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一開口沒有問蘇德佳現在的情況,而是先問了薩菲羅斯的去向。


    扭頭注意到蘇蘇和拉莫,蘇德佳下意識的彎了下眼睛,“你爸?剛剛好像看到了一個熟人,他過去敘舊了。”


    “敘舊?”


    “恩。”


    雖然蘇德佳的聲音很平淡,但蘇蘇總覺得自己母親說的敘舊這個詞需要打一個雙引號。


    事實也正是這樣,在蘇蘇陪在蘇德佳身邊應付眾人的時候,薩菲羅斯在二樓走廊短住了一個打扮得非常普通的人。


    “丹尼爾·阿特拉斯,好久不見。”


    下意識想扭頭走的丹尼爾1頓住了腳步,有些無奈的拉下了兜帽,將自己的臉徹底的暴露在了薩菲羅斯眼前。


    這是一張長得很俊秀的臉,也是一張曾經以文件的方式出現在薩菲羅斯案頭的臉。


    麵對這個靠牆而站,一頭銀色長發的男子,丹尼爾神色不禁變得有些無奈,“薩菲羅斯,這裏不是華國。”


    “所以?”


    “所以……”緩緩往後退,在和薩菲羅斯說話的同時,丹尼爾目光逡巡了一邊周圍,想要找到一個突破口,在發現突破口在薩菲羅斯那邊而自己根本沒把握從對方麵前逃脫以後,丹尼爾幹脆放棄了掙紮,“我沒在你的地盤犯事,你不能抓我。”


    薩菲羅斯:“我沒準備抓你,隻是問你點事。”


    “你確定不抓我?”


    一想起當初在華國澳門因為做事過於猖狂而被龍組注意到,最後給龍組打了一段時間工的遭遇,丹尼爾到現在都覺得心有餘悸,尤其是在麵對這個暗地裏被他叫做“大魔王”的男人的時候。


    就算他們魔盜團遊走在黑與白之前卻維護著正義,哪怕自己什麽事情都沒有犯,也仍舊覺得對方時刻準備抓他。


    “不抓你。”話音落下,就在丹尼爾鬆了口氣的時候,鬆了鬆自己領結的薩菲羅斯緊接著說道,“隻要你沒偷畫。”


    將畫交給九頭蛇的人沒多久的丹尼爾·阿特拉斯:“……”現在跑,還來得及嗎?


    作者有話要說:


    1:丹尼爾·阿特拉斯——一位街頭魔術師,他是撲克牌快手專家,他的障眼法出神入化,不僅把觀眾置於自己的操控範圍內,還把真實的自己巧妙掩藏在魔術師身份之下,他是一個真正富有魅力的騙子,一個很容易讓女人愛上他的男人。


    該角色出自《驚天魔盜團》,一部靠著ip維持場麵的電影。說實在的,這個係列的電影越拍越糟糕,拍到現在我甚至覺得這個ip已經開始廢掉了。


    第四十八章


    蘇德佳女士叫來的警察,在排除了在場大部分人的嫌疑以後, 最後將懷疑的焦點轉到了作為受害者的蘇德佳身上。


    依照警察的推理和分析, 作為畫展主人的蘇德佳最熟悉現場情況(所以有能力讓畫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 加上警察過來的時候,蘇德佳還帶著一幫記者將他們迎了進來(有將事情故意鬧大的嫌疑),排除掉所有不可能的情況以後, 剩下的那種情況即使再如何超乎常理也往往就是事實真相。


    更何況,眾目睽睽之下消失的這十幅畫,正好占據蘇德佳拍出去的畫的價格前列。


    至於“賊喊捉賊”的蘇德佳女士作案的動機,警察有合理的懷疑認為她是為了炒作,炒作自己的名聲以及畫。


    “蘇德佳女士,我想你可能需要跟我們回警局接受調查。”說完自己推理的警察對蘇德佳敬了個禮。


    蘇德佳:“……?”


    拉莫·d:“……”


    聽完警察推理分析的蘇蘇:“……???”等等!是不是有哪裏不對?


    這個邏輯……說得她差點都信了。


    但是, 她母親蘇德佳作為一個能夠在紐約辦個人畫展的畫家,需要炒作名聲嗎?


    去年一幅畫賣了兩千萬的蘇德佳,需要炒作自己的畫?!


    而且什麽叫有將事情鬧大的嫌疑?事情發生的時候, 采訪她媽媽的記者還沒有走, 發現有新聞可以報道以後待在能給其帶來最新消息的人身邊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蘇蘇都驚呆了,但是環顧左右, 發現周圍不少人居然都對警察的推理表示認同, 甚至對著她媽蘇德佳指指點點以後,她整個人感覺都不好了。


    蘇蘇:!!!???


    到底是她智商沒充值,還是這些相信警察推理的人智商受到了“降智攻擊”的buff籠罩?


    事實證明,是後者。


    “一群蠢貨。”


    站在原本掛了《星辰》現在卻是一片空白的牆前麵,夏洛克·福爾摩斯在氣氛突然變得一片安靜的時候嗤笑出聲, 開了嘲諷的他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夏洛克·福爾摩斯單手插兜,站在牆前的他都沒有轉過身來,隻是側頭輕瞥了一眼認為自己推理很合理的警察。


    隨後,夏洛克三言兩語的用更加合理的推理解除了蘇德佳的嫌疑,同時在不經意之間噴灑出來的“毒液”懟得警察懷疑人生,下意識的順著夏洛克的話否定了自身——當年他是怎麽成為一個警察的?


    此時的夏洛克還沒有與注定和他產生羈絆的華生相遇,沒人幫著緩和氣氛的結果就是——不需要時間這個神奇的東西幫他“醞釀”,開口說話還沒超過一分鍾,夏洛克便輕易挑動了警察的情緒。


    發現夏洛克的相關推理也很有道理,圍觀的眾人收回了對蘇德佳懷疑的視線,轉而下意識的看向被夏洛克說得滿頭大汗的警察。


    在眾人的注視下,青筋有些暴起的警察努力保持冷靜,擦掉了額頭上的汗水。


    對自己“警察”的身份出現了自我懷疑,反應過來的警察瞬間明白自己被夏洛克全麵壓製了,他按了按自己莫名有些抽痛的太陽穴,努力忍住自己想揍隻會推理不懂語言藝術——或者說懶得懂——的夏洛克一頓的想法,警察耐著性子的詢問了對方的身份,“小子,你是誰?”


    “我?夏洛克·福爾摩斯,一個來自腐國的偵探。”


    偵探?很好。


    意識到對方是個外國人後,餘光瞥到蘇德佳身邊正在拍照並錄像的《晉江日報》記者,警察終究還是收起了自己剛剛靈光一閃的想法,轉而耐下了性子,甚至朝懟得他字麵意義上“臉紅心跳”的夏洛克·福爾摩斯勾起了一個微笑,“那麽,來自腐國的偵探先生,你知道凶手是誰嗎?”


    麵對警察的問題,夏洛克·福爾摩斯一臉坦然,“不知道。”


    是的,他不知道。


    夏洛克·福爾摩斯的推理解除了蘇德佳的嫌疑,但是他卻始終無法弄明白這些畫是如何消失的,所以他剛剛才會一直站在“消失了畫”的牆前尋找線索。


    然而,線索找到了,靠著發現的線索而展開的演繹推理卻出現了根本不可能出現的情況——邏輯不通。


    當以科學為基底的演繹推理遇上日常就是和超級英雄作對的反派,再強大的邏輯也無能為力,夏洛克掌控的信息量完全不足以支撐他在腦內算出正確的概率。


    這個事實,極大的挑起了他的興趣。


    夏洛克的這一聲“不知道”,引來了警察的嘲笑,但是他卻不為所動,反而在觀察了所有“消失了畫”的牆麵以後,繼續開始了自己的推理。


    蘇蘇捧著臉,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在眾人注視的目光中推理的夏洛克·福爾摩斯。


    雖然有些單詞聽不懂,但蘇蘇覺得這個幫她媽媽解除嫌疑的男子有些帥。


    眼前一亮的蘇蘇眨了眨眼。


    下一秒,眼前一黑。


    蘇蘇:“……?”


    被拉莫伸出的手蓋住了眼睛,看不到前方的蘇蘇嘟起嘴,伸手拉下了對方蓋在她眼睛上的手,恢複視線的她不高興喊了對方一聲,“拉莫。”


    正當蘇蘇想對拉莫說些什麽的時候,她聽到了破空聲。


    蘇蘇瞪大了眼——什麽情況?


    下一秒,她被拉莫護在了懷中。


    彼時,靠著科學和數據的支持,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選項以後,夏洛克將九頭蛇這個組織納入了懷疑的範圍。就在他準備對隻有20.35%懷疑的情況展開分析的時候,一枚子彈以非常刁鑽的角度,穿風朝他而來。


    察覺到不對的夏洛克·福爾摩斯避無可避之下,隻能盡量保證自己的要害不受到攻擊。


    下一秒,為了保護自己而姿勢有些奇怪的夏洛克·福爾摩斯上天了。


    不,正確的說法應該是,在不知從哪裏來的蛛絲的幫助下,被蛛絲纏了個準的夏洛克·福爾摩斯有幸體驗到了與風共舞是種什麽樣的感覺,同時也得以正麵接觸到了傳說中的“蜘蛛俠”。


    鋪一照麵,不小心被蜘蛛俠單手“公主抱”的夏洛克·福爾摩斯忍不住眯了下眼。


    正在發射蛛絲的蜘蛛俠身後莫名一冷,差點沒能抱穩夏洛克,幸好作為“蜘蛛俠”的職業素養印刻在了他下意識的反應之中,讓他得以在頭皮莫名發麻的情況下,不但沒將夏洛克摔出去,一路上還救了不少人。


    將夏洛克放到安全的地方,蜘蛛俠對他輕點了下頭,隨後又蕩著蛛絲往最混亂的地方過去。


    站在原地的夏洛克望著蜘蛛俠離去的方向,神色不明。


    蘇蘇聽到的那一聲破空聲,是針對夏洛克的殺招,也是一個訊號。


    一個用機器臂拿著木倉的男子帶著麵罩,從二樓直接跳入大廳,與一身常服的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正麵打了起來。


    同一時刻,好幾個角落響起了爆炸聲。


    拉莫將蘇蘇護在懷中,蘇蘇下意識的背了一句詩,“故士有畫地為牢;勢不可入;削木為吏;議不可對;定計於鮮也。1”


    下一刻,一個透明的結界罩住了蘇蘇和周圍的人。


    這個結界,他們出不去,然而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殺手也傷害不了他們。


    確保了暫時的安全之後,蘇蘇這才有精力去看周圍的情況。


    不遠處,看衣服感覺有些熟悉的男子同史蒂夫·羅傑斯纏鬥在了一起,時不時掉落的牆塊砸得人心慌;一身西裝的布魯斯·韋恩和一身雪紡長裙的戴安娜·普林斯通力合作,解決不知從哪冒出來的九頭蛇成員的同時,並解救目光所及的無辜群眾……不遠處,蜘蛛俠正蕩著蛛絲往這個方向趕來。


    看著旁邊目光發亮的各種拍照並錄視頻的《晉江日報》記者,蘇蘇不禁對其的職業素養感到肅然起敬。


    不愧是什麽都敢報道的《晉江日報》的記者,危險來臨的第一時間居然是保護手中的器材,在發現有新聞可以報道以後,哪怕上麵突然掉落的吊燈在蘇蘇還沒有開啟結界的時候就砸在她腳邊,臉被刮傷並且頭上淌血的《晉江日報》記者為了最佳視角也沒有挪動半步。


    掙脫開拉莫的懷抱,蘇蘇伸手抱住了一邊額頭一抽一抽的母親蘇德佳,“媽媽,淡定,淡定。千萬要淡定!你的力量一定不能暴動,千萬要忍住!不然這裏就真的全完了。”


    失去了十幅畫以後,如今的蘇德佳看著一片混亂的現場,突然發現自己很有可能將要失去所有的畫——從蘇蘇出生以後畫的畫。


    就在蘇德佳快要忍不住洶湧而上的怒氣的時候,蘇蘇抱住了她。


    勉強找回理智的蘇德佳深吸幾口氣,終於按捺下怒火之後,蘇德佳才掙脫開了蘇蘇的手,“沒事,我冷靜下來了。”


    “你確定?”


    “確定。”蘇德佳對著蘇蘇揚起了一個微笑。


    雖然看著有一點猙獰,但蘇德佳的確是對著她微笑了。


    確定自家母親情緒真的平複下來以後,蘇蘇才收回了擔憂的目光,被拉莫摟回了懷抱。


    正在蘇蘇和蘇德佳互相安慰的時候,結界外突然發出了砰的一聲。


    有人被砸在了他們麵前。


    作者有話要說:


    1:出自漢·司馬遷《報任少卿書》:“故士有畫地為牢;勢不可入;削木為吏;議不可對;定計於鮮也。”


    大意是:所以在地上劃圈為牢,氣節之士勢必不肯進去;用木頭削成獄吏,氣節之士也認為不可受它審訊,拿定主意在受辱之前自殺。


    ——在這裏主要根據“畫地為牢”這個詞進行了展開,賦予了保護蘇蘇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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