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惠敏眼淚汪汪地搖搖頭,總不好說是聽到易長安說起河中浮屍犯了惡心,隻敷衍了一句:“我也不知道……”一句話沒說完,又幹嘔起來。


    歐惠敏先前還是好好的啊,怎麽突然就……穆氏愣了片刻後猛然想到了一事,連忙一迭聲地吩咐人:“快去把王大夫請過來!”


    好好地在人家府裏赴宴,結果卻要在別人家裏看大夫——歐惠敏接過丫環遞來的茶水漱了口,滿眼歉意地低聲跟穆氏道歉。


    就是男客那邊,因為女眷這一番變故,也停了話語,徐玉正有些不安地站了起來,朝著屏風走了兩步,卻是礙著其他的女眷也在那邊,隻能停下問了一聲:“惠敏,你是不是有哪裏不舒服?”


    坐在上首的周夫人卻是微帶了笑意:“我瞧著惠敏這樣子,莫不是有了罷?”


    歐惠敏不由“啊”了一聲,還在愣神,聽到穆氏在她耳邊輕問:“這個月換洗了沒有?”


    仔細想了想,大概比平常超過了四五天了還沒有換洗,歐惠敏臉上不由又驚又喜又有些擔憂,低低答了:“超過了四五天……”


    好在王大夫就是閣老府養的府醫,很快就被請了過來,一搭脈就笑著恭喜:“脈如走珠,恭喜了,這是滑脈,這位奶奶這是有喜了!”


    歐惠敏這才去了心裏那份擔憂,卻是喜得一時無措,隻知道撫著自己的小腹,片刻後竟然哭了起來。


    王大夫的聲音並沒有壓低,屏風另外一邊自然也聽了個真切,康茂生重重拍了拍徐玉正的肩膀,嗬嗬笑道:“瑞鬆,恭喜了!”


    徐玉正這才回過神來,臉上也是喜色一片,竟然抱拳傻兮兮地回了一聲:“同喜同喜!”


    坐在上首的周介甫忍不住嗬嗬笑了起來:“瑞鬆這是歡喜得傻了啊!”


    古人特別講究“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看來徐玉正膝下還沒有孩子?不然也不會知道妻子懷孕後樂成這樣。易長安上前也道了恭喜,心思卻不自覺地又飛到了陳嶽那裏。


    既然脈出了有孕,徐玉正夫婦兩個也不想再坐下去了,跟周介甫告了罪,提前告了辭回家去了。


    宴席也吃了大半,因這喜事結束倒也使得,康茂生見狀,也帶了妻子端木氏起身告辭。


    易長安也跟著起身,隻是不等她開口,周景昊就急忙站了出來:“安哥,上回你布置給我的功課我已經做完了,你幫我檢查檢查對錯吧!”一邊說著,一邊使勁兒衝她眨眼。


    易長安笑了笑看向周介甫:“座師……”


    周介甫揮揮手:“家裏就這小子最是頑皮,又要勞煩長安了。”


    聽到祖父發話,周景昊一臉笑容地跑過來拉了易長安的袖子往側門走:“安哥快來!”也不等易長安跟廳裏的幾人全禮,三兩下就把人給拽走了。


    康茂生微微垂了眼簾,跟周介甫和周繼祖幾人再次行了禮,這才帶著妻子往外走了,直到出門坐進了自家的馬車,才語氣溫和地跟端木氏說了一聲:“我瞧著座師對長安也很是上心,等長安家眷來了,你要多費點心照應照應,也免得她們初來燕京不習慣。”


    周介甫座下弟子不少,今日卻單單宴請了他們同科的三人,想來是有意讓他們這資曆最淺的三個多相處相處,如果今後能慢慢進了核心圈子,在朝中也能互相支應,免得互相拆台。


    翰林院清貴,向來為儲相之所,康茂生一直以為自己與那一批一同過來拜會座師的同科相比,是最得周介甫看重的;沒想到當初易長安並沒有過來拜會座師,回頭殺到燕京來,反倒成了座師青眼有加的人物——


    他可不信隻憑著周景昊一個周府孫少爺的友情,易長安就能在周介甫心目中占上幾成份量。而且當年易長安性子頗有些目下無塵地孤介,如今看來,卻像是圓融了許多……


    且,易長安在短短不到兩年的時間,就能從一個地方上從七品的推官擢升為從五品的燕京府衙推官,會辦案隻是其一,說不得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早入了座師的法眼,這才在暗中出手相助了助,不然易長安的官職哪有升得這麽快的?


    今天座師有意把他們這同科的三人叫來一起,今後他得好好跟易長安相處相處了!他是與易長安同科的進士,雖然提早散館得了編修之職,但是如今還隻是個正七品呐……


    第328章 遠房表妹


    明白丈夫的心思,端木氏恭順地應了:“夫君放心,等易大人的家眷進京以後,妾身定會照應好的;易大人跟夫君本是同科,兩家多多行走結交一個通家之好也是應該的。”


    想到歐惠敏竟然在周府的宴席上被診出有了身孕,周夫人和周大太太穆氏還送了諸多貴重的補品過去,端木氏眼中不由閃過一絲豔羨:“歐家妹妹成親近兩載,如今終於也可以放下心了。”


    康茂生對這些婦人內宅之事不感興趣,隨意“嗯”了一聲,往後一倒靠在靠墊上閉了眼休息了。


    端木氏連忙輕輕展開一條薄褥,蓋在了康茂生身上,想到剛才歐惠敏被診出有身孕後,徐玉正那歡喜無措的模樣,還有周夫人和周府大太太穆氏殷殷送的那麽多補品,眼中又忍不住湧出一抹複雜。


    到底還是家世好啊……


    徐宅。


    得知了兒媳有孕,徐太太精神也很是振奮,急急過來噓寒問暖了一陣,這才拉著兒子徐玉正走了:“惠敏也累了,先讓她休息休息吧,玉正你過來,有些事我還要交待你幾句。”


    歐惠敏心裏再是不願,也不能當著婆婆的麵說,她想丈夫也留下來陪著她休息,隻得眼睜睜地看著徐玉正跟著婆婆走了出去。


    貼身大丫環漱玉忙上前給歐惠敏身後放了個迎枕:“奶奶累了吧,趕緊先靠靠,奴婢給您捏捏腳。”


    歐惠敏剛想躺下去,又猛地坐直了身子,緊緊抓住了漱玉的手。漱玉唬了一跳,連忙扶住了她:“奶奶小心,您如今可是雙身子的人呢!”


    歐惠敏也趕緊伸手護住了小腹,卻急促地低聲吩咐漱玉:“馬上去找人去春慈院聽聽,看太太給少爺說了些什麽!”


    想到太太娘家那邊那位過來投親的遠房表小姐,漱玉會意,低聲應了一句:“奶奶放心,奴婢省得。”起身喚了另外一名丫環含玉過來服侍,自己腳步輕悄地往徐太太住的春慈院去了。


    徐家雖然是地方上的世族,但是徐太太卻是早年寡居,這一房就隻有她和徐玉正母子倆個主子了。


    徐玉正高中探花,被太常寺卿歐立淳看中招婿,在燕京安了家,嶽家自然少不了幫著打點,除了一直跟著徐太太的幾個世仆,其餘大部分下人都是聽歐家的話的。


    漱玉使人支開了春慈院的滿嬤嬤,把負責茶水的二等丫環浣青叫了出來耳語了幾句,浣青連連點頭,轉身進了茶水間端了一壺茶水出來,卻是覷著左右沒人,一矮身就蹲在了正房的後窗下麵。


    正房內,靠著後窗的暖炕上,徐太太喝了一口熱茶,將茶盞放回了炕幾上,開始轉入正題:“正兒,如今媳婦有了身孕也不能服侍你,秀茹一顆心都在你身上,我看不如……”


    趙秀茹是徐太太娘家的遠房親戚,當初家中跟還是姑娘的徐太太有些來往,因為家中遭了災,家境敗落,趙家貪圖聘禮,本來想把趙秀茹嫁給一位富商當繼室,趙秀茹死活也不願意。


    不說商人地位不高,就隻那富商的兒子都比趙秀茹要大好幾歲,趙秀茹想想就覺得惡心。得知有這麽一位遠房姑奶奶在燕京,趙秀菇當即就說服了家裏,緊巴巴地收拾了盤纏,帶著一封家書過來投奔徐太太了。


    名頭自然說的好聽,說是家鄉有惡霸看上了趙秀茹想強納入府,迫於無奈隻能讓趙秀茹背井離鄉過來投奔徐太太,至於終身大事,一應都委托徐太太做主,就在燕京擇一戶人家嫁了就好。


    十年寒窗無人問,一朝聞名天下知。三甲的名字是傳榜天下的,知道徐玉正被點了探花,趙秀茹打一開頭就是奔著徐玉正來的。


    徐玉正公子如玉,人又年青,趙秀茹心裏哪有不愛的?何況徐玉正年紀輕輕就當了京官,聽說還是皇上身邊的人,趙秀茹早被燕京的浮華看花了眼,一門心思想要留下來。


    她自知身份配不上徐玉正,但是做妾也是很好啊。知道徐太太心裏對歐惠敏這個高門媳婦有點忌諱,趙秀茹就格外溫婉柔順,爭得了徐太太的喜愛。


    徐玉正對母親很孝順,一個有太太撐腰的妾室,還怕以後過得不好?以後再生個一男半女的,這日子肯定就能過得更好了。


    何況歐惠敏自嫁過來快兩年了一直沒有動靜,還把徐玉正的兩個通房丫頭給打發了,萬一徐太太忍不下去,以後嗣為大了呢?


    所以這半年來趙秀茹格外下了苦功,幾乎比徐太太的貼身大丫環還貼身大丫環了。兒子有一個一心靠著自己,因為娘家不得力也隻能一心想著夫家的姨娘,徐太太何樂而不為?


    先前一直礙著媳婦的娘家不好提這事,如今兒媳都有了身孕了,難不成還要拘著兒子在她房裏?這可是妒,是犯了七出的!


    她給兒子安排房裏人,放到誰家都挑不出這個理。


    徐玉正常來母親這裏請安,自然也是經常遇到在徐太太身邊服侍的趙秀茹的,趙秀茹長相嬌美,人又柔順,多這麽一房妾室,徐玉生倒是無可無不可。


    隻是想到妻子歐氏為著這個遠房表妹,跟自己置了幾回氣了,徐玉正沉吟了片刻還是沒有把話說死:“惠敏正懷著身孕,母親,這事……我還是先跟她商量商量再說。”


    納個妾而已,兒子竟是自己都做不得主,還不是礙著媳婦的門楣!徐太太心頭頓時一口氣不順,早忘記了當初因為娶了個高門媳婦而生出的驕傲感,這會兒隻覺得鬱悶了。


    婦人以柔順忠貞為主,在家從父,出嫁從夫,歐惠敏仗著娘家得力,自嫁過來以後,還是時不時地耍些小性子,就連兒子身邊的兩個通房丫頭也要遠遠打發了去。


    如今都懷了身孕了,難不成還要苦了她的正兒?未免也太嬌蠻了些!徐太太愈發覺得跟歐惠敏相比,趙秀茹更溫順可愛起來。


    她身為婆婆,難不成給兒子賞個姨娘這樣的小事也要看媳婦的臉色?徐太太想到往日裏趙秀茹三番兩次低眉順眼地勸自己放寬心,別為這小兩口的事氣著自己,今天她還非要堵一口氣,當即就語氣有些僵硬起來:


    “正兒,也不是我說你,上回你撞倒了秀茹是怎麽回事?秀茹後來隻說你喝醉了酒被絆著了一下,哭著讓我不要把這事張揚出去,可是人家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家,被你那一撞壓得撲在一處……”


    徐玉正臉上不由一紅:“那一回確實是兒子喝多了,秀茹後來不是也說沒人看見嗎……”


    第329章 納妾


    “沒人看見不代表你沒做過!”徐太太臉色板了板,“秀茹也是知根知底養在我麵前的,姑娘家臉皮薄又不敢說話,我們家可不能這麽欺負她,怎麽也得對她負責,不然我們怎麽給人家一個交待?這事,就這麽定了!”


    聽到徐太太在裏麵拍了板,躲在窗戶根兒底下的浣青心裏一跳,急忙弓身輕手輕腳地跑開了,一溜煙兒地跑去懷明院報信了。


    正閉目養神的歐惠敏聽到消息,氣得伸手就砸了一隻茶盞;她就知道這個慣嬌怯的趙秀茹打的什麽心思!


    什麽遠房表妹,明明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過來打秋風也就罷了,居然還盯上了她的夫君!什麽撞了人不要張揚出去,不過是欲擒故縱,想著夫君對她多一份愧疚之心而已——


    就那麽個眼皮子淺的村氣妞兒,以為奉承好了她婆婆那邊,就能在太歲頭上動土?!


    婆婆前些時日話裏話外沒少刺刮自己嫁過來快兩年了都沒有身孕,還不都是那趙秀茹在背後挑唆的?如今倒好,她有了身孕了,還正好給那賤人倒騰地方了!


    漱玉瞧著歐惠敏雙目發紅的模樣,連忙上前勸慰:“奶奶,您可千萬不要生氣,小少爺還在您肚子裏呢,動不得氣啊!”


    歐惠敏深吸了一口氣,猛然轉過頭來盯著漱玉:“漱玉,我讓你去服侍少爺你可願意?”


    漱玉心裏一驚,“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奶奶,奴婢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奴婢隻想服侍奶奶一人!求奶奶不要趕漱玉走!”


    漱玉自小服侍歐惠敏,哪裏不知道她的性子;與其做一個一輩子給人當奴才、隨時會被主母嗬斥甚至提腳發賣的姨娘,還不如以後給奶奶做一個管事娘子,過些年再求了恩典放了身契,豈不比兩人共同服侍一個男人更貼心?


    漱玉是歐惠敏手邊最得力的大丫環,向來穩重貼心,若是成了姨娘,主仆間隻怕關係就微妙了。歐惠敏話一出口,就有些後悔剛才一時衝動了,見漱玉神色堅決,順勢點了點頭:“罷了,難得你一番忠心,去把鳴玉叫來吧。”


    四個陪嫁大丫環裏麵,要論顏色,鳴玉更加俏美幾分,所以歐惠敏一向心裏不喜,每回徐玉正過來,都暗暗把鳴玉打發去做事了;隻是這個時候,她也隻能搶先一步出手,把鳴玉抬舉起來了,畢竟鳴玉的身契可是在她手上……


    趙秀茹剛收到滿嬤嬤傳的話,帶著個小丫頭還沒走到春慈院,歐惠敏倒是帶著漱玉和鳴玉先趕來了。


    徐玉正想到剛剛應承母親的事,心裏正有些不自在,連忙上前扶了歐惠敏坐了:“不是讓你好好休息嗎,這會兒怎麽又過來了?”


    再不過來,你就要給我添一個好妹妹了!歐惠敏心裏氣得要死,麵上卻隻能死死忍住,笑著看向徐太太和徐玉正:“惠敏自然是為著喜事來的!”


    轉頭看了鳴玉一眼,見她乖順地走到正中跪下了,歐惠敏這才轉回頭笑了笑:“惠敏如今有了身孕,自然不好服侍夫君了,就做主給鳴玉開了臉,也免得夫君身邊沒個貼心人兒照顧。鳴玉,你還不快上前給太太和少爺見禮?”


    鳴玉紅著臉端端正正給徐太太磕了三個頭:“鳴玉請太太金安。”膝頭輕移,對著徐玉正又磕了三個頭,聲音卻是多了幾分嬌羞,“鳴玉請少爺金安。”


    隻當自己沒看到徐太太和滿嬤嬤愣怔的臉色,歐惠敏擺擺手:“行了,鳴玉起來吧。今兒晚上你先服侍著,明天要是夫君覺得滿意,我就做主抬了你做姨娘。”


    居然不用等她懷了身孕再升姨娘?鳴玉心中一陣歡喜,恭恭敬敬又給歐惠敏磕了三個頭,這才起身站到了她身後。


    歐惠敏笑著接過漱玉遞來的一杯溫開水喝了一口,潤了潤喉:“另外還有一件喜事,惠敏正想跟婆婆和夫君商量商量。”


    徐玉正當京官是要名聲的,鳴玉被抬了當姨娘,就不好緊著再納趙秀茹當姨娘了,不然隻怕被那些言官訪出風來,參他一個輕浮好色,於仕途有礙。


    徐太太向來愛惜兒子的名聲,沒想到一向生嫉的兒媳婦會突然來這麽一手,先前的如意算盤頓時全打亂了;聽到歐惠敏說還有一件喜事,壓根兒就不想搭理她。


    歐惠敏倒也不以為意,隻繼續說了下去:“惠敏想著,當初趙家讓表姑娘進京,總是要尋戶好人家的,不然耽擱了表姑娘的青春可怎麽行?


    惠敏之前也一直托人打聽,隻是沒有遇到合適的人選,恰恰今天卻才打聽到人——”


    今天?今天不是他和歐氏一起去座師府上赴宴了嗎,難不成是歐氏在宴席間跟周夫人和周大太太說到了什麽?徐玉正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歐惠敏:“惠敏打聽到了誰?”


    見浣青隱蔽地挑起一線門簾,給自己打了暗號,歐惠敏笑著不緊不慢地說了出來:“就是那位年紀輕輕已經任了從五品官銜的易大人啊!


    他跟夫君年紀不相上下,又同是周閣老的座下弟子,聽說年前連破了幾件大案,頗得閣老青眼,就是皇上麵前也是有名牌的人。


    難得是這位易大人家中清淨,隻有一房妻室,因著剛生了孩子還住在滁州沒有跟過來,易大人如今在燕京上任卻獨居一隅,若是把表姑娘說給他,這些時日進府就能幫著操持家業,也可以幫夫君結一份助力。夫君,您覺得如何呢?”


    正走在門口的趙秀茹聽到說起的是自己的終生大事,一時不由停了腳步,心裏有些七上八下起來;剛才滿嬤嬤喚她過來時,明明暗示是她可能心願得償,怎麽這會兒聽著,竟是讓她給那位易大人做妾?


    那位易大人跟表哥年紀不相上下,竟然已經是從五品了嗎?而且還都是周閣老的座下弟子……趙秀茹心裏不由躊躇起來,看了守在門邊的浣青一眼,連忙捋下腕上一隻細絲絞股金鐲子塞了過去,眼中露出懇求的神色。


    浣青不動聲色地收了那隻金鐲子,裝作沒看到趙秀茹似的,靜默地站在一邊並沒有通報;趙秀茹這才長舒了一口氣,示意跟著自己的小丫頭後退些幫她望著風,自己側耳凝神聽著裏麵怎麽說。


    徐玉正沒想到歐氏突然提出了這麽一條建議,猝不及防下順著趙秀茹到底是給自己做妾好還是給易長安做妾好的兩個方向想了想,下意識地問了出來:“長安竟然沒有帶個妾室過來服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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