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葉千瑤的眼神越來越亮,她倒是沒想到這一點。


    “我今天非要讓葉紜姿出醜不可。”蘇玉咬牙切齒,暗暗握緊了拳頭。


    相比之下,葉千瑤對葉紜姿的恨意沒那麽深了。


    以前是因為大房和二房之間的關係,才覺得看葉紜姿哪兒哪兒都不順眼,但現在她離開了葉府,對二房來說反倒是好事。


    葉千瑤隻想規規矩矩地做事,等著母親把家裏的大權掌握,等她的哥哥接管了葉府,她自然也不用擔心,未來的前景一片光明。


    正當她們順著目光望去時,看到了一個麵容憔悴的女子。


    葉千瑤看到後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個女子……竟然是葉子如!葉子如臉色憔悴,一點精神都沒有,與光彩照人的世家小姐形成了鮮明對比。


    “那不是你的四妹嗎?”蘇玉問道。


    “是啊……”葉千瑤沉默,看到葉子如都覺得丟臉,不想承認她是葉府的小姐。


    “她已經嫁給了沈二公子,現在已經不再是葉府的四小姐,而是三姨娘了。”


    葉千瑤毫不留情地跟葉子如劃清了界限,在葉府裏,葉子如這個庶女可是人見人嫌。再加上她姨娘不知怎麽就得罪了人,被踢出了府門,葉子如的日子就更不好過了。


    葉子如出嫁那天,連個熱鬧的樂隊都沒有,直接冷冷清清地坐上花轎走了。外邊的人看了,還以為是把人送到沈府去呢,壓根兒沒想到是結婚。


    葉子如跟著沈聿銘進門,頭低得跟什麽似的。


    沈聿銘一走,她的處境就更尷尬了,站在角落裏,跟那些世家小姐們簡直不是一個世界的。


    她這個妾室的身份,跟那些世家小姐比起來差遠了,根本沒人搭理她,她也融不進那個圈子。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輛裝飾華麗、貴氣逼人的馬車慢悠悠地駛了過來,那馬車用的是金絲黑木,雕刻得跟活的一樣,車簾裏隱約可見人影,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祖宗。


    大家的目光都被這輛馬車吸引了,直勾勾地盯著看。


    馬車在飛鶴樓前停了下來。


    從第一輛馬車下來一個高大身影,穿著玄青色長衫,長得英俊又冷峻,特別是那雙暗紫色的眼睛,跟京城裏的人不一樣,有一種讓人心動的魅力。


    “這家夥是誰家的公子啊?”


    世家小姐們都看呆了,眼睛都移不開。


    蘇桓走到後麵的馬車旁,輕輕掀開車簾,扶著一位女子下了車。


    女子穿著水綠色長裙,眼睛彎彎的,笑眯眯的,兩人站一塊兒,簡直就是金童玉女,讓人忍不住讚歎。


    “咱們走吧。”


    “嗯呢。”


    兩人手牽手走進了飛鶴樓,一出現就成了焦點。


    葉紜姿打扮得光彩照人,戴的首飾都是京城最流行的,比起在葉府那會兒,不知道風光了多少倍。


    葉千瑤在雅間看到葉紜姿,眼睛都瞪圓了,不敢相信她能過得這麽滋潤,臉色紅潤,笑得跟花兒一樣。


    “葉、紜、姿!”蘇玉恨得牙癢癢,看到葉紜姿過得好,她心裏就冒火。


    飛鶴樓的眾人認出這位曾是葉府的二小姐時,臉色都變了,眼神裏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有些女子甚至忍不住笑出聲,“這是誰請的她呀?”


    “哎,這不就是前幾天葉府那場離婚大戲裏,大夫人領著一幫人揚長而去的那個小姐嗎?”


    “沒錯,就是她。”


    大家開始竊竊私語,葉紜姿卻一臉淡定,根本不在乎這些人說什麽。


    蘇桓的腳步突然停住了,有點猶豫不決,他在想要不要就這麽走了,如果他走了,那就隻剩下她一個人麵對這些。


    葉紜姿看穿了他的心思,悄悄地點了點頭,安慰他:“別擔心。”


    “……”


    蘇桓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麽,轉身就走了。


    葉紜姿慢慢地走到一邊,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坐下,周圍那些異樣的眼光對她來說就像空氣。她安安靜靜的,低垂的眼眸讓她看起來更加美麗動人。


    在不遠處的一個角落裏,有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她。


    從她邁進飛鶴樓的那一刻起,那充滿怨恨的目光就緊緊地鎖定在她身上。


    葉子如緊握雙拳,心裏堵得慌,她想不通,為什麽葉紜姿能活得這麽風光,而她卻活得這麽慘!


    在沈府的日子讓她失望,她住在個小破院子裏,連丫鬟都敢對她擺臉色,那個嬌嬌還時不時來欺負她。


    要不是今天跟著沈聿銘來參加青詩會,她可能連沈聿銘的麵都見不上。在沈家,她已經好久沒見到沈聿銘了,感覺就像被丟進小院裏自生自滅一樣。


    “葉紜姿,都是你害的……對,都是因為你!”


    一肚子的委屈化作了憤怒,她緊緊握住拳頭,眼睛盯著葉紜姿不放。


    如果沒有葉紜姿,她姨娘早就坐上了葉府夫人的位置,她就是正兒八經的嫡女了,也能名正言順地嫁給沈聿銘,那次在宗祠的計謀,肯定也是葉紜姿為了陷害她而設計的。


    葉子如完全忘了自己當時為了能嫁給沈聿銘,用了多少手段,現在生活不如意,就把一切都怪到葉紜姿頭上。


    “憑什麽你就能穿金戴銀,我卻要這麽委曲求全!”她咬牙切齒地說。


    ……


    葉紜姿察覺到那陰冷的目光,抬頭四處張望,卻沒找到那個一直冷冷盯著她的人。


    陰暗的角落裏。


    蘇玉一把將葉子如拽到邊上,冷冷地盯著她。


    葉子如壓根兒沒想到侯府的大小姐會找上自己,嚇得趕緊低頭,不敢正眼看她。


    侯府小姐的霸道她是有所耳聞的,那些惹過蘇小姐的人,可沒有一個落得好下場。


    “蘇小姐……”葉子如怯生生地叫了一聲。


    蘇玉上下打量了葉子如一番,剛才她看得清清楚楚,葉子如看葉紜姿那眼神,充滿了仇恨,好像要把對方生吞活剝了一樣。


    葉子如被蘇玉瞧得心裏發虛,硬著頭皮問:“蘇小姐找我,有什麽事嗎?”


    蘇玉死死盯著葉子如,冷笑一聲,那笑容冷得讓人心裏發毛。


    葉子如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抖得更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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