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西城：“應該是，怎麽了？”
蔣雲兆沒說話，直接找出群裏前幾天聊天記錄，把手機遞給葉西城：“你自己看看，我感覺這是裴寧的傑作，齊靳舟這句話是安慰裴寧的。”
葉西城把圖片放大，有密集恐懼症的人都沒法看這張紙，紙上那句‘你不是我，怎知我走過的路，心中的苦與樂’。
他聯想到前幾天裴寧給他寫的那封信，她說她在悉尼酒店拒絕他後，她就後悔了，連夜把撕碎的紙片給黏好。
應該就是這張紙，要是他沒猜錯，這張紙應該是她的一些調查結果。
她一度想放棄華寧，放棄他，最終還是沒狠下心來。
葉西城把手機還給蔣雲兆，蔣雲兆建議他：“你去了解了解裴寧以前吧，我始終覺得她不太對勁，可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以前她多活潑，現在太冷靜了，冷靜沒什麽不好，可冷靜理智的人分分鍾極端，那就不對了。”他點到為止，畢竟葉西城沒法接受裴寧離開的那幾年裏受了那麽多罪。
去會所的路上，葉西城給裴寧打了電話，讓她早點睡，他要參加派對，可能會很晚。
今天會所不對外營業，葉西城跟蔣雲兆到了會所三樓時，他們基本都到齊了。
蔣雲兆看到了莊涵，沒想到她也來了。
莊涵今天來參加生日派對，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倒了兩杯紅酒，拿著去找葉西城。
葉西城跟莊涵從小一塊長大，大家看到她過來也不會多想。
“最近在忙什麽？”莊涵給他一杯紅酒，若無其事的問道，在他旁邊的位置坐下來。
葉西城把酒杯直接放在了茶幾上，沒應聲。
莊涵瞅著他，“還生氣呢？我錯了，今天我專程過來，就是要跟你道歉的，這些日子我一直在反省，我不該那麽做的，不該盲目聽從姚熙的挑撥離間，原諒我行不行？”
葉西城很不耐煩，卻一言不發，低頭在看手機。
莊涵還是了解他脾氣的，不會憑著她三言兩句就原諒她，“那你說我要怎麽做你才原諒我？你說怎麽樣我就怎麽樣。”
葉西城找出手機一張截圖，直接遞到她麵前。
莊涵不明所以，仔細看了看那張截圖，看完後臉色唰白。
她沒想到葉西城竟然查她，查她過去那幾年為什麽常去倫敦，她不可置信的盯著葉西城的臉，又忽然不知所措的挪開，視線無處安放。
她喜歡他，他現在知道了。
可知道又怎樣？他臉上掩飾不住的厭煩。
這麽多年，她一直極盡全力去維持的那點驕傲和自尊，還是徹底碎了。
她把杯裏的紅酒一口氣灌了下去，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自己自取其辱的緣故，她臉頰發燙。
無法言喻的羞恥感隨著酒精流進血液，她用力捏著酒杯，恨不得將它捏碎。
從頭至尾，葉西城沒說一個字。
之後的時間裏，莊涵去了包間另一邊，蔣雲兆拍拍她的肩膀，看她魂不守舍的樣子，關心了句：“怎麽了？”
莊涵搖搖頭。
蔣雲兆勸她：“葉西城現在自己都難受，你就別去煩他了。”
莊涵沒說話。
蔣雲兆也無能為力，這種事就像沒有答案的題目，解不出。
包間熱鬧起來，工作人員將蛋糕推來了。
作為花花公子群的群主，他把許願的機會讓給了小成員葉西城，“我的生日，不管誰許願望都很靈。”隨即指指蔣雲兆：“他以前在我生日時許了願望要追到某人，後來就追到了。”
然後又說了群裏其他人當時借著他生日許的所有願望都實現了。
群主自己什麽也不缺，就跟葉西城說：“今年我的生日願望讓給你，心想事成。”
不在花花公子群裏的人不知道什麽情況，群內的都知道葉西城最近情場失意，這段時間連群裏的消息都不回了。
好幾個人催著葉西城許願，葉西城就沒客氣，直接說道：“希望今年結婚，再生對雙包兒子。”
所有人：“.....................”
媳婦都還沒著落，還雙胞胎兒子。
群主摸摸鼻子，在心裏把葉西城罵了一通。
他生日願望很靈的說法，大概要在葉西城這裏終結了，真是砸牌子，他剛才就不該讓葉西城許願。
如果要換成群裏其他人許了這個願望，他們保準要調侃一番，可誰都知道葉西城跟裴寧之間太坎坷，玩笑的話就沒說，甚至有人配合著葉西城：“要是你真能在今年自然生育一對雙胞胎，不管男孩還是女孩，我給每個孩子一百萬見麵禮。”
因為這個願望太遙不可及，大家為了讓葉西城心情好點，紛紛說真要有了雙胞胎，他們也每個孩子給一百萬。
葉西城一直沉默，在心裏默默記著有哪些人今晚承諾要給孩子一百萬見麵禮。
願望許了，蠟燭吹了，蛋糕吃了。
大家繼續happy，蔣雲兆心裏挺不是滋味，他跟葉西城平時來往最多，知道剛才那個願望，是葉西城心底最真實的想法，因為沒法實現，他才會說出來，仿佛這樣就能好受一點。
蔣雲兆讓人調了一首歌出來，跟葉西城說：“四哥都把許願的機會讓給你了，你怎麽也得表示一下謝意吧？唱首歌吧。”
原本葉西城要拒絕的，可看到顯示屏上的歌曲，他卻同意了。
葉西城很少唱歌，他們瘋狂的吹口哨，鼓掌，起哄聲一波接著一波。
這首歌他以前唱過，在裴寧離開四年後，那天是他生日，唱完這首歌，他忍著心裏的想念，情緒沒有外露，可把母親給唱哭了。
蔣雲兆趕緊向裴寧發起視頻邀請，今晚裴寧挺給力的，幾乎是秒接，他感覺自己就是居委會蔣大媽，為葉西城跟裴寧操碎了心。
裴寧剛躺到床上準備刷刷今天的新聞，就接到了蔣雲兆的視頻電話，不知道他有什麽事，畫麵很暗，她認出是在會所的包間。
她沒看到蔣雲兆，卻看到了葉西城，昏暗的燈光下，她卻一眼就認出了他，隻有一個側麵，手機裏傳來他磁性渾厚又動情的聲音。
“有人問我你究竟是哪裏好，這麽多年我還忘不了......”
視頻裏歌聲還在繼續，裴寧趕緊從床頭櫃上抽張紙巾，眼淚已經滑到嘴角。
第六十四章
葉西城今晚心情不錯,喝了不少紅酒，一直玩到淩晨三點多才離開會所。
不知道是春天真的來了,還是他心裏的春天來了,風從後車窗刮進來,葉西城一點都不冷，仿佛春風拂麵。
前頭的司機凍的直哆嗦，開著空調都不管用,他真想停在路邊把棉襖穿上再接著開。
二月中旬，北京的淩晨還是很冷，他無法理解葉西城最近的反常舉動。
葉西城手肘抵在車窗上,撐著下巴在走神,他想著要給孩子取什麽名字。
司機不時盯著後視鏡看，眉心微蹙，後麵跟著一輛車，從會所一直跟到這邊,如果說走大路是巧合，可他已經連著拐了兩條小路,後麵的車還是緊跟著。
“葉總，後麵有車跟著。”
葉西城回神，“什麽車？”
司機也看不見，車型可以大概辨別出來,不過車牌號看不清。
葉西城剛才一直走神,沒注意這條不是回家的路，他關上車窗,看看周圍建築物，“這是去哪？”
司機：“前麵是公安分局。”
葉西城：“......”
司機的警惕性向來很高：“到分局門口我停下，看看到底是什麽車。”
葉西城心裏大概有數，要是他沒猜錯，應該是莊涵，不知道跟著他要做什麽，可能之前在會所人多有些話不方便多說。
後車的司機也鬱悶，他能覺察出前車已經發現他們跟著了，竟然設法往分局那邊過去，看來把他們當成了壞人。
他轉臉跟莊涵說：“小姐，葉西城發現我們跟著他了。”
莊涵：“無所謂，你跟著他車走就行，等到他住的地方再停下。”他公寓很多她不知道他住那邊，她也總不能在大路上跟他起爭執。
莊涵晚上喝了兩杯紅酒，沒醉，不過酒精有些上頭，她到現在都沒接受葉西城知道她喜歡他是那樣的態度，那麽嫌棄厭煩。
裴寧心裏該得意死了吧，看她像個小醜一樣在那裏做夢，自說自話。她所有的自尊和驕傲在裴寧那裏變成了一堆隨便可踩的泥渣。
今晚她每次想到這些，就感覺快要瘋了。
如今能阻止裴寧和葉西城複合的，就隻有姚熙，姚熙這個人心狠手辣，手段多，而且還能讓自己全身而退，不會有任何把柄落在別人手裏。
雖然她知道姚熙做了很多壞事，可苦於沒有一丁點證據，想要威脅姚熙替她辦事，光憑她幾句話肯定不行，姚熙不會那麽痛快的幫她。
莊涵拿出手機，想好了要怎麽套姚熙的話，然後號碼撥了出去。
那邊幾十秒後才接，“莊涵，你有病吧！你大半夜的睡不著你發什麽神經！”
姚熙最近失眠嚴重，好不容易下半夜才睡著，結果被莊涵的電話吵醒。
她揉著發疼的太陽穴，拿個靠枕塞在身後。
電話裏很安靜，莊涵沒說話。
姚熙沒什麽耐心：“莊涵，你要有病你就去醫院看，我不是精神科醫生，我治不好你！”
莊涵錄音，隨後言語間全是怨恨：“葉西城知道我喜歡他了，姚熙，要不是你，我不會把自己弄的這麽狼狽不堪！”
姚熙冷嗤一聲，把通話也錄音：“怎麽？還怪起我來了？我以前不止一次提醒過你，別作別作，你現在把自個兒作死了，倒是怨起我了！”
莊涵沒再廢話：“我現在就一個要求，我不希望裴寧跟葉西城複合，至於怎麽做你自己看著辦。”
她得不到的，她也不會讓裴寧得到。
姚熙原本想說‘威脅我’，話到嘴邊她改了說辭，以免被莊涵給抓住什麽把柄，她冷聲道：“指揮我？就你？莊涵，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長什麽樣！”
莊涵語氣淡定：“我長什麽樣不勞您操心，長什麽樣也不影響我手裏證據的樣子，要是裴寧跟葉西城真複合了，我就把這些證據分別寄給葉西城和項易霖，他們兩個要是聯手弄不死你！你們熙和也差不多玩完了！”
說著，她笑了笑：“雖然我比你蠢，但也不是傻白甜，我還知道關鍵時刻要自保，要留點東西給自己脫身，我本來是不想這樣做的，畢竟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不值得。可誰讓葉西城什麽都知道了呢，就連蔣雲兆也跟我疏遠了，裴寧背地裏還不知道怎麽笑話我，你說我怎麽咽得下這口氣？嗯？”
姚熙淡淡道：“你跟我玩這一招？”
莊涵笑：“我也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姚熙平靜片刻，大概猜到莊涵要做什麽了，她開始反套莊涵的話：“莊涵，你人生能不能有點別的追求？沒有愛情你是會死還是怎麽了！”
莊涵不緊不慢道：“沒有愛情我不會死，可要是我從小就討厭嫉妒的女人有了我想要的愛情，我就跟被剜心是一樣的，我自己不痛快，我為什麽還要讓別人好過？我沒那麽大方。”
姚熙在短短的時間內已經想好了對策，“莊涵，我長這麽大沒見過你這麽心狠的女人，不是我不幫你，要是我現在再無腦幫著你助紂為虐，那葉西城還不直接弄死我？至於你以前做的那些心狠手辣的事，我雖然沒證據，不過我始終相信，天道有輪回！你還是別再騷擾裴寧，我都看不下去你這麽對裴寧，她已經沒有爺爺奶奶，隻剩她一個人了。莊涵，生而為人，別那麽不留餘地。”
蔣雲兆沒說話，直接找出群裏前幾天聊天記錄，把手機遞給葉西城：“你自己看看，我感覺這是裴寧的傑作，齊靳舟這句話是安慰裴寧的。”
葉西城把圖片放大，有密集恐懼症的人都沒法看這張紙，紙上那句‘你不是我，怎知我走過的路，心中的苦與樂’。
他聯想到前幾天裴寧給他寫的那封信，她說她在悉尼酒店拒絕他後，她就後悔了，連夜把撕碎的紙片給黏好。
應該就是這張紙，要是他沒猜錯，這張紙應該是她的一些調查結果。
她一度想放棄華寧，放棄他，最終還是沒狠下心來。
葉西城把手機還給蔣雲兆，蔣雲兆建議他：“你去了解了解裴寧以前吧，我始終覺得她不太對勁，可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以前她多活潑，現在太冷靜了，冷靜沒什麽不好，可冷靜理智的人分分鍾極端，那就不對了。”他點到為止，畢竟葉西城沒法接受裴寧離開的那幾年裏受了那麽多罪。
去會所的路上，葉西城給裴寧打了電話，讓她早點睡，他要參加派對，可能會很晚。
今天會所不對外營業，葉西城跟蔣雲兆到了會所三樓時，他們基本都到齊了。
蔣雲兆看到了莊涵，沒想到她也來了。
莊涵今天來參加生日派對，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倒了兩杯紅酒，拿著去找葉西城。
葉西城跟莊涵從小一塊長大，大家看到她過來也不會多想。
“最近在忙什麽？”莊涵給他一杯紅酒，若無其事的問道，在他旁邊的位置坐下來。
葉西城把酒杯直接放在了茶幾上，沒應聲。
莊涵瞅著他，“還生氣呢？我錯了，今天我專程過來，就是要跟你道歉的，這些日子我一直在反省，我不該那麽做的，不該盲目聽從姚熙的挑撥離間，原諒我行不行？”
葉西城很不耐煩，卻一言不發，低頭在看手機。
莊涵還是了解他脾氣的，不會憑著她三言兩句就原諒她，“那你說我要怎麽做你才原諒我？你說怎麽樣我就怎麽樣。”
葉西城找出手機一張截圖，直接遞到她麵前。
莊涵不明所以，仔細看了看那張截圖，看完後臉色唰白。
她沒想到葉西城竟然查她，查她過去那幾年為什麽常去倫敦，她不可置信的盯著葉西城的臉，又忽然不知所措的挪開，視線無處安放。
她喜歡他，他現在知道了。
可知道又怎樣？他臉上掩飾不住的厭煩。
這麽多年，她一直極盡全力去維持的那點驕傲和自尊，還是徹底碎了。
她把杯裏的紅酒一口氣灌了下去，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自己自取其辱的緣故，她臉頰發燙。
無法言喻的羞恥感隨著酒精流進血液，她用力捏著酒杯，恨不得將它捏碎。
從頭至尾，葉西城沒說一個字。
之後的時間裏，莊涵去了包間另一邊，蔣雲兆拍拍她的肩膀，看她魂不守舍的樣子，關心了句：“怎麽了？”
莊涵搖搖頭。
蔣雲兆勸她：“葉西城現在自己都難受，你就別去煩他了。”
莊涵沒說話。
蔣雲兆也無能為力，這種事就像沒有答案的題目，解不出。
包間熱鬧起來，工作人員將蛋糕推來了。
作為花花公子群的群主，他把許願的機會讓給了小成員葉西城，“我的生日，不管誰許願望都很靈。”隨即指指蔣雲兆：“他以前在我生日時許了願望要追到某人，後來就追到了。”
然後又說了群裏其他人當時借著他生日許的所有願望都實現了。
群主自己什麽也不缺，就跟葉西城說：“今年我的生日願望讓給你，心想事成。”
不在花花公子群裏的人不知道什麽情況，群內的都知道葉西城最近情場失意，這段時間連群裏的消息都不回了。
好幾個人催著葉西城許願，葉西城就沒客氣，直接說道：“希望今年結婚，再生對雙包兒子。”
所有人：“.....................”
媳婦都還沒著落，還雙胞胎兒子。
群主摸摸鼻子，在心裏把葉西城罵了一通。
他生日願望很靈的說法，大概要在葉西城這裏終結了，真是砸牌子，他剛才就不該讓葉西城許願。
如果要換成群裏其他人許了這個願望，他們保準要調侃一番，可誰都知道葉西城跟裴寧之間太坎坷，玩笑的話就沒說，甚至有人配合著葉西城：“要是你真能在今年自然生育一對雙胞胎，不管男孩還是女孩，我給每個孩子一百萬見麵禮。”
因為這個願望太遙不可及，大家為了讓葉西城心情好點，紛紛說真要有了雙胞胎，他們也每個孩子給一百萬。
葉西城一直沉默，在心裏默默記著有哪些人今晚承諾要給孩子一百萬見麵禮。
願望許了，蠟燭吹了，蛋糕吃了。
大家繼續happy，蔣雲兆心裏挺不是滋味，他跟葉西城平時來往最多，知道剛才那個願望，是葉西城心底最真實的想法，因為沒法實現，他才會說出來，仿佛這樣就能好受一點。
蔣雲兆讓人調了一首歌出來，跟葉西城說：“四哥都把許願的機會讓給你了，你怎麽也得表示一下謝意吧？唱首歌吧。”
原本葉西城要拒絕的，可看到顯示屏上的歌曲，他卻同意了。
葉西城很少唱歌，他們瘋狂的吹口哨，鼓掌，起哄聲一波接著一波。
這首歌他以前唱過，在裴寧離開四年後，那天是他生日，唱完這首歌，他忍著心裏的想念，情緒沒有外露，可把母親給唱哭了。
蔣雲兆趕緊向裴寧發起視頻邀請，今晚裴寧挺給力的，幾乎是秒接，他感覺自己就是居委會蔣大媽，為葉西城跟裴寧操碎了心。
裴寧剛躺到床上準備刷刷今天的新聞，就接到了蔣雲兆的視頻電話，不知道他有什麽事，畫麵很暗，她認出是在會所的包間。
她沒看到蔣雲兆，卻看到了葉西城，昏暗的燈光下，她卻一眼就認出了他，隻有一個側麵，手機裏傳來他磁性渾厚又動情的聲音。
“有人問我你究竟是哪裏好，這麽多年我還忘不了......”
視頻裏歌聲還在繼續，裴寧趕緊從床頭櫃上抽張紙巾，眼淚已經滑到嘴角。
第六十四章
葉西城今晚心情不錯,喝了不少紅酒，一直玩到淩晨三點多才離開會所。
不知道是春天真的來了,還是他心裏的春天來了,風從後車窗刮進來,葉西城一點都不冷，仿佛春風拂麵。
前頭的司機凍的直哆嗦，開著空調都不管用,他真想停在路邊把棉襖穿上再接著開。
二月中旬，北京的淩晨還是很冷，他無法理解葉西城最近的反常舉動。
葉西城手肘抵在車窗上,撐著下巴在走神,他想著要給孩子取什麽名字。
司機不時盯著後視鏡看，眉心微蹙，後麵跟著一輛車，從會所一直跟到這邊,如果說走大路是巧合，可他已經連著拐了兩條小路,後麵的車還是緊跟著。
“葉總，後麵有車跟著。”
葉西城回神，“什麽車？”
司機也看不見，車型可以大概辨別出來,不過車牌號看不清。
葉西城剛才一直走神,沒注意這條不是回家的路，他關上車窗,看看周圍建築物，“這是去哪？”
司機：“前麵是公安分局。”
葉西城：“......”
司機的警惕性向來很高：“到分局門口我停下，看看到底是什麽車。”
葉西城心裏大概有數，要是他沒猜錯，應該是莊涵，不知道跟著他要做什麽，可能之前在會所人多有些話不方便多說。
後車的司機也鬱悶，他能覺察出前車已經發現他們跟著了，竟然設法往分局那邊過去，看來把他們當成了壞人。
他轉臉跟莊涵說：“小姐，葉西城發現我們跟著他了。”
莊涵：“無所謂，你跟著他車走就行，等到他住的地方再停下。”他公寓很多她不知道他住那邊，她也總不能在大路上跟他起爭執。
莊涵晚上喝了兩杯紅酒，沒醉，不過酒精有些上頭，她到現在都沒接受葉西城知道她喜歡他是那樣的態度，那麽嫌棄厭煩。
裴寧心裏該得意死了吧，看她像個小醜一樣在那裏做夢，自說自話。她所有的自尊和驕傲在裴寧那裏變成了一堆隨便可踩的泥渣。
今晚她每次想到這些，就感覺快要瘋了。
如今能阻止裴寧和葉西城複合的，就隻有姚熙，姚熙這個人心狠手辣，手段多，而且還能讓自己全身而退，不會有任何把柄落在別人手裏。
雖然她知道姚熙做了很多壞事，可苦於沒有一丁點證據，想要威脅姚熙替她辦事，光憑她幾句話肯定不行，姚熙不會那麽痛快的幫她。
莊涵拿出手機，想好了要怎麽套姚熙的話，然後號碼撥了出去。
那邊幾十秒後才接，“莊涵，你有病吧！你大半夜的睡不著你發什麽神經！”
姚熙最近失眠嚴重，好不容易下半夜才睡著，結果被莊涵的電話吵醒。
她揉著發疼的太陽穴，拿個靠枕塞在身後。
電話裏很安靜，莊涵沒說話。
姚熙沒什麽耐心：“莊涵，你要有病你就去醫院看，我不是精神科醫生，我治不好你！”
莊涵錄音，隨後言語間全是怨恨：“葉西城知道我喜歡他了，姚熙，要不是你，我不會把自己弄的這麽狼狽不堪！”
姚熙冷嗤一聲，把通話也錄音：“怎麽？還怪起我來了？我以前不止一次提醒過你，別作別作，你現在把自個兒作死了，倒是怨起我了！”
莊涵沒再廢話：“我現在就一個要求，我不希望裴寧跟葉西城複合，至於怎麽做你自己看著辦。”
她得不到的，她也不會讓裴寧得到。
姚熙原本想說‘威脅我’，話到嘴邊她改了說辭，以免被莊涵給抓住什麽把柄，她冷聲道：“指揮我？就你？莊涵，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長什麽樣！”
莊涵語氣淡定：“我長什麽樣不勞您操心，長什麽樣也不影響我手裏證據的樣子，要是裴寧跟葉西城真複合了，我就把這些證據分別寄給葉西城和項易霖，他們兩個要是聯手弄不死你！你們熙和也差不多玩完了！”
說著，她笑了笑：“雖然我比你蠢，但也不是傻白甜，我還知道關鍵時刻要自保，要留點東西給自己脫身，我本來是不想這樣做的，畢竟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不值得。可誰讓葉西城什麽都知道了呢，就連蔣雲兆也跟我疏遠了，裴寧背地裏還不知道怎麽笑話我，你說我怎麽咽得下這口氣？嗯？”
姚熙淡淡道：“你跟我玩這一招？”
莊涵笑：“我也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姚熙平靜片刻，大概猜到莊涵要做什麽了，她開始反套莊涵的話：“莊涵，你人生能不能有點別的追求？沒有愛情你是會死還是怎麽了！”
莊涵不緊不慢道：“沒有愛情我不會死，可要是我從小就討厭嫉妒的女人有了我想要的愛情，我就跟被剜心是一樣的，我自己不痛快，我為什麽還要讓別人好過？我沒那麽大方。”
姚熙在短短的時間內已經想好了對策，“莊涵，我長這麽大沒見過你這麽心狠的女人，不是我不幫你，要是我現在再無腦幫著你助紂為虐，那葉西城還不直接弄死我？至於你以前做的那些心狠手辣的事，我雖然沒證據，不過我始終相信，天道有輪回！你還是別再騷擾裴寧，我都看不下去你這麽對裴寧，她已經沒有爺爺奶奶，隻剩她一個人了。莊涵，生而為人，別那麽不留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