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算老夫輸吧。”黃藥師歎氣。


    連好徒兒程英都向著楊過不向著他,他好沮喪,心裏頭那叫一個拔涼拔涼。


    楊過沒有咄咄逼人,點到為止的幾十招比試,輸贏算不得什麽。


    因為真打起來,搏命姿態的話,他距離黃藥師還差得遠。


    生死之間,敵人可不會像黃藥師這樣點到為止。


    “黃老邪,我勝在約定的招數而已,並不算真正贏你。”


    “說你贏就是你贏,老夫大幾十歲的人輸得起。”


    黃藥師對楊過越來越感興趣,“你這小子,一邊喊老夫叫老邪,一邊說話又很謙虛,依老夫看,你也有點邪氣在身上,不如叫你楊小邪如何?”


    這時,程英、完顏萍和陸無雙三人來到楊過身邊,開心地祝賀楊過旗開得勝。


    陸無雙甚至獎勵楊過一個香吻。


    楊過於是張揚得意起來,左手陸無雙右邊完顏萍,麵前還有一個程英近在咫尺差點靠他懷裏。


    來得好,無雙、萍兒、程英,你們來得恰是時候,你們既然知道我是什麽人了,那楊某我也不需要當什麽正人君子。


    “黃老邪,隨你怎麽叫我,我不在乎外號,現在隻在乎她們,有她們在身邊幸福極了。”


    楊過孟浪又神氣十足,招蜂引蝶看著特別沒出息,偏偏又叫人特別羨慕。


    黃藥師大幾十歲的人,老了不中用,這會兒沒有任何羨慕,隻有無盡的怨氣。


    楊過小邪,老夫以為你隻惦記程英或芙兒,你這卻是全都要?


    草原姑娘也就算了,連一個瘸子姑娘你都不放過?


    身為一個江湖人,你這個年紀卻隻想身邊鶯鶯燕燕,當自己王公貴族啊,養得起她們嗎?


    論邪,你比老夫還邪,老夫甘拜下風。


    可是,老夫親手栽培的兩棵白菜恐怕真會你拱走,好不甘心啊。


    洪七公還在旁邊幸災樂禍,比自己打贏黃藥師還開心。


    “黃老邪,你苦著臉幹什麽,姑娘大了總會嫁人,程英姑娘都喜滋滋的,你卻不樂意?”


    黃藥師唉聲歎氣:“我隻是在楊小邪身上看到歐陽克的影子。”


    洪七公打抱不平:“歐陽克怎麽啦,我以前帶郭靖去桃花島跟你提親,那時候歐陽克也在,我看你就挺欣賞歐陽克,一直為難我家郭靖。”


    “老叫花,你記得沒錯。”黃藥師回想那時候也感慨:“我當初確實更欣賞歐陽克,認為郭靖愚笨配不上我家蓉兒。”


    “好了別扯遠的,說回來吧。”洪七公胡攪蠻纏,“你輸了楊過小友的比試,該付出點什麽吧,比如教楊過小友彈指神通。”


    “教楊小邪彈指神通?”黃藥師反道:“你個老叫花降龍十八掌才沒給他教完,就想覬覦我的彈指神通?”


    “我內力消耗得厲害,現在教不了他降龍十八掌,隻好辛苦你了,誰讓你輸了呢,嘿嘿。”


    “老叫花,你胡攪蠻纏,我的絕技豈能隨便教人。”黃藥師負手轉身,不願教。


    楊過雖然也想學彈指神通,但不想低聲下氣求著學,於是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把洪七公拉回來。


    “老前輩,我學你的降龍十八掌足以吊打一切敵手,彈指神通算個屁啊,哪兒有咱們降龍十八掌厲害。”


    洪七公眉開眼笑道:“說的極是,彈指神通算個屁。”


    黃藥師一聽降龍十八掌厲害,彈指神通算個屁,當場不樂意,甚至開始激動。


    “楊過,你說我彈指神通不如老叫花的降龍十八掌?”


    楊過大大咧咧地攤開雙手,“確實不如啊。”


    黃藥師羞憤轉過身來,“那是因為你不會,你要是會了,便不會這麽說。”


    越想越氣,黃藥師誓要和老叫花較高低,把楊過拉扯過來。


    “我把彈指神通口訣念給你聽,你自己使一遍會就知道彈指神通多精妙高深。”


    楊過眼看要學到彈指神通,要得逞了,心花怒放。


    一想不能笑得太明顯,讓黃藥師看到會反悔不教的。


    連忙又把翹起來的嘴角壓下去,挑釁道:“來啊,說口訣啊,我倒想看看它有多高深。”


    “你過來聽好,我不想老叫花聽到。”


    黃藥師附耳把彈指神通口訣念給楊過。


    楊過聽了一遍,心中已有數,大概領悟七八成意境。


    要想意義上的學會,還得練一把,得使出來試試威力。


    “會了沒?”


    念完口訣,黃藥師驕傲道:“比降龍十八掌難吧,我猜你沒能領悟。”


    “我想……我應該領悟了。”


    楊過彎曲手指,對著牆壁彈射真氣。


    嗖,一股細小的勁氣從指尖飆出,擊打在兩丈外的牆壁上。


    牆壁上砰一聲,一個方寸大小的淺坑炸出來。


    看起來威力不錯,楊過卻不滿意,認為威力應該更強勁一些才對。


    現在砸出來的這個威力頂多類似玉蜂針的暗器威力,連牆壁都穿不透。


    黃藥師卻已驚歎,對楊過再一次刮目相看,自己以前領悟出此神功時候,前一個月都沒使出來這般強勁威力。


    “楊過,你內力尚淺,單憑勁氣擊不穿兩丈外的牆壁,現階段你應該用小石頭輔助練習,等過幾年內力提升上去,才是你彈指神通大殺四方的時候。”


    “內力不夠,需要用小石頭輔助?”


    楊過將信將疑地撿起一顆小石子,夾在中指和大拇指之間,再次對遠處牆壁使出彈指神通。


    砰,一聲炸雷般的響聲,小石頭穿牆而過。


    成了?!


    攻擊力遠勝玉蜂針暗器好幾倍,一顆小石頭可要一條命啊。


    即便對方習武之人有內功護體,來這麽一下也得身負重傷吧。


    “恭喜你,楊過兄弟,練會了老夫的絕技,現在的你一人可打三個丘處機。”


    徹底刮目相看之後,黃藥師態度又好起來。


    忽好忽壞,誰讓他邪,他怪呢,他就是黃老邪本邪。


    他現在覺得像楊過這樣悟性遠勝老叫花,遠勝老毒物的年輕人,不應該當他小輩,應該與他同輩。


    “不介意的話,楊過,咱們以後兄弟相稱,老夫叫你楊過兄弟,你叫老夫老大哥,如何?”


    “我不同意。”程英第一個跑出來,焦急對黃藥師道:“師父,我喊他楊大哥呢,你卻叫他楊過兄弟,那我成什麽啦?”


    “這個嘛?”黃藥師顯然就沒想到這一點,草率了啊,可既然已經開口叫楊過兄弟,不能改口了。


    於是安撫程英道:“各論各的,不用糾結,不用糾結,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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