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夭夭姍姍來遲,匆忙闖進來的瞬間,看到臉色臭臭的帥氣男子。


    傷痕累累的食肉動物站立式圍觀,雙爪岔開縫隙,貪婪的欣賞著男子酷帥的身材。


    一向不拘小節的紅姐背過身,神情有些無措。


    “看什麽?轉過去!”


    雪墨雙手抱著盤龍棍矗在身前,將身體遮掩幾分,偏偏兔子眼力勁差,瞪著一雙大眼仔細打量著。


    “我是兔子,不是人。羞什麽?”


    白夭夭貪婪的眼神赤裸裸的長在雪墨身上,寬肩闊背,可惡的棍子,杵在那幹啥?擋住了!


    魔爺的腰……細腰啊!皮膚好好。就是有點紅紅的……哈哈,害羞了。


    “哥哥的腰……不是,需要衣服嗎?”


    白夭夭流口水了,妖界不乏美男,這樣的美男真的不多!


    機會難得,多看兩眼。


    “哥哥的腰……不是兔子,你怎麽才來!”


    禿毛雞風煙拿開一隻沒羽毛的肉翅,眼珠一動不動盯著雪墨。察覺失態急忙開口,一張嘴馬甲掉了!


    “你有衣服啊!多少錢?魔爺買了!”


    雪墨急不可耐,眼裏閃爍著祈求。


    白夭夭搖頭:“我沒有,你若是需要,可以把紅姐的搶去。”


    刀疤紅:“……”


    這兔子……還是……燉了吧!


    雪墨強忍著打獸的衝動,身子緊靠著盤龍棍,氣哼哼的瞪著兔子:


    “那樣她不就……沒衣服了!”


    白夭夭淡定點頭:“是啊,看女子的身體是要負責的。”


    轉頭看向憤怒中帶著一絲疑惑的刀疤紅,討好的一笑,接著說:


    “人間戲文裏都是這樣說的……”


    “那是戲!”


    刀疤紅怒不可遏,這隻該死的兔子,腦子裏裝的什麽玩意?


    “戲文裏都是一男一女……這……有點多……”


    玉澤熙放下一隻染血的爪子,猶豫一瞬,訕訕說道。


    天幕裏,沈佳宜嘴角翹起促狹的笑,魔君從心,金宇執事先後落在他身邊。


    “星庭府執事金宇救駕來遲,請陛下降罪。”


    金宇躬身一禮,認真的說。


    “魔君從心曆戰魔獸,渴求一賞。”


    魔君從心從容站住,聽完金宇的話淡定抱拳。


    沈佳宜微微搖頭,“這是八方陣,入陣者皆是打擂者,本就是生死之戰。朕,不賞不罰。”


    金宇沉默不語,垂手而立。


    魔君從心不悅,看一眼被圍觀的雪墨,單膝下跪:


    “魔君從心誠心求賞。”


    沈佳宜故意沉默一瞬,須臾,開口:“一,不許觸犯條律,二,不可違逆天道,三,朕雖為君,不特赦。”


    魔君從心抬眼看了看他,若非是他懷裏沉睡的人礙事,直接上手搶。


    要你一個賞賜,還沒怎麽樣呢,給我弄出一二三?


    行。


    本君沒你那麽多彎彎腸子。


    “黑麒麟戰功赫赫,本君求神帝賞他一件仙衣!”


    魔君從心思索一瞬,鐵算盤曆來一毛不拔。求一套仙衣……他定嫌多。


    一件仙衣,足夠雪墨遮羞。


    金宇聽完愣了一下,魔君從心傲視天下,單膝下跪就為這個?


    沈佳宜怔愣一瞬,眼中閃過一絲淺笑,心裏對魔君多了一絲敬意。


    原本打算出去後論功行賞,如今……順水推舟更好。


    既全了魔君的顏麵,又省了諸多賞錢。


    “這賞賜……朕……魔君從心,換個賞賜如何?”


    沈佳宜伸手一抹乾坤袋,粉塵飄飛——乾坤袋化了!


    裏麵裝的金龍幣不知散落何處,答應的話還沒說出口,趕緊轉彎。


    無意間觸碰到丫頭的衣袖,袖口處一條錦雲紗披帛折疊隱藏。


    又淘氣,穿宮衣不喜歡用披帛,嫌棄披帛礙事……


    “不可。當務之急,還請神帝賞賜。”


    魔君從心看出沈佳宜的窘迫,眼神閃爍一下,放緩語速,求人嗎?


    姿態要低——


    “時空裂隙的風……能抵擋住的隻有錦雲紗,紫菱衣,千絲素。拿不出整件衣裳,一片布也可。”


    魔君從心盯著一身紫菱衣的沈佳宜,鐵算盤裏外穿了十二套衣裳,如今隻剩下紫菱衣。


    陣中的廝殺有多慘烈?


    倒是丫頭,一身千絲素外袍連塵土都未沾染。


    你倒是真心護著她。


    “小混蛋袖子裏揣了什麽?”


    魔君從心瞥見沈佳宜的手觸碰一下丫頭袖口,又迅速停下。


    袖子裏的東西一定是可用之物!


    “她也用不著,不如賞給本君。”


    沈佳宜猶豫了,拿出來,這是丫頭禦用之物。


    不拿,撥了魔君從心的麵子。


    拿!


    神帝麵色一沉,滿是不悅,伸出兩根手指夾出折疊整齊的披帛,指尖一抖,唰的展開。


    一條長九尺九,寬三尺三錦雲紗抖開。細密的穿絲繡,繡的是海天一色山海圖。


    海從雲中生,山自海中長。雲遮霧繞,瑞鳥翻飛。


    一角處用金線繡著三個小字——公子琪。


    沈佳宜中指指腹輕輕摩挲著這三個小字,眼裏盡是溫柔。


    嗖!


    一片雪花飛來,將披帛從間劃斷!


    一半披帛落在魔君從心手邊,一半披帛化作煙塵消散。


    “多謝。”


    小混蛋的物品對他來說,每一件都是珍品。任誰都不可肖想。


    能夠割讓一半,已經是極限。


    魔君從心沒有一絲猶豫,反手送出一道靈力裹著半截披帛飛向雪墨。


    “雪墨,給你的!”


    一道薄霧飛逝而過,濃霧散開又合攏。抱著盤龍棍的雪墨身上多了一片布。


    看似輕薄如紗,瑩潤光潔,卻不透任何光暈。


    “唉,”


    玉澤熙第一個歎氣,“哥哥的腰……這布來的真及時。”


    半身皮毛被扯下的小奶虎,奄奄一息趴在石礫上,咧著嘴看著高大的雪墨收起盤龍棍蹲下來。


    小心翼翼的整理一下布片,布片裹著的部位風無法侵襲,霧不能浸透。


    神魂深處被時空裂隙的風擊傷的元神疼痛減少些許!


    目光無意間觸碰到小奶虎投來的目光,感激,羨慕,敬佩 ,沒有嫉妒。


    刺啦!


    雪墨撕下一角薄紗,溫柔的係在小奶虎脖頸,一條粉紫色的領巾隨風飄揚。


    身上的疼痛減少了!


    小奶虎眼裏閃爍著淚花,剛要開口就被雪墨訓了:


    “哭啥哭,這一身傷不都是你自找的!”


    小奶虎化作人形,一個三四歲的寶寶 瞪著淚眼婆娑的眼睛看著他,一息之後——


    哇……


    小奶音委屈的嚎叫衝破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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