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嚇得肩膀發抖,臉色蒼白,隻能連連點頭。她沒想到姨娘會假裝肚子疼逃走,幸好及時找到了人。


    不過,夫人要是知道了這事,肯定會大發雷霆,小丫鬟也免不了要挨一頓罵。想到這裏,她很不滿的看向葉子如。


    葉子如呆坐在潮濕的地麵上,麵色慘白,嘴唇幹裂,顯得格外淒涼。


    她的雙眼空洞無神,似乎已經失去了生活的希望。


    突然間,一股溫熱的感覺自下而上,伴隨著劇烈的腹部疼痛。


    葉子如的臉因痛苦而扭曲,一隻手捂著肚子,發出了一聲悶哼。


    低頭一看,隻見褲子上漸漸滲開一片深褐色的痕跡,她見紅了。


    原本預產期還有一個月,可這一路上的奔波讓胎兒提前發動了,葉子如即將麵臨早產。


    “啊。”又一陣劇痛襲來,她絕望地喊道,“有人嗎?快來人啊,我要生了。”


    剛離開房間的小丫鬟聽到了呼救聲,轉身回來。


    葉子如急切地說:“我真的要生了,請趕緊叫人來……啊。”她額頭上滿是汗水,麵容因痛苦而扭曲。


    小丫鬟皺眉,想起早上就是被葉子如欺騙才讓她逃脫,差點受到懲罰,現在又懷疑她是故技重施。


    “姨娘,您還是安靜些吧,等夫人心情好轉,自然會讓您出去。”


    “不是的,我真的是要生了。”葉子如咬緊牙關,鮮血越來越多,腹中的絞痛使她的意識開始模糊。


    “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屋內光線昏暗,小丫鬟隻隱約看到葉子如蜷縮在地上。


    “姨娘您先休息吧,晚上我會再來送飯。”說完,她便離開了房間。


    “不……”葉子如哀求著,臉上寫滿了絕望。


    “快來人啊!我要生了。”她捂著鼓起的肚子,一陣劇痛突然襲來。


    肚子裏的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娘親的痛苦,輕微地動了一下。


    疼痛讓她忍不住尖叫起來,聲音裏滿是絕望。


    四周一片漆黑寂靜,隻有她的哭喊聲在空蕩蕩的空間中回響。


    可無論她怎麽呼救,都沒有回應。


    誰能來幫幫她?


    葉子如掙紮著伸出手,緊緊抓住牆壁,指甲深深嵌入其中,在牆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劃痕。


    她感到體內流出了更多的血,孩子的心跳越來越弱……淚水從她的眼角滑落。


    “對不起,孩子,娘親沒能保護好你。”她的臉色變得慘白,最終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丫鬟端著飯菜推開了門,“姨娘,該吃飯了。”


    屋內一片死寂。


    丫鬟走近一看,發現葉子如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姨娘?”她輕聲呼喚著,但沒有回答。


    當她靠近時,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隻見葉子如的衣服已經被鮮血浸透,整個人昏迷不醒。


    “啊!姨娘。”丫鬟驚恐萬分,急忙大喊,“快來人幫忙。”


    尖叫聲打破了整個院子的寧靜,大家迅速趕來,將奄奄一息的葉子如抬出房間。她麵色蒼白如紙,呼吸微弱到幾乎察覺不到。


    “這麽多血……姨娘真的要生產了。”丫鬟顫抖著說。


    原來之前的一切都不是裝出來的。


    在慌亂之中,產婆勉強接生了嬰兒。


    房間裏再次陷入沉默,產婆手中抱著的是一個皮膚發紺、毫無生氣的小生命。


    眾人麵麵相覷,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


    雖然葉子如順利分娩了,但是這個繈緥卻沒有了呼吸。


    “快去通知老爺。”崔嬤嬤焦急地吩咐道。


    被點名的丫鬟滿臉愁容。


    崔嬤嬤心裏發慌,手腳冰涼。


    看到丫鬟遲疑不決,她大聲催促:“快去辦事。”


    丫鬟這才勉強離開。


    “崔嬤嬤……”其他人聲音顫抖,不知所措。


    “這事兒可怪不得我們,是姨娘自己沒爭氣,生了個死胎。”崔嬤嬤急忙撇清關係,“夫人要關姨娘進黑屋,而且是姨娘自己擅自出府才導致的……”


    “沒錯沒錯。”眾人連忙附和,生怕擔上責任。


    葉子如迷迷糊糊中聽到對話,全身疼痛難忍,尤其是下身仿佛失去了知覺。


    她的孩子呢?她猛然想起,睜開眼睛,滿頭冷汗。


    “我的孩子,孩子在哪?”她近乎瘋狂地喊著,手摸向平坦的小腹,發現寶寶不見了。


    “我的孩子……”


    不顧虛弱,葉子如掙紮著下床,卻一頭栽倒在地。


    “哎喲,姨娘。”崔嬤嬤趕緊扶起葉子如,葉子如緊抓她的手臂問道:“我的孩子在哪裏?”


    崔嬤嬤支吾半天,眼神躲閃著看向產婆。


    “我的孩子……”


    葉子如轉向產婆手中的繈褓,伸出雙手渴望抱抱自己的骨肉。


    產婆麵露為難,看了看安靜的孩子,又看了看焦急的葉子如。


    真是個苦命的女人啊。


    “讓我看看他吧!”葉子如輕聲請求。


    “姨娘,別看了。”一旁的丫鬟勸阻道。


    葉子如心頭升起不安,為什麽不讓看?孩子為何如此安靜?周圍人神色異常,避開她的目光。


    她們隱瞞了什麽?


    一個可怕的念頭閃過腦海,葉子如如遭雷擊,呆立當場。


    許久後,她終於開口:“把我的孩子給我,現在就給我。”


    她臉色驟變,瘋狂衝向產婆,地上留下一道血跡,拚命想要奪回自己的寶貝。


    葉子如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尖叫,嚇得產婆連連後退。


    “姨娘……”有人輕聲呼喚,試圖安撫她。


    葉子如懷抱著嬰兒,手顫抖著掀開繈褓。孩子的臉色發青,沒有了呼吸,顯然已經離開了人世。


    她瞪大眼睛看著懷裏那小小的生命,眼中迅速泛起了血絲,全身都在顫栗,“我的孩子……”


    那個小生命緊閉著眼睛,身體蜷縮成一團,顯得異常瘦弱。葉子如一臉的痛苦,淚水模糊了視線。


    “我的孩子……”她的聲音帶著無法抑製的顫抖。


    產婆皺著眉頭靠近,想要接過嬰兒,但葉子如猛地抬起頭來,臉上滿是驚恐:“你要做什麽,別碰我的孩子。”


    她亂糟糟的頭發貼在臉頰上,整個人看起來虛弱不堪,卻散發出一種令人不敢接近的瘋狂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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