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屋裏,二陛下叫來房杜長孫、秦二爺、史大奈、李淳風開小會。


    幾個人當中史大奈是最詫異的人,自己在狗皇帝這裏可是不得煙兒抽的人之一,嚴格說起來自己得算是他冤帝陛下那一黨的,過去二陛下可從沒找自己開過小會,今天找自己為毛?他猜想多半是跟自己的愛婿有關係。


    二陛下也沒藏著掖著,開門見山便言道:“今日羅家那豎子種種爾等也看到了,真叫個舉止輕狂、行為放蕩、目無尊長、缺少教養,視朝廷於無物,視朕於無物,長此以往如何了得!因此,朕打算將愛女襄城公主下嫁與他,招羅霄為駙馬,諸君以為如何?”


    長孫無忌一聽不是長樂公主立刻舉雙手雙腳連呼讚同,房玄齡與杜如晦自然不會反對,他們就想給羅霄綁定一個公主,至於被綁定的公主是誰他們沒意見。


    但是秦二爺與史大奈臉色全都變了,史大奈一聽這話肺都氣炸了,很想啐皇帝一臉,你真特麽的狗啊,明知道羅霄是老夫的愛婿你偏要招他為駙馬,這是欺負人欺負到臉上來了。怪不得今天把老子找來呢,原來是算計到我頭上來啦!


    秦二爺之所以臉色變了是因為他想起來羅霄家裏頭其實有一位公主,而且那位公主非常之猛,皇帝陛下嫁一個公主過去會不會激怒那位公主呢?


    那位萬乘公主可比羅霄更不講道理,記得當初冤帝陛下登基之時,獨孤如聿老前輩恰好途經長安,當時年僅兩歲多的萬乘公主一個不開心可是毒翻了獨孤家與皇家一大窩人,要不是獨孤老前輩把她哄開心了,恐怕冤帝陛下就是頭一位登基與駕崩在同一天的開國皇帝了。


    如今整個長安,知道羅家已經有了位主母這消息的除了羅家的幾個核心人員之外隻有秦二爺一人,他原本想把這事兒稟報皇帝,不過又一想,既然劉靈自己不來說,自己還是別多嘴的為好,免的那位公主殿下一個不高興還麻翻了自己。


    二陛下見史大奈臉都黑了忙道:“康國公不必多慮,羅霄令愛的婚姻之事朕也有計較,便讓她做李玄機之正妻,將來做個王妃豈不更好?”


    “這個……”史大奈聽完猶豫了,說起來羅霄那個李玄機的身份將來肯定是要封王的,如果女兒嫁給他那個身份,做個王妃倒是挺好,可並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羅霄就是李玄機啊,將來這一女二嫁的名聲要是傳出去,可是好說不好聽啊。


    二陛下見秦二爺也眉頭緊皺不由問道:“叔寶莫非不同意這門婚事?”


    秦二爺歎了口氣道:“陛下,恕臣放肆,婚姻之事您同意沒用,臣同意也沒用,主要是我那侄兒他自己同意才行啊!您最好還是請娘娘與他商議一下再賜婚為好,免的弄巧成拙。”


    二陛下心說我就是怕那孽障不同意才跟你商量,但是這話他不能說,不然好像他的女兒沒人愛要似的。


    實際上皇家的女人還真是沒人愛要。都說皇帝的女兒不愁嫁,那是別的朝代,在唐朝皇帝的女兒幾乎就等同於蕩婦。冤帝陛下的那些姐妹,二陛下的那些姐妹,那家夥一個個玩的花著呢,養男寵給駙馬戴綠帽子都不算什麽,更有不少猛人直接生個別人的娃讓駙馬給養,而且將來還要繼承駙馬的家業官爵,直接給駙馬斬草除根幹亡了族。


    房玄齡此時對秦二爺道:“叔寶此言差矣,婚姻大事自有父母做主,豈容他自己任性胡為。今郯勇公羅士信早亡,羅氏主母抱病不醒,你與羅士信八拜之交,如今便是羅霄的至親伯父,這婚姻之事自然你替他做主。”


    秦二爺看看史大奈,見他沒提反對意見便道:“那好吧,我便代我那侄兒允了這門婚事,隻是那豎子執拗的緊,若有差錯還請陛下不要怪老臣無能。”


    “叔寶盡管放心,若有差錯自有朕擔待,絕不怨你就是。”


    “即是如此,那請將公主殿下八字賜給為臣,臣去找人合八字挑選婚期也好行聘。”


    二陛下把手一擺:“不必那麽麻煩,將仕郎李淳風就在此,讓他給合八字算吉期便是。”


    “臣願意效勞。”李淳風躬身一禮過來問過襄城公主的八字,又問過羅霄的八字,隨後裝模作樣的掐算了一下讚道:“嗚呼呀,天作之合,真乃天作之合啊。啟奏陛下,襄城公主殿下與安國公羅霄八字乃上上大吉之合,再合適不過了。”


    二陛下作一臉喜色道:“果是如此嗎,看來這是天意使然啊。但不知哪日是吉期啊?”


    李淳風搖頭晃腦掐著手指頭道:“這個,子醜寅卯今天正好!今日宜納采、宜問名、宜納吉,諸事皆宜!”


    秦二爺聽完這話心說我特麽以後再也不信這廝了,原以為這是個忠厚老實的,原來也是個奴顏媚主之徒!


    其餘眾人也一臉鄙視地看著李淳風,李淳風卻全當沒看見,一臉驚喜的和二陛下繼續演著戲。


    二陛下喜牧牧地道:“好好好,既然今日諸事皆宜,那便將這婚事定下!這樣,玄齡你做男方主媒,克明做女方媒,輔機便做雙方的媒人,如此三媒皆齊,筆默伺候,朕要親自寫下婚書!”


    李淳風立刻從懷裏掏出早就準備好的紅紙金筆,二陛下接過來刷刷點點親手寫好了婚書,順便把六禮中的前三禮也給辦完了。


    漢家婚禮一般需要六種禮節,即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親迎。這六禮據說是周公訂下的,一般越是身份高貴的人這六禮間隔的時間越長,皇家的婚禮一般從納采到親迎大概需要一年的時間,而且每個禮節中男方都要準備一隻大雁送到女方家。


    如今二陛下特事特辦,大筆一揮前邊三個禮節就都給省了,大雁也撿了三條活命,要不是納征這個禮是男方要給女方家送聘禮,皇帝都想直接把後麵的禮節也一塊兒辦了今天就讓襄城公主跟羅霄圓房。


    羅霄不知道自己睡了一覺已經嫁做他人夫了。


    早上他睜開眼睛就見到李泰、李恪哥倆個眼睛紅紅的正坐在他床前發傻著,旁邊還有李淳風與傅奕兩人也大瞪著兩眼看著他。


    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羅霄先檢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見都完好稍微放下點兒心來。又著重內測了一下菊花等重點部分,也沒什麽不適感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跑來看別人睡覺,你們幾個有毛病啊。”


    李恪笑道:“二哥可知你昨晚幹了些什麽?”


    羅霄歪著脖子想了下搖搖道:“不記得了,昨天好像又特麽喝高了,我向盤古大道尊起誓,以後要盡可能的不喝酒了。對了,我昨天幹什麽了?不會又把哪兒給拆了吧?”


    “沒那麽嚴重,二哥隻不過是把宿國公程咬金等一眾將門給揍了,還抱著母後的大腿唱了個曲,回到宮中之後更是唱了一夜,太子殿下帶著我與青雀記錄了一夜,如今太子將二哥所唱的歌整理好送到父皇那裏了。”


    羅霄揉了揉腦袋歎道:“是嗎,我昨天喝斷片了,什麽都不記得了。我昨晚上都唱什麽了?”


    李恪笑嘻嘻地道:“大多都與酒有關,隻有幾首與酒無關卻是氣勢無比恢弘的,想來父皇一定會喜歡。”


    羅霄剛想問自己都唱了些什麽,有沒有唱“起來饑寒交迫的奴隸”之類在皇帝看來絕對反動的歌曲,如果唱了自己也好有個防備。


    沒等他張嘴,長孫皇後端著吃食進來了。羅霄一看這架勢當時頭皮發麻,覺著這長安著實是不能再待下去了。


    “娘娘您這又是鬧哪樣啊,咱還能不能好好聊天啦!”


    長孫皇後上去一把揪住羅霄的耳朵咬牙切齒地道:“你叫我什麽?”


    “娘娘啊,怎麽,啊啊啊!疼疼疼,我錯了我錯了,娘、娘、娘,叫娘,俺的親娘喲,快撒手!”


    “哼,這還差不多!”皇帝娘娘鬆開他的耳朵順手摸了摸狗頭道:“為娘命人做了些醒酒湯,你喝點吧。”


    羅霄看了看她,很想問問她你家的醒酒湯是酒醒了之後再喝啊?不過摸摸紅彤彤大了一輩的耳朵選擇了乖乖閉嘴。


    他這裏喝著湯,長孫皇後清了下嗓子道:“有個事為娘要跟你說下,昨夜你父皇與秦二哥做主,玄齡克明與你舅舅做媒,將我家襄城許你為妻了。”


    皇後嘴裏說著眼睛一直盯著羅霄的反應,本以為這貨聽完會炸毛,哪知羅霄隻是看了她一眼問道:“襄城公主嗎?”


    “對,你有意見嗎?”


    “沒有。襄城公主人很好,我沒意見。”


    “你真應下了?”


    “應下了呀,我也得有過日子的心啊,棒子那邊的廚子都能勾搭個國王,貧道這麽優秀,怎麽不得娶幾個公主過日子啊。”


    羅霄如此爽快和應承下來反而讓長孫皇後心裏不踏實了,不知道這家夥到底在搞什麽鬼。不過人家已經答應了,自己也不好再說別的了,隻能見招拆招等他後續出手。


    早餐羅霄吃的風卷殘雲,吃完之後一抹嘴走了。走之前他從懷裏珍而寶之的摸出隨身的那塊刻著羅字的虎頭玉符來請皇後轉交給襄城公主,算是給她的信物。


    皇後娘娘看著虎符琢磨半天也沒明白羅霄到底是什麽意思,他真就這麽痛快的應下婚事了?史家姑娘那邊的事情連提都沒提,如此看來這豎子是不是有些薄情啊?


    羅霄逃也似的從宮裏出來,李淳風與傅奕兩個人追了一路也沒追上。這二位昨天扒窗根聽了一夜曲兒,羅霄那多變的曲風與新奇而通俗的詞句讓兩人大受啟發,覺著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他們很想跟羅霄探討一下詞牌曲風與白話文,另外也想趁機打聽下天上的事,奈何羅霄是真不給機會啊。


    兩人以為羅霄這是被突然的賜婚刺激到了,卻不知真正刺激到羅霄的不是賜婚而是皇後娘娘的溫柔。


    如果把別的公主賜婚給自己羅霄很可能會翻臉,雖然自己家裏有一群大馬,但真心不想在頭頂多出片草原。而大唐的公主們最喜歡的就是給自家老爺們兒開拓草場和開綠帽商店。


    好在並不是所有的公主都惡名在外,有句話叫平陽起娘子之軍於司竹,襄城行匹庶之禮於宋公,常樂舉匡複之師於武後皆古未有之。


    這裏說的是大唐的平陽、襄城、常樂三位公主,襄城行匹庶之禮說的是襄城公主賢慧守禮,沒有因為自己是公主就傲嬌,沒讓皇帝給自己蓋公主府,而是選擇到婆家去居住,而且對待公婆很是孝順。


    二陛下把襄城公主許配給自己羅霄還是比較滿意的,自己得過日子,得為羅家開枝散葉,多娶幾個老婆自己又不是養不起,反正自己又不吃虧,應就應了。


    襄城公主跟羅霄接觸過幾次,為人賢德淑德,做個當家主母綽綽有餘。從昨日公主贈袍給自己來看,顯然她提前知道了這個消息,而且也很滿意這門親事,羅霄也不想這位溫婉的女子過的不開心,答應這門親事也算是救了她。


    別看書上說襄城公主嫁給蕭銳之後表現的多好,實際上她自己過的多憋屈隻有她自己知道。她那個公公蕭瑀可是李淵的鐵杆,李二雖然當著眾人說其是“疾風知勁草、板蕩識忠臣”,可背後對其的評價卻是“性多猜貳”,這位宋國公在貞觀一朝五起五落都沒被幹趴下,可見這個蕭瑀不是個易與之輩,給他當兒媳婦,日子能好過才有鬼呢。


    雖然很滿意襄城公主的脾氣秉性,不過羅霄又想到了一個問題,雖然襄城公主比起其他公主要純潔的多,但她冒似也是有個麵首小情人的,叫什麽來者,好像叫薑簡,是左屯衛將軍薑行本家的娃。自己以後得小心那個家夥,別讓他給自己戴了綠帽兒。


    回到大安坊之後羅霄馬上動手給羅羅打造南瓜馬車,這是為了哄羅羅不讓她看那幫裸漢跳舞答應的條件。


    羅霄閉門謝客花了兩天的時間打造了一架精巧的南瓜馬車拉上妹妹帶著劉靈等人,留羅平與安德魯、馬克魯在大安坊,架著馬車一路出了大安坊徑直奔嵯峨山,羅霄萬沒想到自己隻不過就是弄了個南瓜的馬車,卻引來了一大堆的生意,更沒料到因為這生意巴斯頓差點兒上了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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