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都可以給她。


    他覺得自己一定要對她好,醒來他終於鬆口,兩人在一起了。


    可隔天,他就看到一起出遊幾人,別的男生邀她去喝酒,她答應了。


    那晚的她沒有陪他,直到三更半夜才回來。


    可他沒問,兩人關係再次降至冰點,戀愛不像戀愛。


    那段時間,她不再像以前那樣黏他,時不時放他鴿子。


    有一次同學之間八卦不小心讓進教室的他聽見,她們說,看吧,追到了果然就不上心了。


    蘇岸麵不改色。


    他僥幸想過,會不會他是個例外。


    他沒去找她,她先找來了。


    他對待她跟以前沒什麽不同,每天在渴望親近與絕不能親近的深海中沉浮。


    他想她的。


    小姑娘問他,你為什麽總是不喜歡我。


    因為怕她厭倦,怕稍微低頭讓她得逞,她就跑了。


    可後來她還是跑了。


    他跟她任何前任一樣,沒有一絲不同。


    她還是丟下他走了。


    八年裏他找過全國很多城市,可再也找不到。


    近三千多個日夜裏,他總是在想。


    要是當初把她鎖起來就好了。


    結婚。


    對易胭來說概念無比陌生的兩個字。


    她甚至沒見識過什麽是婚姻,長輩沒有教給她,她沒有在有婚姻的家庭中長大。


    可她不是沒有憧憬過。


    任何女生或多或少都對結婚這兩個字憧憬過。


    易胭也是。


    高中那時候她天天想著大學後工作個幾年,然後就跟蘇岸結婚。


    那時候覺得他喜不喜歡自己都無所謂。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她知道那種蘇岸不喜歡她還對她格外負責的感覺多難受。


    綠燈亮,蘇岸已經轉過頭,車越過停止線往前開去。


    兩人再度沉默。


    又過了一個紅綠燈路口,易胭靠在靠背上,她望著窗外忽然開口。


    “不去民政局,送我回家吧。”


    易胭沒轉頭看蘇岸,側臉對著他。


    蘇岸從來不知道怎麽跟易胭交流,與其說不會與易胭交流,不如說他從來不知怎麽跟人交流。


    從小便如此,父母,兄長,抑或身邊同學。


    他永遠有不為人知的一麵。


    易胭話落,蘇岸也沒動作,車速不變,繼續往前行駛。


    又是幾秒過後,易胭終於轉頭,看向蘇岸:“我說了我不想去民政局。”


    蘇岸仍是直視前方,但卻給了回應:“你決定不了。”


    “為什麽決定不了,”易胭說,“我不想結婚,大不了昨晚就當我們約了一炮,我不介意,約完炮各走各的一拍兩散沒有什麽不好。”


    這句話不知刺激蘇岸哪根神經,他終於有所動作,瞥了眼後視鏡,打方向盤車停在路邊。


    易胭以為蘇岸是想放她下車,伸手去解安全帶。


    身側蘇岸卻猛地伏身過來,一手扣住她下巴,語氣不善:“你再說一遍?”


    與此同時,右手覆上的易胭解安全帶上的手,強勢一扣。


    哢噠一聲,安全帶重新被係上。


    易胭沒料想到蘇岸反應,被他掌心覆著的手一頓。


    兩人靠得近,易胭甚至能感覺到蘇岸氣息。


    蘇岸冷淡的眼睛裏沒有怒意,卻是一股冷到極致的狠厲,唇線抿直。


    易胭對視他眼睛,看著看著有點承受不住,躲開。


    她眼睫微顫,雖是招架不住,但言語上沒有示弱。


    “我說,昨晚的一切就當是我們之間約了一炮,你並不用對我負什麽責任。”


    蘇岸眼神一冷,扣著她下巴的指節瞬間收攏,緊了幾分。


    “約炮?”


    話音一落,易胭唇上一麻,蘇岸俯身咬在她唇上。


    易胭一怔,旋即掙紮起來。


    可他掙脫不了蘇岸,蘇岸狠狠壓著她雙唇,手上也沒鬆勁。


    易胭被迫打開齒關,蘇岸長驅直入。


    她聲音破碎:“蘇岸,你瘋了嗎?!”


    蘇岸沒理她,眼睛也沒閉上,與其說是親吻,不如說是在觀賞她臉上每一分表情。


    看著她沉淪,也看她難受。


    昨晚在洗手間裏易胭最後的記憶就停留在這樣令人無法逃離的吻上。


    可現在清醒狀態,感覺來得更加衝擊。


    她咬在蘇岸唇上。


    蘇岸眉心微皺,但卻沒有退開。


    反而行動更加肆虐。


    血腥味在口腔裏蔓延。


    易胭心理防線在逐漸潰堤,她對蘇岸完全沒有抵抗力。


    他的人,他的性格,他在情愛中不主動但卻總格外強勢的差距。


    還有在情愛中,她隻為他打開的情欲。


    易胭眉心微蹙,卻是沒辦法再推拒開蘇岸。


    他像鐮月,細利刀鋒劃過烈酒,冷冽又熾熱,傷得人肺腑俱疼。


    易胭快要承受不住,卻下意識回吻。


    蘇岸卻在這時放開了她。


    在易胭唇裏留下淡淡欲色血腥味。


    易胭胸口難以控製起伏,蘇岸稍偏頭,靠在了她耳邊。


    扣在她下巴上的手往上走,修長骨感的五指撫弄她另一邊耳廓。


    易胭渾身頓起顫栗。


    蘇岸動情眼梢便緋紅,灼熱氣息薄在她耳朵上:“這樣麽?”


    “跟炮友這樣接吻。”


    易胭閉上眼睛。


    半晌她睜開眼:“會。”


    蘇岸稍帶頹靡的眼眸瞬間轉冷,縱色消失一幹二淨。


    易胭卻沒看到他神色:“你不會嗎?”


    她說:“炮友也要做得盡責,做愛不就享樂一時麽?蘇警官。”


    “還是說,你從來就沒約過炮。”


    蘇岸不知何時已停下動作。


    易胭不再感覺耳邊又熱息傳來,沒聽見蘇岸回答。


    有一瞬她在害怕。


    她很清楚,不管蘇岸回答是怎樣,肯定,或者否認。


    哪一麵對她來說都是利刃。


    好在她久久沒聽到耳邊人回應。


    一會兒過後,蘇岸退開易胭耳旁。


    易胭鬆一口氣。


    蘇岸身子靠回主駕靠背,啟動車子。


    車沒轉彎,蘇岸根本沒有返回意思。


    易胭看著陌生的路道:“你這是做什麽?”


    蘇岸手放鬆地把著方向盤:“沒做什麽,去民政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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