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傳說大部分突厥人一生隻洗兩次澡,剛出生的時候洗一次,死了之後再洗一次。再加上他們的主食是牛羊肉,喝的也是羊奶馬奶,所以身上那股味道十分的濃鬱。


    特別是這位頡利可汗,這貨不愛洗澡還整天胡天胡地,身上那個味道足夠風騷,嗆的羅霄直掉眼淚,吸引的蚊蟲紛紛圍著這位突厥大可汗轉圈兒。


    他實在受不了這個刺激了,拿出來肥皂、還弄了瓶花露水丟給了頡利可汗,讓他先去洗刷幹淨了再來跟自己談判。


    頡利可汗去的快回來的慢,他這一洗洗了足有小半個時辰,等洗完了回來羅霄看了兩眼不由讚道:“不錯嘛,可汗洗刷完了比剛才白了好幾度啊,你這是多少年沒洗過澡啦?”


    “咳!你這個叫肥皂的東西十分好用,洗完了身上很是爽利,不過這個什麽花露水不怎麽樣,雖然喝完了吐出來的氣很好聞,但是喝起來太苦了。”


    羅霄聽完頡利可汗的話眼珠子都瞪起來了。“娘滴個乖乖,你把那當成酒喝啦!好家夥的,沒文化真可怕,告訴你,那是在身上抹的,抹完之後身上清香涼爽不說,還能防蚊蟲。”


    說著話羅霄又拿出來一瓶蚊不叮在自己祼露的手肘與脖頸處塗抹了一番後丟給頡利可汗。頡利可汗很是尷尬的接過來嗅了下學著他在身上灑了些,果不其然,沾上這東西皮膚冰冰的很舒服,而且還有一股奇異的香味兒,這香味兒使的蚊蟲不敢靠前皆遠遠的躲開了。


    隨之羅霄又拿出來一包奶酪還有兩瓶奶酒道:“你有口福啦,這是貧道新近弄出來的奶酒與奶酪,味道美滴很,你可以嚐嚐。”


    看著羅霄先吃喝了之後頡利可汗才拿來嚐了下,這一嚐他就被吸引住了,這奶酒還有奶酪太對他的胃口了。


    吃著喝著兩人開始的所謂的談判。


    “羅乘雲,你想挑起大唐與突厥之間的戰爭嗎!你必須立刻馬上回中原,本汗不想追究你對我突厥子民犯下的罪行。”


    “你少來這套!我手下那些人都是我從高句麗救回來的前隋將士,你哪隻眼睛看到他們是大唐的人馬了?真說誰挑起大唐與突厥之間的戰爭那也是你,你們突厥哪年不南下劫掠啊,難道隻準你們跑去大唐殺人放火,就不許貧道給你報應嗎?”


    “本汗跟你無怨無仇,你手下的人又不是大唐的兵馬,那你就不該偷襲本大汗,應該馬上回中原去!”


    羅霄一聽怒火衝冠,噌地一聲站了起來怒道:“誰說沒仇!道爺跟你仇深似海!你們突厥人殺了我多少同胞不算,就說眼前,這次南下你又擄來了不少漢人吧,他們都與貧道同族同種,我能眼睜睜看著不管嗎,你既然敢擄我的族人,我就敢殺你的族人!”


    頡利可汗理虧哼了一聲道:“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不要提它了。現在,我要求你馬上回中原,還要把後套平原尤其是五原廢城交出來,那是我突厥的祖庭!”


    羅霄再次罵道:“放屁!那片地自古就是我炎黃子孫的,知道九原這個名字怎麽來的嗎?那是我華夏的大禹王命名的!自上古時期這裏就是我炎黃子孫的,秦時修的直道,漢時築的堅城,隻不過後來我炎黃子孫內鬥無暇顧及,這才讓你們給竊取了,貧道隻不過是讓其物歸原主罷了,這事你不必再提!”


    頡利聽的一頭霧水,扭頭看看趙德言:“九原這個名字是大禹取的嗎?”


    趙德言幹笑了兩聲道:“這個,書上確實是這麽記載的。”


    頡利聽完冷冷瞪他一眼把脖子一耿道:“那又怎麽樣!就算曾經是你們漢人的但後來被我突厥占了,誰占了就是誰的!”


    羅霄冷笑道:“強盜邏輯,既然你跟我玩混蛋的,那就按你說的,誰占了就是誰的,那現在這片地方是貧道我的啦!”


    頡利可汗冷著臉道:“本汗知道你厲害,可你終究是一個人,你不可能永遠留在草原上,隻要你離開了,這片地就憑你手下那些人是守不住的!識相的話最好趕快交出來!”


    “我是不能久留草原上,但是我有的是力氣和手段,哪個部族敢攻打我的地盤我就要那個部族頭子的命,你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


    “你威脅我!”


    “哼,是你先威脅我的!”


    頡利可汗要求羅霄馬上帶著人回中原,羅霄堅決不同意不說,還獅子大張口,要求把大河後套這片區域劃給他。這還不算,羅霄還要求頡利把抓來的所有漢人都送到後套平原上來。


    對羅霄這個提議頡利可汗也是斷然拒絕,兩人扯了半天皮之後羅霄不想再跟他廢話了,正色道:“‘躲避’大汗,咱們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我的底線就是你必須把所有被擄來的漢人都還給我,至於後套平原這塊兒,不管你同不同意給我現在已經在我手裏了,想讓我吐出來是不可能了。”


    “這樣吧,貧道吃個虧,跟你作個交易,我可以把製作奶酪與奶酒的秘方告訴你,還可以收購你吃不完的奶酪喝不完的奶酒,另外我還可以把這個肥皂、還有蚊不叮這東西批量的賣給你,而且在突厥隻賣給你,你可以再轉賣給別人,如此保證你很快就會成為古往今來草原上最富有的王。”


    頡利可汗聽完十分意動,思索良久之後答應把本部所擄走的漢人都交給羅霄,也默認了羅霄對後套平原的控製,不過為了麵上好看,他要求羅霄不能用公然宣稱對後套平原的控製。


    對於這個結果羅霄不是很滿意,他皺著眉頭想了下道:“這樣吧,我再退一步,你把草原上各部擄來的漢人全都給我送來,我可以做主跟你做食鹽的交易。”


    頡利可汗一聽眼睛立刻瞪了起來:“此話當真!”


    “哪個騙你不成!”


    “好!隻要我見到鹽,定會讓各部把捉來的漢人全都給你!不過口說不憑,你可敢落筆寫下來?”


    “你盡管寫來,貧道給你簽字畫押就是。”


    “好!”頡利可汗一聽來了精神,命趙德言用漢文與突厥文寫了一份雙語的文書,文書上寫明,頡利可汗把擄來的漢人都送給羅霄,羅霄則需要為突厥提供每年不少於一千車的食鹽,鹽價也不得高於長安鹽價的三倍。


    除此之外頡利還讓寫明了突厥頡利大汗把後套平原那片水草肥美的土地劃給羅家做牧場,羅霄可以修複五原城,但是城中住軍最多不能超過五百之數。


    頡利很陰險,他是以國書的格式寫的契約,而且是把羅霄放在了與自己平等的位置上來寫的,開頭就來了一句‘突厥頡利可汗與大唐羅乘雲書’,還加蓋了突厥大可汗的金印,羅霄則假裝不知道,拿過來隨手就簽字畫押了。


    國書一式兩份兒,頡利可汗自己收了一份,羅霄也把自己那份揣懷裏,隨後拿紙筆把奶酪與奶酒的製做工藝給了他。


    全都交待清楚了之後頡利可汗跟羅霄約定,一個月之後就在雞鹿塞進行第一次食鹽交易,隨後羅霄帶著被頡利可汗擄來的近兩萬漢人離開了突厥大營。


    離開大營之後他沒帶這些人進雞鹿塞,畢竟人多了亂雞多了不下蛋,再者說了,誰敢保證漢奸隻有趙德言一個人啊,萬一這兩萬人裏頭有突厥安插的奸細那就麻煩了,畢竟雞鹿塞是紙老頭,其實關中隻有兩百多人守著。


    帶著這些人一路南下走出去十幾裏,秦懷玉帶著人迎了上來,一看羅霄弄來這麽些人當時他又驚又氣。


    驚的是羅霄竟然把這些同胞從突厥的狼嘴裏硬奪了回來,氣的是突厥竟然又捕了這麽多漢人來。


    不過隨後秦懷玉臉色變了,他擔心這是突厥人故意為之,想讓這些人成為自己的累贅,有了這些人他們的靈活機動性就沒有了,如果突厥人包圍上來,就算圍著圈兒等著他們砍也能把他們累死。


    羅霄聽完秦懷玉的擔心之後笑道:“看來你也學聰明了,不用擔心,這根本就是突厥人故意這麽幹的,想讓這些人拖咱們的後腿。”


    “那你還把他們弄來!”秦懷玉一聽就急眼了。


    羅霄笑道:“放心吧,我跟頡利可汗談好了理論上他不會再對咱們動手了。而且出來的時候我跟他說清楚了,如果他敢趁機包圍咱們的話,我絕不會傻乎乎的為了保護這些人斷送了手下,到時候我會舍了這兩萬人花上三五年跟他不死不休的遊擊,直至突厥人死絕或者我戰死為止。”


    “你跟頡利都談什麽了?”


    見秦懷玉問,羅霄把那個契約拿出來給他看,秦懷玉看了兩眼突然色變道:“國書,這是國書啊!虎頭,你,你中了頡利的計啦,你是甚等樣人,不過隻是個國公,即便是郡王親王也不敢無詔跟他私定國書啊,還私自與他開了鹽路,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啊!”


    羅霄撇了下嘴:“什麽叫私定國書啊,我又沒代表你家皇帝陛下,我隻代表我羅家。再者說了,你可別忘了,你大唐的勳貴名錄上羅家子早就死啦。貧道如今可算不上是唐人,你大唐的官簿名冊上有我羅某人的名號嗎?”


    秦懷玉聽完張了張嘴沒詞兒了,細一想還真是,羅霄這個名字是他自己取的,這貨回來之後根本就沒去領皇帝的冊封,所以嚴格的說起來他在大唐就是個黑戶。


    “咳!我說不過你,就算如此,那這鹽你怎麽弄?想要大量販鹽需去川中亦或河東,那裏都是重兵把守,陛下絕不會讓你販鹽賣與突厥人,難道你想走私不成,私販鹽鐵可是死罪。”


    羅霄聽完再次笑道:”何必走那麽遠,這雞鹿塞旁邊就是青鹽澤,想要鹽還不容易。”


    秦懷玉搖搖頭歎道:“你啊,說的輕巧,這青鹽澤古時的確盛產青鹽,奈何至如今好鹽早就挖空了,如今剩下的都是有毒的毒鹽,食之必死,否則你以為突厥人會放著不取?”


    羅霄得意地道:“在別人看來這裏遍地是毒鹽無法食用,可是在我這裏,這些可都是上等的好鹽,隨便弄弄足以糊弄這些突厥人啦。”


    “怎麽?你有辦法去了鹽中之毒?”


    秦懷玉問完羅霄剛要答話,空中白雕高鳴一聲落下來給羅霄帶來一封信,羅霄打開來看過之後將之遞給愁眉不展的秦懷玉笑道:“行了,這回不用擔心這兩萬人是累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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