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之前遇到的高峰是這個原因,所以才答應幫他找出真相, 讓他了解心願早日投胎。但是現在她所遇到的情況不一樣了,這巴布魯的惡靈形態她對付起來真有點兒力不從心。


    好像每次他一靠近她,她身上的女怨蠱就會發作, 或者有要發作的跡象,一旦有這樣的跡象,她大概真離被別的靈魂控製身體不遠了。


    如果不是有祁白在,她真的早已經不知道變成了什麽怪物了。


    “如果我們找到店老板,能不能問出一些什麽東西來?”祁白思索了一會兒說道。


    說起來,他們也是很久沒有聯係店老板了,也不知道他到了哪裏,又是在做著一些什麽。


    “打個電話過去問一問?”葉辭說道。


    “好。”


    “叩叩——”


    祁白話音剛落,門外便響起了店家的聲音,說是他們的飯菜已經弄好了,可以食用。


    自然是端了上來給他們,祁白打開了門,謝過店家之後便將飯菜捧進來,放桌子上,讓葉辭一起過來吃。


    這裏都是吃齋菜,沒有肉食,隻有豆製品製成的類肉食。這樣的夥食他們吃自然是沒問題的,可是像雪見這種肉食性動物,到了最後還是要自己出外去覓食了。


    祁白盛了一碗飯給葉辭,雪魄不知什麽時候又從葉辭的蜻蜓眼裏出來,好奇地看著他們桌子上的飯菜,又嗅了嗅,好像為他們驗毒一般,察覺沒問題了才退開一點兒,示意他們可以食用。


    葉辭自然是看懂了它的意思,摸了摸它的頭,問道:“你擔心有人會下毒給我們?”在別的地方吃飯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很可能今天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雪魄也擔心了?


    “嘶嘶——”保守起見,還是保險一點兒好。


    雪魄點了點頭。


    “嗯,好。現在是沒有問題了對吧?”葉辭還真沒有想到雪魄有辨認食物毒性的功能,心裏有些高興。


    “嘶——”並沒有問題,小主人你們可以放心食用。


    於是兩人停止了交談,執箸吃飯。


    葉辭昏迷了這麽久自然是餓狠了,吃了兩大碗米飯才停了下來。


    祁白讓她不要吃這麽急,慢點兒吃,葉辭在吃完之後,捧了一杯茶葉茶在屋子裏走了幾圈,邊走邊問祁白,“我昏迷了之後還發生了別的什麽事情嗎?”


    “我背你回來招待所的時候遇到了劉敏兒他們,他們恐防天氣有變,要提早一天去轉山,明天的即身佛參觀也來不及去了。”


    “這麽急?這幾天的天氣不是挺好的嗎?天氣會突變?”葉辭總覺得事情有些蹊蹺。


    “來這裏爬山的人大部分都會請當地的向導,他們也不例外。”祁白說到這裏看向葉辭,“你猜他們請了誰?”


    葉辭想了想,微微蹙眉答道,“不會是請了那對奇怪的藏族母女吧?”


    祁白點頭,進一步同意了她的答案,“正是。”


    葉辭:“……”


    怎麽總覺得他們有一種找死的感覺。


    雖然還不知道那對藏族母女有什麽秘密,但是從她們一路以來的種種舉動來看,絕對是有貓膩的。


    而且,她的女兒卓瑪今天被認為是前世活佛轉世,這件事情雖然沒有對外聲張,但該知道的人定然會知道,跟她們在一起的話,不知道會掀起什麽腥風血雨。


    所以,葉辭才會這麽想。


    “劉敏兒他們這一行可能凶多吉少,有沒有什麽補救的措施?”並非是葉辭多管閑事,而是現在的狀況到了牽一發而動全身的地步,很難保他們的狀況不會對他們的日後造成什麽影響。


    “沒有。”祁白輕輕搖頭,“我已經告誡過他們了,也明裏暗裏給了提示,但是他們還是要一意孤行,無法阻止。”


    “那好吧,如果是這樣的話真的是沒有辦法了。”


    葉辭聳了聳肩,覺得自己雖然吃飽了飯,但身上力氣還是流失得嚴重,她覺得自己很虛。這一次的受到襲擊對她的影響真不是一絲半點啊。


    突然很懷念祁白媽媽的老火靚湯啊,洛城的一切,都是那麽的可愛。


    她捧著茶重新坐到祁白身邊,頭枕著他的肩膀,抓起手機放手裏轉了幾圈懶洋洋地說道:“我現在就打給店老板吧。”


    “好。”祁白見她難得放鬆,摟了摟她,“是不是很累?”


    “有點兒,身上沒有力氣。”她說著轉過臉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又發了一下呆才直起腰來撥打店老板的號碼。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但是響了很久都沒有人接,到最後變成了忙音狀態。


    雖然這是常事,葉辭常常找不到他,可是這次沒有打通還是讓她感覺有異。


    再次回撥了過去,依然是同樣的情況。


    重複撥了5、6次還是忙音狀態,她有些沒有耐性了,將手機塞到祁白身上,“他不聽我電話,你打過去試試。”


    祁白看著她這副微微炸毛的模樣就忍不住笑,“我用你的手機打過去他不也不會聽?”


    但是口裏雖然這樣說著,還是回撥了店老板的電話過去。


    他突然發現認識了店老板這麽久還不知道他的真名是什麽,不由問葉辭,“店老板就叫店老板嗎?沒有真名?”


    “沒有。認識的人都是這樣叫他的,我曾經問過他,他並沒有告訴我。說什麽隻是一個名字而已,不要太較真。”


    祁白點頭,這其實也符合店老板的風格,沒有再問下去,此時一直沒有回應的電話突然響了,“喂?”


    店老板的聲音傳來,聽不出語氣。


    “喂?是店老板嗎?請問你在哪裏?”店老板肯接電話簡直是意外之喜,祁白也不廢話,直入正題。


    “我沒有在哪裏,但是你們千萬不要來找我。”


    他的語氣很古怪,祁白聽了之後下意識覺得店老板遇到了什麽事情,想要問他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他的電話突然掛斷。


    祁白和葉辭對視一眼,來不及討論一些什麽,立即回撥過去,可是對方已經關了手機。


    祁白:“……”


    葉辭:“……”


    “所以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葉辭眨了眨眼,問道。


    剛剛店老板的語氣太倉促了,還沒有猜出什麽事情來,便掛掉了電話,想要猜也無從猜測。


    “他接聽電話的地方比較安靜,沒有聽見之前幾次的嘈雜聲和風聲,很可能是到了一個新的地方,具體在哪裏,可能在一間空曠的屋子裏。”雖然隻聽到他說了一句話,但祁白還是根據職業專業而快速推斷出來。


    “他會不會在做著什麽危險的事情?”葉辭問道。鮮少聽見店老板用這樣的語氣說話,他永遠都是慢悠悠的語調,現在卻是用這樣的語氣和他們說,她甚至聽見了他微微帶著憤怒和焦灼的聲音。


    這不正常,絕對不正常。


    “猜不出來。”祁白實話實說。


    葉辭沉默了下來,沒有再說話了,一方麵是擔心店老板,一方麵是猜不出發生了什麽,無話可說。


    “店老板當時在洛城是突然離開,並沒有人說他去了哪裏。”祁白從店老板最早消失的時候回憶起,“那時候也是覺得蹊蹺,再是後來才打到電話聯係了他,知道他可能也在路上,而現在他可能到了目的地。”


    “阿辭,你有沒有發現他說的話非常奇怪,他是說‘我沒有在哪裏’,讓我們千萬別去找他。”


    祁白細細分析他的話語,“再結合他的語氣的話,就好像他就在我們附近,也知道我們會去那樣。”


    “所以店老板不會是在曼陀羅佛學院吧?”如果就在他們附近,又有標誌性的建築物的話,那隻能是曼陀羅佛學院了。


    “不好說。明天我們進去的時候也要去找一找他。”祁白說道。


    明天大概是這段旅程當中至關重要的一天。


    作者有話要說:我昨天並非是想爆更,是編編給了app原創的封麵推薦我,要更新2.5萬字。但是我11月以來每周都上毒榜,這次給我的推薦是排在最後麵的,根本就找不到的,但我也要更夠2.5萬。


    這個案件真是很難寫。這最後的兩個案件都會很難寫。


    然後,我覺得我自己好像做不到一個人孤軍奮戰,根本就……心裏很沒譜啊。唉。


    第300章 血祭壇城28


    [晉江獨發·唯一正版]


    因著店老板一句莫名其妙的回答讓葉辭和祁白都有些憂心忡忡,店老板的一部分經曆他有聽葉辭說過, 神秘而古怪的一個人, 不得不將他歸類為和黑鬥篷同一類的人。


    但是他和黑鬥篷又有著本質上的不同。


    正擔心著店老板, 靳景那邊便有電話過來了,祁白立即接起,覺得信號還好,起碼能聽清楚對方說話。


    “喂?阿景?”祁白問道。


    “是我。吃飯了沒有?”循例寒暄了幾句, 聲音裏帶著久違的愉悅。


    祁白覺得奇怪, 笑說道:“已經吃了,你今天有什麽事情這麽高興?”


    “嗯?你聽出來了?”靳景的愉悅不加掩飾, 但是他並沒有進一步說自己的事情,隻是對祁白說道:“你之前讓我查的春花案件,我們這邊已經有了一點兒頭緒了。”


    “真的?”祁白有些驚喜,接著問道:“你說與我聽聽。”


    “這個案子真要追溯到差不多10年前了,涉及的是當時淮水市的一宗重大惡劣案件, 案件裏的某些細節描述和小葉那丫頭所看到的差不多。因為這是10年前的舊案了,而且當時已經破了, 封入了卷宗裏, 而淮水市又是一個極小的市鎮,所以我們之前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後來才發現有這樣的案件發生。”


    “基本上,和小葉夢到的情景有7成相似。”


    靳景在最後補充道。


    “嗯。”祁白點頭, 等他繼續說下去。


    “這宗案件後來被人稱為‘12骨雕殺人案’。”


    靳景說這句話的時候自己也覺得殘忍以及難以理解。


    祁白早已經開了外放和葉辭一起聽,兩人聽到這聳人聽聞的名字都忍不住皺了皺眉。


    靳景繼續道:“為什麽叫這個名字呢?相信我們都知道了。案件中死了12人,而且每一名都是少女, 最大的不超過16歲,凶手簡直喪心病狂。凶手將這些少女的人骨雕刻成了漂亮逼真的雕像,大概就是小葉夢到的那些造型吧,所以本案就叫這個名字了。”


    話語中其實也有唏噓,“至於凶手的話,最後是春花的媽媽主動認罪,承認她是本案的真凶。當時春花應該還沒有遇害,哦,對了,春花原名趙春花,取自‘春花秋月何時了’這句詩,她的父母其實都是小有名氣的藝術家,專門研究各種雕刻雕像的,所有對各種刀具的用法非常熟悉。”


    “在發生了這個案件之後,趙母對她的罪狀供應不諱,且問她作案的細節她都能說出來,也正因為如此,即使法官不相信她有這樣的能力去殺害11個少女,還是裁定她是真凶,並定了死刑。這個案件,也就這樣結案了。在處死了她之後,後來才發現了春花的身體。她的情況倒是好一點兒,起碼是被留下全屍的,致命傷是頭顱上的傷。由於是在冰窖裏發現的屍體,以當時的技術無法精確測出她的死亡時間,而當時顧母是被立即處於死刑,聯係前後劇情的話,隻能將春花的死歸罪於她。”


    靳景盡量長話短說將案件說得清晰明了一點兒,祁白和葉辭聽完之後也是沉默。


    “老祁、小葉你們對案件有什麽疑問?”不要說他們,他都覺得這個案件諸多疑點。


    “我在幻境裏看見的情景是春花的爸爸想要殺害她,而不是趙母要殺她,光是這裏我就很有疑問了。”葉辭說道。


    “的確。雖然趙母所有的說辭說是和你所看到的幻境情景差不多,但是細節上還是差了很多的。”靳景也讚同。


    “後來春花的屍體有沒有去了哪裏?還是直接葬了?”祁白問道。


    “因為她隻有頭顱才有致命傷,其他地方都完整無缺,但是又因為雪藏太久了,無法判斷是死亡時間,所以將她的屍體送給了某醫研機構,再之後去了哪裏真不知道了。”靳景答道。


    “有沒有去了費蒙哥拉斯大學的記錄?”第一次看見春花的靈魂是在吳卓爾的畫室裏,當時葉辭還捧著一個袖珍頭顱骨,她一臉緊張地看著她,唯恐她將頭顱骨給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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