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幹笑了很久,一直到宿箏在封鴻背上輕聲咳了咳之後,封鴻才冷著一張臉慢慢地鬆開了手。


    “我就這麽跟你說吧,要是你明天選了她,我也會跟著一起留下來,跟你建設社會主義新時代。”封鴻溫柔地給他正了正領子,聲音柔和到不行,“但你知道,我這個人的手段比較殘暴,建設起來的那些手段,屬於在電視上播出要【馬賽克+嗶嗶嗶嗶嗶】處理的,你先做好心理準備。”


    魯冰花:“…………”


    因為封鴻的暴起,今晚的篝火晚會直接不歡而散,封鴻也就直接沒把宿箏放回到地上,背著她深一腳淺一腳地往樹屋那裏走。


    夜色已深,月黑風高,在慢慢地遠離篝火之後,頭頂的月光也已經被茂密的叢林所遮蓋,宿箏手上拿著手電筒,照在封鴻前方,讓他能夠避開地上的坑坑窪窪以及叢林裏的其他障礙。


    封鴻已經很久都沒有開口講話了,平時覺得他很聒噪的宿箏,此刻卻微微有些不適應,歪了歪頭試圖探究一下他現在到底是個什麽情況,誰知道封鴻也剛好想要側頭跟她說話,他的薄唇就這麽輕輕地擦過了她的臉頰。


    宿箏麵上微微一紅,再也不敢動了,乖乖地將下巴擱在他的肩窩裏,低聲問他:“你累嗎?要不要我下來走一下?”


    封鴻搖了搖頭:“你還能再重一些。”


    瘦的跟什麽似的,平時看她吃東西也吃挺多的,怎麽就不長肉呢?


    “等回去之後啊,你的一日三餐我都得包了,你也別再吃那些什麽垃圾食品了,比如那個不正經的雞,回去就把全部外賣app給我卸了知不知道?”


    在回來的路上,兩人就借著麥克風已經沒電的理由,將麥克風給拆了下來。


    忙了一天,他們就想要有一段可以咬著耳朵說一下悄悄話的,隻屬於他們的時光。


    宿箏偷偷笑了笑:“你還記得前不久我還問你要花多少錢才能夠雇到你給我當廚師嗎?當時我還以為要費可大勁了,結果沒想到這麽簡單你就包我一日三餐了。”


    封鴻將她往上顛了顛,試圖讓她能夠趴得更穩當一些,聽到她的話,輕笑一聲:“那可不是,現在你就不用多費勁了,什麽金銀珠寶的都不用了,直接肉償就行了。”


    宿箏:“…………”


    “你呀你,稍微控製一下可以嗎?今天人家問你喜歡怎樣的女生,你說的都是什麽答案?這不是自爆嗎你?”宿箏伸出手擰了一下他的耳朵,氣得不行。


    封鴻齜牙咧嘴地“嘶”了一聲,繼而委屈巴巴地說道:“那不然呢?我本來是想說我喜歡你這樣的,後麵還是理智回籠,提醒了我不能這麽說,我才改口說得委婉一些。”


    宿箏:“……那我還得謝謝你不殺之恩。”


    #封鴻自爆有女朋友#,跟#封鴻自爆女朋友是宿箏#,這兩者簡直就是天差地別了。


    “宿宿。”看到不遠處的樹屋,封鴻撞了一下她的頭,讓已經有些昏昏欲睡的她清醒一下,“快到了。”


    宿箏“唔”了一聲,伸出手揉了一下眼睛,又大大地打了一個哈欠:“啊我好困啊,今天感覺也沒幹什麽,怎麽就這麽累呢?”


    封鴻將她放到了地上,然後看著她伸手慢慢地撫上了爬梯,試圖往上爬去的時候,突然冷不丁地跟她說道:“這一期錄製完,陪我回家一趟吧?”


    “砰”的一聲,爬了幾步的宿箏手上一軟,沒能及時抓住手上的繩子,直接往後一倒。


    兩人以疊疊樂的姿勢摔了個狗吃屎。


    被宿箏壓在底下的封鴻:“……”


    他家有這麽可怕嗎?又不是猛獸俱樂部,居然把她嚇成這個樣子?


    宿箏手忙腳亂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咬著唇語帶抱歉:“不好意思啊,我就是腦子一下沒轉過來……”


    封鴻緩緩吐了一口濁氣,眼裏閃爍的光芒不知是悲是怒:“你在怕些什麽?”


    宿箏訕訕笑了兩聲:“不是……就是覺得好突然,而且你不覺得太快了一些?”


    “一點都不快,相反,我還覺得太慢了。你知道嗎,看到所有覬覦你的人,諸如仲一然,諸如時振岐,諸如今晚隻是基於劇情需要才選了你的魯冰花,我都嫉妒到不行,想要直接走到他們麵前大聲地跟他們說,宿箏是我的,隻屬於我的,你們不要打哪怕半點歪主意。”封鴻將大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將蹲在地上的她一把拉了起來,沉聲說道。


    宿箏眨了眨眼睛,完全失去了自理意識,就這麽怔怔地由著他拉著自己回到了爬梯邊,憑著本能慢慢地爬了上去之後,由著他拉著自己坐在床邊。


    封鴻再次用衣服將攝像頭給擋了起來。


    “你放心吧,我跟你說過了,咱媽一直很想我帶媳婦回去,而咱爸和咱哥在家裏完全沒有說話的分量,而且我相信他們也會很喜歡你的。”


    宿箏感覺到背上一熱,一具溫熱的身軀貼了上來,一雙鐵臂緊緊地摟著她的腰,灼熱的呼吸噴在她的頸後方,頸部的脈搏跟隨著呼吸在不停地上下躁動。


    “你媽和你哥……”


    “咱媽和咱哥。”封鴻認真而又嚴肅地糾正了她。


    “……他們上回是跟仲家一起吃過飯的,你就這麽把我給帶回去,他們會怎麽看我?”宿箏歎了一口氣,覺得腦袋漲痛得不行,鼻子有些微微發酸。


    她在跟封鴻確認關係之後,就想過這一層麵,而且還想了很多次。


    早知道有這麽一天,那天打死她都不會跟著仲一然赴那一出鴻門宴。


    封鴻聽到她擔心的原因之後,舒了一口氣,在她臉頰上輕輕印了一吻:“你放心吧,咱們家裏人都知道咱們的事情了。”


    宿箏:“……???”


    他們好像才在一起沒多久吧?怎麽就知道了呢?!


    封鴻一副“這難道有什麽問題嗎”的樣子,掀開了被子,將她攔腰抱起,塞進軟綿綿的被窩裏,然後一起躺了進去:“不用怕的,咱們家裏人都非常地喜歡你,咱媽都開始找黃道吉日看看哪天宜嫁娶了——”


    看到宿箏猛地抬起的頭的時候,封鴻立即話鋒一轉:“不過我已經嚴厲批評了她,這種事情一定是要經過多方考量的,你說對吧?”


    宿箏這才哼了一聲,將頭埋回到封鴻的懷裏。


    在最終睡過去之前,宿箏也依舊沒有給封鴻一個答案。


    大掌一下又一下地在她背部輕輕拍著,直到看到懷裏的素白小臉慢慢地闔了眼,封鴻才勾唇笑了笑,眼裏慢慢的都是寵溺,低頭在她唇邊啄了一口。


    “我可以等,但別讓我等太久了。”


    第49章 宿箏,堅強一點


    “我要開始準備過冬的糧食了,時振岐和薛常森你們這兩組的人跟著我一起去幫忙, 剩下的四個人呢, 就麻煩你們照顧好星期日啦!等我回來之後,照顧星期日照顧得最好的人會有特別獎勵喲!”魯冰花一大早就召集了所有人在一起, 將今天的安排給講了一下。


    宿箏知道自己不用跟著魯冰花一起去幹活的時候,打心底裏鬆了一口氣。


    倒不是不想做體力活,隻是她想要減少跟魯冰花的接觸機會,讓他能夠從剩下的人裏物色到新的人選。


    星期日在第二期的時候, 跟她和封鴻還玩的蠻好的, 所以當其他人在聽到了魯冰花的話,紛紛想要去接近星期日的時候,星期日直接漠然地別開臉,然後撒開了腳丫子往宿箏和封鴻這邊跑。


    封鴻笑了笑,正想要蹲下身子去跟星期日親近的時候, 手腕就被輕輕地扯了一下:“不要去。”


    他怔了怔,側目望了一眼宿箏, 看到她一反常態,皺著眉對著星期日, 一副嫌棄到不行的樣子:“不要過來啊,不然我打你啊!”


    封鴻:“…………它怎麽你了。”


    宿箏也知道自己這樣對星期日蠻無情的, 畢竟它還隻是個啥都不懂的孩子。


    但已經被列入了候選人名單的宿箏從昨晚開始就已經開始了一級戒備。


    所以在魯冰花說了這麽一番話之後, 她非但沒有立即去接近星期日, 反倒是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


    按道理來說, 魯冰花是不需要人照料的, 畢竟它就是一匹脫韁的野馬,這一大片荒島,完全可以讓他隨時隨地上演怒放的生命。


    那麽魯冰花這麽說的意思是什麽呢?


    隻能說明他是想要看看星期日跟誰比較親,誰又照顧星期日照顧得比較好,然後作為考量候選人的因素之一。


    想清楚了之後,宿箏就打算有多遠躲多遠,反正就不讓星期日靠近自己一步。


    星期日果然被她的凶狠的神色給嚇得停在不遠處,但很快又吐著舌頭朝她慢慢地走近,一副【我很乖你要不要抱抱我】的樣子。


    宿箏的心一下就變得酥酥麻麻的,但她還是咬了咬牙,憋著最後的一口氣,沉著臉又朝它罵了一句:“跟你說了不要過來!”


    看到宿箏這個樣子,星期日眼淚汪汪地瞥了她一會,發現她依舊毫無動靜之後,耷拉著耳朵轉身就想離開。


    它來的時候有多浪,回去的時候就有多哀傷。


    在一旁窺伺已久的諸溪儼隻覺得自己抓住了一個機會,立即上前去想要跟星期日親熱親熱,誰知道心靈受到了創傷的星期日也並不願意將就,對於這個從頭到尾都沒有對自己有什麽好臉色的女人,它選擇嗤之以鼻。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看到朝它走過來的諸溪儼,它直接從鼻子裏哼了一聲,然後高傲地扭著頭離開。


    從頭到尾目睹了整個過程的封先生虛虛歎了一口氣:“我好像懂了那句歌詞的意思,‘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宿箏:“…………”


    “你是不是放屁了。”她淡淡地說道。


    封鴻頓時不滿意了:“你不喜歡我說這些我不說就是了,怎麽可能隨隨便便罵人呢?”


    宿箏皺了皺眉:“不是,我說真的,你沒有聞到一股臭味嗎?”


    封鴻“啊”了一聲,立即吸了吸鼻子,像一隻人形警犬一樣眯著眼四處嗅了嗅,然後嫌棄地捂著鼻子:“是諸溪儼那邊傳來的吧,她昨晚吃了啥啊,這味道也太重了。”


    離他們並不遠的諸溪儼:“……我沒有!!”


    封鴻嗬了一聲,正想再說些什麽的時候,就看到了一道黃色的身影從自己麵前一閃而過。


    原本離諸溪儼遠遠的星期日,不知怎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朝著她飛奔了過去。


    諸溪儼心中一喜,本以為自己完成這個任務已經無望了,沒想到剛才嫌棄自己嫌棄到不行的星期日的態度會發生180度大轉變。


    她微微蹲下身子,伸出雙手朝星期日展開了懷抱,笑得如同聖母瑪利亞一樣,帶著耶穌之光。


    而星期日就這麽直直地奔向了她,然後和她擦身而過。


    撲了個空的諸溪儼:“…………”


    這就有點尷尬了。


    她微微有些惱羞成怒地轉過身子,想要看看是誰奪走了星期日的注意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背後的叢林裏,一塊大岩石底下,星期日妖嬈的臀部在那左右微微搖擺。


    它把整顆頭都埋在了岩石裏麵,所以離得比較遠的封鴻和宿箏並不能看得到它在那裏做什麽。


    聽到了諸溪儼的尖叫聲,封鴻伸出食指堵住耳朵,額角青筋跳了跳:“你能不能不要傳播你的女高音了!”


    一邊說著,他們兩人一邊朝岩石那裏走了過去。


    越往那邊走,那股惡臭味就越來越明顯,宿箏已經微微覺得有些不對勁了,難道說那裏發現了什麽腐爛的屍體,所以諸溪儼才會叫的這麽淒慘嗎?


    等到星期日從岩石裏抽出腦袋,回頭朝他們吐著舌頭傻傻一笑的時候,他們才看到了星期日爪子底下像一團蚊香一樣盤著的一條大花蛇。


    !!!!


    “啊啊啊啊啊!!”諸溪儼還在那尖叫著,而封鴻二人也終於明白她的反應從何而來了。


    “別吵了!”宿箏最先冷靜下來,忍著心裏的惡心感朝那條蛇仔細地瞧了一眼,發現它似乎完全沒有受到幹擾一樣,一動不動地趴在那裏,看起來安詳無比。


    “它是不是死了……”封鴻嘖了一聲,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


    宿箏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搖了搖頭正想說話的時候,那邊已經尖叫完畢的諸溪儼直接從地上拿起了一塊大石頭,一邊嚷著一邊朝那條大花蛇死死地擲了過去:“啊啊啊啊去死吧!!”


    宿箏氣息一凜,立即喝止住她:“那條蛇在冬眠!你不要吵醒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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