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菱兒跟著莫停一起到了外間, 刷刷幾筆寫下了藥方,然後遞給了莫停, 莫停掃了一眼, 發現孟菱兒的字跟她本人的性格很像, 一樣的灑脫自然, 不似一般女子的娟秀。


    他將手中的藥方遞給一直在旁邊等著的侍從, 侍從接過, 急急忙忙的就要下去買藥。毒宗一貫是以製毒為主, 雖然也有一些良性的草藥,但畢竟大多數還是能奪人性命的劇毒之物,因此侍從隻能快馬加鞭的跑到山下藥鋪去買。


    侍從剛走幾步,孟菱兒叫住了他:“慢著,你現在下山太晚了, 藥鋪都關門了。”


    侍從呆立原地, 他已經能想象得到自己買不回藥來, 宗主將會如何的大發雷霆。


    孟菱兒皺眉考慮了一下, 對臉上難掩緊張的侍從說道:“這樣吧, 你直接去神醫穀吧, 那裏近一些, 而且儲備的藥材也很豐富。”


    侍從一喜, 對孟菱兒連連道謝,孟菱兒從隨身攜帶的荷包中拿出了一塊墨綠色的玉佩交給了侍從:“你就拿著這個交給穀中的弟子,他們自然會給你藥材的。”


    侍從欣喜的接過,再三向孟菱兒道謝, 剛要離開又被孟菱兒叫住了。


    “到穀中時,記得向我外公報個信,說我沒什麽事,就是給人看個病,讓他老人家別擔心。”


    侍從連忙答應:“姑娘放心吧,屬下一定將話帶到。”


    孟菱兒安了心,一轉頭卻見莫停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她,她一臉不自在的說:“你看我做什麽?”


    莫停朗朗一笑:“孟姑娘真是醫者仁心,令人敬佩。”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起來孟菱兒就想起了下午被他偷襲強行帶來毒宗的屈辱,頓時心中惱怒,橫了他一眼:“用不著,我留下來全看清瑤姐姐的麵子,與你可沒什麽幹係,明日一早我便離開這裏回神醫穀去。”


    莫停知道剛才自己的話確實有得了便宜還賣乖之嫌,掩飾般的咳了一聲:“孟姑娘誤會了,在下不是那個意思,是真的對姑娘心中敬慕。”


    見他越說越放肆了,孟菱兒氣急,再次拿出了藏在身上的銀針就要去戳他,她下意識用這般凶蠻的舉動去掩飾自己心中的那抹異樣。莫停這個笑麵虎,偽君子,她一看就來氣,恨不得在他身上戳出上百個針眼來。


    莫停一邊躲避她的攻擊,嘴上卻不依不饒道:“孟姑娘,明天你可不能走,宗主夫人的病還沒好,你再多留幾天觀察一下才是對病人負責嘛。”


    孟菱兒幾次快要得手時都被這人奸猾的躲過,她漸漸明白了莫停就是存心在逗弄自己耍著玩。孟菱兒停下手冷哼一聲,也不準備回應莫停那句明天不能走的話,直接撇下莫停獨自離開了。


    莫停站在原地莫名的開心,從殷無極死了以後他雖然卸下了心頭重擔,但畢竟這麽多年籌謀設計,著實心累得很。可今日麵對孟菱兒的時候好像那種沉重感瞬間就消失無蹤了。


    他嘴角勾起,先是微微的淺笑,然後再控製不住放聲大笑起來,不過才剛笑了兩聲他就想起自己此時正在修羅殿,南宮凜的寢殿之外。裏麵那個毒宗最最重要的人物還在養病,他的笑聲戛然而止,緊閉上嘴,頭也不敢回的走出了修羅殿。


    神醫穀畢竟距離毒宗很近,侍從一來一回也就是一個晚上的事情,第二天一大早,侍從從神醫穀取回藥材,火速趕回毒宗,將帶回的藥材按孟菱兒囑咐的方式熬成了藥湯。


    等葉清瑤再次醒來的時候,侍從已經將溫度正好的藥端了上來,南宮凜接過了藥,試了試溫度,然後將葉清瑤扶起來,就要喂她喝藥。


    葉清瑤本來心中一陣甜蜜,因為南宮凜突然變得好溫柔好體貼,不過當她看到了南宮凜手中的藥碗,表情頓時變了。


    這隻碗裏的藥湯看起來黑漆漆的,聞起來還有一股酸臭的味道,令人作嘔。她努力抑製住自己想吐的感覺,跟南宮凜打著商量:“能不能不喝啊?”


    南宮凜見她眉心緊蹙,臉上極為抗拒,心中無奈但也隻能強硬的道:“聽話,不吃藥怎麽會好?”


    葉清瑤還是不死心,對南宮凜聲音軟軟的撒著嬌:“可是聞起來好臭啊,我都想吐了,我實在喝不下去嘛!”


    南宮凜聞言,湊近藥碗聞了聞,味道確實有些難聞,但也不至於像葉清瑤說的臭到能吐出來的地步。他料想定是她不喜歡吃藥,才想出這般推脫之詞。


    他沒有再勸說葉清瑤喝藥,而是在她驚愕的眼神下,端起碗眉頭也不皺的喝了一口,葉清瑤還以為他被自己氣到,糊裏糊塗的喝了給自己準備的藥。誰知下一秒南宮凜的大手就扳過了她的頭,在她的怔愣的注視下,嘴唇輕易地覆上了她的唇,霸道地撬開了她的嘴,將他口中的藥悉數喂入她口中。


    葉清瑤此時哪裏還記得那藥味有多難聞,她腦海中空空的,隻感受到男人的嘴在她喝下了藥之後還是沒有退開,靈活的舌頭在她嘴裏攪弄風雨,四處作亂。


    “唔。”葉清瑤覺得呼吸困難,伸手抵住男人的胸膛,想把他推遠一些,然而男人卻紋絲未動。直到葉清瑤氣喘籲籲,香汗淋漓,南宮凜才意猶未盡的放開了她,他無比滿足的舔了舔下唇,似在回味剛才的感覺。


    南宮凜眼神幽深,聲音暗啞,雙目灼灼的看著她:“這藥分明甜得很,清清覺得呢?”


    葉清瑤臉紅得像火燒一般,雙目含淚,顯然一副被欺負的極慘的樣子。她眼神控訴的看向南宮凜,卻在他再次端起藥碗準備重複剛剛的動作時,緊張的雙手去碰那藥碗,然後直接搶過來。不用男人催促,將那藥一飲而盡,喝完後氣呼呼的一抹嘴,將藥碗放到一旁,瞪了南宮凜一眼,背對著他躺下去,把自己整個人從頭到腳的埋在被子裏。


    南宮凜看著她那氣鼓鼓的模樣,覺得甚是可愛,心中軟成一片,湊上去隔著被子從她身後抱住了她,下巴摩擦著她漏出的那一小片頭頂,聲音愛憐道:“我的清清要快點好起來,好不好?”


    被子裏的葉清瑤被他的舉動弄得緊張不已,她悶悶的點點頭希望男人能快點離開,她都快要熱死了。南宮凜仿佛聽到了她心中的呐喊,輕笑一聲,拍了拍她的頭:“你好好休息,不可以下床走動,我去處理些事情,晚點再回來陪你。”


    葉清瑤仍然一動不動,南宮凜放開她從床上起身,搖頭輕笑著看了她一眼,然後大步走出了寢殿。殿內許久沒有動靜,葉清瑤以為男人已經走了,於是掀開被子的一角,鑽了出來。她剛想偷偷爬下床,卻聽到一聲咳嗽:“你在做什麽?”


    葉清瑤反應極快,又用被子將自己再次蒙起來,南宮凜目露威脅,嘴裏滿含深意的道:“若是你不聽話,我可是要懲罰你的。”


    葉清瑤在被子裏悶悶的道:“知道了。”


    她對於南宮凜的懲罰已經有了心理陰影,實在不想再次經曆了。


    南宮凜走之前順便還提醒她讓她不要把被子蒙在頭上,小心呼吸不暢,葉清瑤無法,不敢再反抗他的話,隻得把被子又放下來一些,南宮凜這才滿意的出去了。


    一連幾天,葉清瑤被南宮凜勒令躺在床上,不準隨意走動,她覺得再這樣躺下去,她都要變成一條鹹魚了。在多次向南宮凜撒嬌耍賴之後她終於得到了可以在修羅殿中走一走的承諾。臥床靜養多日,葉清瑤已經好轉了許多,雖然還是不時地咳嗽幾聲,但吐血的症狀卻改善了不少,從一開始嘔出一大灘觸目驚心的血,到現在隻是咳嗽時摻雜著一點血絲。


    就算隻是在修羅殿中走動也讓葉清瑤很高興了,她從回來之後就一直躺在床上,除了南宮凜的這間寢殿,哪裏都沒去過,這修羅殿到底是個什麽樣子她都沒有仔細看過。


    葉清瑤在兩個婢女的陪同下走出了寢殿,在修羅殿中四處閑逛,東摸摸西看看,很快就被婢女催促時間到了該回去休息了,葉清瑤深感自己現在的生活就跟囚犯差不多,連放風都是有時限的。


    多次反抗南宮凜遭遇的懲罰讓她長了記性,葉清瑤正要乖乖的跟婢女回去。隻聽一聲翅膀扇動撲棱棱的聲音傳過來,她回頭一看,見到一隻全身綠色嘴巴一點紅的鸚鵡向她飛過來,落在不遠處的架子上,歪了歪頭,好奇的看著她。


    葉清瑤認出了這隻鸚鵡正是之前南宮凜派人送給自己的那隻,她當時還隨口給它取了個名字叫小葉子。


    葉清瑤衝它伸出手:“小葉子,過來,你還記得我嗎?”


    鸚鵡猶豫了一下,麵前這個女人好像很熟悉的感覺,它挪動了一下雙腳,慢悠悠的飛落在葉清瑤的手上,用它的嘴輕輕啄了啄葉清瑤的手,然後抬起了頭,嘴裏叫道:“姑娘回來啦,姑娘回來啦。”


    葉清瑤伸出手摸了摸鸚鵡光滑的羽毛,讚歎道:“小葉子長得越來越好看了嘛。”


    她親切的態度讓鸚鵡變得大膽了起來,翅膀一扇,在殿內放肆的飛來飛去,絨毛到處飛落。葉清瑤無奈一笑,問身旁的婢女:“它每天都這麽活潑嗎?難道你們都不管管?”


    婢女對她笑了笑回答道:“這隻鸚鵡是夫人留下來的,宗主奉若珍寶,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去管它呀。”


    葉清瑤聽她這樣一說,臉上微紅,又覺得心裏甜滋滋的,好生別扭。


    正在這時孟菱兒從殿外走進來,見葉清瑤臉色不對,還以為她身體出了什麽問題,上前關心的問:“清瑤姐姐你怎麽了,莫不是身體又不舒服了?”


    葉清瑤清了清嗓子,若無其事的說:“沒有,我好多了,你開的藥太有效了。”


    孟菱兒見她確實不像有什麽事的樣子,於是放心道:“既然你已經無大礙了,神醫穀中事務繁多,我打算與你告個別就回去了。”


    葉清瑤趕緊說:“也好,耽誤了你這麽久,我心裏過意不去,等以後有機會我再去穀中探望你和老穀主。”


    孟菱兒點點頭,剛要跟葉清瑤告辭離去,這時斜刺裏突然傳來一聲懶洋洋的說話聲:“孟姑娘這就要走了,我們宗主夫人身子還沒好全,那日你不是還答應說等夫人好了再走嗎?”


    莫停聲音含笑,走到孟菱兒身邊,不顧她的瞪視,微微靠近,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在她耳邊幽幽地道:“莫非孟姑娘是為了躲著我,才突然提出要走的?”


    莫停溫熱的呼吸噴在了孟菱兒耳朵上,帶來一陣麻癢,她伸手就要去打他,卻被他靈巧的躲過。


    “你……”孟菱兒氣的說不出話來,這幾日莫停幾乎天天來騷擾她,她研究醫書時他在一旁觀看還將書裏的句子念出來。她叫他住嘴不要念了,他轉頭就掏出了一本街市上買來的最新話本,在她耳邊繼續念那些癡男怨女的愛情故事。孟菱兒每每被他氣的要爆炸,但最後還是忍住了,收起醫書,拿金針練習人體穴位,她就不信這廝還敢過來。


    不過她顯然低估了莫停的厚臉皮,他冠冕堂皇的說要跟她學習一些針法,然後強行找理由在一旁觀摩,孟菱兒多次想把手裏的針飛出去,紮死這個難纏的臭男人。


    兩人不經意間在這修羅殿裏打鬧起來,葉清瑤一臉興奮的看熱鬧,一副看八卦興味盎然的樣子,想不到這兩個人什麽時候攪合到一起去了,不過這對歡喜冤家看起來還蠻般配的嘛。


    她想起當初自己誤解了南宮凜對孟菱兒的感情,心中不免有些澀然。不善於掩飾內心的她前幾天還是沒忍住問了南宮凜對於孟菱兒的看法,南宮凜當時先是一臉莫名,仿佛將自己做過的好事忘到了九霄雲外,但隨即他又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喟歎道:“想不到我的清清還會吃醋?”


    他絕口不提自己當初的試探而是向葉清瑤一本正經地保證道:“此生唯你一人可入我的心。”


    葉清瑤聽得心中歡喜,還是回嘴道:“萬一你有一日又看上了哪個漂亮姑娘呢,說這話不過是故意哄我的。”


    她話還未說完,就被南宮凜咬住唇舌狠狠地懲罰了一通,直到葉清瑤向他再三保證再也不胡說八道了,南宮凜才喘息著放開她,麵帶壓抑道:“清清,快些好起來吧,我等不及要娶你做我真正的夫人了。”


    葉清瑤羞澀的點頭,哪裏還有心思想什麽別的,隻能渾身軟綿綿的倚在他懷裏了。


    葉清瑤明明在看麵前的兩個人打鬧卻忽然想起了幾天前的這一出,臉上的溫度越來越高,在婢女疑惑的目光中,捂著臉跑向了寢殿。


    婢女在後麵不明所以的追著她:“夫人,慢一些,您身體還沒好呢!”


    葉清瑤腳步停了停,旋即卻走得越發快了,就好像身後有猛獸在追她一般。


    第46章


    毒宗近日的氣氛與以往大相徑庭, 所有人都知道宗主夫人醒過來了,所以宗主的心情變得十分好, 平日裏陰暗詭譎的毒宗都變得煥然一新, 和樂融融起來, 侍從們私下猜測是宗主怕夫人會不喜歡, 才收斂了自己身上的煞氣。


    葉清瑤對現在的生活可謂是極其滿意了, 毒宗不再像以前一樣處處暗含危險, 在南宮凜的把控下, 毒宗上下井井有條,誰都不敢再有什麽小心思。她覺得十分安心,去到哪裏都不必再擔心安全問題,何況南宮凜基本一天到晚都陪在她身邊,鮮少有離開的時候。


    葉清瑤的身體也好的十分快, 已經很少再咳血了, 因此南宮凜也不再拘著她讓她隻能待在修羅殿了。她開始在毒宗中到處閑逛, 反正現在她才是最大的, 侍從們對她畢恭畢敬, 有問必答, 恨不得把她供起來。畢竟他們心裏都很清楚, 這位姑娘是宗主放在心尖上的人, 是毒宗未來的女主人,誰敢稍有差池,豈不是不要命了。


    葉清瑤對這一切都很滿足,隻除了一樣。那就是南宮凜實在是太過纏人了, 先前她身體不大好時,他借著不放心她身體狀況的緣由,經常在修羅殿裏陪著她。葉清瑤覺得無聊,南宮凜在她的央求之下,命人尋了許多稀奇古怪的玩意給她。一開始還好,葉清瑤獨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南宮凜則在一邊打坐調息運功,或者處理一些宗內的重要事務。


    莫停和幾個毒宗的堂主經常會來修羅殿向南宮凜稟報一些事情,他們每天多次往返於修羅殿,讓葉清瑤不勝煩擾。她開始與南宮凜建議,讓南宮凜別整日待在修羅殿裏陪著她,不如出去安靜的處理一些重要的事情。


    誰知南宮凜聽了她的話,以為她是嫌棄他整日忙著毒宗的事沒有顧及到她的感受,讓她心中生出了不滿。南宮凜當時並未說什麽,甚至是痛快的答應了。但隨後他轉頭就對一幹堂主和管事下了命令,讓他們不準再來修羅殿打擾,有什麽事先去找莫停商量,莫停也決定不了的再來找他。


    南宮凜的命令一出,莫停對此苦不堪言,再也沒有閑暇的時間去騷擾孟菱兒,不僅如此,還在他繁忙之時被那丫頭偷跑回神醫穀。莫停心中憋氣,卻不敢找南宮凜抗議,隻能多番讓侍從給葉清瑤遞話,讓她勸勸南宮凜對毒宗內的事務上心一些。


    葉清瑤聽了侍從的傳話,窘的麵紅耳赤,她氣不打一處來,南宮凜這樣的作態,倒把她襯托成那話本裏常寫的魅惑主上的紅顏禍水了。


    她委婉的去勸南宮凜,奈何男人嘴裏卻念念有詞,說什麽毒宗最近沒什麽大事比較清閑,江湖上也一派風平浪靜,他這才騰出時間能夠多陪陪她。等過一段時日事情多了忙起來了,他也就沒有這麽多空閑了。南宮凜說這些話時的語氣十分可憐,葉清瑤拿他他沒有辦法,隻能選擇相信他的話。


    若隻是這般也就罷了,南宮凜自從將宗內的事務都交給了莫停之後,竟然連練武都不怎麽勤了。看葉清瑤更是看的緊,幾乎是寸步不離,每天不遺餘力的纏著葉清瑤,無論她做什麽都要與她擠在一處。


    他每天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對葉清瑤上下其手,葉清瑤每每氣喘籲籲的躲開他,不過片刻他就又纏上來,樂此不疲。葉清瑤時常懷疑,南宮凜有現代人常說的那種皮膚饑渴症,必須懷裏抱著她才能安心,她有時甚至覺得自己變成了為他特製的娃娃……


    這一天明明上午還是一片晴空,下午卻變得陰雲密布,天氣變化無常,外麵烏雲籠罩似乎馬上就要有一場急雨到來。葉清瑤在這樣的陰天裏憊懶得不想出門,窩在榻上翻著前幾日從莫停那裏倒騰來的時新話本。


    她正被男女主人公之間的愛恨糾纏雷的外焦裏嫩時,南宮凜不知何時突然出現在她身後,一把拿走她手裏的書,臉色冷冷的皺眉道:“不是與你說過了嗎,不許這麽躺著看書,壞了眼睛怎麽辦?”


    葉清瑤委屈的癟癟嘴,揪著自己的衣角,像個犯錯誤的孩子:“我知道了,下次再也不這樣了。”


    南宮凜每天把她管的死死地,尤其在她生病之後,事無巨細都要過問一下,剛開始時她還覺得甜滋滋的,因為這都是他關心她的表現。可時日一長她漸漸的就有些難受起來,幹什麽都要向他報備,自由自在都變成了天邊的浮雲……


    葉清瑤心中歎息:唉,當真是甜蜜的負擔啊。


    見她縮在那裏久久不說話,南宮凜以為是自己態度過於強橫,話說的太重了。他上前微微坐在榻上,一把摟住了她,讓她整個人都靠在他懷裏。


    “清清,剛剛是我態度不好,你別生氣,隻是你身體才剛剛好轉,我實在忍不住要掛心一些。”


    葉清瑤其實知道自己無知無覺如同死去的那一年,南宮凜心中有多難受。從她回來之後,南宮凜就變得緊張兮兮的,總怕自己在他一不注意的時候就會再次離開,他整日裏患得患失,甚至推開了所有的事隻專心陪著她。


    她自然明白他在憂心什麽,不由得雙手握住他筋骨分明的大手:“你放心吧,我真的沒事了,也不會再離開你的。”


    南宮凜聽到她堅定地保證,將她抱得更加緊了,恨不得要將她勒進自己的骨血之中,好能將她時時藏著,處處保護。他怕極了她會突然離開,他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辦法留住她。


    南宮凜知道自己對她的控製欲越來越強,甚至已經到了可怕的程度,可是他改變不了自己,當然他也並不想改變。


    抱的久了,南宮凜的雙手開始不老實起來,在她背上輕輕摩擦,他的手似乎帶有某種魔力,每撫過一處,葉清瑤都覺得那處熱燙無比,她輕呼一聲,卻引來了男人更加放肆的舉動,他竟然趁她慌亂之時張嘴去啜她的耳朵,葉清瑤身體一軟,再也無力去思考其他。


    殿內此時有一種曖昧難明的氣氛流轉,這時一個婢女突然來到門外,衝裏麵小聲的道:“宗主,莫長老有要事求見。”


    婢女說話的聲音十分注意,不敢太大聲打擾到裏麵的人,南宮凜聞言嘴上停止了舔吻葉清瑤耳垂的動作,稍微放開了她,葉清瑤找準時機使勁推開了他,從榻上站起身走到了一邊。


    南宮凜頓了頓對外麵的婢女說:“讓他去前殿等本座。”


    婢女應了一聲是,又悄無聲息的下去了,連腳步聲都放的極輕。


    南宮凜看看滿臉通紅躲在一邊的葉清瑤,笑著道:“清清若是無聊的話,就與我一起去吧。”


    葉清瑤回頭瞪了他一眼,卻沒有拒絕,因為再待在這個讓她羞窘不已的地方她就要立刻升天了。她對南宮凜點了點頭,也不等他,率先走出去了。


    修羅殿前殿是南宮凜平日處理毒宗事務的地方,最近這幾日,因為要照顧陪伴葉清瑤,這裏已經荒廢許久。莫停經常來這裏,對這裏極為熟悉,一個婢女上來給他奉了一杯茶,語氣恭敬地讓他稍待片刻,說宗主一會兒就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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