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洞迷茫的雙眸讓人心痛的難以呼吸。


    手一掙,淩玥塵輕易的掙脫閻鷹的手掌,明明剛剛隔著衣服也能清晰的感受他的灼熱的體溫,此刻卻冰冷讓她內心顫抖。垂下眼簾,淩玥塵逼著自己不要去看。


    內心卻隱隱在抽痛著,因為距離太近,剛剛那一眼,她將他的表情全數收入眼內,這一刻淩玥塵發紅的雙眸刺痛得睜不開。


    一轉身,天知道她花了多大的氣力才能表現出瀟灑的轉身離去。


    不能。


    她不能給了他希望,再讓他失望。


    痛苦的閉上眼,兩行清淚在銀色的麵具下滴落,纖細的身影越漸越遠,直到消失在黑幕中。


    靜悄悄的四周沒人語言,冥軍和閻彬內心無比的急切,卻又無能無力,盯著那高大卻充滿孤寂的背影,眼底的擔憂越來越深。


    看著剛剛的情景,他們都暗自明白了。


    那人,不是淩玥塵。


    突然間,冥軍和閻彬都心痛這個男人,這個在世界裏被人稱為不可一世狂傲的男人,有多少人知道卻是個令人心痛的癡情郎,隻是個單純想為自己心愛的女人闖一片天的男人。


    “…哥。”小心翼翼的上前一步,閻彬擔憂的輕呼說道。


    希望的越大,失望得越深。


    對於閻鷹,淩玥塵就是他的心髒,好不容易有了一絲複活的痕跡,卻硬生生被人殘忍的捏碎。


    這讓這個鐵血的男人怎麽承受得了。


    沒有回話,閻鷹整個人仿佛僵硬在那裏,一雙眸子空洞的盯著地麵。


    藍眸。


    在他空白的腦海裏,隻有一隻藍眸出現,就是這個藍眸無情的打碎他所有的希望,毀了他內心僅全一絲的希望。


    塵…


    內心默默的念這個字,閻鷹仰起頭,伸手撐著額頭,陰影擋住了他的赤紅的雙眸。


    一直以來,他都以沒有見到塵的屍首為理由,告訴自己,她還活著,一定還活著,隻是在某個地方,等著他去尋。就如同十一年前一樣,隻要活著,他便能找到。


    當看著那個黑衣人的時候,他仿佛看到了希望。


    他的塵也是這樣,一身陰重的戾氣無人能及,這個世界能有這麽重的戾氣隻有她一個。緊張,興奮,期待,全在他的內心湧起,仿佛死寂的心髒在一瞬間複活了起來。


    種種的可疑,種種的現象,無一不告訴他,是她,是她,是他的塵。


    認知這個結論,身體裏的血液無一不在叫囂,興奮得不像以往的自己。


    他知道,隻有他的塵才會幫他,隻有他的塵在遇上怒氣的他才會拔腳就跑,隻有她才敢怒氣衝衝的頂撞他。


    可是…閻鷹猛然緊緊的捏住泛白的五指,咬緊牙關幾乎嚐出了血腥味。


    氣息可以改,發色同樣可以改,然而一雙眼睛卻永遠該不了。


    塵的一雙眼睛,如同黑寶石一樣琉璃光彩,裏麵帶著三分狡猾,三分邪氣,四分戾氣,骨碌的黑眼珠頑皮得讓他每每看著都想發笑,而不是一雙西方的眼睛,不是那種湛藍的色彩。


    一咬牙,閻鷹猛然的仰起頭。“哈哈,哈哈…”突地,一道蒼涼瘋狂的笑聲在寂靜的夜空裏傳起,那發自內心絕望的笑聲,聽得讓人呼吸窒息,內心引發一陣陣酸楚的疼痛。


    “…將軍。”看著閻鷹瘋狂的大笑,冥軍和閻彬不忍的別過頭,一雙眸子酸澀了。


    發泄吧,讓閻鷹狠狠的發泄,壓抑了一年,再不發泄,閻鷹真的會瘋掉的。


    這一年來,閻彬這幾個人都知道,從淩玥塵出事那一天開始,過著的每一天對閻鷹來說,都是僵夢,一個人時時刻刻都活在僵夢裏,該有多痛苦。


    現實將這個男人打壓得幾乎窒息,氣喘不過。


    活著對他來說,沒有比這更痛苦的事情。


    “該死的,淩玥塵,淩玥塵…”赤紅的鷹眸染上瘋狂,竭斯底裏的吼聲在整個森林裏一遍遍的傳播,讓人心酸,讓人心痛。


    另一頭,一抹孤獨的身影在黑暗的森林一路狂奔,慌亂的腳步,泄露她所有的情緒。


    突然,耳邊傳來帶著絕望嘶吼的聲音,淩玥塵身影猛然一頓,呼吸頓時急促起來,仿佛氧氣一下子給吸光了似的,讓她無法呼吸,幾乎要窒息,而內心抽搐的疼痛讓她整張臉都蒼白如紙。


    一個踉蹌,猛然的跌坐在地上,淩玥塵失神的捂住刺痛心髒,緊緊的咬著下唇,整個人在寒冷夜風裏顫顫抖抖,這寒風卻不如內心的冰冷,


    “鷹…”沙啞的叫聲從喉嚨間吐出,淩玥塵突然捂住雙眸無聲的痛哭,淚水不斷的在她的尖細的下巴滴落。


    他有多痛,她就有多痛,他的痛苦,他的絕望,她全看在眼裏。


    為什麽命運要來折磨他,所有一切她由來承擔不好嗎。毀容,殘廢,死亡,所有的一切她都沒所謂,她隻求別折磨他,別再折磨這個看似冷酷鐵血,內心卻脆弱的男人。


    她什麽都不求,她隻求他忘了她,好好的,好好的活在一個沒有淩玥塵的世界裏。


    捂住雙眸,淚水不斷的滴落。


    淩玥塵是堅強的,麵對身上任何的遭遇,她永遠都能淡定自若的接受。而然,這個傲然的女人,不在乎任何東西的她,卻獨獨隻為一個人動心。


    一旦付出,就是傾盡所有。


    坐在地上,淩玥塵背後在身後的樹,伸手撫摸上她這隻湛藍的眸子,哀傷盡是從眼底露出。多好的一個特征,這個眼睛仿佛就是用來提醒她的,現在的她,已經不再是從前的淩玥塵。


    這個特征,很好的劃分了她和鷹的差距,告訴她,她不能再站在他的身旁,永遠都不可能。


    一抹自我嘲諷的弧度從嘴角揚起,淩玥塵突然笑了,笑得淒然。也許,這些都是曾經她折磨那些人的懲罰,因為她的殘忍,她的冷血,她那些令人心寒的樂趣。


    果然,這個世界還真有報應這一類說法。


    沙沙,沙沙。


    一陣風卷起,沙沙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淩玥塵雙眸猛然一淩,瞬間扭頭盯著一旁的草叢,一雙異色的眸子殺意湧起。


    “誰。”冷喝一聲,淩玥塵在腰間一抹,一抹鋒利的匕首出現在她的手裏。整個人從地上站了起來,冷眼的盯著前方依舊發出沙沙聲的草叢。


    半響,沒有人回應。


    淩玥塵皺起眉頭,眉心一遍的冷意,握著匕首的手一緊,隨即會揮刀出去。


    沙沙,沙沙。


    突地,草叢一片的鬆動,像似頑皮的草葉不斷的搖擺。瞬間,草叢越來越響,動的越來越明顯。


    見此,淩玥塵的眉頭皺得更深。


    驀然,在草叢間,兩個圓圓嘟嘟的混球猛然的滾了出來,這讓淩玥塵手猛然一緊,手上的匕首就要揮出去。卻在下一刻,整個人愣住了,一雙異色的眸子瞪了起來,直直的兩雙圓碌碌的眼睛對視。


    一陣風瞬間卷過,氣氛頓時變得詭異無比。


    良久的良久,淩玥塵的嘴角終於抽了抽,盯著眼前這兩個生物,第一次她有種失去語言的感覺。


    “軒軒,這裏有個大嬸。”淩玥塵沒有開口,卻不代表這兩個小生物是啞巴。


    一道清脆的娃娃音響起,成功的讓淩玥塵嘴角再一抽。


    “笨蛋玥玥,這是大媽。”驀然,另一道清脆的聲音立即打斷了這個娃娃聲音,無比嚴肅的喬正娃娃音的話。


    眼角狠狠的一抽,淩玥塵雙眸徒然的陰沉了下來。


    “咦,這大媽的眼神和老娘內分泌失調的時候是一樣的耶。”仿佛像發現了什麽,娃娃音猛然的興奮的響了起來,這讓淩玥塵整張臉都黑了。


    “說你笨真是沒錯,大媽那有內分泌失調,是更年期。”


    呼吸,再呼吸,深呼吸。


    淩玥塵雙眸一淩,惡狠狠的瞪著眼前這一對小矮人。


    不得不承受,是非常漂亮的一對小矮人,一張可愛粉雕的小臉蛋,一雙大大圓圓的眼睛,靈動帶著狡猾光芒,小巧精致的鼻子,圓圓的小臉蛋如同棉花般柔軟粉雕,一笑兩隻可愛的小酒窩立即露現。


    而另一張則是禍害般的臉蛋,小小樣貌就長得傾城傾國,長長的眼睫毛,黑如星辰的眸子閃閃發亮,小小的鼻子高挺完美,漂亮不像話。


    一個可愛讓人恨不得疼入心窩,一個漂亮得讓人捧在手掌心都怕摔碎。


    但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兩個小鬼打哪來了?


    淩玥塵一掃四周黑沉沉的森林,在這個危險的荒山野嶺,怎麽會有兩個小鬼在這裏?


    第129章 小魔星不見了


    寬曠的高坡上,兩輛直升機轟轟然的立在其中,巨大的風沙刮起樹葉嫩草。


    在高坡上,四五道身影在月色下顯現出來。


    “怎麽就不安裝竊聽器,這麽好看的插曲竟然沒有了解清楚,真是失誤。”站在高坡上,冷傲風拿下望遠鏡,對於仿佛遠方的情景全收入眼裏。


    很顯然,他更本看不懂閻鷹和那個黑衣人的互動。


    但唯一讓她出奇的是,那個人稱鐵血男人竟然也有失控的時候,還真讓他大開眼界。


    “八卦。”兩個淡然的字傳了過來,冷傲風一轉頭,便見他心愛的女人正在對他翻白眼,眉頭輕挑,嘴角邪魅的勾勒一抹弧度,走上前,一把攔住徐綺的纖腰,深邃的眸子帶著笑意,低下頭凝視她,笑得那個奸詐。


    “好奇之心,人人皆有。”嘖嘖,開什麽玩笑。閻鷹那小子明明比他小,卻沉穩得讓六十老人,而且還是一個麵癱,渾身冷得像冰塊,好不容易見這小子失控,當然要八卦一下。


    想著,冷傲風若有所思的摸摸下巴,深邃的眸子裏莫名的閃過一抹光芒。


    徐綺瞥了一眼冷傲風一臉沉思的摸樣,嘴角就扯了兩扯。最懂他的她又怎麽可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麽,這男人嫌這段日子太過天下太平了,要不然又怎麽可能這麽好心幫助閻鷹插足今次這批軍火的事件裏。


    聳了聳肩膀,徐綺一臉的淡然,她怕麻煩,如果有戲看叫她就可以,其他的免談。


    “老婆…”果然,不出兩秒,膩死人的聲音在徐綺身旁響起,腰間被撈得更緊,見此,徐綺翻了個白眼。


    “一邊去。”手一揮,直接將這名占便宜的家夥掃到一邊去,徐綺轉身往直升機方向去。


    看著那纖細的身影,冷傲風笑了笑,也不急,聳了聳肩後跟上。俗話說,有些話,在某種情況下說,更有效。想著,深邃的眸子閃過一抹狡猾和期待。


    這摸樣,簡直就像將要對小紅帽下手的大灰狼。


    一旁的白虎,夏澈,青龍均是一致默契的歎氣,當家越來越奸險了。


    “喂,白虎,那兩個小祖宗還好吧。”見當家和主母都上了另一個直升機,夏澈悄悄的將頭湊過白虎那裏,壓低聲小聲的問題,雙眸警惕的盯著冷傲風消失的方向。


    生怕一個萬一,當家和主母突然出現。


    “噓,小聲點,被主母知道了,你還讓不讓我活。”一聽夏澈的問話,白虎的臉色頓時一變,立即緊張頻頻的四處張望,同時一巴掌拍上夏澈的腦瓜上。


    要死了,這家夥就不能看看場合問。


    “嘶,你小力點。”腦袋轉來一記刺痛,夏澈痛的一裂嘴,捂住腦袋瞪著白虎。


    媽的,這小子用的可是那隻鐵手,這一巴掌下去,可想有多大的威力,搞不好會有腦震蕩。


    “哼,好讓你知道什麽是不該問的。”無視夏澈惡狠狠的視線,白虎輕哼。夏澈腦震蕩是小事,如果他被當家和主母發現,他偷偷把那兩個小魔星帶來了,就是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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