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626、扈三娘62


    扈三娘率領大軍到來的時候, 道君皇帝經過這整上午的煎熬,內心早已經撐不住了。他遠遠望見扈三娘的車駕, 就領先戰戰兢兢地低頭跪倒,恪守屬於降臣的“本份”。


    趙桓到了這時候, 才猛然意識到自己為父親招惹來多大的禍事——原本扈三娘並沒有提及要父親帶文武百官出城十裏相迎、乃至跪迎的。


    扈三娘本因為道君皇帝想事情“通透”,明了他自己做帝王的大宋,扛不過金國可能旋即而來的滅國之戰, 沒任何“要求”就應下了禪位, 所以也沒有要再為難他的心思。


    如今見他肯領頭跪倒,心裏不僅感慨, 這樣的心性、能力, 何必勉強做帝王呢。要是向太後接受了宰相章惇的提議,依禮、律立了哲宗同母弟簡王趙似,或許大宋會是不同的景象。向太後真的是誤了大宋了。


    盡管如此,扈三娘還是立即令童貫去扶起道君皇帝。看道君皇帝隻有一些疲憊,神色頹萎卻不見憔悴, 猜得到他這幾個月過的還是挺滋潤的。


    真是個沒心沒肺的孬種!扈三娘給趙佶下了一個這樣的評語。


    扈三娘沒做停留, 立即留了最後收入麾下的二十萬大軍在城外, 率領了數萬將士由南薰門進了東京汴梁, 沿著禦街由朱雀門到內城,徑直到了宣德門前, 再往前就是皇宮了。


    東京城的百姓應該是見過大場麵的了,麵對出城接引新君的、禪位的道君皇帝和大臣們,也不見怎麽打怵, 都擠在禦街兩旁看熱鬧。


    宣德門前扈三娘勒馬轉身,身後跟著的將領立即按照親衛的要求下馬。扈三娘接著對身邊的親衛吩咐道:“就在這兒處置那些害得萬餘名軍卒喪命的主謀吧。”


    裴宣手捧厚厚的冊子走上前,把劉延慶昨日的供狀,大聲地念了一遍,然後問先太子。


    “趙桓,劉延慶所供可有虛妄之處?”


    趙桓抖著身子說不出話,他隻覺得燦爛的陽光灑在身上,也驅不走裴宣的話語帶來的冷意。


    裴宣又大聲地問了一遍,派劉延慶帶兵截殺扈三娘的主意,是趙桓於垂拱殿、在眾目睽睽之下,與眾多大臣和宗室一起商議的。趙桓無法否認抵賴,隻好膽怯地微微點頭。


    裴宣把支持這計劃的其他人都點了名字,然後大聲問道:“這中間可有冤枉了哪一位?”


    沒有人出來喊冤枉。


    裴宣等不到出列喊冤枉的人,知道劉延慶的供狀隻有遺漏的沒有冤枉。立即大聲喝道:“以上諸人涉嫌謀逆,現已查清,斬立決。”


    隨著裴宣的話語聲,剛才被點名的人,立即被童貫帶著的人推了出來。


    扈三娘抽出自己的短劍,指著趙桓說道:“趙桓,你這幾個月監理朝政,我本打算以後封你個國公,讓你以後可以平安一生。可你昨夜竟令禁軍襲營,白白葬送了萬餘名軍卒的性命,那就留你不得了。”


    燦爛陽光下,就見扈三娘的劍芒在趙桓的脖頸上,一閃劃過……


    道君皇帝轉頭,看著身側的長子瞪大眼睛,好像是不明白他身上發生了什麽事。鮮血噴射出來,濺到他的身上。周圍的百姓發出了驚呼,一些個被點名的大臣和宗室,有人腳軟跌坐在地。


    趙桓倒下了。


    趙佶抖著身子,噗通一下跪倒,嚇得再也說不出來一句囫圇話。同時嚇呆的還有一起被點名的蔡京父子、宰相王黼、梁師成等,參與進去宗室也基本無脫逃的。


    二刻鍾後,宣德門前倒伏了幾十具屍體。


    接下來的日子,那些帶著謀逆罪名被斬殺在宣德門前的死者家屬,也都按律被問罪,受到了相應的處罰。


    扈三娘顧不得更多了,排除異己、殺人立威,才能保證新立政權的穩固、政令的暢達。她先從軍權入手,匆匆改組了大宋原來的朝官體製,合並了導致軍權二分的樞密院、都指揮使司為五軍都督府。任命林衝為大都督,秦明、花榮、武鬆、呼延灼、孫立為都督,掌管全境的一百三十萬人的步軍、馬軍。讓他們立即甄選、操練京城的八十萬禁軍。


    李俊任水軍都督,其他水軍將領劃到水軍都督府。


    公孫勝為大都督襄理,掌管了軍隊的後勤,火炮刀槍盔甲等所有軍需物資的生產、調配,並把那些年過四十不能上戰場的軍卒都淘汰下來,編為輔軍,從事生產、運輸、建築等工作。五十歲以上的則退出軍隊,他們安置到皇莊種地。


    在整編八十萬禁軍的過程中,扈三娘發現很尷尬的一件事,有二十多萬的禁軍軍卒,他們手裏隻有一根臨時拿到的、長短粗細不同的哨棒做武器。這些人大多出身就是莊稼漢,也沒有受過任何的操練,更沒有絲毫的職業軍人的戰力。他們日常的工作居然是替權貴免費修繕房屋、跑腿,相當一部分的人,幹脆是替權貴的種地,但領著大宋禁軍的軍餉。


    扈三娘氣得罵娘,這些湊數的軍卒,大宋的朝廷不僅要付他們軍餉,還要保證餉銀夠養活他們的家小。怪不得七分財力六分用到軍隊,最後還被金國攻破了汴梁呢。


    居然是隻吃軍糧不幹活的。


    扈三娘把這些人直接除了軍籍。在誰家的土地上耕種,就是誰的佃戶,就在誰家領銀米。不足數給這些人銀錢米糧的,不肯補回這些人冒領的軍餉,一律按貪汙軍餉,交由裴宣從重處罰。


    八十萬禁軍整編了快一個月,實際隻挑選出將近四十萬的戰兵。


    禁軍清理出去這些冒牌貨以後,進行考核,打亂了重新編伍,林衝以梁山那些老卒為基礎,提升了一批伍長、什長,整個軍營整肅一新。扈三娘隔日就去看禁軍的操練,一個多月的時間,這些軍卒在林衝等人的操練下,展現了士兵該有的精神麵貌。


    與此同時,扈三娘也改組了文官架構,取消官稱和實職的分離,建立宰相負責的六部製。調了主張抗金的李綱回朝任宰相暫兼吏部,把刑部交給裴宣,蔣敬接了由三司改編的戶部,公孫勝兼職工部,柴進主持禮部。


    沒有人提出反對意見。


    宣德門前的血腥一幕,起到了非常好的震懾作用。


    在文武的大框架基本確定以後,扈三娘猶豫再三,還是把禦史台、諫院合並為都察院,讓吳用主持,顧大嫂、魯智深為其助手。而其他的梁山將領,也按照個人擅長,分別派去了相應的各部。


    原來在六部掛了主官的名義、無所事事且等皇帝下詔書指事才做的官員,扈三娘大開大合地予以裁減、合並,無實職則無俸祿,進行官、職、能、位統一的考核。不能勝任的統統被趕去太學,學習梁山已經基本成型的律令,待職能考核後決定是否派遣實職。


    李綱抱著笏本在朝堂上抗議扈三娘斷了免職官員的生路。


    扈三娘拔擢了李綱做宰相,就是選中他堅持抗金的主張。沒想到他卻在裁剪冗官的問題上,與自己糾纏不休。她看著直著脖頸與自己強諫的宰相,歎息一聲問道:“宰相可知三冗兩積是怎麽來的嗎?”


    李綱不語,咄咄逼人的氣勢卻降了三分。


    “冗官來自科舉,每年都要錄取三百人,甚至更多。中了進士就得了官,卻不一定有實職做事。是這樣吧?朝廷的收入,一貫一緡都來自百姓,沒為百姓做事,不勞就無收獲,可有不對之處?”


    “官家,那這些人以何為生?”


    “中舉前、中進士前,他們又以何為生呢?那些詩賦隻能怡情,對實際做事沒什麽幫助。朕不是從此就不要進士做官了,現在朝廷缺少的是能夠做實事的人。朕若是留了他們繼續在朝廷虛職實俸,少了一路人哭,最後要多了這天下的百姓一同哭。”


    扈三娘停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官員隻裁剪了不到三千人,你在這裏持笏與朕辯駁。前朝八十萬禁軍有半數為冗兵,一次裁掉二十餘萬人,怎不見宰相為他們張目?朕要不把這些冗官、冗兵裁了,國庫那裏來餘錢修汴梁的城牆,增加九邊的軍力。今年那一百萬貫歲幣,不必再與金國了。”


    李綱當即問道:“官家要與金國宣戰麽?”


    “不是朕要宣戰,而是給了也是白給。金滅遼以後就會南下,那歲幣是給金國增加了軍糧罷了。”


    李綱緘默,不再為裁了的官員爭辯不休。而那些被迫到太學重新學習的官員,怨忿衝天,開始以母雞司晨等造謠中傷扈三娘。


    吳用將此情上報。


    扈三娘煩得咬牙切齒,隻吩咐吳用,“皇帝背後罵三聲,僅限於百姓。你去太學告訴那些官員,不想參加複試、繼續做官的,可以到你那裏簽字畫押,然後離開太學,不予追究。又想做官還想罵皇帝的,讓他們回家去做美夢吧。朝廷永不錄用。”


    第二天一些人離開了太學,更多的人選擇。除了做官,沒有別的謀生之路啊。


    年底將近了,皇宮內的近萬名宮女子,除了部分女官,十八歲以上的七千多人,在被扈三娘交給柴夫人考核二個月後,按著年齡、相貌、擅長等被粗暴地劃成三等,先是梁山那些未成家的將領挑選娶妻,而後是那些二十五歲以上的千夫長、百夫長、什長、伍長,最後是那些識字不過關、戰鬥力超卓的、很難提升的軍卒,還有跟隨公孫勝的能工巧匠們,也都得到了娶妻成親的機會。


    成親的費用就出自那一百萬貫的金花歲幣。登基大典也出自這筆歲幣。


    作者有話要說:  相關曆史:


    元符三年(1100年)正月,年僅25歲的宋哲宗病死,宰相章惇主張依禮、律,當立哲宗同母弟簡王趙似,否則當立長弟申王趙佖。


    但向太後(神宗皇後)以自己無子,神宗諸子皆庶子,排除患有目疾的趙佖後,她主張立哲宗次弟端王趙佶。


    章惇指出趙佶"輕佻不可以君天下"。


    但向太後以宋神宗語駁斥反對派:"先帝嚐言:端王有福壽,且仁孝,當立。"


    並在曾布、蔡卞、許將等執政的支持下,立趙佶為帝。


    趙佶即位的第二年,向太後去世,改年號為"建中靖國"。 .


    第627章 627、扈三娘63


    登基改元的事情, 扈三娘打包丟給柴進,讓他去同禮部的文官扯皮。原來預備的那些含沙射影的話, 諸如影射扈三娘脅迫道君皇帝禪位,麵對曾手持丹書鐵券的柴進, 所有人都乖乖地閉上了嘴巴。不管怎麽說,扈三娘還是對著當了二十多年的皇帝、四五十歲的大男人動刀威脅,那趙匡胤可是欺負孤兒寡母得來的皇位。


    柴進的差事開頭做的很順利。


    定國號, 女帝一言九鼎, 選了一個“元”字。


    元,始也, 很好!


    禮部沒人出來在國號上與新帝唱對台戲。


    但接下去的第一個年號、登基的禮服、朝服、常服、登基大典的禮儀, 冊封新帝的祖父母、父母等,讓柴進與禮部殘存的那十幾位官員爭得不可開交。而這裏麵還摻雜了要冊封新帝的後宮,就把柴進憋住了。


    新帝是未嫁的小娘子。


    曾經訂親的祝彪要不要冊封呢?


    柴進多少知道一些扈三娘的舊事,正想著要不要提祝彪呢,禮部這些官員就按著既往皇帝的內宮規模, 七嘴八舌地很快弄出來新的內宮編製。一後四妃九夫人九嬪九美人……乃至征選未婚兒郎填充內宮、不限數目的、官家喜歡就收入內宮的未婚兒郎等。


    柴進瞠目結舌, 他從那些禮部官員的眼裏, 看到的是來不及掩藏的嘲弄, 還有深深的惡意。那些目光仿佛都在說,你們梁山好漢合力推出來一個女帝來難為大家, 嗬嗬,梁山還有那麽多未成親的將領,天天在內宮去打吧。


    柴進難得地沉默了一回。他早發現扈三娘是非常有主意的人, 他也知道自己的權限所在。在沒探知扈三娘心意的時候,不好在這樣的事情上就與禮部官員爭辯。且他心裏也不讚成禮部官員的說法,就是不能一下子選齊了內宮的“一後四妃”,在女帝的內宮添幾個人,先有了兒子,也好讓社稷後繼有人。


    禮部官員這樣的說法,表麵上也過得去。可柴進覺得這事兒可不是小事兒,一定要先給扈三娘透透風,免得禮部那些人在朝會提出來,弄得扈三娘措手不及。


    柴進每天早晚與妻子同進同出,這日他心裏有事兒就早早離了禮部,去到福寧殿的門外守著。他直覺扈三娘不會像趙佶那樣有太多的內寵,這時候他無比慶幸扈三娘有喜歡用將領內眷的習慣,自己的妻子扈三娘熟稔,差不多日日與見麵,內宮要征選什麽條件的兒郎,應該讓自己娘子先私下問出來扈三娘的喜好。然後自己才可以按著扈三娘的心意,與禮部官員劃定範圍、製定征召條件。


    等到妻子出了福寧殿,夫妻二人一起出宮。他舍了騎馬,擠到妻子車裏,把事情細細說了。


    “夫人,選皇夫雖是國事,就是內宮添人,也還是要按著官家的心意來才好。禮部那些人,是恨不能把單身的將領都塞去官家的後宮。”


    柴夫人瞪大眼睛,仔細看丈夫的神情不像作偽,慢悠悠地說:“官人過慮了。以官家的脾性,那些粗鄙的將領,入不了她的眼。且你知道官家把內宮那些數千宮女子交與我考核,還私下讓我把那些宮女子分成幾類,挑出樣貌姣好、未被趙佶寵幸又聰慧識字有才情的,這幾日就要讓那些尚未娶親的將領,先從中挑選了可心人娶妻成親,然後是山上那些低階軍官等,連宮女子的嫁妝都準備好了呢。”


    “這麽說那些將領,她是一個也沒相中了唄。”


    柴進輕輕舒了一口氣,他早看出來武鬆對扈三娘的心意了。隻是鑒於武鬆昔日在自己莊子避難、最後還落了芥蒂,他才裝作不知道武鬆的心意,多少是有點兒不想武鬆心想事成的。


    柴夫人猶豫了一下,她不想直接反駁丈夫的話,故而回避著說:“官家怎麽想的,具體的我也不知。明兒得機會了,我就悄悄問問。不過登基大典,還有禮服什麽的,官家是希望節儉的。”


    “好,這個我明白,都按儉省的來。我知道官家是想把銀子用在軍隊上,要北伐、要收複燕雲十六州,還有的是用銀子的地方呢。”


    而柴夫人想說的則是:“官家的性子你知道,行事最是言出即行、說到做到的。早在山上的時候,她就與裴宣說過要“嫡長”繼承,不論男女。而生孩子就是一腳踏進鬼門關的事兒。以官家的年齡,我猜測官家不會多生,也就是兩到三個吧。所以那些官員提議的,先放幾個人到後宮是不成的。要先有嫡出的孩子,以後才會少麻煩,才是為官家好。”


    柴進想起扈三娘答允裴宣的事情,才猛然明白自己為什麽直覺扈三娘的內宮不會像趙佶有那麽多人了,直娘賊的,忘記女人要生孩子這回事兒了。


    於是他立即說道:“官家要遴選皇夫,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選出合適的人,更該早早擬出來條件來。”


    到這時候他才想起被派到禮部去,有些事情是難做的了。


    “唉,”柴進歎氣,“夫人,官家文武全才,得選個什麽樣的兒郎,才配做皇夫啊。”


    柴夫人疲憊地閉眼,不想理會丈夫的話。她忍了一路,到了歇息的時候,還是開口對柴進說道:“官家要選什麽樣的皇夫雖是她的事兒,實際上也事關所有的梁山好漢。她要是選了前朝留下的臣子,官人說以後我們這些人會不會慢慢被扈三娘疏遠啊?”


    柴進一愣,抓著妻子的手說道:“就是從山上這些人裏選,難道就不會了嗎?”


    “山上原來的那些人,個頂個的沒多少家族勢力,能在朝廷占了文官位置的,更是沒有幾個人。”柴夫人掰著手指把山上這些人點數了一番,“無論選了哪個武將,往後對我們夫妻,隻有靠過來的份兒。可要是選了哪個文官的兒子,怕是會慢慢離間了官家與我們這些人,太子以後有外家依靠,對梁山這些人,也不是什麽好事兒。”


    柴進恍然大悟,“夫人說的是啊。這皇夫的人選得從山上出。”


    然後他更愁了,山上那些武將啊,誰能入了扈三娘的眼呢……


    翌日,柴夫人抓住一個扈三娘下朝後補進早膳的空兒,悄悄地把丈夫的為難、還有自己的想法說與扈三娘。她跟了扈三娘幾年了,知道扈三娘最喜歡的做事方式,完成交代下去的事情,算合格。提出潛在的隱藏的難點問題,能得到她的讚賞。要是順帶地還能提出解決的方案,才會在扈三娘麵前得到更多的信任。


    崔氏無疑是個聰明人,但就是與花氏一樣,性格過於柔順了。二人對扈三娘布置下去的事情,會不打折扣地努力做好,但就是不能再進一步地多想想。有時候柴夫人都為她倆惋惜。要是顧大嫂敢作敢當的性格,再加上她倆才情的一半,早就成為扈三娘跟前的第一人了。


    “官家,生孩子可是女人的一道坎。”柴夫人推心置腹把自己的擔心說給扈三娘。


    “先有了庶出的,以後難免會讓你為難。這立嫡立長立賢立愛,要是能合在一個孩子身上就好了。”


    扈三娘頻頻點頭,很讚同柴夫人的話。把柴夫人拔擢到身邊,越來越倚重她,與她能力強、也願意站在自己的角度考慮事情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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