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這個不省心的弟弟就要去找父皇,大金烏當即就厲聲道:“回來!神籍是你說放棄就放棄的嗎?你這樣直接說出來父皇非但不會允許還會重罰你,若是泄露動了凡心的事就別想和那姑娘在一起了!”


    “那怎麽辦?”小金烏很是著急的說著,一雙濕漉漉的純淨眼眸可憐巴巴的看著大哥,想要從他那裏得到解決辦法。


    看著自家小動物一樣純良的弟弟,大金烏原本冷硬的心驀地一軟,放緩聲音說:“這件事也簡單,隻要你犯下一個不大不小的錯誤,到時候大哥把你帶到父皇那裏請罪,再借口削去你的神籍扔到下界磨練,這樣你就算成親父皇也沒理由處罰你了。”


    “這個主意好!我們馬上就回天庭吧!”小金烏的眼睛越發的明亮,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犯個錯誤把自己的神籍削了。


    大金烏雖然也想盡快解決十弟的事,隻是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完成父皇誅殺楊戩、楊嬋的旨意,隨即說道:“大哥現在忙,你先回天庭等幾天,順便想想什麽錯誤能夠讓父皇生氣又不至於太過於惱你,等大哥辦完事就去找你。”


    “那大哥把阿蘿放出來吧。”


    小金烏懇求道,大金烏想起那個口口聲聲要放棄十弟的女人頓時冷著臉拒絕,想要給她一個教訓。


    “不行!就讓她繼續在那裏呆著,等你的事解決再放出來!”


    “可是——”


    “沒有可是!立刻回天庭,不然你的事就此作罷!”


    小金烏雖然很擔心阿蘿,但實在無法違背大哥的命令,見他一臉嚴厲的模樣隻得乖乖的回返天庭,生怕大哥不管自己了。


    眼看著弟弟離開,大金烏隨即前往東海深淵,此時的秀蘿精神萎靡的倚著欄杆看著外麵一片幽暗的荒涼景象,被關在這裏三個月,都快要被關傻了,雖然可以用修煉來打發時間,但總是無法靜心,她每天都這樣透過欄杆往外看,那氣氛別提多淒涼了。


    黑暗中忽然出現一抹亮光,當秀蘿看清來人是大金烏時馬上就急切的叫道:“放我出去!你說什麽我都答應你!求你放我出去!”


    她說著忍不住哭出來,害怕被關在這裏一輩子。


    想到這個女人是未來的弟妹,大金烏難得的用溫和的嗓音說:“好了,別哭了,本將是來告訴你再過一段時間待十弟放棄神籍就會來迎娶你,到時你就可以出去了。”


    雙眼綻放出明亮光芒的秀蘿當即就止住哭聲,看著他急切的問:“真的?我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沒錯,你就安心的等待吧,到時本將會給你一副嫁妝讓你風風光光的出嫁。”大金烏正色說著,為了十弟的幸福也是煞費苦心。


    嫁妝什麽的秀蘿根本就不在乎,甚至她現在嫁給誰都無所謂了,隻要能夠離開這個鬼地方,哪怕是嫁給眼前這個超級討厭的大金烏她也認了!


    “我什麽時候能夠出去?”秀蘿充滿期盼的問,恨不得立刻就離開這裏。


    “待本將完成父皇的旨意就回天庭處理你倆的事情。”


    “那還要很久,我現在不能出去嗎?”


    “不行!你老實呆在這裏。”


    大金烏冷著臉拒絕,不光是為了給她一個教訓,還是擔心這個心眼很多的弟妹跑了,他可不希望用情極深的十弟難過。


    雖然不能立刻離開這個鬼地方,但總算有盼頭了,秀蘿沉重的心也多少輕鬆一些,眼看大金烏要走,急忙叫道:“你先別走!”


    大金烏看著她問:“還有何事?”


    秀蘿其實是下意識的叫住大金烏,獨自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地方呆了三個月,她寂寞到不行,很想找人說說話,哪怕是眼前這個看了就想揍一頓的家夥也行啊!


    秀蘿也知道大金烏肯定是不耐煩陪聊,可憐巴巴的說:“我餓~~給我抓條魚吃好不好?”


    “以你的修為吸取天地靈氣也能飽腹,為何會餓?”


    大金烏很是疑惑的說著,而秀蘿隻想摔,那是借口好吧,就不能直接去給她抓條魚嗎?她已經餐風飲露三個月了,現在饞得恨不得把自己給啃了啊!


    “我想吃肉~~”


    秀蘿抓著欄杆用一種無比淒慘的語氣說著,簡直聞者傷心、聽者落淚,就連一向心腸冷硬的大金烏都覺得自己好像是虧待了這個弟妹,隨即抓了不少魚扔到牢房裏。


    “吃吧,以後本將再給你帶些肉食過來。”


    見大金烏準備離開,秀蘿趕忙說道:“我不吃生的,你幫我把魚烤了再走吧!”


    大金烏擰起眉頭正想拒絕,秀蘿已經楚楚可憐的繼續說道:“怎麽說我也是你的弟妹,就當看小金烏的麵子幫幫我唄。”


    “事真多!”


    雖然一臉的不耐,大金烏還是進入牢房幫這個未來弟妹烤魚,開始的幾條都烤焦了,被秀蘿一通嘲諷後大金烏差點撂了挑子,一向很會察言觀色的秀蘿見他生氣馬上又把好話說盡,這才讓大金烏繼續當個全自動烤盤。


    幾經努力之後,大金烏終於在秀蘿的指導下把魚烤好,鼻端香氣撲鼻的烤魚味道再加上秀蘿的連聲誇獎倒是讓他升出一些成就感,但馬上又鬱悶起來,竟然因為這種事有成就感,真是墮落了。


    大金烏離開牢房決定不管那女人再說什麽都當沒聽到,結果秀蘿對著他的背影叫道:“下次來的時候帶些家具和生活用品過來,哥哥~~”


    秀蘿這聲“哥哥”叫得可謂蕩氣回腸,讓大金烏控製不住的抖了兩下,相當的不習慣,卻不能說她叫錯了,跟著十弟一起叫哥哥也正常,隻是那最後的顫音實在讓他有些消受不了。


    眼看著那抹光亮消失在黑暗中,秀蘿失魂落魄的坐到地上,完全不複之前的神采飛揚,接下來又要一個人了,好寂寞啊!


    若非大金烏進出牢房都要念動口訣開啟那個據說叫乾坤缽的法寶,秀蘿說不定會趁著對方烤魚的時候襲擊他,到時就能立刻逃離這個牢籠了,奈何她根本就不知道乾坤缽的口訣,又沒有信心逼迫大金烏放自己走,隻能對生活質量提一些要求了。


    幾天後,大金烏再一次過來時,原本還無精打采的秀蘿當即就精神抖擻的叫“哥哥”,讓大金烏總覺得哪裏不對,終於忍不住說:“別叫本將哥哥,換一個稱呼。”


    秀蘿歪著頭說:“那我直接叫你的名字?”


    大金烏聽到她的話當即就沉下臉,三界有資格直呼他名字的人屈指可數,這個女人膽子倒不小。


    “大金烏?”


    秀蘿嚐試的叫著,讓大金烏微微有些失神,隻覺得她這樣直呼自己的名字有說不出的順耳,也就不再說什麽,隨手一揮,事先準備好的家具擺設就出在牢房中,原本還灰突突的牢房瞬間變得奢華典雅起來。


    做完這一切的大金烏把一些烹飪過的肉食放到桌上就想離開,秀蘿急忙叫住他說:“怎麽總是急著走?你很忙嗎?”


    “關你何事?”


    “我很無聊啊!你陪我說說話嘛!”


    大金烏沒有再搭理她,徑自離開,不過第二天又過來了,還帶了一箱子的竹簡讓她打發時間。


    “我不識字啊。”秀蘿倍感丟臉的承認自己是個文盲,隨後又充滿期待的說:“你教我認字嘛!”


    想不到看起來很是機靈的弟妹竟然大字不識一個,為了避免弟弟以後丟臉大金烏就答應下來,隻要有空都會過來教她識字,讓終於不再寂寞的秀蘿每回看到他都很開心,秀蘿也知道自己這種心態不對,卻根本控製不了,簡直就像是斯德哥爾摩效應,這讓秀蘿又不開心起來。


    第296章 七周目:當大金烏和秀蘿未相遇(中中)


    秀蘿對於大金烏的感情很複雜, 分明就是他將自己關在這個暗無天日的牢籠之中, 按理說應該恨的, 可是卻又因為他的陪伴而產生依戀之情, 這讓秀蘿覺得很羞恥,感覺自己在犯賤一樣。


    這種心態導致秀蘿麵對大金烏總是有些喜怒無常, 會因為他的到來而歡欣,但很快又會因為這種想法而沮喪,然後就忍不住對大金烏冷嘲熱諷起來,眼看對方生氣要走,馬上又會道歉挽留,這讓秀蘿很唾棄自己, 總是陷入自我厭棄之中。


    大金烏也察覺到秀蘿因為長期的囚禁情緒有些不穩定,但他並不在意, 十弟為了和她在一起都要放棄神籍了, 她稍微受些苦也是應該的。


    如果秀蘿知道大金烏的想法肯定會恨不得咬死他, 又不是自己逼著小金烏放棄神籍,她都打算分手了好吧, 這個死弟控也太不講理了。


    這一天, 大金烏完成教學任務就想離開, 秀蘿拉住他的披風叫道:“每次都來去匆匆,再陪我一會兒嘛!”


    “本將很忙。”大金烏直接拒絕,秀蘿忍不住又開了嘲諷,“忙著追殺你的表弟表妹?”


    大金烏冷淡的瞥了秀蘿一眼就把披風從她手裏拽出來,正想走出這個囚牢就被抓住手臂, 登時皺緊眉頭看向身邊的女人,就見秀蘿帶著極其可憐的表情說:“我隻是想知道你的工作進展得如何了,我也希望你能盡快完成玉帝交代的任務嘛!”


    雖然大金烏一向都是如同秋風掃落葉般的無情,但對於這個未來弟妹終究不可能那樣,而且她的話聽起來還算悅耳,大金烏才又跟她說了兩句。


    “楊戩、楊嬋兄妹藏得很深,本將已經調動兵馬四處搜捕,相信很快就會得到消息。”


    “你可千萬要注意安全,以防他們回來找你報仇。”


    大金烏不屑的輕嗤一聲,覺得秀蘿真是杞人憂天,就憑那對兄妹的本事找他報仇又如何,正好順便抓回天庭讓父皇發落。


    見大金烏全當耳邊風的模樣,秀蘿急道:“你別不在意!萬一你死了我怎麽辦?”


    秀蘿真是愁啊,就大金烏那極其吸引仇恨值的行事作風天生就是當t的料,她都經常恨不得弄死這家夥,更何況是被滅門的楊戩、楊嬋兄妹,說不定真的能夠複仇成功呢?到時候她就要被關在這裏一輩子了,光是想想晚上就睡不著覺啊!


    “行了,別整天想東想西的,本將還死不了!”


    大金烏不悅的說完就甩開秀蘿的手大步離開,覺得這個女子還真是糟心,十弟的眼光也是有夠差的。


    正所謂做人不能太鐵齒,做神其實也一樣,當大金烏被楊戩一斧劈落東海時不由得想起秀蘿說過的話,才知道原來她不是在杞人憂天,自己若是死了她可怎麽辦?隻怕再過幾百上千年都沒人發現東海深淵還囚禁著一個女人。


    意識都快要消失的大金烏用力咬破舌尖強迫自己打起精神,然後拖著瀕死的身子艱難的前往東海深淵,他的五髒六腑都被震碎,難以忍受的劇痛時時折磨著他,明明隻要放鬆下來任由自己陷入黑暗就可以獲得解脫,卻偏偏忍著無盡的痛苦強撐著不肯就這樣死去。


    當步履蹣跚的大金烏就這樣出現在秀蘿麵前時嚇了她一跳,急忙抓著欄杆叫道:“發生了什麽事?你怎麽樣了?”


    大金烏此時已經連話都說不出來,跌倒在牢籠邊艱難的把手按在乾坤缽無形的屏障上默念口訣將其打開,手就無力的垂落。


    沒了乾坤缽的禁錮,這個監牢根本就攔不住秀蘿,施法用力一震就把欄杆震碎了,她隨即蹲下用力拍拍大金烏的臉說:“喂——你還活著嗎?”


    大金烏此時已經失去了意識,氣息也微弱到隨時可能消失,發現他馬上就要死了,秀蘿下意識的吐出內丹想要救他,但隨即又猶豫起來,雖然他拖著重傷的身體回來放出自己是挺讓人感動的,但本來就是這個家夥不對,不分青紅皂白的把自己關在這裏三年,這原本就是他應該做的,自己上趕著救他也太犯賤了。


    秀蘿咬咬唇就想不管他徑自離開,但走了兩步卻又回來,這三年來大金烏對她真的挺不錯的,雖然總是冷著臉,但不管想要什麽東西都會送過來,還教她讀書寫字,就這樣眼看著他死也實在辦不到。


    最後,秀蘿惡狠狠的對他說道:“我是看小金烏的麵子才救你的,不然我管你去死啊!”


    把晶瑩剔透的內丹放到大金烏的胸口,隨著內丹的不斷消耗縮小,大金烏的傷也在緩慢的痊愈,隻是他傷得太重,當核桃大的內丹變成黃豆大小時他的傷勢依舊沒有痊愈,隻是秀蘿也不能再繼續救他,趕忙把黯然無光的內丹收回體內蘊養,不然繼續下去內丹徹底耗沒,再重新凝結內丹要比以前更加不容易。


    “這下真的賠大了,辛辛苦苦這些年,一朝回到解放前啊!”


    內丹幾乎耗盡的秀蘿心疼得都快要吐血了,她這些年的苦修全白費了,估計現在最多能使用一兩個最簡單的法術,連駕雲都做不到了。


    “你可坑死我了,遇到你簡直倒了八輩子的血黴。”


    秀蘿很不爽的踢踢地上已經沒有生命危險的大金烏,然後費力的拖著他離開東海深淵找了一個樹木繁茂棲息著不少生靈的海島扔到上麵,畢竟大金烏本體是不適合在水中生活的神鳥,現在又受了重傷,隻能讓他離開海底到岸上生活。


    昏迷了三天三夜,大金烏才在一個山洞悠悠的轉醒,隨後發覺自己的金烏真元雖然還算完好,但一身的法力都盡數失去,身體也格外的虛弱無力,似乎連坐起來都辦不到。


    就在這時,他的耳邊響起一個很輕快的聲音,“呦!你終於醒了,喝點魚湯吧。”


    秀蘿用木碗盛了些溫熱的魚湯就扶起大金烏把湯碗遞到他的唇邊,失去辟穀能力的大金烏已經餓壞了,一口氣把魚湯喝光才覺得好受許多,然後用有些沙啞的聲音說:“這裏是什麽地方?本將的法力怎麽都沒了?”


    “能活著就不錯了,還要什麽法力啊?這裏是東海的某個小島,為了救你我的內丹差點廢了,駕雲都不能,所以咱倆現在被困在這裏了。”


    秀蘿把一個用草編成的靠墊放到大金烏背後讓他靠坐在那裏,隨後把石鍋裏煮的魚肉舀出一塊,細心的挑去魚刺才用兩根樹枝做的筷子夾到大金烏的嘴邊喂給他吃。


    吃下這塊魚肉大金烏才繼續問道:“我十弟如何了?”


    “不知道,你們太陽金烏變成火球都是一個樣,我怎麽看得出天上的太陽是不是小金烏?”


    大金烏聽到她的話倒是鬆了口氣,天上還有太陽就好,十弟終究還是活了下來。


    秀蘿很好奇的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怎麽會受這麽重的傷?”


    盡管大金烏不願回憶那慘烈的一幕幕,到底還是簡略的說了一下經過,聽得秀蘿不斷的皺眉,最終又忍不住開了嘲諷。


    “雖然這種時候應該說‘節哀’,但我其實更想說‘活該’,那是養大你的親姑姑,竟然親手活活的曬死,你的良心都不會痛的嗎?”


    秀蘿的指責讓大金烏沉默下來,許久沒有言語,痛又如何,他終究是父皇手中最鋒銳的工具,根本就不需要思想,隻要遵從聖喻就好。


    看大金烏的情緒很是低落,秀蘿用力一拍他的肩膀說:“好了,別想那些沒用的,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想辦法離開這裏,我現在無法駕雲也無法聯絡到小金烏,你有辦法嗎?”


    失去法力的大金烏現在也無法聯絡到十弟,搖頭表示不行,秀蘿很無奈的說:“看來隻能慢慢修煉到我能駕雲的時候,多虧我有豐富的野外生活經驗,不然帶著你這個累贅簡直活不下去啊!”


    大金烏很是冷淡的說:“你可以不必帶著本將。”


    “你當我願意整天對著你的冷臉啊?怎麽說你也是小金烏的大哥,看他的麵子也得帶著你啊!不然讓你自生自滅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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