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盡頭另一個稍小些的大廳顯然是黑蠍日常棲息之所,白骨堆積如山,地板都被暗紅血液浸透了。之前進入的侍女守衛殘骸都在裏麵,還有黑黝黝的通道不知通往何方。


    “我在這裏等。”仿佛無數冤魂在耳旁哭嚎,柏寒不敢再看,和張琳一起回到大廳。僅存守衛已被打倒捆綁,隻有躺在地板上的江峻呆呆望著僵硬黑蠍流淚。柏寒想起樓上兩間牢房無法打開,在他身上搜索,果然從腰間翻出一串鐵鑰匙。


    漁網真是寶貝,柏寒幫著張琳費了很大力氣才從黑蠍身上完好無損揭了開來,好奇地問:“什麽任務得到的?”


    堅韌無比的漁網用手一團便是拳頭大小絨球,被張琳掛回衣裳。“第十一場古代任務,救了個城主的命才要過來的。”周鑫也把幾根細針小心翼翼拔回收好。


    通往四層的通道卻被厚重石板封住,想來守衛一看事情不妙就早早逃將上去,好在有江峻在也不必發愁。


    “瘋子!”柏寒踢了江峻一腳,又順著他的目光把注意力集中在黑蠍身上,不由躍躍欲試:“喂,這家夥鉗子尾巴都是寶貝,我們分了。”


    張琳興致勃勃地用手敲敲比汽車輪胎還大的螯鉗,“當然不能錯過,問題是....老劉,後麵有路嗎?”


    持著火把的老劉沈百福幾人並肩從通道出來,臉色都不太好。老劉悶悶地答:“路倒是有,出不去。”


    不可能啊?柏寒想到昨晚苦力營中鐵柱和石淼對於“江峻住處肯定不止一條出路,否則無法控製泉眼”的估測有點奇怪,沈百福走過來解惑,“有條往北的通道大概能直接通往泉眼,問題裏麵都是浮沙,隻有這頭蠍子能馱著人過去。”


    柏寒恍然大悟:隨時能騎著蠍子直達泉眼的江峻根本不怕手下背叛,所以他才敢肆無忌憚地躲在地底。“隻能按計劃上四層。”她指指麵前螯鉗:“我們商量把這個帶走。”


    “你們這些混蛋,不許你們傷害小蠍。”江峻陡然躍起又重重跌在地上,死魚般掙紮不休:“你們這些華夏國的混蛋。”


    “你丫才是劊子手。”沈百福恨恨踢他幾腳,“裏頭死了多少人?你自己算算。”


    老劉連忙攔住:“別弄死他,得靠著他往外闖。這玩意弄得下來麽?”後麵一句話是對柏寒幾人說的,後者用守衛的刀槍折騰半天卻連條印痕也沒能在黑蠍身上留下,泄氣地說:“不行,得用咱們自己的家夥。”


    老劉打量四周:“走,上去拿家夥。”


    當下眾人各持刀槍直奔通道,老劉柏寒打頭,嚴誌民周鑫夾著被綁成粽子的江峻緊隨其後,沈百福張琳和受傷的曹錚護在後頭。


    頭頂石板異常厚重,想用蠻力打通是不可能的。老劉押著江峻站過去:“讓上麵的人開門,我現在不殺你,要不然,哼哼。”捏住他左手兩根尾指發力折斷,江峻頓時疼得雙眼翻白幾乎昏厥,半天才透過口氣。“我開,我開...”


    慫包。柏寒更瞧不起他了,瞧著老劉敲了幾下石板,有人聲通過小小氣孔傳下來,誰知站到氣孔下方的江峻突然扯脖子大喊:“都不許...”


    變起倉促,柏寒想也不想直接掐他喉嚨,老劉更是一把捂住江峻嘴巴按倒在地,身後幾人一擁而上把他壓在身下手指都動彈不得。這個瘋子!被手腳不沾地拎回大廳中央的江峻嘿嘿陰笑:“害了我小蠍還想出去?你們一個也別想活。”


    周鑫幾人對他拳打腳踢:“你死了老子都不會死!”


    這可有點麻煩,耽擱時間越長越容易引起疑心。老劉皺著眉頭盯著被捆綁的幾個守衛,問道“誰是領頭的?”


    幾個守衛麵麵相覷,誰也不敢說話。老劉冷笑幾聲,用長槍頂在某人喉嚨:“都是啞巴?”


    咦?剛才匆匆忙忙,此時離得近了柏寒認出其中禿頭依稀是前晚和同僚聊天的老趙,他媽媽的外甥是苦力營鐵蒺藜石頭城的族人,“你姓趙?”


    老趙愣了愣神,茫然點頭。柏寒記得他話語中對江峻很是畏懼,聽起來也想多活幾年,幹脆地說:“今天的事你也看見了,是那隻蠍子先要殺我們。現在蠍子死了,你們也不用怕了,你幫我們上去,我們立刻就走,怎麽樣?”


    老趙和幾個守衛互相看看顯然並不太信,不過柏寒這種年輕女生總比老劉好打交道。老劉也看出他們遲疑,幹脆地挑斷綁住老趙手腳的繩索:“我姓劉的對天發誓,你要是幫我們上到上一層,我們立刻放你離開,不動你一根頭發,否則我們七人十天內死在刀劍之下。”


    大家都是練武之人,這種誓言算是相當嚴重,老趙幾人不免滿臉猶豫。沈百福指著遠處通道:“你們是不是有毛病?被蠍子吃了那麽多還聽這個姓江的話?自虐啊?”其他人紛紛附和:“我們華夏國人一諾千金最重信譽”“你們應該感謝我們才對,再說也得給你們自己人報仇吧?”


    老趙壯著膽子指指江峻:“那他?”


    “我們還得靠江首領闖出去,他可是我們護身符。”老劉給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我給你交個底,江首領這輩子再也當不成首領了。”


    老趙咬咬牙,把雙手遞到老劉跟前:“你把我捆上,要是能叫開門就說,就說你們用首領逼我幹的。”


    他的首領早被布條堵住嘴巴,眼裏瞪著老趙如欲噴出火來。


    老趙雖然很怕死,人緣倒也不錯,站在石板氣孔下大喊:“王朝馬漢開門,是我,老趙”


    王朝聽起來很像前晚和他聊天那人,“老趙?首領呢?”


    “神蠍又發瘋了,傷了幾個客人,首領哄著它根本走不開。”首領就在身後被人架著,老趙壓根不敢回頭,“得把客人運上去,快開門。”


    頭頂石板果然慢慢移開,老趙忙不迭原地倒下--他的任務完成了。


    第96章 撒哈拉沙漠九


    2017年6月5日


    首先露出來的是王朝驚訝地臉孔--他陡然後退大喊:“快, 快救首....”


    脖子架著利刃的江峻被推到最前頭, 老劉厲聲喝道:“不想他死就把家夥都放下!”


    守在外麵的十幾個守衛曆年積威之下早把江峻看得比什麽都重要, 又不知道黑蠍已死, 早被幾人衝上去搶過兵器一鼓作氣打倒。這裏有大間值班室, 嚴誌民周鑫把他們統統趕進房間緊鎖房門, 又把下層石板蓋嚴,又把通往地下三層的通道同樣封閉。


    “這邊。”柏寒打開地圖當先帶路, 其餘六人架著江峻緊緊跟隨。必須快點脫離險境才行--已經傍晚八點了。隧道盡頭在西南角落,通道卻在西北方位;前天晚上柏寒邊躲邊尋足足花費一個小時, 此時辨清方位速度很快, 唯一阻礙便是不斷遇到的守衛,好在人質在手也還應付得來。


    前方路口火盆底座有用劍刻上去的印記,柏寒目光一掃腳步不停朝通道裏直奔:“就是這裏!”


    撬起石磚, 背包和短劍好端端就在洞裏,七人不由自主歡呼, 隻有被綁成粽子的江峻喃喃自語:“有叛徒....”


    兩把心愛短劍佩回腰間, 柏寒總算心中大石落地;同樣欣喜的還有沈百福, 鄭重其事把寶刀握在手中,其他人也各自收好武器。曹錚傷口被匆匆塗藥裹傷。


    柏寒指著地圖上關押鐵石兩人的位置, “等一下, 我們是直接救人, 還是回去砍蠍子鉗子尾巴?”


    這座地上三層地下五層的建築肯定有保持聯絡的方法,七人雖然抓了江峻作為人質,但他如此暴虐不得人心必定有不少人畏懼不服, 時間拖得越久越是危險。


    第一個說話的卻是曹錚。“回去。”


    嚴誌民也用羨慕目光掃過柏寒和沈百福手中刀劍,“蠍子難得,錯過就沒機會了。”


    見他們表了態,老劉當即讚成:“抓緊時間,走!”


    被五花大綁的守衛老趙原本躺在通道入口裝死狗,忽然頭頂石板移動,那七個異鄉人居然帶著首領去而複返,嚇得他閉眼縮成一團:“你們華夏國的人都一諾千金你們不講信譽~”卻聽紛亂腳步作響徑直朝著大廳去了,兀自不敢睜眼。


    平日削鐵如泥的短劍隻能將將刺入黑蠍外殼,幾人都倒吸口冷氣:這也太結實了。沈百福用“三日月宗近”寶刀順著黑蠍背部裂口大力切割,費了半天功夫才砍下四大塊甲殼。蠍尾尾針非常珍貴,柏寒把一把短劍借給周鑫,兩人合力把長長蠍尾切斷;兩隻螯鉗更是艱難無比,四人累得滿頭大汗才大功告成。


    打完boss分裝備。柏寒指指蠍尾:“劉哥,尾巴我們就不客氣了。”能全身而脫除掉黑蠍,小蛇居功甚偉,老劉自然沒意見:“應該應該,我們分隻鉗子完事。”


    當下眾人用沙發巾和布簾把戰利品重重包裹負在背後,匆匆離開底層。按照守衛老趙的說法,地下四層駐紮百名護衛,隨時聽從底層江峻調遣。好在通往底層和三層的通道被及時封閉,分駐四層各處的守衛發覺不妙集結攻擊,七人仗著江峻在手一路衝殺,費了半個小時總算得手。


    “石岩?”沈百福趴在房門下方小洞往裏張望,隨即興奮地大喊:“在呢在呢,等著啊!”


    到底哪把?管他呢,都試試好了。眼瞧著從江峻身上搜出的鑰匙越試越少統統不對,柏寒不由心急:這個瘋子沒事帶在身上幹嘛?


    好在倒數第三把總算成功了。沉重石門不知多少年沒有移動過,沈百福嚴誌民合力才咯吱咯吱推開條縫,持著火把照進去:依舊是前晚見過的獨臂消瘦男人,依舊蓬頭垢麵滿身惡臭,依舊被鐵鎖牢牢鎖在牆壁上,麵前這個石岩眼中卻多了被稱為“希望”的神采。


    “可算來了。”他眯著眼睛適應突如其來的光線,立刻分辨出站在門口的柏寒:“以為你不來了。”


    柏寒疾步跨入牢房,一劍斬斷他身後垂下的鐵鏈,“走吧,快。”


    一腳把困住自己七年的鐵鏈踢到角落,石岩這才慢慢走出室外,有些茫然地望著眾人:“你們都是華夏....江峻!”他驟然朝著被押在後麵的九江首領猛撲,仿佛想用獨臂掐死這個仇敵。周鑫連忙把他架開:“哥們冷靜,這人現在不能死,到了外頭隨便你。”


    胸膛不停起伏的石岩這兩天想必把逃亡行動算計過千百遍,頹然鬆手慢慢背轉身體,“還有鐵骨。”


    隨後被解救出來的鐵骨和他緊緊相擁涕淚交流,隨後才顧得上感激眾人:“各位永遠是鐵蒺藜和石頭城的朋友。”


    “這倆人夠能耐的,被關了七年呢。”前頭開路的張琳收回打量鐵石兩人的目光:“我開始還怕得背著他們走路,現在看著活蹦亂跳,九江城夥食好?”


    好吧,是泉水的功勞。


    率先站進隧道的是老劉。這位經驗豐富的一等座乘客大多數時候都衝在前頭,難怪隊員和其他隊伍心服口服。“小柏福哥跟著我,往後是周鑫嚴誌民。張琳曹錚把江峻弄上去。”他看看步伐如常的鐵石兩人也有點迷惑,“你們兩位?”


    “我自己能爬。”鐵骨揮舞著剩下一隻手臂:“不用管我。”剛剛從眾人口中了解七年變化的石岩也點點頭:“出去可以奔城西,我們的人都在。”


    柏寒心裏一暖:在黑暗中被囚禁獨處七年漫漫時光還有兄弟族人依靠可真幸福,他倆也是這樣想著才熬過來的吧?


    肩膀被百福一拍的柏寒發覺老劉鞋子飛速消失在頭頂,立刻貓腰鑽入隧道。依然叼著手電,上麵是老劉敏捷的身影,低頭望去是百福黑乎乎的腦袋,柏寒緊緊拽住繩索朝上攀爬。


    臨近地麵老劉打個招呼,輕輕把地磚頂開一角張望,立刻縮了回來,聲音壓得很低:“都是人。”


    果然,和底下兩層失去聯絡的守衛必然沒頭蒼蠅般亂找,九江城中增援的其他守衛也不會少,剛才可沒看到江主管。


    老劉蒙上用水打濕的麵具打個手勢,柏寒和陸續到達的其他人跟著照做。隻見他再次頂開地磚揚手遠遠扔出一枚催淚瓦斯立刻縮回腦袋,很有點像警匪片的場麵,“管用嗎?”


    “管用嗎?”老劉故作驚訝地反問,“不管用才怪了。可惜沙漠風大,帶的也不多,要不然誰敢攔路賞他嚐嚐。”


    後麵沈百福也順著相對平緩的隧道爬上來,“怎麽樣?浩哥在西門等著呢,一會我先上。”


    柏寒很快體驗到催淚瓦斯的威力。用短劍護身躍出地麵的時候,身處庭院角落大部分被淡淡白霧籠罩著,不少守衛四肢著地不停咳嗽噴嚏,眼淚口水像雨水般噴湧,完全崩潰了。


    好機會!兩人撿回幾麵盾牌護在隧道入口,又往牆頭掛上繩索準備逃跑,回身卻見最先出來的老劉蹲在地上很不得勁,“沒事吧?”


    老劉擦擦眼淚連連咳嗽:“媽的,勁兒真大。”


    口罩內襯放著珀伽索斯羽毛的柏寒和沈百福自然感受不到,合力把陸續上來的同伴拉出隧道。周鑫背著不肯合作的江峻,露麵的時候滿身大汗;嚴誌民緊緊護著落在最後的石岩--對於柏寒隊伍來說,他才是最關鍵的。


    宅院另一方向響亮哨聲和擊打鐵器的聲音打破這座偌大宅邸的寧靜:“有催淚彈!西北角!”


    糟糕,九江城隻是缺水斷電而已,他們手裏必然不會缺少武器。眾人不敢耽擱,立刻依次攀住繩索翻出圍牆,按計劃朝西門一路狂奔。


    迎麵一隊持著火把的守衛高喊:“首領在這裏!”老劉朝同伴打個手勢又投出一枚催淚瓦斯,可惜這次效果並不甚佳:眼下正刮南風,大部分守衛固然立刻被熏倒失去戰力,不少氣體也順風逐漸散布到眾人前進的方向,待得久了雖然帶著麵具也雙眼酸疼。


    “不能多用,走。”柏寒左手盾牌右手短劍疾奔,後麵江峻宅邸方向不停傳來哨響,上百名守衛腳步霍霍緊追不舍。


    前方離開二環區域,又沒到宵禁時間,不少普通民眾正趁著一天中最涼爽的時間在街上閑逛遊玩。眾人一頭衝進去速度不由自主慢了,身後守衛大喊:“都讓開,都讓開!”九江城這七年表麵風平浪靜,民眾都被嚇得驚呼四散。


    我們跑不快,他們也追不上,柏寒回頭望去立刻低叫:“糟糕!”


    後麵追兵都戴著厚厚頭罩,催淚瓦斯顯然不管用了。


    身畔沈百福嘀咕:“什麽都懂真不好辦,要是原始人就好了。”


    可惜原始人也會使用弓箭?前方是個十字路口,大隊戴著麵具、張弓搭箭的守衛等候在那裏,為首一人持著火把:“把首領留下!”


    這人正是江主管。老劉也沒了熟人見麵的興致,徑直把匕首比在江峻脖頸朝前大步而行:“讓開!”柏寒持著盾牌護在他身後,惋惜著沒能穿上防彈衣。


    守衛猶豫著不敢放箭,積威之下不敢發令的江主管目光從不斷靠近的眾人和滿臉悲痛的江峻身上掃過,忽然盯住被護在中間的鐵骨石岩,眼珠子都凸出來:“你們,你們....”


    鐵骨大喊:“江禪你這個廢物,江峻那隻蠍子沒日沒夜吃人你就是幫凶!”


    這話顯然說到九江城族人的心坎裏,不少人麵露悲憤,握住弓箭的手不由自主鬆了,其他不少人見江主管遲遲不敢下令也不敢動。距離越來越近,老劉突然夾著江峻越跑越快同時揮手投擲一物,頓時滾滾濃煙把雙方團團包裹住,眼前什麽也看不見了。


    柏寒貓腰抓住老劉衣角徑直衝出老遠,發覺隻有沈百福跟了上來,便重回煙霧把幾位同伴拉拽出來。眼前一片模糊的曹錚感慨:“我什麽都看不見”石岩卻說:“煙霧彈,我們早都沒有了。”


    柏寒早就發覺四個沙漠部落並不算繁華,比海外燈塔毛熊和華夏國差得遠了,相當於八十年代的水準,連族長鐵錚也要去國外留學。果然九江城西門出現在視野裏的時候,周鑫揚手一枚信號彈直升夜空,頭頂煙花綻放,石岩鐵骨又盯了許久。


    “不好辦啊。”躲在街巷裏的老劉喃喃自語,用不著他提醒眾人都能看到橫列在緊閉城門前方嚴陣以待的百十名守衛,各個頭戴麵具手持弓箭。


    托街巷平民甚多的福,守衛不敢放箭猛攻,計劃得當、行動迅捷的七人僥幸逃脫,到了此處再想蒙混出去可就難了。


    鐵骨石岩四隻眼睛仿佛要把鐵鑄城門望穿,喃喃問起兩族親人:“都在外頭?”柏寒幾人握緊兵刃絲毫不敢鬆懈,隻有被綁得像隻粽子的江峻滿臉悲傷,仿佛那隻黑蠍一死,他活著也沒意思了。


    忽然城外又是一枚耀眼燃燒彈升上夜空,大家立刻精神大振:援兵來了!果然外麵引擎聲大作,接著便是重重撞擊聲:看上去便非常厚重的城門抖動數下,然後便是第二下、第三下撞擊。裏頭守衛有些慌亂,不停的大喊外麵的人卻得不到絲毫回複,連續被撞擊數十下的城門終於緩緩開了。


    一輛重載卡車開足馬力駛進城門,駕駛員卻敏捷地跳出車外,卡車迅速燃燒起火隨即像個二踢腳似的原地爆炸了。


    好機會!眾人連忙持著盾牌貓腰朝城門疾衝,原本嚴陣以待的侍衛早被衝散躲在一旁,哪裏顧得上他們?出城門的時候幾個守衛才反應過來胡亂射了幾箭,眾人毫不費力地躲過。


    一輛悍馬越野車猛然停在麵前,輪胎擦地發出刺耳響聲,坐在駕駛座上的洪浩不停招手:“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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