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周一次的約會,居然隻撈著睡覺這一項。


    媽祖,始終沒去拜得成。


    “等熬過這段時間就好了。”王文遠睡眼惺忪,“媽的,比想的還要麻煩。”


    “怎麽了?”


    王文遠還是不說,怕她操心。她現在日漸紅潤起來,但他依然不想她累。


    齊蘆最受不了就是他什麽都想自己扛的毛病,抓了他的頭發從身上拎起來,“有事說事,最討厭那種說了開頭沒經過和結果的。”


    他正得趣,被捏了命門無法掙紮,隻好道,“邱明鬆那邊的人一直在鑽營,我擋回去幾次。他們也換了幾次馬甲來,手段越來越激烈了。歐陽說忍他一手,放了一家公司進來,但我估計他們肯定是要搞事。”


    搞事,搞誰?歐陽北和大房山高水遠搞不著,當然是搞王文遠了。


    齊蘆翻身起來,“你注意點啊,跟他們來往是來往,但別中招了。”


    “放心,我是誰啊?還能讓他們給吃了?”


    然而,王文遠還真就中了一招,差點就被吃了。


    那是一個周五,應了某家供應商的約談事情。齊蘆說有個電影想看,要進城,看完電影後去找他。他便將約的地點放在了電影院附近的一個飯店裏,酒過三巡,中間供應商突然說有朋友在,去打個招呼。他當時就覺得有點問題,進來的果然是上次纏了他一個上午最後塞了一包金條的男人。


    邱明鬆的代表,四海集團的老合作商,這次被踢出去一回又重新想辦法進來的。


    男子帶了倆漂亮女人,很熱枕地向他道歉,說以前魯莽了,以後一定按規矩如何如何。


    賠罪的酒,王文遠喝了,喝著喝著便覺得不太對勁,有點暈,有點熱。


    大意了,沒帶助理。


    王文遠不動聲色放下酒杯,借口去衛生間,男子卻站起來攬住他,高聲道,“哎喲,王總怎麽醉了呀?不行啊,咱們得找個地兒休息休息——”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來啦


    ps:發現書名《盲婚》不太接地氣,改成《老婆說的都對》試試效果唄。見諒!


    ☆、第三十七章


    楊勤被王文遠默默地冷落, 手上和招投標相關的事務被分給了新來的助理。她麵上堅持得挺好,但心裏十分難受, 更不太想得明白。


    家裏並不需要她掙錢, 父兄均有自己的事業,遠房親戚走的是仕途, 本地世交和她家也多有關係。四海集團拿下海灣新城的建設後,她的簡曆便被送了出去。家裏給的原因也簡單,不圖她幹點啥, 隻是有個消息來往也行,方便後麵做事。


    關係企業順利進入招標名單,她在中間做了些工作。


    然而王文遠並非她能說得動的,因此越是臨近他們動作越大,似乎要一舉搞定他。她有點擔心, 好幾次對兄長說, “王總不是你們想的那種人, 最好別亂來。”


    “人家都看不上你,你維護他?說起來,要不要我幫你?”


    “你想幹啥?”


    “那麽喜歡他, 弄一家人不就行了嗎?”


    “無恥。”


    “無恥?有來有往都好說,他擺那油鹽不進的態度怎麽回事呢?還講不講規矩了?這海灣是誰的地盤?來掙咱們的錢, 還不用咱們做事, 這不是欺負人嗎?不收拾收拾他,他能曉得厲害?他就是年輕,沒經過事, 做大事不是他那樣做的。”


    “你準備幹什麽?”


    “我沒要幹啥,咱們也講究基本方法,對伐?是別人要弄他,我也就看個熱鬧而已。”


    楊勤急了,“在哪兒呢?想幹啥呢?你們不能這樣——”


    她兄長見她真急了,想了想道,“王文遠這人,私德還真是沒問題,就是欠缺點圓滑。他平時挺給我麵子,搞太過了房太子那邊也不好交代,不如就給他個人情好了。這事給你辦,你既然喜歡他,最好一下搞定了,不然咱丟不起那臉。”


    楊勤拿了地址,叫上自家的司機便衝過去。去的路上兄長又給了電話,說都安排好了,隻看她表演。


    她十足忐忑,既恐慌又害怕,但又不想放棄。


    王文遠不是妥協的人,用這不入流的方法,即使兩人拉上了關係,但以後呢?


    可兄長又說了,男人的眼界寬,看的是前程利益。她的家庭便是最好的助力,哪個男人會傻得拒絕?縱然心裏不爽快,但也得客客氣氣收了,大家和氣生財。


    楊勤想通了,最終狠了狠心,畢竟想得到並不是什麽錯。


    王文遠在被按住的時候心裏就艸翻天了,這架勢是必然要弄點什麽事出來抓他的把柄。邱明鬆已經不要臉了,又有人願意出麵,圖窮匕首見,得出點血了。他便借著他的話,順勢偏了一下,幾乎要栽倒下去,順手抄了個叉子塞在衣服裏麵。


    後麵便有點迷糊了,那人一路跟人解釋,“喝醉了,借過借過。”


    他全身無力,神智不太清楚,手腳酸軟,唯有那處的感覺明顯。被下藥了,接下來要幹什麽也很明顯。對方團夥,四五個人,鬧哄哄地架個喝醉的,幾乎沒人攔便出了門。


    酒店樓下後院便是停車場,不想男子接了個電話,罵了一聲娘後,樂嗬嗬來,“接著去下一場,楊秘書也要一起。”


    這tm是嫌事兒不夠大吧?


    連拖帶拽,王文遠被塞進一輛車裏。他手卡在車門上不放,被用力摳開,他幹脆把叉子弄出來紮出去,晃出血。有個男人尖叫了一聲,他笑了一下,轉手把叉子紮自己手背上,旁邊後座有女人的尖叫。


    “王總,是我——”楊勤的聲音。


    王文遠眯著眼睛,巨大的疼痛刺激著腦神經,終於能緩緩了。楊勤焦急地拉著他,“是我,是我。”


    “楊勤?”他一把將她拽住,手卡著她頸項,“你們約好了?故意算計我?”


    楊勤習慣了他文質彬彬的樣子,乍然被這樣弄住嚇得半死。她見他兩眼赤紅,情急暴躁便不敢掙紮,外麵的男人叫起來,“喝醉了發什麽酒瘋?”


    這是喊給旁邊圍觀的人聽的。


    “開車,去醫院。”王文遠轉念仰倒進後座,腳將門勾上。


    楊勤喉嚨被卡住說不出來話,渾身發抖。此刻的王文遠手背豁出一條口子,兩眼血紅,滿身執拗和刀鋒。他卡得太用力,似乎根本不認她是誰,仿佛仇敵。


    “快點。”他催促。


    楊勤用力拍打車前座,已經驚呆了的司機這才慌亂地啟動車,不斷問,“要不要報警?找天哥——”


    王文遠感覺到車移動起來,送了口氣,稍微將楊勤放開。然而他手把在叉子上,喉結不斷滑動,“你來這裏做什麽?誰讓你來的?”


    她憋得用力咳嗽,半晌才道,“聽說你在這兒,來找你。王總,你冷靜一點,我沒惡意。我隻是想來找你,看看,說說話。我——”


    “閉嘴。”王文遠手有點發抖,艱難摸出褲兜裏的手機來。清醒隻是一時的,他清楚自己的極限,已經開始控製不住狼血奔湧了。他得找到齊蘆,現在誰也不可靠,除了她。


    楊勤眼睜睜看他幾次滑不開手機密碼,卻依然在堅持。呼吸越來越急促,全身大汗淋漓,太陽穴的血管幾乎爆出。不知怎麽的,她突然有了悲哀的情緒,強烈衝擊她的心髒,忍不住道,“你找誰,我幫你找。”


    王文遠不說話,汗珠滴落,手指太滑,又沒打開。


    楊勤伸手,他一把將她掀開,“別碰我。”


    力氣太大,楊勤撞到窗板上,發出巨大的聲音。司機在前麵問,“怎麽了?要不要停車?把他弄下去?”


    “開車。去最近的醫院。”王文遠用力道。


    楊勤待要回答,手機響起來。王文遠轉頭看著她,“誰?”


    她抖著摸手機出來,“我哥。”


    他的腦子高速運轉,“不能接。”


    楊勤便不敢接,前麵的司機覺得不對,接連著他的手機也響起來。司機剛伸手,王文遠雙手撐起來,“你也不準接。車靠邊,停下來——”


    “你這是怎麽了?”楊勤幾乎要哭出來,“你信我,我不會害你。”


    王文遠偏頭,“不害我?那你說你來找我幹嘛?偏偏是那邊的人給我下藥的好時候?”


    楊勤回答不出來,因她確實有私心。


    “停車!”王文遠去抓車門鎖,猛力搖晃起來。


    “停車停車——”楊勤受不了內心的折磨和他的完全拒絕,抱著頭扯頭發,“我隻是喜歡你,不想你出事。”


    司機見狀不敢擰,緩緩將車靠邊,開了中控。車還沒停穩,車門被推開,王文遠便跨了出去,正好是路邊的綠化帶,強行橫穿著上了人行道。因是夜晚,車不多,但車速快,差點撞上。


    楊勤見他走得不太穩當,始終放不下心,緊跟著下了車,遠遠跟在後麵。


    王文遠跌跌撞撞,終於打開手機按了緊急聯係人。齊蘆接得挺快,還有點慵懶的味道,“好巧啊,電影剛完哎,我馬上下樓找你。”


    “你——”他站在人行道上,環視四周,突然無法辨認方向。


    “怎麽了?”她問得輕巧。


    “我出了點事,給你發個定位,你馬上來接我。我不走,就呆這兒,所以你得快點。我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追上來,挺麻煩的——”


    話沒說完,他有點撐不住,趕緊掛了電話。視線開始模糊起來,那種噬待發泄的感官衝擊強烈到極點。他沒辦法,用力將手背上的傷口在道旁樹上劃了幾下,居然連痛都不那麽強烈了。


    太可怕的藥物,人幾乎成為奴隸。


    他抖著手開微信,發定位,再三確定成功後稍微放心。


    齊蘆整個人懵逼狀態,王文遠的聲音在發抖,前所未有。她馬上找自動扶梯,往下跑,一邊跑一邊看手機。過了一分多鍾定位才來,短短的時間變得漫長。他在距離商場不到兩公裏的位置,跑過去要點時間,打車卻要等。幸好這是小城,晚間居然有電動三輪車出沒。


    她顧不得太多,衝上去將手機給師傅看,“去這裏,要快。”


    師傅被嚇了一跳,她立刻從包裏拽出錢包來,道,“麻煩快點,一百。”


    一百?師傅立刻來勁,上車扭開車鎖,呼啦啦便跑起來。


    齊蘆很緊張,坐穩了便開微信,進群將定位發出去。


    “文遠好像出事了,在這裏。我正在去的路上,大房和崔姐在海灣有可靠的人嗎?能不能派一個來幫忙?”


    發完後@了全體,幾乎是立刻,伍葦出現了,“別慌啊,我馬上聯係他們。”


    她心稍安下來,眼睛在路兩邊巡視,直到過了街口,遠遠看見路燈下有兩人似乎糾纏在一起。男的明顯是王文遠,女的,楊勤?她趕緊讓師傅停車,一百甩出去,下車便小跑。


    楊勤好像在哭,硬拉著王文遠;王文遠搖晃的樣子站不穩,表情挺可怕。


    齊蘆衝上去,“王文遠——”


    王文遠似乎沒聽見,楊勤卻僵了一下。齊蘆立刻硬擋到兩人中間,感覺王文遠身體熱燙得極不正常。


    “王文遠,是我,齊蘆。”


    王文遠眨了眨眼睛,似乎終於聽了進去,整個人不再掙紮。他眼珠緩緩動了幾下,最終定焦在齊蘆身上,兩手搭在她肩膀上,“你怎麽才來?”


    “怎麽回事?發燒了?生病了?”


    他已經不顧得許多,兩手將齊蘆死死摳在懷裏,貼得死緊。她立刻感受到那玩意起來了,瞪眼看著他,然後怪異地側頭看楊勤。


    楊勤抬手抹眼淚,沒想到她來得這麽快。


    “你怎麽在這裏?”齊蘆一邊抗拒王文遠亂動的手,一邊問她。然而他見了她便瘋了,理智崩盤,獸性占據了上風,動作越來越過份起來。她轉頭,一把打在他腦子上,“王文遠,你tm清醒點,這是在大街上。你不是出來見人吃飯的嗎?怎麽和她搞一起了?”


    王文遠被打了也沒反應,還是抱著她不放,“你信我啊,我絕對對她沒意思,被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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