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港,深夜。


    如同鬼魅一般的身影潛入了一棟豪華住宅。


    這藍色幽影的速度身法變幻無常,普通人根本無從察覺。


    但豪宅的主人顯然不是普通人,她是凝光。


    “進來吧。”凝光朝窗外說道。


    外麵的人翻窗而入,行雲流水,沒有一絲響動。


    走入燈光下,方才看清了她的模樣。


    黑色束發,鼻梁上是厚厚的半框眼鏡。


    看她身上的裝束,應當是璃月負責人文古跡研究工作的學者,隸屬於盛露廳。


    當然,這些都隻是表象。


    凝光出行雖然不喜歡帶護衛,但她的住所怎麽可能少得了精銳千岩軍的保護。


    這樣的防線是一個學者能輕鬆繞過的嗎?


    顯然不可能。


    這學者不過是夜蘭的其中一個偽裝罷了。


    凝光招呼夜蘭坐下,問她調查結果怎麽樣。


    夜蘭這次的任務還是沐陽。


    雖然沐陽是仙人,而且為璃月港出過力,看起來不像是會對璃月港有威脅的樣子。


    但凝光還是想搞清楚,沐陽為什麽突然要搬來璃月港。


    至於她的理由嘛...


    不需要理由,因為她是凝光。


    璃月港在凝光眼裏不應該有秘密。


    時至今日,她都沒能抓住那位往生堂客卿的把柄,為她所用。


    現在又要來個打敗她多次的沐陽,這情況凝光是不可能接受的。


    所以盡管她對沐陽好感頗多,也要將沐陽來璃月港的目的查明。


    夜蘭就是執行這個任務的最佳人選。


    她上次已經調查過一番沐陽了。


    夜蘭在凝光對麵坐下,扮演著她的學者角色,沒有逾矩。


    她拿出了自己這幾天的詳細報告。


    根據她的觀察,沐陽似乎並沒有打算做什麽事。


    他每天的生活很簡單。


    入住新家之後,先是找工人把房屋的布置給換了,又添置了幾件新家具。


    之後便過上了悠閑的生活。


    每天就是逛街喝茶,評書聽曲,養花遛鳥。


    得閑便在家中雕些木刻做擺件。


    與那位往生堂客卿沒有什麽區別。


    兩人這幾天也走得很近,所有的開銷用度也是沐陽付的。


    “他們二位似乎早就認識。”


    夜蘭特意講了很多關於鍾離和沐陽的接觸。


    因為她還記得,上一位讓凝光如此重視,要徹查的人,便是鍾離。


    凝光一邊翻閱資料一邊聽夜蘭報告。


    關於鍾離和沐陽的認識一事,她已經知曉。


    這位往生堂客卿閑暇時,會踱步前往翹英莊,有時是遺瓏埠。


    然後尋個涼亭,獨自斟茶飲酒。


    有這樣的興趣愛好,能在沉玉穀與沐陽相識再正常不過了。


    做完了沐陽的簡報,工作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夜蘭卸下了她的偽裝,兩人也換成了朋友相處的模式。


    “凝光,你對沐陽是不是有點太上心了。”


    凝光依然在翻資料,頭都沒抬,“會嗎?”


    “不會嗎?”


    夜蘭會好奇這件事無可厚非。


    凝光是什麽人?


    除去璃月最高權力——天權星這個標簽,她還是璃月最成功的商人。


    一位富有魅力又家財萬貫的女性。


    這樣的人自然少不得別人的追求。


    出身玉京台的貴公子,事業有成的年輕富商,周遊七國的大船長,都願費盡心思換取凝光嫣然一笑。


    傳說有一位楓丹廷來的大老板與凝光聊過幾句,便下令簽訂與璃月港的貿易合約。


    如此大手筆,隻為多見凝光一麵。


    然而,凝光的表現卻是,對每一位追求者都彬彬有禮,保持著優雅體麵又不失臆想的距離。


    夜蘭知道凝光最愛的是摩拉和群玉閣,那排第三位的呢?


    就目前她對沐陽的態度已經太過於明顯了。


    有人豪擲千金都難得見凝光一麵。


    沐陽卻可以隨意出入凝光的辦公室,讓她幫忙辦事。


    難道是因為凝光敬仙?


    這話說出來怕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對於凝光來說,從來都隻有棋子和籌碼。


    據說帝君遇刺那幾天,仙人們跑過來興師問罪。


    凝光表麵上恭敬,實際在談判桌上也是一步不退的。


    沐陽真的是個例外...


    不過,凝光究竟是怎麽想的,隻有她自己清楚。


    夜蘭就是好奇,隨口問問,順便打趣一下凝光而已。


    凝光沒有正麵回答,而是笑著反問,“我看你對他的興趣也不小,不是嗎?”


    夜蘭沒有否認自己很享受調查沐陽這件事。


    她從事這份工作已經許久,手上編撰著兩本名冊,一本是[特別關注名錄]。


    列在其中的無一不是身懷本領的能人異士,北鬥、熒、萍姥姥都在上麵。


    這份名單是目前對璃月沒有惡意,但若是動了心思,能把璃月港鬧得滿城風雨的。


    對璃月有威脅的則記錄在保密級別更高的[秘密情報名錄]。


    這裏麵的人,才是真真正正已經威脅到璃月的危險角色。


    例如她的老對手,愚人眾執行官第九席[富人]——潘塔羅涅。


    北國銀行的持有者,他正在拚命擠壓璃月錢莊的生存空間,想要把控璃月的經濟命脈。


    而沐陽,目前還在[特別關注名錄]中。


    相比於名錄中的其他人,沐陽能讓夜蘭興趣不斷的原因是:


    夜蘭在麵對他時,總感覺自己的偽裝無所遁形。


    但是沐陽看破又不點破,就像是在陪她玩扮演遊戲一樣。


    她扮成蒙德釣魚佬,沐陽就跟她聊釣魚。


    她扮成須彌雇傭兵,沐陽就告訴她如何接單省時省力。


    她扮成楓丹小報記者,沐陽連水神芙寧娜的趣聞都知道。


    但無論怎樣,話題始終維持在這個假扮的身份中。


    夜蘭想知道沐陽到底看沒看出自己,於是就靠得越來越近...


    凝光也調侃她,這到底是誰比較上心啊。


    “要不要賭一局,真正的‘你’還有多久才會跟他接觸?”


    “永遠不會。”


    夜蘭表示,沐陽可以接觸到總務司雇員夜蘭。


    但永遠接觸不到搞諜報的夜蘭,她有分寸。


    凝光伸出三根手指,“三日之內。”


    不過,具體是第幾日,不取決於夜蘭。


    而是取決於沐陽,看他哪天想見[岩上茶室]真正的東家。


    凝光已經看完了調查報告。


    結合自己的耳目傳回來的消息,她分析出了沐陽來璃月港的目的——


    他想收購一間茶館或者酒樓。


    排除掉他今晚考察的灰色產業[珠鈿舫]。


    他會在[三碗不過港],[和裕茶館]以及[岩上茶室]中三選一。


    夜蘭臨走前,特意回頭說了一句。


    “那你最好告訴他,別在[岩上茶室]跟人玩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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