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昨天喬奈說出鄭一源的名字後,單弋立即叫人來到這裏探查,果然,家中無一人在。


    鄭一源作為明喬醫院器官買賣案的從犯,被取保候審暫居在家,等待最後的審判,然而這突如其來的碎屍命案,卻又再一次打破剛沉寂不久的寧靜。


    器官買賣案後,刑偵局留有鄭一源的dna樣本,而屍塊的dna檢測也在今早出來了,兩相對比,完全吻合!


    被碎屍的人,就是他!


    魯米若的檢測還在繼續,更大麵積的藍紫色熒光逐漸顯露,單弋看著這觸目驚心的畫麵,心頭莫名煩躁——最近的案子都與喬家或多或少的扯上了關係,他總有一種奇怪的預感,似乎這一切的背後,有一隻無形的手在幕後推動著,想要把喬家再一次拉入深淵。因為大部分的意外背後,都多多少少的存在著人的有意為之!


    但願隻是他想多了。


    徐小龍從內室走出來,扯下臉上的口罩,深呼兩口氣,半回身指著後方的浴室,“用魯米若噴灑後,浴室檢測出了大麵積衝洗過的血跡,那裏應該就是分屍的地方。”


    他們處理過很多起命案,而那些手段比較極端的殺人碎屍案,如果是在室內進行分解屍體則一般都會選擇地下室閣樓或浴室。地下室閣樓位置比較隱蔽,便於隱藏,而浴室則便於清洗痕跡。


    單弋頷首,理了理手上的白手套,神情凜冽,沉聲道:“昨天運回局裏的屍塊已經解剖了嗎?”


    “隻來得及進行初步處理,不過……”徐小龍仿佛想起了什麽,表情瞬間變得不可捉摸,腳步也停了下來,“不過,我在死者頭部發現了一枚長釘子,就釘在腦後心的位置。”


    單弋步伐一頓,眸色轉深,顯然也是聯想到了什麽。


    在死者屍體頭部釘釘子,是很多地方都有的風俗,t國的降頭術也包括了這一種,寓意都不是好的,此種手法多用於大奸大惡之人死後,是活著的人希望那些人會因自己犯下的罪孽打入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總的來說,這就是一種抱有最大惡意的詛咒。


    而單弋想到的,則是刑偵局至今還未抓到的那個人——已經犯下三起殺人案的連環殺手,作案手法殘暴至極,而死在他手裏的人,腦後心全被釘入了一顆長釘!


    “你覺得這一次,也會是那個人做的嗎?”徐小龍看著單弋陡然暗下來的神色,不確定的開口詢問道。


    單弋回神,麵色還是冷的,“現在情況不明確,一切都還說不準,先去看看分屍現場吧,等會再去保安室查查監控。”


    “好。”


    ——————


    市中心第一醫院。


    喬晏看著ipad屏幕上顯示的熱搜頁麵,胸口起伏著,傷口都要氣裂開了,眼底黑氣狂飆——隻見熱搜榜第一的熱門話題:#華辰娛樂水逆#點開後排名第一的帖子,來自一個擁有近千萬粉絲的營銷號,用超長篇幅敘述了最近半年內華辰惹上的一大堆麻煩事兒,從名下的明喬醫院被爆出買賣人體器官開始,到最近的華辰總裁被刺傷、私人別墅發現屍塊,分星擘兩的將所有事情完全公開報道出來,儼然是掌握了第一手消息,以及對熱門評論提出一些問題,更是知無不答,答無不詳。


    評論區:


    ——小星星ragsjines:“兄die~,敢在老虎頭上拔毛,號還要嗎?/配圖(喬晏表情包)/”


    ——微博用戶12138:“娛樂圈不就是用來洗錢的地兒嗎?華辰作為圈裏的龍頭公司,黑心錢賺得多,違法亂紀的事也肯定做了不少,惹了太多業障,遭報應了唄!”


    ——是小瑜不是小魚:“轉發這條錦鯉,你就能度過水逆~/配圖//紅心//紅心/”


    ——我是真相帝dashobily:“客觀來說,華辰最近麻煩事辣麽多肯定是有緣由的,畢竟俗話說有因才有果,更何況娛樂圈的水本來就深不可測。比如華辰喬boss遇刺無非是因為他們在鬧出人體器官買賣案後把全部的鍋甩到了吳正山等醫院領導負責人身上,自己則摘了個幹幹淨淨。他兒子吳嘯一夕之間遭遇了辣麽大的家庭變故,不瘋魔才怪,所以喬大boss挨吳嘯那一刀也不算完全無辜。至於其他的……富人圈子裏那些糟糠事兒,大家都懂,我隻能說嗬嗬!/狗頭//狗頭//狗頭/”


    ——budy:“樓上你的號還在嗎?/哈士奇狗頭//哈士奇狗頭/”


    ——你爸爸還是你爸爸:“上回不是他們的劇組不是還鬧出命案了嗎?死的還是對手公司家的千金於菲,據說還是因為喬晏他妹妹間接導致的emmmm……雖然不知道事情具體經過,但一定和華辰脫不開關係!/點蠟//狗頭/”


    ——隔壁家的哈哈哈哈:“我知道喬boss他妹妹就是隔壁二次元漫畫圈子裏的莉莉斯,前段時間剛曝光身份掉馬了的,聽說她還經常在大號上公開懟網友懟黑粉!”


    ——白起我男神:“樓上不許非議我女神,你都說了是黑粉還不讓懟?小白花不是我莉莉斯大大的標簽!”


    ——我不是鍵盤俠:“說到底還不是戲子誤國!你們的父母就教會了你們在外拋頭露臉是嗎?還有,如果看眾不捧,這些娛樂公司怎麽可能開得起來?帶壞社會風氣,禁娛很有必要!”


    ——mimimi:“我雖然不是誰的粉絲,但還是想對樓上說一句,大清早亡了,還是說樓上您是從清朝的棺材裏爬出來的?!/摳鼻//摳鼻/”


    喬晏冷眼看著這些評論,心底冷笑不已,別以為他不知道這個營銷號是屬於中娛內部管理的,難怪於菲死那會兒他們沒動靜,原來就等著這一刻呢——厚積薄發,是個狼人!


    李豪站在一旁看著他的老板把屏幕戳得啪啪響,心裏也跟著顫啊顫,抖著聲音主動請罪,“這熱搜是被中娛那邊的營銷號頂上去的,我們的公關一直有在努力澄清並與對方協商,但是……暫時還撤不下來……總裁您看、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澄清協商有什麽用?跟這群強盜沒邏輯道理可講!”最好的方法就是以暴製暴。


    喬晏從鼻子裏哼一聲,啪啪兩下點開某社交軟件,找到於泓的聯係賬號,一串語言就發了出去,聲音冷得像要結冰,“嗬,兔崽子你是準備把你爸爸我在熱搜上掛一個月是吧?!你再讓你那些營銷號蹦躂信不信我今兒晚上綁了你再把你褲子扒光了吊□□廣場上去!想不想嚐試一下當眾遛鳥的滋味兒?爸爸一定成全你!”


    這是社交軟件裏新出的一款語音插件,隻要發過去對方播放完語音就會銷毀,所以喬晏完全不怕對方留證據反咬一口。


    可罵完了他還是不解氣,又怒氣衝衝的繼續吩咐李豪,“最近公司技術部不是高薪聘了幾個特別厲害的程序員嗎,讓他們把那幾個蹦得最歡的營銷賬號黑了,黑不了就讓他們回家吃自己!”


    ————


    單弋回到刑偵局時已經過了中午十二點,心裏想著自己的女朋友,腳步不停,手裏還小心翼翼的提著一個與他氣質很不符合的粉紅色甜品打包盒。


    一路回到八樓辦公室,隔著一道門,就能聽見裏麵傳來的陣陣嘻嘻哈哈的喧鬧聲,他步伐微頓,有些不確定的抬頭看了一眼指示牌,這裏,的確是一隊辦公室沒錯。


    要知道在單弋的地盤上,平時根本沒人會想過要來串門,今天是怎麽了?


    他抬手推開門,一眼就看見空曠的角落裏幾個大老爺們圍著自己的小姑娘有說有笑,其中笑得最歡快的就是自己的隊員傅鴻遠,隻見他撅著屁股傾身靠近椅子上的喬奈,大腦袋都快懟上去了,兩人一起看著她手裏的筆記本,還不時的交流一兩句。


    單弋沉著臉,長腿一邁,走上去對著傅鴻遠的屁股就是一腳,這一腳踢得極有水平,角度也抓得好,既不會讓他撲到喬奈身上,也不會讓他輕易躲過去。


    果然,下一瞬,傅鴻遠“咚”的一聲被踹趴下了,他齜牙咧嘴的捂著屁股,嚷嚷道:“哪個孫子敢踢你爺爺?!”


    “嗬,”單弋壓著嗓子冷哼一聲,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反應過來後把自己團成一團瑟瑟發抖的傅鴻遠,一張俊臉黑沉黑沉的,棱角分明的五官帶著煞氣,語調陰冷,“法醫室那邊缺個人手,你去幫忙。”


    作小媳婦狀的傅鴻遠大感不妙,咬著手指嚶嚶嚶,“幫,幫什麽忙?”


    單弋又走前一步,擋開他向喬奈看去的求救的目光,隻聽見硬實的鞋底踏在地板上嗒嗒作響,直擊他脆弱的小心髒。


    “當然是——幫著解屍開顱!”


    第68章 救贖(一)


    “你別嚇唬他,”喬奈放下手裏的數位板,站起身朝單弋靠近兩步,伸手輕輕拽了拽他的衣角,蔥白的纖細手指附著在他黑色外套上,形成柔軟和堅硬的明顯對比,她看向傅鴻遠的目光很是同情,“他隻是找我幫他畫一幅漫畫肖像,並不是多大的事兒。”


    “就是就是!”傅鴻遠還沒從地上爬起來,依然蹲坐在角落裏,臉上頗有怨色,“再說了,現在已經過了十二點,是下班午休時間,現在我是自由身,不是你的下屬,做什麽事情都是我的自由……”


    單弋冷嗤一聲,回頭看一眼筆記本電腦屏幕上已經初成像的畫,薄唇微抿,又朝一旁幾位看熱鬧的同事冷嗖嗖的望過去一眼,“那你們呢?”


    “啊!我們、我們就是串個門,哈哈哈哈……”


    懶得再理會這群人,他幹脆牽著喬奈回到休息室,關上門,隔絕開外麵的視線和動靜。


    ……


    單弋把手裏的甜品盒子望喬奈手裏一揣,自己找了張椅子坐下,他背靠著椅背,大長腿肆意伸展,黑色的皮夾克外套襯著那張沉峻的臉,多多少少染上一絲凜然的戾氣,視線膠著在她身上,薄唇微啟,麵上的神色幾經變化。


    喬奈裝作看不懂他欲言又止的樣子,自顧自的低頭解著粉色盒子上的蝴蝶結,打開一看,裏麵是兩個造型小巧可愛的甜甜圈,彩色的巧克力碎粘在上頭,一絲絲甜膩的香氣也隨之散發出來,令人很有食欲。


    單弋坐直了身子,視線往旁邊看去,狀似不經意的隨意提起,聲線壓低,“你不是不喜歡和不熟的人交際嗎,可我看你今天和他們聊得挺好啊。”他一手抓著椅子扶手,指節微微泛白,眸底也有一閃而過的不虞之色,“而且,你都從來沒有給我畫過畫。”


    得,又吃醋了。


    “哦。”喬奈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眼窩下的兩道臥蠶微微鼓起,歪著頭,後腦勺鬆鬆紮著的花苞頭跑出幾尾發絲,顯得整張臉軟萌萌的,她輕聲道:“你不高興了,要我哄你?”


    被她一針見血的點破心思,剛才還氣勢洶洶的單弋立刻就歇了氣,稍顯不自在的輕咳兩聲,卻沒有反駁,默認了是這個意思。


    然而……


    “我不想哄你,你自己找安慰去吧。”


    “你!”他正想去把她抓過來揉捏一頓,卻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伴隨著陸也的叫喊聲,“隊長,案子有情況!”


    單弋神情一凜,迅速起身往外走,理了理身上的外套,往門口走兩步又快步回來捏著她的小下巴狠狠親一口,啞聲道:“我先過去了,你乖乖在這裏待著。”


    喬奈還沒來得及回話,他就已經打開門離開了,看著瞬間消失在視線中的男朋友,她的心中莫名湧起了淡淡的惆悵——都沒來得及問問他有沒有吃午飯,而且明明才剛結束外出查訪,他也才剛坐下喘口氣呢……


    有案子的時候他一直都是這麽忙嗎?她漫不經心的撥弄著手裏的甜甜圈,唇上還殘留著些許他的氣息,突然的,就沒有了想吃的胃口。


    ————


    一離開喬奈的視線,單弋又變回了那個殺伐果決氣場凜然的刑偵隊長,兩人一齊往外走,沉穩的腳步聲在安靜的走廊裏回蕩,胸前佩戴著的工作牌隨著主人身體的晃動在空中劃出一道淩厲的線條弧度。


    “發生什麽事了?”


    陸也的臉色有些發白,強忍著喉管裏不斷上湧的惡心感,咽了好幾口唾沫,才道:“是吳氏地產的董事長吳正良報的警,他們還送過來……一樣東西,現在就在法醫室裏,你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吳氏地產?不就是明喬醫院的另一大股東嗎?吳氏,喬氏,明喬外科主任鄭一源……單弋似乎是聯想到了什麽,眯起的眼中有一閃而過的光,腳下步子不停,加快速度來到法醫室。


    法醫室。


    徐小龍戴著手套口罩全副武裝,當著單弋的麵將桌上的白色外賣餐盒打開,一股帶著些許怪異氣味的肉湯味在空氣中蔓延開來,再一次直視著浮在湯表麵的那一層白色油花,陸也終於忍不住了,一手撐著牆幹嘔起來。


    “我今天中午……嘔!為什麽、要點筒骨湯……不行了,我反胃,嘔!哇!”


    徐小龍對陸也的悲慘遭遇聽而不聞,專心致誌的用兩根玻璃棒夾起碗裏的肉給單弋看,露在口罩外的那一雙眼睛泛著紅血絲,“是人肉。”


    單弋目不轉睛的盯著那一碗白花花的湯,隻見那上麵還漂浮著點點蔥花,幾朵切成梅花狀的胡蘿卜在碗中沉浮,其中還有一截形狀清晰可見的指骨,無聲的訴說著這具屍體曾經所遭受到了非人對待。


    男人的下頜線條緊繃著,薄唇抿成一條線,漆黑如墨的眼睛裏是看不透的神情,他默了默,下一刻動作利落的轉身朝外走,一邊沉聲下達指令,“通知一隊二隊所有人,十五分鍾後去一會議室開會!”


    一會議室。


    單弋站在顯示屏前,下方是一眾參與負責此次案件的刑偵探員。大屏幕上播放的是從鄭一源家所在小區拷貝過來的監控錄像,所有人屏息凝神,神情嚴肅的盯著那一幅幅變換的畫麵。


    單弋也緊盯著屏幕,當切換到某個時間點電梯內的畫麵時,他按下了暫停鍵,直起身,掃視一眼下方的人,淡聲道:“這個人,基本可以確定就是本次作案的最大嫌疑人。”


    底下的人開始躁動,二隊隊長周晨海凝視著屏幕上那個被清晰化處理過的男人影像,眉頭聚成一個“川”字,表情驚疑不定,“這是……葉柏!”


    ——黑色運動服,白色鴨舌帽,兩手插兜,麵對著監控絲毫不躲閃,相貌普通,隻有一雙桃花眼長得十分出挑,屏幕上的畫麵就定點在他抬頭麵對電梯監控時,散漫的微笑,朝一邊上揚的唇角,無不是對監視方的一種挑釁!


    “沒錯,又是他。”單弋將手邊的資料傳遞給左右手兩邊的人,一路分發下去,每個人手裏都拿了一份。


    “這已經是葉柏第四次犯案了。”


    “從他進入小區開始,到他進入鄭一源家,最後拖著一個黑色麻布袋出來——不出意外,袋子裏裝著的應該是鄭一源的屍體——而且他全程沒有進行過任何偽裝,完全將自己暴露在小區的監控設備下!”


    單弋的視線從底下每一位探員臉上掃過,兩手撐著桌麵,下頜微收,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隻能聽出他語氣中的冷然,“你們心裏想的沒錯,這就是對我們的一種挑釁。因為我們抓不到他,所以活該被他蔑視!”


    四座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沒有說話,隻有講台上的單弋在介紹著嫌疑人的生平經曆。


    “葉柏,男,三十歲,l市葉家村人,加州大學犯罪心理學碩士畢業,潛逃在捕的高智商犯罪分子,有記錄的案底三起,上一次犯案,是四年前他在美國留學時,將一名f籍留學生用刀刺殺後再將其碎屍。”


    四年前葉柏犯下的那起案子是單弋參與的第一宗碎屍案。死者是葉柏同校的一名校友,是f籍留學生,那人死前兩個月強.奸了一名中國籍女留學生,最後卻因證據不足被判無罪,當庭釋放,然而誰都沒想到,那人解除監.禁的當晚就被葉柏一刀捅死了。


    葉柏殺人後便回到了國內,直到他在b市下了飛機後,死者的屍體才被發現,於是這起案子便由b市刑偵局與m方聯合偵查,單弋就是中方隊伍中的一個,彼時他還隻是一名小小的見習探員,以助手的身份加入了那起至今未徹底偵破的案子。


    知道嫌犯是葉柏後,單弋對喬奈個人安全的擔憂反而稍稍鬆懈了些許——葉柏的目標,對準的全是那些生平有汙點的人,那個遊離於法製外的男人,用這種殘暴的方式轟轟烈烈的表達著對世間黑暗麵的反抗。


    眾人沉默良久,最後還是二隊的一名探員打破了沉寂,他慢慢的舉起手向單弋示意,“那既然凶手已經基本確定,這次案件的重心是不是就放在追捕上了?”


    “不,”單弋一下否決,他低頭看著a4紙上的一行行黑字,用鋼筆將一個個的時間點圈起來,眼神堅定,“抓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在將他緝拿歸案之前,我們必須提前掌握他犯案的心理動機,由此避免下一場惡性案件的發生。”


    周晨海依舊是那副猶疑不定的樣子,“可是凶手自己就是犯罪心理學出身,而且葉柏犯下的係列案一直是並案再由總局那邊的人負責,都這麽多年了,他們也沒辦下來,我們……能行嗎?要不,還是先上報吧。”


    “不用,我們先查,總局那邊我會去說明的。”


    單弋不容置辯的態度讓周晨海一顆起伏不定的心成功安定下來,雖然他並不怎麽想和這麽一個高智商犯罪分子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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