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錚你這個大壞蛋,大騙子……你,你慢點……”


    很好。


    最終首映前的這一夜,焦慮的程小姐睡得比誰都甜。


    就連枕邊人側著身,整整看了她一夜,她都全無察覺。


    ***【尾聲二】 ***


    作為編劇,程矜被片方邀請出席其中一場電影結束後的見麵會。


    這是她第一次以編劇身份出席這樣的場合,在換了n套衣服,並聽取喻錚的意見之後才終於選定了一套紅色的魚尾裙。


    “為什麽不讓我穿西裝?我覺得西裝比較職業範兒。”程矜猶豫。


    已經換好軍裝準備出門的喻隊長在她眉間一吻,“你靠筆杆吃飯,不靠臉,穿什麽都一樣。”


    程矜想想覺得也是,於是送別了去部隊的喻錚,自己開車往電影院趕。


    路上,她給黎易冬打了個電話,本想約他周末去療養院看看,沒想到對方接起電話聲音壓得極低,低到快要聽不見。


    “黎易冬,你幹嘛呢?做賊似的。”


    “喔,給個哥們兒撐場子呢,說吧,啥事兒?”


    “周末我想跟你去一趟療養院。”


    “……行。還有別的事沒?沒事兒我掛了。”


    掛斷電話,程矜右眼皮直跳,揉了揉,滿腹狐疑——黎易冬這廝,鬼鬼祟祟準又沒幹好事!


    到了指定的影廳,果然見到片方的工作人員在候著,領著程矜就往影廳裏帶。


    場子裏黑著燈,屏幕上影片正播放到緊張的尾聲,全場觀眾鴉雀無聲,程矜彎著腰,被領到第一排落了座。


    大熒幕上,當紅的硬漢演員演技卓然,英氣俊逸。


    可程矜卻還是更想念那時的喻錚,他冷靜銳利,像一根無堅不摧的長矛,卻會在低頭看她的那一秒融盡所有冰霜,隻留專屬於她的細膩柔情。


    屏幕黑了下來,打出一行白色的小字——


    謹以此片,獻給為祖國與同胞奮戰在一線的軍人


    掌聲四起,程矜眼裏含著淚光被人領上台,還沒來及擦幹眼淚,突然意外地在人群裏捕捉到幾張熟悉的麵孔。


    惠蓮、程厚寒、黎易冬……


    緊接著,是更多帶笑的眼睛。


    翁連夢、焦勝力,甚至還有她剛畢業分開的舍友棠心。


    程矜越發覺得不對勁,連忙看向左右,發現跟自己一起被領上台的根本不是什麽劇組工作人員,那群小夥子笑嘻嘻地翻身跳下舞台,還不忘留給她一聲“嫂子對不住啊!”


    就在程矜猶豫著要不要也跟著跳下去算了的時候,餘光忽然瞥見了從舞台側麵走來的熟悉身影。


    一襲軍裝的喻錚手捧白色玫瑰,快步向她走來,單膝跪地,清了清嗓子,“這輩子都居於幕後沒關係,但這件事必須在人前……程矜,你願不願意嫁給我?”


    程矜想哭又想笑,末了先把人給拽了起來,接過他手裏的花,“在我回答你之前,你先告訴我……這花誰選的?”


    喻隊長微怔,“冬子。”


    台下的黎易冬掛著無奈的笑,攏手在嘴邊大聲道:“錚哥他這輩子沒買過花!我隻是給個建議!”


    程矜笑著說:“我就知道,他才不會買花,他隻會給我送子彈殼。”


    翁連夢帶頭狂笑起來,引得一眾小夥子都吹著口哨起哄。


    喻錚朝台下橫了一眼,可這次小夥子們壓根不買賬,口哨吹得更加嘹亮。


    他無奈地捏了下小狐狸的手,“你還沒給我回答。”


    程矜狡黠地笑,“我不要花,你得給我想要的東西,我才嫁。”


    喻錚拿她沒轍,隻好徹底交代,“來之前我跟隊裏打過報告了,半月長假。”


    程矜聞言立刻眉飛色舞,出其不意地踮起腳在他唇上一吻。


    “我願意,喻錚,我願意嫁給你。”


    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她才不要鮮花鑽戒,她隻想盡可能與他守在一起,哪怕多一分、多一秒……都行。


    ***【尾聲三 】***


    楠都郊區療養院,最小的病人入院時剛滿十八,生得白皙清秀,說話輕聲細語,對誰都特別友善,笑起來猶如四月春花,人見人愛。


    經常有不明就裏的家屬打聽,“這小姑娘什麽毛病啊?看起來好好的,為什麽要住療養院?”


    於是便有知情人說,“她啊,意外墜樓傷了腦子,過去的事兒是記不得了,眼前發生的事也不定啥時候就忘了,擱外麵要怎麽獨立生活呢?”


    誰聽了都為之扼腕,好端端的姑娘命怎麽這麽苦呢?


    可當事人卻不覺得,每天在療養院裏幫著護工澆花種草,還養著一條取名“拆遷大隊長”的哈士奇,形影不離,日子雖說過得枯燥,她卻甘之如飴。


    有個年輕男人每周都來看望她,來的時候總會帶幾盒泡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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