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蒙斯坦俠是誰?”


    終於,耶律齊按捺不住問。


    郭芙正要回答,沒想到,讓妹妹郭襄搶答了。


    郭襄對貝蒙斯坦俠的崇拜遠超過她這個姐姐。


    一聽姐姐說貝蒙斯坦俠,郭襄比姐姐還激動,對準姐夫耶律齊喊道:“貝蒙斯坦俠是我們在風陵渡口遇到的一個大俠,他武功可厲害啦。”


    “哦,厲害嗎,比姐夫我厲害?”


    耶律齊不信,在練武場上高高騰空躍起,飛起七八丈高,炫耀自己輕功。


    眾人一致叫好,熱烈為耶律齊鼓掌,稱讚其身輕如燕,年輕翹楚。


    柯鎮惡聽那騰空之音,判斷耶律齊跳躍的高度,也欣賞讚歎:“不錯,輕功又進步了,比老夫年輕時候好。”


    飛天蝙蝠竟誇讚耶律齊,認可耶律齊,足可見耶律齊在輕功上的造詣。


    “畢竟是周伯通唯一的徒弟,又得妹夫指點,厲害點也正常。”馮默風也認可。


    “齊哥,輕功可以呀。”


    大武為了得到耶律燕,連忙拍耶律齊馬屁。


    朱子柳和魯有腳也點點頭,認可耶律齊。


    尹誌平也加入吹捧大軍,把耶律齊跟自己師父作比較。


    “耶律兄弟跳的這一高度,我師父恐怕都跳不出來。”


    年輕人需要鼓勵,讚美幾句又何妨,而且耶律齊很爭氣,跳得確實高。


    七八丈的高度啊,原地起飛,四十歲以下沒幾個人能做到。


    郭大俠之後,守護襄陽就得靠耶律齊這樣的年輕人,不吹捧他吹捧誰。


    耶律齊欣然接受大家的毫不吝嗇的讚美,飄飄然。


    “襄兒。”他對郭襄問道:“你口中那個貝蒙斯坦俠,他能跳這麽高嗎?”


    郭襄不認識楊過的時候,也和大家一樣認為耶律齊是年輕翹楚,無人能敵。


    耶律齊跳的這個高度,按以往她的見識,她一定會拍手大喊“耶律大哥輕功好厲害”。


    可她認識貝蒙斯坦俠,認識大哥哥,對耶律大哥立即失去所有濾鏡。


    因為二人比較起來,一個仿佛雄鷹,一個仿佛麻雀,相差巨大。


    她見過大哥哥起飛,大哥哥輕輕一躍,未盡全力便已二十餘丈高。


    大哥哥已然跟爹爹外公一個級別,耶律大哥才武伯伯、朱伯伯一個級別。


    “耶律大哥。”


    郭襄於是不客氣地實話實說:“你跳得還行,但跟貝蒙斯坦俠比起來差遠啦,他至少能跳二十丈。”


    “二十丈?”耶律齊又不信,質疑郭襄:“他多大年紀?”


    郭襄張口就來:“二十歲,比你年輕十幾歲。”


    郭芙聽妹妹這樣說,忍俊不禁:傻妹妹,你姐夫看著二十歲,實際上比姐姐大兩歲呢,他練不老功而已。


    “二十歲能有此造詣?”


    耶律齊仍在質疑,問柯鎮惡:“柯公公,你是輕功前輩,可知誰在二十歲能原地跳二十丈高?”


    柯鎮惡沉思之後,慎重回答:“此等妖孽造詣,老夫做不到,江湖百年之內恐怕唯有六七人做到?”


    “都有誰呢?”


    “第一個就在咱們郭府,即將成為你嶽父的郭靖,第二個在百花穀,你最認識啦,你師父嘛,第三個也即將跟你關係密切,黃老邪嘛,第四個經常待在北境打擊韃子,洪七公,還有一個是你已故的師伯王重陽,還有一個水上漂……”


    “等等柯公公。”耶律齊皺眉:“你是想說在二十歲就能跳二十丈高的唯有五絕,或者裘千仞這種?”


    “我還沒說完呢。”柯鎮惡道:“還有一人他不是五絕,但也可以做到。”


    “誰?”不僅耶律齊問,練武場眾人都跟著問。


    一談此人,柯鎮惡臉上漸漸露出極為欽佩的神色,升騰一股崇敬之意,娓娓道來。


    “此人一生遭受苦難,但都挺過來,他爹罪不可恕,他也因此遭身邊人排擠懷疑乃至敵對,他倘若罪惡多端也是合情合理,偏偏他守住底線沒做任何壞事,他懂大義,不仗著武功高就欺負人,他多次舍命救人於水火,完全不顧自己生死,他唯一的缺點就是喜歡女人,但男人三妻四妾沒什麽……”


    “柯公公,求你快說名字吧,別賣關子。”耶律齊不耐煩。


    “好,不賣關子。”


    柯鎮惡停止滔滔不絕,才發現自己臉上掛著幾滴淚珠。


    老夫流淚了?


    老夫是個瞎子,居然還能流出淚水?


    楊過,除了幾十年前五個弟兄死在桃花島那次,老夫好久沒流淚了。


    想不到今日為你流淚,這是惋惜英雄不在的淚水。


    “對,是他,楊過。”


    柯鎮惡抬起手背擦掉渾濁的幾滴淚水,對耶律齊和眾人道:“你們都認識的,不是嗎,楊過不到二十歲便已實力超群,他一跳二十丈高的時候你們沒見過?”


    太好了,柯公公也認可大哥哥。


    郭襄聽後格外激動:貝蒙斯坦俠就是大哥哥呀,原來大哥哥在柯公公心目中地位這麽高,都趕上爹娘了。


    如此想來,喜歡大哥哥不是我的錯,大哥哥那麽優秀,誰不喜歡嘛。


    難道姐姐喜歡他了,我就不能喜歡他了嗎,沒有這種道理。


    郭芙不知道妹妹想法,若知道估計也會認同。


    她郭大姑娘在知道楊過跟小龍女在一起的時候,也對楊過恨不起來,仍舊想著楊過。


    二人在想楊過,其餘人也在想,他們多多少少受過楊過恩情,為楊過消失十六年而惋惜。


    除了大小武、尹誌平和耶律齊,這幾人對楊過沒什麽好感。


    為什麽?


    情敵啊,芙妹是楊過的,耶律燕是楊過的,完顏萍是楊過的,小龍女是楊過的。


    楊過失蹤十六年,這些姑娘仍想著他,隔一段時間就提起他,讓這幾個追求者好煩惱。


    今天聽柯鎮惡再談楊過,積怨已久的耶律齊終於忍不住冷嘲:“一個不知生死的人,柯公公還談他幹什麽?”


    說不知生死的時候,耶律齊故意說大聲,宣泄心中不滿。


    追求芙妹十六年,仍比不上一個不知生死的人?


    芙妹不拿正眼瞧我,柯公公你也認為我不如楊過,我辛苦練功二十多年,難道白練的?


    “過兒不知生死,是你說的嗎?”


    倏爾,遠道而來一聲嬌喝,一位天仙般、白衣飄飄、絕美的姑娘手持雙劍從天而降,驚豔練武場所有人。


    “姐姐,這位姐姐是誰呀,真美。”郭襄偷偷問郭芙。


    郭芙皺眉道:“小龍女,你小時候她救過你,還抱過你,喂你喝過豹子奶。”


    “啊,是她呀,龍姑娘。”郭襄驚奇。


    大哥哥除了喜歡姐姐,最喜歡的便是這位龍姑娘。


    龍姑娘十幾年沒來襄陽,我竟不認識她。


    她生得真美,比變年輕的姐姐還美,難怪大哥哥最喜歡她。


    她氣質也好好,好羨慕她,嫉妒她呀。


    可我不該嫉妒她,要不是她抓母豹子喂我,我小時候已經餓死。


    郭襄隻在心裏議論小龍女的美,有人卻忍不住站起來,發癡地稱讚小龍女,便是尹誌平。


    “你真是太美了,龍姑娘,你從古墓過來,也是參加英雄大會嗎?”


    “尹誌平,不要跟我說話,否則……”


    小龍女雙劍詭異斬下地麵,轟,練武場裂開二十幾丈長,一丈寬的鴻溝。


    幾乎把練武場一分為二,毀壞得差不多。


    楊過將重陽宮一分為二那一劍也不過如此。


    “我思念過兒十六年,每天黯然神傷,最終從雙劍合璧中悟出此劍術——黯然銷魂劍,誰若打擾我,便受我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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