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玄生在上床後的幾分鍾,就發現不對,


    相吻氣味不對,手法招數不對,身材大小不對,激動熱情不對,……太多的不對。


    “你…是誰,唔…”


    “我…是…瓶兒…。”


    “你…怎麽在這?”


    徐玄生一下僵硬了,還以為是春梅做了替身,一聽是李瓶兒,一下驚住了。


    “姐姐去我房裏捉妖去了,我替她一下不好嗎?”


    “妖?什麽妖?”


    “姐姐說我身上有妖氣,估計晚上有妖邪作祟,所以我們換個地方睡,我替姐姐服侍你就是……。”


    “不會……,哦……!”


    徐玄生此時還有什麽辦法,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隻好將錯就錯,一錯再錯,輕車熟路,也不虧著。


    不過,天明時分,徐玄生看了眼懷裏倦困的李瓶兒,睡得像陽光下的貓咪,悄悄地抽起手臂,下了床,穿起衣服,也沒有驚動丫頭們,一溜煙回了自家書房。


    嶽秀山用鞭挑著白毛狐狸的屍體,一手握著那枚內丹,心裏高興不已,這一夜也沒白幹,


    這條狐皮剝下,也值個至少值五百兩銀子,這枚內丹更是價值不菲,要不是嫌它是隻騷公狐狸,都想自己練功用了,現在便宜了徐大頭了。


    李瓶兒被院裏的說話聲吵醒,連忙爬起,見徐玄生早已離開,放心不少,掀開被子,才知自己寸縷不著,屁服下涼沁沁的,潮潮的好大一片。


    不禁自個兒都臉皮發燒,在床上找齊內衣穿好,下得床來,叫著自家丫頭金桂進房來,收拾床榻,換去被單。


    隻聽得院中丫頭小廝們高聲說話,大驚小怪,


    李瓶兒穿上衣裳,顧不上梳頭,出房來看。


    嶽秀山正在院子裏洗臉,另一旁一堆兒人圍著看什麽?


    “姐姐,昨夜可好……?”


    “妖怪我幫你除了,你怎麽謝我?”


    李瓶兒心裏憋著笑,心想,我幫你服侍官人也很辛苦的,現在腰還酸著呢,你又怎麽謝我?嘴上卻是說,


    “我給姐姐做套衣裙。”


    “嗬嗬,真的嗎?這個倒是可以有,但不要做衣裙,要做就做一套衣袍。”


    李瓶兒很奇怪,男人的衣袍,給他做的?


    “衣袍,是給姐夫做嗎?”


    “不是,過些時候,我可能要陪我家官人去一趟東京,穿女裝不適宜,換男裝騎馬方便些。”


    “娘,這是西門五娘斬殺的妖怪,好大一隻狐狸妖怪。”


    玉桂丫頭也擠在那裏看,見李瓶兒過來,就嚷了一句。


    李瓶兒過去一瞧,隻見一條五六尺長皮毛雪白的狐狸,齒目猙獰,咽喉處一個血洞,早死多時了。


    難道那麽多的晚上,與自己交歡的是這畜牲?心裏不由一陣後怕。


    不覺又過了一個多月,徐玄生用白毛狐狸的金丹練功,進境果然神速,己經突破了七十九處竅穴,而嶽秀山即使用了藥湯輔助,也才堪堪貫通八十二處。


    算算時間已是不多,該要打點上東京的行程了。


    嶽秀山原來提純的兩百斤白糖,早遣人送去東平府,被盧知府買下,作為貢品,封存送去了東京。


    徐玄生又買回幾百年紅糖,在嶽秀山的東跨院提純,作為去東京打點的禮物。


    那六口大缸出嫁時,嶽秀山就帶過來了,一直堆在院牆下,誰都不知幹什麽用的,五娘的東西,哪個敢問?


    嶽秀山叫人把缸中木炭換了新的,在院裏一處角落壘了一個大灶。


    先用鍋燒水融化紅糖靜置冷卻,再慢慢過漏澄清,最後提純出二百二十多斤白糖來,買來瓷壇,分裝成二十壇,留下二十多斤,家裏自用。


    李瓶兒因院牆上開了門,天天把嶽秀山這邊當自己家一樣,沒事就來溜達,比其它四房都勤。


    中午,看著嶽秀山把白糖收拾完畢,李瓶兒也不走,留下蹭飯。


    午餐是六菜兩湯,李瓶兒剛夾著一筷子脆皮烤鵝到嘴邊,突然一聲幹嘔,連接不止,彎腰咳嗽,鼻涕眼淚齊流。


    嶽秀山大驚,這是中了什麽邪?


    忙過來將她扶住,給她飲了兩口茶。


    “你這是晚上著涼了……?”


    把李瓶兒扶到自己床上,順手抓住她手腕,摸一把脈。


    “你…你怎麽…懷孕了!”


    嶽秀山也大吃一驚。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診斷,她老公死了都快三個月,這身孕明顯兩個月不到,這是怎麽回事?


    李瓶兒一聽,臉色稍變,心中竊喜,卻是從床上,嗤溜一下跪倒在地。


    “姐姐,對…對不起……,”


    嶽秀山見李瓶兒一下跪,心裏一沉,便知悉了一些,臉上不由一陰,沉聲道。


    “怎麽回事?”


    “那晚姐姐過去那邊捉妖,我睡在你房裏,睡夢中哪知晚上姐夫回來了,姐夫也不知是我,所以就……,姐姐,你…你責罰我吧!”


    嶽秀山一聽,頓時氣得無語,也怪自己大意,沒提防徐大頭晚上會過來。


    但哪裏知道,這是李瓶兒自設的局,無非是要找個正當的借口,要嫁到西門家來。


    “算了,這事…也不全怪你!你起來吧,先上床躺著!”


    嶽秀山心裏窩著火,轉麵叫春梅。


    “你去書房和大廳看看,看他是不是在家,在家叫他立馬過來!敢不過來,就說我打斷他腿!”


    看著五娘發怒,丫頭小廝頓時噤若寒蟬。連躺在床上的李瓶兒都不敢大聲喘氣。


    “把飯菜都撤下去,不吃了!”


    出了這檔子事,嶽秀山哪還有胃口吃飯,站著單等徐玄生過來。


    春梅找不到徐玄生,問過門房來旺,才知道他去了鐵匠鋪,隻得回來報與嶽秀山。


    嶽秀山也慢慢平息了怒氣,事已至此,還能怎樣?


    隻得拿過紙筆來,開了一張安胎靜氣的藥方,叫來興兒去抓藥回來。


    西門府除了原配陳氏留下一個女兒,就是自己帶過來的迎兒,暫時這五房妻妾沒有一個有動靜,


    這李瓶兒倒好,一夜躺槍,命中精確,後來者居上,還能把她趕走不成?


    又叫過秋菊,去請吳月娘幾人過來商量。


    四房女人到後,聽嶽秀山說了此事,表情各異,


    倒是吳月娘很高興,她久不開懷,聽得李瓶兒懷了徐玄生的孩子,也不見怪,生下來反正是西門家的,


    家裏有了五房,也不多李瓶兒一個吃飯的,何況李瓶兒自帶一份產業,娶進西門家也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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