他們的號召力，我覺得能回饋社會也是一樁好事】
景霓拿著手機躺在床上，軟綿綿的小身子整個都陷入了被窩裏。
誰知，她剛有了一陣困意，顧泰的消息忽然進來了。
景霓捧著手機，立刻小倉鼠似得在床上滾了一圈。
他們回到家還要互發消息，這種感覺就像一對剛約會分開的小情侶……
景霓這麽想著，白嫩嫩的耳朵泛紅。
顧泰：【你為了一盤牛肉，大庭廣眾親了我，就這麽算了？】
她似乎可以想象，男人發消息的時候，一定是唇瓣薄薄地翹起，眼睛裏帶著笑。
景霓琢磨半天，不卑不亢地回：【我也是為了大家才犧牲的呀】
再說他都親她好幾次了，自己親一次怎麽了，她才吃虧呢。
下一秒，顧泰索性發了一條語音過來，特別心機：“巧言令色，你等我找你算賬……這麽晚怎麽還不睡？快去睡了。”
機器裏的嗓音有種沙啞的質感，磁性而冷冽，淡淡地一層刷下來，讓人覺得耳廓發癢。
何晰芮準備關燈了，揚聲問她：“景景你要睡了嗎，我關客廳的燈咯。”
“嗯，睡了，我明天還要早起去公司。”
想起明天早上的例會，景霓不禁莫名期待，也不知她對朱麗葉的猜測究竟是不是真的。
她鼓足勇氣，回了顧總一句語音：“嗯，你也早點睡啊，晚安。”
窗外映著江景與霓虹，顧泰坐在書房的沙發上，聽到這麽一句撒嬌似得溫言軟語，尾音還像一把鉤子從心尖上掃過，他無奈地蹙了眉頭。
分明是想要他的命吧。
……
隔天的大清早，就有了一股兵荒馬亂的味道。
景霓等張翔進了辦公室，她準備好表情，急匆匆地進去：“張總監，你給我的代言人合同，就是說今天早上開會要用的，我、我和活動方案放一起了，東西都不見了。”
女孩兒垮下一張小臉，眼眸裏水汽繚繞。
張翔愣了愣，要換了個人他早就發火了，隻不過礙於景霓可能有很深厚背景，他臉上還帶著假笑：“不見了，你他，你……是什麽意思？”
“昨晚收拾好，我就放在抽屜裏的，對不起，是我一時偷懶，也沒鎖起來……”景霓看上去很緊張。
“也不至於不見了吧？你認真找過了嗎？阿敏呢，你和她說過了嗎？”
張翔心裏覺得很不妙，這麽重要的合同說不見就不見，怎麽和公司一眾領導交代，何況這牽扯到人家明星一方的經紀公司，以後還要不要合作了！
“敏姐還沒到，我已經和她發消息說了。”景霓認認真真地說著，“張總監，我覺得合同不會無緣無故不見的，我放在抽屜裏也沒有帶回家……也許是有人故意拿的，我要求看監控。”
這件事張翔肯定得找人興師問罪，景霓這麽一說，他覺得事情沒這麽簡單。
“……看監控？”
“嗯，可以看一下我昨天離開辦公室的時候，以及之後這段時間的監控，至少可以證明我的文件到底有沒有放公司。”
張翔還沒出聲，敏姐已經風風火火地闖進來，伸出食指指著他，“查，景霓說有問題，那就查一查，我就不信了，好端端放在抽屜的合同會不見！”
張翔被搞得腦袋發脹，合同上還有不少簽名，他看她們態度堅持，隻好點頭：“知道了，景霓，現在還有時間，你找幾個人幫你打印會上的資料，合同的事我會暫時找個借口壓下來，等例會結束，我們去看監控。”
兩位領導也沒料到，昨晚監控錄像上麵清晰地顯示，朱麗葉在景霓離開之後，趁著沒人注意，就把她抽屜裏的一疊信封取了出來。
他們將人喊到辦公室，盤問之下，得知朱麗葉竟然拿去銷毀了，說以為裏麵隻有方案，所以才玩了一個“惡作劇”，不料張翔給景霓的代言人合同也被夾在裏麵。
景霓心裏知道，朱麗葉分明就是想故意毀掉合同，讓她背鍋。
張翔對著朱麗葉大發雷霆，他本來就不喜歡這個女的，這回直接罵她攪屎棍，極盡羞辱，再加上他收到吳缺告發她職場騷擾的郵件，當場就把人給開了。
頂頭上司給出這樣的辱罵，朱麗葉羞憤地哭著回到座位，邊哭邊收拾她的個人物件。
景霓還神色如常地工作著，朱麗葉怒目圓瞪，嗓子沙啞地質問：“你為什麽要陷害我？”還故意在她麵前說監控壞了。
“這句話應該我來問你的。”景霓微微側頭，神色無辜，“你討厭我，因為你以為小吳和我關係很好，這個我可以忍。但把我工作上的策劃遞給鍾曼怡的，是你吧？”
朱麗葉麵紅耳赤，語氣還凶惡：“……你在說什麽，誰是鍾曼怡？你有什麽證據？”
“沒什麽證據，但有一個細節。”景霓笑吟吟地解釋著，“昨天我們去那家餐廳吃飯，你說從沒去過，但站起來就知道檸檬水放哪裏，那麽犄角旮旯的地方，你找都不用找，根本不像第一次來的樣子。”
正好前幾天，何晰芮給她看了一張鍾曼怡自拍的招牌，背景就是在那家店。
顧泰徹底懵了，他什麽樣的美人沒見過，可愛的，濃烈的，清純的，婉約的……卻在一個女生吻他第五秒的時候，肩膀都在微微發抖。
恍然的感受像一陣海潮迎麵掀來，濺起無數浪花在心頭雀躍。
她鬆開他，顧泰下意識出口：“你幹什麽？”
景霓義正言辭地回答：“反正不是沒親過，親一下還多份肉呢。”
顧泰麵無表情，隻是眼中暗含笑意，剛伸手拿了杯子沾到唇邊，又想起什麽，默默地放下杯子。
景霓也假裝沒事發生，她平時就很喜歡吃火鍋，往嘴裏塞了很多肉，腮幫子鼓起來，嘚吧著吃東西的樣子格外可愛。
何晰芮還故意給顧泰夾了一塊辣鍋裏的牛肉，“顧總，這是你用美色換來的食物，請慢慢享用。”
顧泰也沒多說什麽，夾起來就吃了。
傅立勳挑了挑眉，“我真的很少看到你這麽吃東西，你之前不是……”
話到一半，察覺到還有何晰芮在場，不方便談起這些事，他趕忙轉移話題：“這牛肚還挺好吃的，你們也嚐嚐。”
顧泰默不作聲，極其嫌棄地看了他一眼。
要說之前景霓對這男人的“厭食症”還有些懷疑，聽傅立勳這麽一說，她所有心思都被坐實了。
景霓不免皺起秀眉。
吃到一半，傅立勳拿出手機，在微信群裏發了一句：【總算見到我們顧總的小仙女了，顧總和她在一起的時候都不像本人，他到底有多喜歡這姑娘啊，都給我哭！】
顧泰聽見微信消息聲，抬眸看了他一眼，佯裝無事地點開手機，看到這句話，他也跟著很淡定地發了一句：【女生主動吻你，是不是表示對你有好感？】
蔣醫生：【也可能隻是看上你的美色】
傅立勳：【也可能她隻是想吃那盤肉吧】
顧泰：【滾】
傅立勳：【不然呢？既然你覺得人家喜歡你，你就去告白啊】
群裏愈發熱鬧，還有其他朋友加入他們話題：【傅總你這就不對了，你以前喜歡別人，也不管人家有沒有男朋友就上去強吻，不僅被人家打了，還被人家男朋友找上門警告，你想讓顧總也重蹈覆轍？】
傅立勳：【滾】
顧泰放下手機。
看來就是一群錢多閑著的狗頭軍師。
……
景霓和何晰芮敞開肚子吃了很多，相較之下，反而是兩個男人矜持保持了。
何晰芮提議稍微走一下消食，就讓顧泰在小區附近放她們下來。
沿著燈河緩步前行，何晰芮幫小姑娘提著籃子，雲淡風輕地提了一句：“其實你是喜歡顧總的吧。”
“別急著否認，我也覺得他真不錯，我和他在尼泊爾認識的時候就覺得了，雖說性格也不是那麽好吧……但能接受的人就接受了。”
她是了解景霓的，這小妮子偶爾強勢一次、裝酷一次，說明她的感情到達一個臨界點，該是需要抒發了。
景霓焦慮不安問：“你說我剛才強吻他五秒……他會發現嗎？”
第29章 第二十八顆
冬夜夾雜著一絲隱約來臨的初春氣息, 這一截路的兩旁栽滿了臘梅，寒香撲麵而來, 成片成片地，裹著淩冽的風。
何晰芮邊走邊說：“我以前做新聞這塊, 可能比你關注時局更多一些，我知道顧家是哪種門第，我給你說點通俗的例子，就是你老公同時娶了幾個老婆、或者在外麵找代-孕, 以及強迫學生妹和他上床，你都隻能忍氣吞聲的那種。”
景霓憋不住都笑了, 例子要不要舉得這麽鮮活。
“還是看你想要什麽吧，假如隻想在一起，彼此是真的喜歡過對方，不一定要有結果, 我覺得就沒問題。前提是你還能隨時脫身, 不能越陷越深。”
景霓也很煩惱，就算她不在乎家庭差距, 她是那種陷入感情會認真的女生。
與方祺禾在一起的時候, 這段戀情充滿年少的浪漫情愫，也格外單純清冽, 與顧泰的這段關係不能相比。
年輕時受過傷還可以走出來，要換作現在, 她沒有信心可以進退自如。
何晰芮看她表情糾結, 眯了眯眼, “如果你不想浪費時間，想要一段能結婚生子，安穩幸福的婚姻關係，可能就需要斟酌了，因為風險太大了。”
景霓點頭：“嗯，我明白你的意思。”
她抬頭望天，一輪明月隱於雲後，月暈一圈圈地，淺淡又朦朧。
“而且我也不知道他對我到底什麽樣的感覺啊，身邊還有那麽優秀的女人……”
“景景，感情這種事情，想藏也不藏不住的，等你想對一個人示好的時候，送內褲和送手套的區別就不大了。”
何晰芮和景霓的愛情觀也差不多，反正喜歡這個人，首先必要的就應該是情愛與誌趣都相投。
她捏了捏景景的肩膀，“搏一搏吧，說不定單車變摩托？”
景霓：“……”
回到家兩人分別把沾染了一身火鍋氣味的衣服換下來，景霓洗了澡，出來的時候拿溫軟毛巾擦拭著微濕的頭發，低頭一看手機，發現收到了顏鬆昱的微信。
【這幾天都在拍夜戲，剛發現你拍的臘梅真好看。】
方才回來的路上一時起興隨便照的幾張夜色，po到了微博上麵，景霓禮貌地回謝謝。
他又隨便聊了幾句劇組發生的事情，說著說著，才轉到了正題——
【那天年會，是顧總送你回去了？你喝得還好吧？】
【還好的，不是特別醉，睡一覺第二天起來就沒事了】
【我太意外了，你怎麽會和顧總認識】
景霓不習慣和還不熟悉的人推心置腹，簡單說了在尼泊爾當誌願者認識過程。
劇組正在換景，大家都不想拍到太晚，所以爭分奪秒地趕著，顏鬆昱稍微補了補妝，他裹著軍大衣，一手捏著助理給的暖水袋，一手回複她的消息。
【顧總每年都會去做誌願者？我聽傅總說，他之前還去過寧夏。其實像我們公司也經常安排這種活動，明星有他們的號召力，我覺得能回饋社會也是一樁好事】
景霓拿著手機躺在床上，軟綿綿的小身子整個都陷入了被窩裏。
誰知，她剛有了一陣困意，顧泰的消息忽然進來了。
景霓捧著手機，立刻小倉鼠似得在床上滾了一圈。
他們回到家還要互發消息，這種感覺就像一對剛約會分開的小情侶……
景霓這麽想著，白嫩嫩的耳朵泛紅。
顧泰：【你為了一盤牛肉，大庭廣眾親了我，就這麽算了？】
她似乎可以想象，男人發消息的時候，一定是唇瓣薄薄地翹起，眼睛裏帶著笑。
景霓琢磨半天，不卑不亢地回：【我也是為了大家才犧牲的呀】
再說他都親她好幾次了，自己親一次怎麽了，她才吃虧呢。
下一秒，顧泰索性發了一條語音過來，特別心機：“巧言令色，你等我找你算賬……這麽晚怎麽還不睡？快去睡了。”
機器裏的嗓音有種沙啞的質感，磁性而冷冽，淡淡地一層刷下來，讓人覺得耳廓發癢。
何晰芮準備關燈了，揚聲問她：“景景你要睡了嗎，我關客廳的燈咯。”
“嗯，睡了，我明天還要早起去公司。”
想起明天早上的例會，景霓不禁莫名期待，也不知她對朱麗葉的猜測究竟是不是真的。
她鼓足勇氣，回了顧總一句語音：“嗯，你也早點睡啊，晚安。”
窗外映著江景與霓虹，顧泰坐在書房的沙發上，聽到這麽一句撒嬌似得溫言軟語，尾音還像一把鉤子從心尖上掃過，他無奈地蹙了眉頭。
分明是想要他的命吧。
……
隔天的大清早，就有了一股兵荒馬亂的味道。
景霓等張翔進了辦公室，她準備好表情，急匆匆地進去：“張總監，你給我的代言人合同，就是說今天早上開會要用的，我、我和活動方案放一起了，東西都不見了。”
女孩兒垮下一張小臉，眼眸裏水汽繚繞。
張翔愣了愣，要換了個人他早就發火了，隻不過礙於景霓可能有很深厚背景，他臉上還帶著假笑：“不見了，你他，你……是什麽意思？”
“昨晚收拾好，我就放在抽屜裏的，對不起，是我一時偷懶，也沒鎖起來……”景霓看上去很緊張。
“也不至於不見了吧？你認真找過了嗎？阿敏呢，你和她說過了嗎？”
張翔心裏覺得很不妙，這麽重要的合同說不見就不見，怎麽和公司一眾領導交代，何況這牽扯到人家明星一方的經紀公司，以後還要不要合作了！
“敏姐還沒到，我已經和她發消息說了。”景霓認認真真地說著，“張總監，我覺得合同不會無緣無故不見的，我放在抽屜裏也沒有帶回家……也許是有人故意拿的，我要求看監控。”
這件事張翔肯定得找人興師問罪，景霓這麽一說，他覺得事情沒這麽簡單。
“……看監控？”
“嗯，可以看一下我昨天離開辦公室的時候，以及之後這段時間的監控，至少可以證明我的文件到底有沒有放公司。”
張翔還沒出聲，敏姐已經風風火火地闖進來，伸出食指指著他，“查，景霓說有問題，那就查一查，我就不信了，好端端放在抽屜的合同會不見！”
張翔被搞得腦袋發脹，合同上還有不少簽名，他看她們態度堅持，隻好點頭：“知道了，景霓，現在還有時間，你找幾個人幫你打印會上的資料，合同的事我會暫時找個借口壓下來，等例會結束，我們去看監控。”
兩位領導也沒料到，昨晚監控錄像上麵清晰地顯示，朱麗葉在景霓離開之後，趁著沒人注意，就把她抽屜裏的一疊信封取了出來。
他們將人喊到辦公室，盤問之下，得知朱麗葉竟然拿去銷毀了，說以為裏麵隻有方案，所以才玩了一個“惡作劇”，不料張翔給景霓的代言人合同也被夾在裏麵。
景霓心裏知道，朱麗葉分明就是想故意毀掉合同，讓她背鍋。
張翔對著朱麗葉大發雷霆，他本來就不喜歡這個女的，這回直接罵她攪屎棍，極盡羞辱，再加上他收到吳缺告發她職場騷擾的郵件，當場就把人給開了。
頂頭上司給出這樣的辱罵，朱麗葉羞憤地哭著回到座位，邊哭邊收拾她的個人物件。
景霓還神色如常地工作著，朱麗葉怒目圓瞪，嗓子沙啞地質問：“你為什麽要陷害我？”還故意在她麵前說監控壞了。
“這句話應該我來問你的。”景霓微微側頭，神色無辜，“你討厭我，因為你以為小吳和我關係很好，這個我可以忍。但把我工作上的策劃遞給鍾曼怡的，是你吧？”
朱麗葉麵紅耳赤，語氣還凶惡：“……你在說什麽，誰是鍾曼怡？你有什麽證據？”
“沒什麽證據，但有一個細節。”景霓笑吟吟地解釋著，“昨天我們去那家餐廳吃飯，你說從沒去過，但站起來就知道檸檬水放哪裏，那麽犄角旮旯的地方，你找都不用找，根本不像第一次來的樣子。”
正好前幾天，何晰芮給她看了一張鍾曼怡自拍的招牌，背景就是在那家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