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相信我,也許伯父現在還沒有事,如果晚的話我怕……。”


    “隻要你說實話,我就相信你。”


    “剛才我是看見一個黑影很像伯父所以才跟著跑了過來,可是我跟丟了,之後我就發現你跟在我的後麵……”


    “昨天為什麽上山?為什麽要用這些東西嚇唬老李的家人,你的目的是什麽?”


    “昨天上山是因為有人讓我幫忙取樣東西,並且稱如果我不去取的話就會對李樂一家不利。我被人利用了,就像現在的你一樣。”


    “你說什麽?”


    “我現在終於知道她為什麽要設計這麽一出戲,目的就是想讓你們將目光轉移到我身上。”


    良辰說完在也沒有耐力了,他一把推開寒冰驚恐的四處亂看著。


    此時他的心裏亂成一團,他清楚的知道,如果伯父出事的話,如果讓李樂知道這一切跟自己有關係的話,他該如何麵對她們……


    寒冰被推出兩米遠,他穩了穩身子剛打算繼續上前抓住良辰卻從耳邊傳來一陣幾聲淒慘的叫聲。


    寒冰這是才猛然停住自己的動作分辨著聲音的來源,而良辰似乎也聽見了這幾聲間斷的淒慘聲,仔細聽過之後他瘋狂的跑向了小森林裏並大聲的叫喊著:“伯父,你在哪?”


    良辰跑進去後良辰才忽然反映過來這片小森林,剛才由於天黑而且他根本就沒注意四周的環境而此時自己看過之後他額頭上緩慢的流淌下來幾滴冷汗口裏默默的念叨著:“孟橋月的墳墓?”


    沒錯,這片森林裏屹立著孟橋月的墳墓,就在今天他還來過這裏對橋月的屍體進行驗證。難道自己真的又錯了?難道凶手真的把自己當猴一樣耍來耍去?


    不,不是這樣的……


    寒冰這樣安慰著自己快步的向森林裏走去,幾分鍾後他在黑暗中搜索到了良辰的身影。寒冰對接下來未知將要看到的事情感到恐懼,他真的無法想象如果這次真的又是因為自己的自信而害死了老李,他是否還能原諒自己。


    隻有五米左右的路他走了將近兩分鍾,當他與良辰平行時眼前的景象徹底摧毀了他最後的一絲防線。


    刻著孟橋月墓碑後的土包上老李的身子旋在半空左右的搖晃,他的脖子處一根粗大的麻繩掛在樹枝上——老李上吊了?


    …………


    良辰呆呆的站在原地數十分鍾後他的情緒終於達到了頂峰,他側過臉狠狠的看向寒冰,看向這個間接的殺人凶手,如果不是他阻攔住自己,也許伯父就不會這樣。


    如果不是他鹵莽的將自己抓起來,伯父也許還有生的希望。


    這一切都是原自於他太過於自信,原自於他的鹵莽。此時良辰真想好好上前揍他一頓,好發泄心裏幾日來所承受的壓力。


    寒冰癱軟在了地上,他一雙眼睛無住的看著隨風飄蕩的屍體。


    兩天,兩天的時間就因為自己而失去了兩條人命。


    如果之前田文廣的死是因為他急於及早破案的話,那麽老李的死又能證明什麽呢?自大,高傲,鹵莽,還是他的心自從來到善義村起就已經被魔鬼占據了?


    這次他敗了,可笑的是直到現在為止他都不清楚自己敗給的是誰。


    是魔鬼,還是鬼魂……。


    第二十一章


    無聲的謀殺


    當我看見那張臉時靈魂仿佛離開了身體,麻木的雙腿竟然已經無法繼續的挪動。


    我從來都沒想象過,這個世界上會有這樣一張臉龐存在,或許那張臉龐根本就不在現實當中存在,而是在夢裏。


    ——陳亭


    與良辰和寒冰看見李老爹屍體的同一時間,村莊的另一麵。


    一個看起來隻有十幾平米的小房子,中間用幾塊木版隔開。一位看起來八十多歲的老人眼睛無力的睜著,忽然從她虛弱的眼光中劃過一絲驚恐的神情。


    “雪嬌,雪嬌……”老人聲音顫抖的將身子蜷縮成一團口中用蒼老的聲音虛弱的喊道。幾秒後從門外走進來一位長相清秀脫俗的女孩,女孩的雙眼死死的頂著老人身後的窗外,然後步伐穩重的緩慢向前移動。


    “奶奶,怎麽了?”雪嬌走近老人坐在炕上用冰涼的雙手撫摸著老人的額頭用幼稚的童音問道。


    “雪嬌,三凡在外麵麽?”老人驚恐的看著眼前的少女用手猛然抓住她冰涼的雙手放在胸前聲音顫抖的說道。


    “三凡哥出去了,奶奶找他有事麽?”雪嬌的眼神並沒看向老人而是將頭平看向老人頭的上方。


    “不在就好,不在就好。剛才猛然間好象看見他就坐在我身邊,人老了眼睛也花了。”聽見雪嬌的回答老人的神色平淡了許多,臉上露出了難以琢磨的神色。


    “奶奶為什麽一直到現在都不願意見三凡哥呢?他很關心你。”雪嬌的神色也變成得憂傷,她用呆滯的目光向四周看了看最後將視線定格在了門外。


    “我這輩子唯一後悔的就是生下了三凡的媽媽,我對不起三凡。奶奶並不是因為三凡的長相,而是一看見他我就能想起我那不孝的女兒。”老人眼裏帶著淚水說著已經嘮叨過很多次的事情,聲音是如此和藹。


    “奶奶,三凡哥從來沒怪過你。”


    “哎……我想我也快離開這裏了,剛才我還看見以前的那些朋友在向我招手。奶奶走後就讓三凡照顧你,你也不要怪奶奶這輩子什麽都沒能給上你。”


    “奶奶,你厭倦了這裏麽?您曾經跟我說我們都是好人,我們會在這裏一直生活下去,直到厭倦了這裏才可以離開。”


    “傻孩子,奶奶離開是因為已經通過了人間的考驗得到了一個升華,以後你就會明白的。”


    “雪嬌不想明白,我不會讓奶奶離開。奶奶還要看著我長大後嫁給三凡哥,然後我跟三凡哥一起孝敬你。”


    雪嬌說著臉上露出了一絲幸福的微笑,老人滿足的看了眼雪嬌的臉龐用蒼老的聲音咳唆了兩聲後忽然表情變得僵硬,神色裏凝聚著驚恐與哀傷……。


    幾秒後老人握著雪嬌的雙手緩慢的鬆開,身子僵硬的躺了下去……


    “奶奶,你怎麽了?”雪嬌從新用冰涼的雙手摸索著找到了老人蒼老的手握了起來顯得有些擔心的問道。


    然而房間安靜的讓人覺得可怕,幾秒鍾過去雪嬌並沒有聽見奶奶的任何回答。


    “奶奶?奶奶你不要嚇我。”雪嬌慌亂的撫摸著老人的臉龐眼睛仍然注視著老人前方的玻璃。


    而此時玻璃裏映出一張貪婪的笑容正享受的看著房間裏發生的一切,然而這些雪嬌卻無法看道……


    …………


    五分鍾後。


    屋外響起了嘈雜的腳步聲,隨後便從屋子的裏門處走進來一位四十歲左右,臉龐若顯得焦慮的中年男子。


    男子剛走進屋子便傻傻的愣在了遠地,雪嬌豎起耳朵聽了半天最後聲音不確定的問道:“是三凡哥麽?”


    雪嬌的話音剛落,房間的門再次被打開,腳步輕盈而緩慢。


    腳步聲音並沒有在門口停止,而是繼續向前緩慢的行走,直到雪嬌可以聞到女人身上香水的香味後才慌張的擋在老人的前方警惕的喊道:“你們是誰?”


    “我是這裏的警察王忠,請您配合一下。”王忠深深的吸了口氣後也緩慢的走到雪嬌身邊將她摟起,而與此同時陳亭輕然的用自己的右手在老人的鼻子處晃動了一下後麵露難色的看了眼王忠。


    王忠似乎明白了陳亭所表達的意思一把抱起雪嬌口裏柔聲的說道:“奶奶生病了,今天到叔叔家去好麽?”


    “你騙人,剛才奶奶還跟我說了很多話。”


    “叔叔沒騙你,不信你問問姐姐。”


    王忠的話音剛落陳亭就配合的在一旁輕然的說道:“是啊,奶奶需要一個人休息一下。”


    “你們騙人。”雪嬌瘋狂的在王忠的懷抱裏掙紮著,然而卻是越掙紮王忠抱得就越緊,最後他不得不對陳亭使了個眼色暗示先離開這裏。


    就在王忠強硬的抱著雪嬌將要離開屋子時,忽然從外麵躥進來一個人影,還沒等王忠陳亭等人反映過來,人影已經狠狠的撞在王忠身上然後搶過雪嬌跑出了屋子。


    陳亭見到這樣的情況先是愣了幾秒後也跟著笨拙的跑出了屋子,外麵漆黑一片,地下一小層積雪帶給黑暗微弱的光芒。


    陳亭跑出大門後,那個黑影已經跑出去了十米左右,正當陳亭在心裏為繼續追還是回屋的時候,前方的黑影忽然停住了腳步回過頭狠狠的盯著陳亭,與此同時陳亭驚恐的倒吸一口涼氣,因為她看見了那張如魔鬼的臉龐……


    陳亭呆呆站了一分鍾左右王忠才從屋裏一瘸一拐笨拙的跑了出來。


    “人呢?怎麽給跑了。”田文廣看見在一旁傻愣著的陳亭左右的看了看卻沒有發現剛才搶走雪嬌的人急切的問道。


    陳亭似乎並沒有聽見王忠的問話,將頭僵硬的轉過來後用難以置信的口氣對王忠輕然的說:“那張臉——不是人的。”


    …………


    子時:12:00整。


    良辰麵無血色的在辦公室裏來回的渡著步伐,寒冰則底著頭雙手無力的支在膝蓋上一動不動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整個辦公室被良辰渲染的異常緊張,自從一個小時前寒冰良辰在森林裏看見老李的屍體後,兩人便將屍體抬了回來,此時屍體就放在院子左邊的冰庫裏。


    算上今天自己已經來到善義村第四天,如果前幾天隻是一個預熱期的話那麽今天伯父的死對良辰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打擊,這一連串有預謀的謀殺確實讓良辰有些措手不及。


    從幾天前與橋月的對話到昨天晚上的鬼山一遊在到今天早上的驚嚇,如果這一連串的事情良辰不照做會不會伯父就不會有今天的下場?


    這一整串事情自己一直充當著幫凶,雖然自己也被蒙在骨裏但這一切一切的發生就已經預示著他與李樂之間的愛情因為伯父的死而劃上了殘缺的句號,良辰無法原諒自己的過失,如果有可能他真想盡快的離開這個如地獄般的村莊,從此不去想這裏發生的一切好好的過著自己的生活。


    但前提下他一定先找出把自己當猴耍的這個隱藏在暗地裏的凶手,他要與警察一起將她抓獲,這也算是為伯父和李樂一家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良辰一邊來回渡著步子一邊想著這些事情,正當良辰決定將自己這幾天與網友的事情原本的告訴寒冰時,走廊裏忽然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幾秒鍾過後房門被狠勁的打開。


    “良辰?你怎麽在這裏?”匆忙走進來的王忠看見良辰略顯得有些驚訝,曾在去年過年查一起小偷盜竊案時他曾在老李家與良辰接觸過。


    讓王忠略顯得驚訝的是此時已經快接近一點了,為什麽他會在這裏?


    王忠的話語並沒有得到任何回答,良辰依然是皺著眉頭在不大的辦公室裏來回走動著。直到陳亭走進來後良辰才顯得有些緊張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停止了走動。


    “寒冰,你們誰能說句話告訴我怎麽了?”王忠見沒人回答焦急的走到寒冰的跟前問道,然而寒冰連頭都沒有抬聲音一頓一頓的說道:“老李——死了。”


    “什麽?”聽見這樣的話王忠臉上浮現出了驚恐的神色他回頭又看了看站在門邊的陳亭若有所思的問道:“什麽時候的事?”


    “一個小時前。”寒冰並沒有說話,回答王忠的是做在另一邊的良辰。


    “一個小時前?不可能吧?”王忠聽見這個回答覺得更加的不可思議。


    “如果是這樣的話,難道凶手不隻是一個人?”陳亭似乎也聽出了門道在一旁默默的說道。


    沒錯,一個小時前,兩個地點分別有人死去,一個人是不可能做到這些的。


    “你是什麽意思?難道今天晚上還有別人也……。”良辰聽見陳亭的話緊張的問道,此時他才忽然想起來李樂和她的母親現在或許正單獨的呆在家裏。


    “恩,就在一個小時前忠叔送來被褥準備出去時卻忽然發現地上有一封信,信上隻寫了幾個大字——有人要殺王淑琴。”看著這個從來沒見過的男人,陳亭不知道他的來路如實的對剛才發生的事情說道。


    “王淑琴?”良辰沒聽見自己不想聽見的名字在心裏暗暗鬆了口氣疑惑的問道。


    “王淑琴住在以前善義村工農學校裏麵,是十幾年前從外地般進來的。陳亭,剛才在現場你發現了什麽?”王忠隻是簡單的回答了一句良辰的話後就開始詢問剛才在現場陳亭的發現。


    “咱們去後屍體死亡時間也就在五分到十分鍾左右,死亡原因是驚嚇過度而死。”陳亭想著自己剛才看屍體時的情景默默的說道:“忠叔,那個小女孩是瞎子麽?”


    “恩,那個小女孩叫杜雪嬌,是王淑琴從外麵儉回來的孩子,從小雙目就失明了。”王忠回答完陳亭的話臉色更加的難看:“五到十分鍾?在路上似乎並沒有見到什麽可疑的人,難道凶手當時仍然在現場?”


    “或許凶手就是那個搶走杜雪嬌的人吧。”陳亭回想起剛才見到的那張魔鬼的臉身體略微顫抖了一下。


    “對了,你看見搶走雪嬌的人長什麽樣子了麽?”


    “那是一張陰陽臉,一邊完好無損,一邊卻已經被燒成了黑色。而且被燒成黑色的眼睛竟然如一個雞蛋那麽大裸露在外麵。”


    這張臉陳亭會永遠記得,她從來沒看見過一個活人擁有如此的麵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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