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那條狗生性不黏人,而且怕生。雖然不咬人吧,但如果被誰隨隨便便抱著,它可是要鬧脾氣的。


    要說薑薇跟江總不認識,那才是傻子都信。


    不過再問也問不出什麽,蘇秘書隻得作罷,又扭著腰走了。


    木蕭自從見識過秦總扭腰之後,就對這個動作產生了深深的陰影,她默默地揉了揉眼皮,吳秘書又走過來。


    “薑秘書,這份注意事項你仔細看一下。”


    木蕭“哎”了一聲,接過她手上的文件。


    是吳秘書親筆書寫的“新人必讀n條”。


    木蕭道了謝,隨手翻開看了看,翻了幾頁,想起自己還有個甜品店老板娘的身份,便登陸了微博。


    剛點開圖標,她忽然察覺到了什麽,下意識抬眼一看。


    就對上了江近的目光。


    原來總裁辦公室外,裝著一道約莫60公分寬的玻璃牆。以她的角度,透過玻璃牆,剛好能看到坐在位置上的江近。


    他大概剛在一份文件上簽字,簽完了一抬眼,兩人的目光就猝不及防地撞在了一起。


    木蕭不知作何反應,下意識朝他笑了一下,江總隻點頭致意。


    雖說現在沒有雜事需要做,但在頂頭上司的眼皮底下摸魚,好像也太過分了點。於是木蕭收起手機,繼續看“新人必讀n條”。


    同時默默地想,怪不得秘書室獨獨空出了這張桌子,因為大家都不願意在頂頭上司的眼皮底下待一天。


    嘖,工作壓力太大。


    作者有話要說:  江·影帝·近vs木·影後·蕭


    第20章 二十樣


    有句古話叫做,身正不怕影子斜。


    還有句古話叫做,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木蕭覺得這些古話都是瞎扯淡。


    比如明明是因為小絨球喜歡她,她才得以直接空降到總裁大人跟前伺候,但在公司其他人眼裏,卻是因為另一層不可說的關係。連陳婉婉都跑來問她:“木蕭!聽說你要發達啦?”


    天地可鑒,有時候一天下來,江總都不一定跟她說一句話。


    除了跟狗有關的事。


    木蕭麵無表情地插/走了她碗裏一塊肥瘦相宜的紅燒肉:“怎麽發達?把你賣了?”


    陳婉婉笑嘻嘻的:“那你別按斤賣,按斤賠本。”


    木蕭捏了捏她沒什麽肉的臉:“也是,你多吃點。”


    陳婉婉抗議:“那你還搶我肉!”


    月底了,陳婉婉所在的財務部門比較忙,這是木蕭入職以來兩人的第一次見麵。陳婉婉非常有情調地選在了天台,於是兩個人在天台上坐著,任十二月的蕭瑟寒風往脖子裏鑽。


    凍得像兩隻沒毛的鵪鶉。


    陳婉婉吃著飯,含含糊糊地說:“但日大家都說泥傍大款了耶。”


    木蕭說:“沒影的事兒,我隻是在幫他工作而已,不要想歪啦。”


    要說之前她自己還有點想歪,以為江總有別的想法的話,經過這幾天的相處,那些想法都化成泡影,了無蹤跡了。


    在小絨球不需要去那個寵物俱樂部參加社交活動的時候,木蕭毫不意外是需要在江近家度過的。


    頭一天去的時候,她還略帶警惕,誰知給她開門的是位慈眉善目的婦人,問起江總,婦人笑吟吟地說:“江總一早就出去了。”


    幾次下來,木蕭從未和江近在他家碰過麵。想來也是那人有意為之。


    為了避嫌。


    木蕭挺喜歡目前這種狀態,毫無負擔。


    陳婉婉:“哦……”


    木蕭笑了笑:“你也知道我不談戀愛的,對吧?”


    說起來,兩人認識幾百年了,陳婉婉的確沒有見過木蕭身邊出現過男人,或者男妖怪。


    她點點頭:“我是相信你啦,就算你真的跟江總在一起,也沒什麽呀。她們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頓了頓,她又說:“不過你也要小心哈,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這兩天你的消息已經傳遍整個公司了,我們部門茶餘飯後都在猜測你的來曆呢。他們知道我認識你,就來找我打探。”


    木蕭放下勺子。


    用膝蓋想也知道,她那天被撞到、被送醫院,以及幾天前入職,都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的,信息時代,消息傳得比病毒還快,八卦更是,比病毒坐火箭還快。


    “上禮拜我們部門就有個女的遭開除了,因為她拿了同事的文件,想害她升不了職……嘖嘖,跟宮鬥似的。”陳婉婉搖頭晃腦地感歎。


    此類事情,木蕭心中有數,她看陳婉婉隻顧關心她,完全忘了吃飯,提醒道:“吃完再聊吧,飯都要涼了。”


    陳婉婉一嚐果然有點冷了,急忙刨了兩口,又兩眼放光地說:“其實江總很好的,業內很少有這樣自律的人,還是這種身份跟地位。”


    木蕭順口問:“你說過他之前都在國外?”


    “對,”陳婉婉點點頭,“天晟傳媒其實是他同父異母的兄弟的公司,原先都是齊總在管,全名叫齊天晟。”


    齊天大聖……好名字。


    “那現在齊天晟人呢?”


    “江總回來之後,他就出國去啦。”陳婉婉說。


    這種經營模式的公司,木蕭還真是頭一次見。


    不過這種a出現b立馬就消失的模式,怎麽那麽像木蕭的慣用手法呢?


    一人分飾多角?


    “有齊總的照片嗎?”木蕭多問了一句。


    “有,”陳婉婉低頭摸出手機,點開相冊翻了翻,“去年年會時候的照片。”


    齊天晟名字是大師兄,身材卻像二師兄,白胖的臉上洋溢著喜氣的笑容,對著鏡頭,兩眼眯成一條線。


    屬於一眼看去就十分喜氣的長相。


    木蕭在照片上找了一圈,沒見到江近:“你見過齊天晟跟江總同時出現嗎?”


    “見過啊,很多次呢。”陳婉婉說,“他倆之間完全不像豪門紛爭中的兄弟,關係挺和諧的,齊總是弟弟,對江總很尊敬。不少人都說,天晟傳媒實際上是江總一手掌握的——不過他倆對這個不計較,後來說閑話的人也少了。”


    木蕭聞言,打消疑慮,放心吃了一口飯。


    -


    和陳婉婉又聊了一會兒,午休就快結束了,木蕭回到秘書室,繼續學習吳秘書親筆寫給她的“新人必讀n條”,期間幫忙打了份文件給江總送進會議室,再回來沒挨著椅子多久,就快要三點鍾了。


    三點鍾,是江總的點心時間。


    公司最近似乎正打算開啟一輪新的投資,最近幾天都在磨方案,連中午都加班加點,木蕭估計也快散會了,便乘電梯下廚房,去取先前交代做的錫蘭紅茶餅幹。


    中午她去公司廚房的時候,看見了甜品材料櫃裏那一溜兒金貴的原材料,克價基本都是上千起步,不禁羨慕得眼角發紅。


    相比之下,她那關門多日的甜品店,真的是太寒酸了。


    有錢真好。


    廚房裏有個專門的甜品間,負責提供江總的點心和員工下午茶。木蕭跟師傅打過招呼,把餅幹夾進白瓷盤裏擺好,然後蓋上蓋子,用木質托盤端好,上了電梯。


    電梯升了一層便停住了,木蕭剛抬起眼皮,就看見電梯門緩緩打開,清貴的男人從容不迫地走進來,後邊跟著幾名也要上樓的高管,看來是散會了。


    她時間掐得挺準。


    有外人在,木蕭更加中規中矩地說:“江總好。”


    江近“嗯”了一聲,邁開長腿進來,最後一名經理按了樓層,電梯開始緩緩上升。


    而梯轎廂裏的氣氛,也逐漸開始微妙起來。


    幾位公司高管都是職場上的老油條,當著木蕭的麵當然不會說什麽,但那仿佛圍觀珍稀動物一般的目光,和自以為成/人之美的舉動,就很讓木蕭頭痛了。


    比如他們齊齊站在轎廂的左邊,把右邊的位置留給了江近和木蕭,還借著江近沒回頭的機會,朝木蕭友好地微笑,儼然是副討好的姿態。


    木蕭:“……”


    笑你個頭。


    你們搞錯了知不知道!


    電梯統共那麽點大,江近這個人又自帶一股極強的存在感,木蕭下意識地往邊上挪了兩步。


    江近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托盤上,低聲問:“什麽?”


    木蕭答:“錫蘭茶餅幹。”


    江近淡淡“嗯”了一聲,沒說喜歡也沒說不喜歡。


    這讓木蕭有點失望。


    “記得去接球球。”


    球球就是小絨球的名字,今天周五,它照例在俱樂部度過。


    自從木蕭開始照顧它,它心情似乎好了不少,能跑了也能跳了,會吃了也會玩了,用俱樂部裏的主管的話來說,就是“社交能力有了質的飛躍。”


    江總對木蕭的工作(養狗)能力非常滿意,還給她發了次數額不菲的獎金。


    木蕭應聲:“哎。”


    這幾句對話結束之後,她明顯感覺到電梯裏幾位高管的思路已經歪到了太平洋。


    江總大概也察覺到了,不過他看起來不甚在意,依然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既然江總這麽淡定,木蕭想,她身為江總……的狗的秘書,也一起淡定好了。


    讓高管們的腦內天崩地裂去吧。


    -


    這些天來,木蕭的秘書工作可以簡單地概括為“照顧江總”和“照顧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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