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事情更加讓她大跌眼鏡,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居然把這個新上任沒多久又新死沒多久的老大說得哭了,無意之中瞥見了葉辭,立即走過來問她,“你也死了?”


    “我沒死,我還活著。”


    “那……為什麽?”倒黴鬼疑惑問道。


    “你不要聽他們瞎說,現在你趕緊去輪回,還能搭上晚班車,不然逗留在這裏明天太陽一出來就會煙消雲散了。”


    葉辭分明不想和他多說話,在身上掏了道符貼他身上,示意他趕緊走。


    倒黴鬼剛剛死了沒多久,死得渾渾噩噩,葉辭給了他符,他也隻能按照她的話去做了,跌跌撞撞地走了。


    華實和厲肅好奇,圍在葉辭身邊問:“我們怎麽沒有?”


    “你們死相太難看了,給你們符咒也沒有鬼差來找你們。”葉辭半真半假地說道:“更何況,我還有事情要問你們,你們一時半刻不能走。”


    “還有什麽事情問我們啊……”


    “阿辭,你來了?”


    不等華實將話問完,祁白便從前麵大步流星地過來了,他穿著這套製服僅僅是站著的時候就很好看,現在步履生風地向她走來,更讓她覺得賞心悅目。


    不過倒沒有當著他的麵說出來,祁白看著她唇角明顯的笑意,摟過她的肩膀問她,“笑什麽?”


    “沒笑什麽。”葉辭決定不告訴他,免得他臭美,“這邊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嗎?”


    “大概都處理好了,短期內不會有太大的異動出來了。”他說著便帶著她往警隊在錄著口供做筆錄的地方走,靳景也在,正在對付著一個還想反抗的小混混,那雷霆手段光是看著就讓人頭皮發麻。


    赫然想起蘇卷耳來過找他,但是又不打算見他,便覺得他們的關係微妙,走近一步對靳景說道:“蘇卷耳來找過你。”


    靳景:“……”


    狐疑轉頭看她,“你認識蘇卷耳?”


    “店老板認識她,所以我也和她有點兒交情。”


    “那她在哪裏?”說著便東張西望起來了,“怎麽沒見到她?”


    “她說要先走了。你現在追上去的話應該會追到她吧。”


    “……”靳景覺得蘇卷耳真的是會給他出難題,這裏的案件還沒有處理完,卻是要找她的話,那會變成疏忽職守的。


    但是難得她過來一趟,他都沒能抽出時間來陪陪她,咳,隻是盡一盡地主之誼而已,實在是說不過去。


    葉辭似乎看得出他的難為,站在他跟前微微地看著他,似乎在等他抉擇。


    究竟是“女朋友”重要點,還是手頭上的工作重要點?


    靳景被她這種似笑非笑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好像什麽心思都被看穿了,祁白在她麵前肯定是不敢說任何慌的。


    思前想後還是和祁白打了聲招呼,說是離開一會兒便追出巷子去了,祁白回到葉辭身邊,“剛剛和他說什麽了?你們什麽時候這麽熟了?”


    “咦?我怎麽聞到一股酸味?”葉辭側頭看他,說著說著已經是自個兒笑起來了。


    祁白知道她是在打趣自己,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子讓她沒辦法呼吸,“好啊,現在是會變本加厲地拿我開玩笑了。”


    “他是去找他女朋友,我剛剛遇到她了。”葉辭被他捏住鼻子,立即棄械投降,祁白也沒有多用力,隻是和她鬧著玩著,聽到這個答案倒是放開了手,“女朋友?你怎麽認識他女朋友的?”


    “店老板告訴我的,有次去他店裏買東西,看到了她,閑聊了幾句便知道了。”


    “這麽巧?”


    祁白直覺哪裏有不妥,但是葉辭不讓他有機會再問下去,轉而告訴了他一些案件的事情。


    他們從早上的酒店裏到現在都沒有時間做出一些深入的交談,現在恰好有時間,她便撿了點相對沒那麽機密的事情告訴他。


    主要還是說華實和厲肅的事情。


    “他們還沒有恢複記憶?”祁白蹙眉,死相都露了出來了,怎麽還是不記得?其實不記得生前的事情也不要緊,但是能不能別這麽離譜,一下子倒退到 15歲的時候去?


    簡直是奇了怪了。


    “目前來說是的,”葉辭似乎也很無奈,“看來現在靠他們來回憶一些什麽可能沒那麽容易了。”


    “晚上屍檢報告可能會出來,根據屍檢報告我們大概能做進一步的推理。”


    既然現在從他們身上問話的可能性變低了的話,那隻能從別的途徑去推理了。


    “這邊的事情還要弄多久?”熱鬧看完了,也沒什麽人員傷亡,葉辭覺得他們不必浪費太多時間在這裏。


    “趁著兩大幫派這麽齊人,我還是想再問問他們是否知道那天假狼人挑釁他們雙方老大的時候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祁白那天在場,自然是比較清楚的。


    “假狼人那天說了什麽話?”


    “其實就隻是說了一句話:‘殺人放火金腰帶’。”


    “這話好像還有下一句的,”葉辭回憶了一下,然後說出了下半句,“修橋補路無屍骸。”


    她並不十分確定,“好像是這樣說的。”


    “這句話其實是電影《無間道》裏曾經用過的,‘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


    祁白點頭,示意她說得對:“具體意思是做壞事的人到最後都能榮華富貴一生,但是好人呢,總是活不長命,無緣無故就死了。”


    “所以他說這句話是有什麽用意?這裏麵是有什麽典故嗎?”葉辭問道。


    “還不知道,假狼人隻是收人錢財,問他,他也是一問三不知。”


    “那你趕緊去問吧。我也聽聽是怎麽回事。”葉辭覺得指使假狼人說這句話的真狼人不會隨便讓他就說這句話的,他當時的目的就是要讓兩大黑幫老大立即反目成仇,從而引起槍戰,讓祁白他們隻能呆在現場善後,不能抽身離開。


    這樣他才能爭取更多的時間去做他想做的事情。


    而靳景他們是將重點關注對象放在吳卓爾身上,雖然也有派人注意狼人的動向,可是狼人擅長反偵查,又曾經在警隊裏做過的,避開他們派出來監視的人也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就是有這麽多的因素集合在一起,所以才讓狼人差點再一次得逞。


    幸而吳卓爾現在沒有事。


    作者有話要說:無間道我一直沒看,不忍心去看,等考試完了我再去看。這句話真的很有意思。


    ps:入手了洗冤錄集,真是很棒很棒的一本書!!


    第193章 真·狼人殺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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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白去找了幾個老江湖問話了,15k和黑骨堆不是沒有人才, 有許多跟隨了華實和厲肅多年的, 知道兩個老大之間諸多秘密的, 可是還是沒有說出一個所以然來。


    “究竟是什麽事情這麽神秘?”葉辭還真是想不通了。


    “這句話的謎題解開了,或許就能找到他們被殺的原因了。”


    祁白一時半刻沒太多的問題要問他們了,恰是靳景回來了,決定先將現場交還給他, 他想回局裏看屍檢報告。


    葉辭看到他自己一個人回來了, 倒是好奇,“蘇卷耳呢?不跟著你的?”


    “她先回去了。”靳景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 隨口答道。


    “噓——還真讓你追到了。”葉辭吹了一記口哨打趣他,因為蘇卷耳看起來就是那種說一不二的人,說走的話肯定是飛快地走的。


    “追了她兩條街才追到她,很不容易的。”靳景說著,覺得自己很無奈。


    祁白看了靳景一眼, 這次還真是確定了自己的兄弟是玩真的了,也跟著葉辭打趣了他幾句, 便跟他說道:“我們先回局裏去處理別的事情, 這裏交給你吧。”


    “好,我來善後就可以了。”靳景並無異議。


    於是祁白便和葉辭回了局裏,等李立秋的屍檢報告。


    這次的屍檢報告是加急做出來的, 還有許多不完善的地方,但是上頭實在是重視這個案子,接二連三死了這麽多人, 再不平息的話,很可能會造成社會恐慌。


    祁白拿到屍檢報告之後先是詳細看了一遍,報告裏已經確認了他們兩人具體的死亡時間、死因等等,用來推理凶手的特征完全沒有問題。


    自然是聚集了局裏沒有出任務的各位同僚開會,祁白問大家看完之後有什麽感想,可以將推理說出來。


    楊以冬先行舉手回答,祁白示意她站在白板前列出自己的推理和線索,這樣大家都會看得直觀許多。


    楊以冬便站了出來,開始說自己的推理了。


    “屍檢報告裏已經確認了屍源,證實死者分別是華實和厲肅,男,一個是40歲,一個是42歲,是武陽區15k和黑骨堆兩大黑幫勢力的老大。”


    “屍檢報告給出了具體的死亡時間,排除凶手的人為因素,最終確定他們的死亡時間是在中午12點至3點之間,因為凶手不可能同時以這樣的方式殺害兩個人,所以他們之間的死亡時間是有偏差的。”


    “打斷一下,”有一位刑警舉手提問了,“凶手有沒有可能是兩個人?”


    祁白看他一眼,覺得這位新的同僚並沒有仔細看屍檢報告,然而這會兒時間有限,他不好再給時間他去思考,直接說道:“請再仔細閱讀屍檢報告裏給出的結論。就這宗案件而言,凶手隻能是同一個人。”


    大家感受到祁白話語裏的嚴肅,一時之間不敢再發問,而是再次埋頭看向屍檢報告,希望能看出更多的線索來。


    祁白唯有再多給他們一分鍾,一分鍾之後,他再次問道:“大家有新的頭緒嗎?”


    “按照屍檢報告來看,我還是無法得出這是同一人所為。”回答的仍舊是剛剛的刑警,名叫陳鋒,“首先是兩人在死上有時間差,但是隻相差4個小時,這是很寬泛的估計,這一次性完美剝離兩個人的皮的話,需要極高的專業水平能力,我並不認為凶手在剝離了其中一個人的皮之後還會有精力再去剝離另外一個人的。而且法醫在報告上也無法推斷凶手是從哪裏開始下手的,隻說出屍體的情況,以及一些常規的判斷,這不足以證明凶手是同一個人。”


    陳鋒所說的這番話正是許多人心裏想的,一個人同時剝離兩個人的皮,而且還剝離得這麽完美的話,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根本做不到。


    可是祁白還是堅持己見,或許思考的角度不一樣,所以得出的結論也不一樣,他思索著怎樣說出自己的推理,事實上,屍檢報告裏還無法得出凶手的人數,畢竟是初步的檢驗,還需要結合更多的取證才能得出更多的結論。


    葉辭不等祁白說出自己的推理,便舉了舉手,示意她有話要說。


    祁白對她笑了笑,讓她發言。


    葉辭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麵向大家,手裏拿了份屍檢報告,看她的模樣似乎十分從容,完全沒有壓力,“我讚同祁隊的說法,這宗案子的凶手隻有一個。”


    “小葉,勞煩你給出你的推理。”陳鋒說道。


    這隱隱有幾分對峙的意味了,雖然不會說誰打敗了誰就特別光榮,可是這種討論和質疑是必要的,可以在最短的時間裏找到最有可能的答案,所以大家也是樂意聽聽葉辭的推理。


    “法醫雖然沒有在屍檢報告裏得出凶手的人數和特征,但是卻是記錄了詳細的屍首狀況。”


    “兩具屍體都是從頭至尾被人剝皮,而且沒有損壞他們身上的每一寸肌肉,堪稱完美的解剖標本,如果我們還能找到那兩副人皮的話,還有可能看到皮膚上的紋理——”


    “這證明凶手是一個有強迫症且極度追求完美的人,這樣的人我猜他應該是從醫或是從事與醫學有關方麵的男人,且他有極強的魄力和毅力,對時間的把握是非常精準,一定要強迫自己在某個時間段裏完成某一件事。”


    “所以兩具屍體被推斷出來的死亡時間才不超過4小時,那是凶手在殺人之前就算好了所有用時,所以在真正進行殺戮的時候才將時間把握得這麽精準。”


    “能有這樣精準處理手法的專業人士其實也不多,醫院裏的外科醫生也不一定能做到這一點。”


    葉辭說到這裏頓了頓,前麵說了這麽多其實還是不能證明凶手是同一個人的,可她到過費蒙的哥拉斯大學實地觀察過人體解剖,真正見過人體解剖的人,在再次看到屍體的時候會有一種微妙的意識,你會看出這兩具屍體是否是同一人所解剖的。


    因為每人處理屍體的步驟可能差不多,然而在細節上來看就是不一樣的,葉辭有近距離看過華實和厲肅的屍體,也有看到法醫李立秋在現場屍檢時的情況。那兩人的眼漿都迸裂了,在細微之處就連眼瞼表層皮膚被割掉的深度和角度都是一樣的,如果凶手是不同的兩個人的話,那是無法做到的事情。


    她將心裏的想法簡短說出給他們聽,“我猜想凶手是從他們的背部開始進行第一步的,這也是解剖上最常見的步驟,由此我認為他很可能是學校裏的解剖學教授又或是醫院裏與外科有關的醫生。隻有他們,才能將手術刀玩兒得這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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