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並非是全部輸了的人就要被罰,但是在第一場裏就輸掉的人,不但沒有麵子,也是沒有學到任何實質性的東西。因為參加這場辯經的人都不是新手了。


    在表彰了丹巴之後,索瑪仁波切便開始處置那些在第一輪辯經中便輸了的人了。


    葉辭和祁白都知道接下來的都是重頭戲,不容錯過。


    可偏偏索瑪仁波切說的是藏語,他們什麽都聽不明白。


    隻能從他們的表情和嘩聲之中聽出這絕不是什麽好的事情。


    雪是越下越大了,再在這裏呆下去也不是一回事,於是三百來號人在雪地上一步步往回走。


    一開始一大群人還是同路的,但是走了一段路之後他們便開始分道揚鑣了,第一輪辯經輸掉的人逐漸分離出來,往東南的方向走,祁白和葉辭自然是混入這些人當中,想要知道他們往哪裏去,接下來又會發生一些什麽。


    他們來到佛學院這麽久雖然有發現奇怪的地方,但是並不知道這些奇怪的地方都是做什麽用的,現下這個辯經又出現了一些端倪,自然是不容錯過。


    幸而他們混在人群之中也沒有太多人察覺,隻是索瑪仁波切在走了一半的路之後便有一個小僧從後頭趕到,趕到他身邊來,在他耳畔小聲說道:“他們二人已經跟在那群人裏了。”


    索瑪仁波切緩慢地撚著手裏的佛珠,唇邊似是浮出了一抹笑,“好。能抓到他們那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說完,他又繼續往前走了。


    祁白和葉辭跟著這辯經失敗的僧侶一路往前走,一直到了一座並不起眼的佛殿之前,他們才列好了隊,由領頭的僧侶帶路進去。


    大概是有50人在第一輪辯經中便輸了,幸而並非是一個個檢查,而是排好了隊之後魚貫而入,好像都心甘情願被罰。


    祁白和葉辭站在隊伍的最末端,順利跟著隊伍進去,聽著大門再一次在他們關上。


    莫名,讓他們感到有一絲不確定以及驚悸。


    祁白握緊了葉辭的手,牽著她一路進去,那些僧侶在進去之後依然是由領頭的僧侶帶路,並沒有四散開來。


    但是這座佛殿也隻有一條走廊通向裏麵,並沒有別的多餘的路讓你走。


    這座佛殿並非是完全密閉透氣的,從佛殿頂部是有光能透進來的,現在外麵的天還是非常亮的,雖然下著雪,可絲毫不影響這裏的好天氣。


    終於在經過那條漫長而單調的走廊之後,前麵帶頭的僧侶推開麵前的紅色油漆大門,進入至第一個房間——


    不,與其說是一個房間,倒不如說是一座大殿。大殿裏人居然也不少,清一色都是僧侶,他們看到外麵有人進來也沒有什麽明顯的反應,還是自己做著自己的事情,對新來的人視若無睹。


    至於他們這麽專注在做著什麽?


    有人在畫著圖紙,有人在調製著合適的顏料,也有人在蓋著壇城。


    是的,這裏像是一個壇城製造練習室,呆在裏麵的所有僧侶都做著同樣的一件事,就是蓋壇城。


    祁白和葉辭也分明沒有想到隻是做這種事情,對視了一眼,一時沒有言語。


    作者有話要說:從這裏開始……嗯……好吧,腦洞較大。


    可能我太主觀意誌了,大家好像都不太感興趣?但是就算硬著頭皮也要說完。


    真正揭曉謎題的時候,你們會意想不到。


    明天就要離職了,一年又過去了。


    第309章 血祭壇城37


    [晉江獨發·唯一正版]


    本來他們會想著這懲罰會非常殘酷且意想不到的,但沒想到居然會這般尋常。


    葉辭小聲問祁白:“我們一直在這裏呆下去?”


    如果索瑪在辯經結束時所說的懲罰是這個的話, 那不繼續跟進好像也沒有什麽吧?


    壇城的製作她也有所耳聞, 造成一座壇城需時數天甚至十數天, 而且這也不止是一個人的事情,而是需要好幾個僧侶一起合作做的。


    要他們呆在這裏不知道多少天看他們製造壇城……想一想都覺得效率實在是太低了。


    而且他們也有別的重要的事情要做,決計不能將所有的時間都放在這裏。


    祁白觀察現在的形勢,想了想, “暫時觀看一下有什麽不妥。先不要著急。”


    剛來的僧侶都已經被安排好了, 果真是如葉辭心裏所想的那般,隻是三三兩兩一組, 負責製造壇城。


    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葉辭和壇城在這裏呆了這麽久仍舊是沒有人留意到他們,任由他們在殿裏走動。


    那領頭的兩個僧侶在交代完這裏的事情之後便離開了,徒留下一個大殿的人,任由他們忙活。


    祁白注意到的是有些壇城隻是被製造了一半或三分之一, 餘下的並沒有人呆在這裏製造。


    這裏的人都是沉默寡言的,也沒有理會他們, 葉辭上去跟他們其中一人搭話, 可是對方頭也不回繼續在計算壇城的尺寸,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象牙塔裏。


    葉辭還真的是覺得奇了怪了,越在這裏呆得久越察覺出非同尋常來。


    想要和祁白說一下這裏的不妥, 但是聽到佛學院裏報時的巨大鼓聲傳來,她低頭看了看手表,時針指到下午18點整。


    “祁白——”


    轉頭便想尋找祁白在哪裏, 然而眼前的空間和場景突地扭曲,不斷有影像湧進她的眼裏,混亂地交疊在一起,根本不讓你有任何喘息和逃脫的機會。


    葉辭整個人似是被這種時間洪流碎片給攝住了,站在原地完全無法動彈。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覺得身上的僵硬終於有所緩解,緩了緩動了動指尖,發現身體可以動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大殿仍然是眼前的大殿,所不同的是這座大殿變得空無一人,方才熱鬧的情景全然不見。


    所以一到下午六點這裏就會有所變化?


    葉辭在腦中推敲著各種有可能的情況,然而並沒有想出一個所以然來。


    一直聽到殿外有人推門而進,一大群僧侶從外麵浩浩蕩蕩進來,和他們剛剛進來時的情景當真是一模一樣。


    那領頭的兩個僧侶已經換人了,她並不認識,但是說的話還是差不多的,不知道是哪次辯經輸掉的僧侶被懲罰,所以帶至這裏製造壇城。


    可是這次領頭的僧侶說明了這次製造壇城的時間界限,隻有3天,如果3天之後製造不出來的話,會麵臨更嚴酷的懲罰。


    葉辭聽著挑了挑眉,她可不會又進入了什麽了不得的幻境吧,不然怎麽他們還是對她出現在這裏一無所覺?


    這些僧侶其實大多數有製造壇城的經驗,但是用3天時間來建造一座精妙的壇城,即使是小型的,也是夠嗆的了。


    但是大部分僧侶並沒有怨言,仍舊依照領頭的僧侶的吩咐去做,紛紛組隊,三五人一組進行壇城的建造了。


    葉辭哪裏都去不得,隻能等在這裏,觀看事態的發展。


    轉眼便是3天過去,3天下來隻有幾組勝利製造出三層高的壇城來,而絕大部分人並沒有成功製造出來,要麽是失敗了,要麽是隻完成了三分之一。


    而第一天領頭的僧侶在傍晚六點的時候也準時出現在大殿裏,檢查他們這三天的製造成果。


    順利製造出壇城的僧侶最後是能出去這座大殿的,但是完全失敗的僧侶則是被領頭的僧侶帶走,去往不知道什麽地方。


    而未完全的僧侶則是繼續留在大殿裏完成,直至2天之後外麵會有人繼續進來察看。


    葉辭自然是察覺出這裏是有不妥的,跟著那些製造不成功的僧侶出了大殿,想要看看接下來他們會有什麽遭遇。


    而自空間突然扭曲到現在,她並沒有尋到祁白的身影,這是又將他們再次分開了麽?


    心裏想著這些有的沒有的,她自然是想快點兒找到祁白,可是現在當務之急也隻能跟著這群僧侶看他們要做一些什麽事情。


    出了殿門之後依然是要經過一條和剛剛類似的長廊甬道,但是這條長廊暗了很多,隊伍裏沒有人說話都是沉默地往前走著。似乎是逆來順受地接受著這一切。


    葉辭跟在隊伍的最後麵,越往前走越是嗅到濃烈的血腥之味,聞得她想作嘔。


    然而現在根本無法停下來,隻能跟著他們一直走,蜻蜓眼裏雪霽似乎感受到她的身體波動,主動出來,趴在她的肩上,為她開路護航。


    葉辭有一瞬的感動,摸了摸它的腦袋,發現它雖然還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但是比之前已經好了很多,不知道是拉姆拉措的聖水有效,還是它已經恢複了體力。


    帶著雪霽在身邊,身上的不適似乎也有所緩解,她現在是愈發覺得自己這副身體越來越敏感了,動輒就感到有強烈的波動。


    跟著他們走了很長的一段路,終於來到了走廊的盡頭,麵前有一道高大的朱漆大門被緊緊鎖著,領頭的僧侶拿出鑰匙開了門,讓他們進去。


    然而眼前的一切可謂說是人間煉獄也不止,無數人皮、脫了皮的屍骸、血跡、頭骨、人骨……還活著的無動於衷的僧侶就圍在外圍盤腿坐著,手中撚著佛珠,對大殿中央所行的血腥一切熟視無睹!


    葉辭渾身發冷,難以置信看著眼前的一幕,這一路走來她聽了不下十次人皮唐卡、人麵鼓的事情,但是她從來沒有想過這些製造的場景會讓她看見。


    親眼、近距離看見。


    那種視覺衝擊力……再加上別的僧侶在外圍冷靜到目空一切,葉辭很懷疑自己是不是到了一個神奇的地方。


    大殿正中央正有一個三層的圓台,圓台下寬上窄,一層比一層窄,最高一層是最窄的,中間有鎏金花紋鏤空,依稀看見有血從頂層的圓台上往下一直流。


    葉辭閉了閉眼,她的視網膜全都是紅色一片,潑墨一般的紅,想要洗都洗不掉。


    一路走來她看到的許多屍體或骸骨都是沒有靈魂的,空無一片,她甚至懷疑他們可能不是被冤殺,而是正常死亡。


    可是種種跡象說明他們遇到的案件都沒有這麽簡單,然而枉死之人就算沒有靈魂徘徊在附近,也會有一些與別的正常死亡的屍骸不同的跡象。可現在卻是沒有。


    一直到了今天,她親眼看到眼前的情景。


    已然不知道再用什麽詞來形容。


    在厲肅那兩個黑老大一案中,並沒有明確記載他們是怎樣去剝那兩個少年的皮的,葉辭也隻是窺覷到冰山一角。


    可現在是赤.裸.裸地將這一幕呈現在她的眼前。


    仍然沒有人注意到她,她就站在大殿一旁,看著圓台之上的一名待宰的僧侶還有另外一名劊子手,強迫自己去看這一場血腥而殘忍的大戲。


    他正在剝一個人的皮。


    葉辭說他是劊子手,並非說他直接拿一把大刀砍別人的頭,而是拿著一把類似小鑿刀和一把尖刀之類的刀具,旁邊放著一小桶不知道是什麽的液體,對準麵前僧侶光溜溜的頭顱在他頭頂劃了一個十字。


    光是看著他用力在別人頭頂劃十字已經讓人頭皮發麻,仿佛在頭頂相同的位置也被人劃了一刀,鮮血直流,痛徹心扉。


    可是那個被劃破頭皮的僧侶臉上絲毫沒有痛色,他的手裏還拿著他養了很久的念珠,任由那名劊子手繼續在他頭上動作。


    似乎是在等待著一些什麽,歇了好一會兒他才拿起旁邊的那桶液體,拿出一個小型漏鬥對準那名僧侶頭頂上的十字傷口緩緩灌注進這些銀白色的液體。


    葉辭一眼就認出那些是水銀,在狼人殺一案中因為涉及到剝皮,她專門有去研究一下剝皮的相關做法,所查到的資料自然是少之又少。但是古代有一種做法還是被記載了下來,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可那種做法和眼前所呈現的一模一樣。


    古代是用水銀在頭頂灌注進身體裏,因水銀的密度大,能有效分離人皮與人體肌肉,在灌注夠一定量的水銀之後,人皮便會和肉體分離,能得出一張完整的皮。


    被取的人皮會被造成人麵鼓,或是人皮唐卡,然而如果真做成人皮唐卡的話,又是另外的步驟。


    現在很顯然這個劊子手是用活剝這名僧侶的皮。


    葉辭並沒有想到的是在三天之內無法建成壇城就要接受這樣的懲罰,而這樣的懲罰是要了他們的命!


    她無法接受。但那名僧侶從頭至尾都是跪在原地,以一種虔誠的姿態看著眼前的壁畫。


    作者有話要說:古人用水銀剝皮還有待考究,這裏先當真的再說哈~


    今天我要離職了,失業了。一年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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