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尋任由她小拳頭捶落在自己的胸膛,不做反抗,等著她撒完氣。


    阮覓打了一會打累了,立在那兒一抽一抽的。


    殷尋歎了口氣,伸手替她抹去臉上的淚水,頭一回看到她哭得如此傷心的模樣,心髒處發出刺痛的感覺。


    “無論如何,都是我的錯。”他將她擁入懷裏:“對不起,我們回家好不好?”


    殷尋牽起她的手,卻被她一把甩開。


    “我不回!”她惡狠狠的瞪著他,借著酒精的作用,肆意妄為。


    天天站在一旁看了那麽久,覺得殷尋的認錯態度已經很好了,主要是長得好看的人容易被原諒。雖然她不知道這倆究竟發生了什麽。


    而阮覓這般撒潑耍酒瘋,實在有損男人的顏麵,畢竟這裏站著這麽多人。


    “阮覓喝醉了,要不你把她扛走吧。”天天開口解圍道。


    正所謂家醜不可外揚,有什麽事回了家關起門來再說,殷尋強行將某人抱起。


    她軟的像一團棉花,落在手臂處輕輕的柔柔的,殷尋和大家說了聲抱歉,便抱著她往外走。


    被強行抱起的阮覓哪是安分的主,一路上沒少折騰,殷尋費了好大勁才把她弄上車。


    上了車之後,不知是否他開車太穩了,那丫頭倒頭就睡,從後視鏡瞥了一眼後座上那熟睡的人兒,殷尋搖了搖頭,深深的歎了口氣。


    心究竟有多大啊,方才還要死要活的。


    第二天醒來,阮覓揉了揉太陽穴,腦袋跟要爆炸了似的。


    她雖然喝多了酒,可昨晚那痛心的一幕記憶猶新。


    再一看身旁的位置早就沒了人影,連句解釋也沒有。


    阮覓不再傻傻的以為他是真的忙,根本就是以忙為借口在外麵花天酒地,昨晚讓她撞個正著,無話可說了吧。


    才結婚兩年多,婚禮還沒辦呢,就喜新厭舊了都。


    果然天下的男人都一個樣,得到了就不懂得珍惜。


    她也不是吃素的,既然不稀罕,那她就不在這礙眼了。


    怒氣衝衝的從床上下來,到儲物間拖來一個行李箱,開始翻衣櫃收拾東西。


    不一會,行李箱被塞的滿滿的,阮覓滿意的拍了拍手,將拉鏈拉上。


    她來到衛生間洗了把臉,對著鏡子往臉上拍著保濕水,昨晚真是喝多,臉部浮現浮腫狀態。阮覓的目光一愣,透過鏡子,她注意到脖子和鎖骨處雪白的肌膚上有幾片紅印。


    她如今也是已婚婦女,□□早就經曆過不少,怎會看不出這紅印是怎麽弄出來的。


    看著這道紅印,隱約記得昨晚睡著後發生過的事。


    男人赤身裸體壓在她的身上,貼在她的耳邊低低喘著氣。


    欲進未進,在性的高潮吊著,搞得她都要瘋了,偏偏他還一邊用曖昧的語氣不停的挑逗著她:“爽不爽?既然嘴上說不通,那就用身體來說話,看你以後還鬧不鬧。”


    一想起昨晚那一幕阮覓臉就蹭蹭的紅起來,仗著她喝醉死沉沉的,變換著不同的姿勢折磨著她。


    而她的身體竟然誠實到興奮的去配合他。


    實在是太氣人了。


    阮覓利索的換了身衣服,提起行李箱就往樓下走。


    好在徐姨這幾天有事請了假,即使她離開也不會有人阻攔。


    阮覓費了點勁將行李箱從樓上搬下來,遠遠的她聽到廚房傳來些微動靜。


    徐姨不在,阮覓正好奇這會會是誰在廚房,不一會,隻見高大挺拔的殷尋端著兩份煎蛋從廚房走了出來。


    他瞄了眼阮覓提著的行李箱,輕描淡寫的說道:“這是要離家出走?”


    說完麵無表情的走到餐桌前,將手裏的餐盤放下來,淡淡的叫道:“快過來吃早餐吧。”


    離家出走被撞個正著,阮覓本來有些心虛的,可看到他毫無波瀾的反應,就氣不打一處來,她冷冷的哼了聲,拖著行李往大廳門口走去。


    殷尋大步跨過去, 抓住她的行李箱,稍微一使勁便奪了過來, 另一隻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阮覓怒目瞪著她他, 目光犀利似刀子。


    殷尋歎了口氣:“乖乖過來把早餐先吃了。”


    她他把行李箱放一邊, 把她的人拉到餐桌旁,將她按在椅子上坐下。


    阮覓依舊板著臉,她從牙縫硬生生擠出一句話:“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在公司嗎?”


    早出晚歸的殷總, 怎麽還下起廚來,簡直令人大跌眼鏡。


    “不幹了, 回家陪老婆。”一本正經的說著瞎話, 表情嚴謹, 她險些就相信了。


    殷尋拿起杯子, 溫熱的白色牛奶滾入杯子中, 他聽到身邊有人哼了聲。


    “你不愛我了。”


    聽到這突如其來的話, 某人手一抖, 牛奶從杯子裏溢出來, 滴在餐桌上。


    殷尋將手裏倒好的牛奶放到她麵前, 一邊拿起桌布將灑在桌麵的牛奶擦幹淨。


    他坐下來,雙手放到她的肩膀上, 將她的身體側過來,對著自己。


    “我愛你。”他目光灼灼,情深意濃的望著她, 真摯的說出這三個字。


    大廳的氛圍十分安靜, 安靜到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她的心尖仿佛顫抖了一下。


    她眨了眨眼, 細密的睫毛垂落,透著一股落寞。


    “不,你已經開始嫌棄我了,你沒有像以前那樣哄著我寵著我,在你心裏,我已經可有可無。”


    這是她在這段時間的感受。


    殷尋摸著她委屈的小臉兒 ,耐心的解釋著:“因為我們都長大了,成熟了。”


    他們已經步入了婚姻殿堂,怎會像以前那般肆無忌憚的耍孩子氣。


    “長大就意味失去快樂和甜蜜嗎?你是我的初戀。”


    他以前每一天都讓她活得像初戀一樣。


    而如今,酸酸楚楚,很不是滋味。


    亦或是她被慣壞了,習慣了被這個男人捧得高高的,突然間要讓她從上麵下來,產生了反抗的情緒。


    “你也是我的初戀。”他望著她的眼睛,一雙眼眸水色盈盈。


    他們都是彼此的第一個,也將會是最後一個,在他心裏一直都是這麽認為的。


    阮覓抿著唇,由於他的目光太過灼熱和深情,她的眼睛被吸引著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見她情緒有點好轉,殷尋拿起牛奶送到她麵前,輕言細語的哄著:“吃點早餐吧?”


    她撇臉:“不吃了,待會還得走。”


    “你還要走啊?”殷尋欲哭無淚。


    “當然,以為說那麽幾句甜言蜜語我就原諒你了嗎?我就能將昨晚看到的事情當做沒發生?”一想起昨晚的事情,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約他出來理由借口一大堆,說沒空陪她,卻有空跟別的女人眉來眼去的,她可是看得真真切切,那個女的抓著他的手,兩人的距離十分貼近,那個女人的身體恨不得貼到他身上了。


    殷尋知道這事不跟她解釋清楚,就會成為她的一個心結,以後動輒便翻起這舊賬,沒完沒了下去。


    “昨晚那是個誤會。”


    “誤會”這兩個字一出口,阮覓無比鄙視的眼神便冷幽幽直射過去。


    這無疑是最爛的解釋。


    “怎麽那麽多誤會?”語氣中的質疑意味兒滿滿。


    殷尋將裝著牛奶的杯子重新放了下來。


    冷靜的目光盯著她,淡淡的開腔道:“所以你是覺得我出軌了?”


    阮覓怔住,出軌這兩個字她連做夢都不敢想,如今竟然也在他們之間被提起。


    看到他冷靜到令人覺得可怕的樣子,阮覓覺得傷心透了,忽然懷念起以前那段時光,那段少年時青澀的戀愛時光和無憂無慮模樣。


    一股酸流湧入鼻孔,忽然覺得好傷心好傷心,眼淚啪啪的就落了下來。


    這完全在殷尋的意料之外,搞不懂怎麽說著說著就哭起來了呢?


    可隻要一看到她的眼淚,什麽鬼的成熟穩重和淡定自若都他媽的滾一邊去吧,他瞬間投降了,連忙抱住她哄著:“我錯了我錯了,別哭了好不好,但你要相信老公啊,我的心裏隻裝的下你一個人,其他女人看著連□□都沒有,我怎麽可能做出對不起你的事呢?”


    “你真的沒有嗎?”她邊抽泣邊抹著眼淚。


    “我發誓,如果我做出對不起你的事情,就天打雷劈,斷子絕孫,自斷jj一輩子不能做、愛!”他鬆開她,舉手保證道。


    阮覓聽著他的誓言,看著他這副無比認真的表情,忍不住破涕為笑。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還能不信嗎?倘若他真的紅杏出牆,無需他自斷jj,她會提著刀過去幫他一把。


    發完這個誓的某人,忽然感覺大腿間一涼,不由得夾緊了腿。


    但總算是把小姑娘給哄舒服了,他伸手在餐桌上抽了幾張紙,替她擦拭著臉上的淚痕,順手刮了刮她秀挺的鼻子:“都哭成小花貓了。”


    “嗯。”


    許是方才哭的太用力,花了太多的力氣,肚子開始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


    阮覓捂住肚子,臉蛋兒窘迫的紅了。


    殷尋勾了勾唇。


    “老公第一次下廚,不吃點?”


    阮覓望一眼餐桌上擺著的早點,煎蛋,香腸和小米粥,還有一杯牛奶。


    之前太生氣,都沒去關注這是他第一次做早餐。


    “你做的能吃嗎?”她嫌棄臉,其實看樣式還可以,她頭一回煎蛋的時候那蛋零零碎碎的,蛋跟蛋黃混在一起,鹽還放多了,然而他能煎出一整個來,看著還是不錯的。


    “你嚐嚐,我來喂你。”完全一副老婆大人至上的態度。


    殷尋殷勤的拿起刀叉,切了一塊雞蛋,阮覓等著他伸到自己麵前,而他卻慢悠悠把蛋咬進自己嘴裏。


    阮覓鬱悶的看著他那咬著半片雞蛋的唇齒,不是說要喂她嗎?怎麽叼著食物誘惑起她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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