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批貨因為是韓國商家自主提供的上等布料,每個款式又是韓國給出的設計,如果自己能把這批貨全部拿下, 是完全足以做店裏開春的主打款式,甚至能夠把前段時間流失的客人拉回來。說實話, 徐煙非常心動。


    稍微權衡後, 徐煙便決定過去親眼看看實物, 所以這一來一回又耽擱不少時間,等徐煙坐高鐵回到晉城時已經是傍晚時分。


    因為比自己承諾回來的時間晚了很多,理虧的徐煙可不敢給蔣柏川電話,自個一人拖著行李從車站回到酒店。


    用房卡打開家門,看見張姨抱著蔣琛在客廳坐著看電視, 徐煙探頭探腦地左瞧右看, 沒發現蔣柏川的身影。


    “徐小姐你回來了?”張姨抱著蔣琛過去迎接她, 小家夥看到徐煙似乎也認出她, 伸手要她抱抱。


    可惜徐煙這會可沒空與兒子聯絡感情,壓低聲音悄悄問道:“蔣先生呢?”


    聽她語氣怎麽像是要幹壞事似的,可張姨還是很上道地也稍稍降低了聲量來回答:“蔣先生在書房。”


    徐煙點點頭,把行李箱拖回臥室三四分鍾後又抱著個紙袋出來,走到書房門前敲了敲門。


    “進來。”蔣柏川清冷磁性的聲音從室內傳出。


    得到回應,徐煙輕輕吸了一口氣, 擰開房門探頭看進去。


    “蔣柏川,是我,我回來啦。”徐煙賠笑地開口。


    蔣柏川微微抬頭,目光平靜地看了她一眼,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一句沒說就低回頭去繼續看文件。


    見他淡漠的樣子,徐煙把紙袋抱在胸前,心虛地縮了縮肩膀,暗道不好。慘了,看來蔣柏川氣得不輕。


    徐煙小碎步快走到他辦公桌的旁邊,居家棉拖鞋在木質地板上響起噠噠噠的聲音。


    “我專門給你帶了禮物!”徐煙討好地對他笑,打開紙袋子從中掏出了一個藍色盒子,放在蔣柏川麵前的文件上,催促他:“快打開看看。”


    然而蔣柏川隻是掀開眼皮瞥了一眼,高冷的表情一動不動,似乎對她的禮物並不感興趣。但依舊維持了禮貌,對徐煙淡淡說了一句不走心的謝謝。


    這禮物是她趕急趕忙去專門店買的,花了徐煙小兩千塊錢,怎麽可以看都不看一眼?徐煙迫不及待地抓過盒子,直接上手替他打開,盒子裏露出一條藍色緞麵暗紋領帶。


    “看,我專門給你買了一條領帶。”徐煙著重強調了專門二字,妄圖對方能感受到自己的良苦用心。“我連兒子的禮物都沒買,就給你買了。”


    瞧著她一臉的情真意切,要是平常,蔣柏川早就和顏悅色地收下禮物了,可眼前卻不是時候。不給徐煙來個下馬威,蔣柏川知道下次她依舊能把自己忘在腦後,不把自己放在心上。


    “確實挺好的。”蔣柏川無動於衷地點點頭,然後把領帶盒子蓋上,像是放不重要的東西一樣隨意擱置到一邊去。


    真難哄。徐煙暗暗噘嘴,往紙袋裏看了看,裏麵空空如也,不可能再拿出第二份禮物來。


    書房內陷入一片寂靜,蔣柏川仍然端坐在椅子上看文件,旁邊立著的徐煙就像是不存在一樣。


    被冷落的感覺真不好受,可總歸是自己底氣不足。徐煙一個咬牙,跨步往蔣柏川麵前一擠,將他與桌子隔開,雙手環抱著他的脖子,又上前直接跨坐在他大腿上。


    蔣柏川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驚了一驚,連忙抱住徐煙往自己腿下滑落的身體。徐煙則順勢往前坐,倆人麵對麵緊緊貼在一起。


    “我錯了,你就原諒我?”徐煙嬌柔的嗓音說著,一雙亮晶晶的杏眼哀求地看著蔣柏川,低頭向他認錯。


    怕她往後滑下去撞到桌子,蔣柏川往椅背後靠,有力的手臂環抱著她的身子,聽了徐煙的話好一會後才悠悠地問:“錯哪了?”


    見他終於肯和自己說話,徐煙連忙應答:“我不應該不告訴你就出遠門,不應該說好了時間還拖到現在才回來。我肯定不會再犯了。”說著,還舉起右手五指並攏地做出發誓的姿勢。


    “你就原諒我吧?”徐煙抱著他頸項,臉蛋貼上去,眼神誠摯地凝視他。


    徐煙嬌軟的身子在懷,還在嬌滴滴對自己撒嬌,蔣柏川不置與否,嗯哼了一聲。


    見他麵色緩和不少,徐煙知自己的認錯起效了,又問起禮物的事:“禮物不喜歡嗎?”


    蔣柏川沒被美色困惑,當然還分得清那禮物隻是她認錯的工具,用清朗的聲音淡淡說道:“還行。”


    徐煙也知道自己的禮物與蔣柏川衣帽間裏的東西是小巫見大巫,但為表示自己認錯的真誠,又殷切地問:“那你喜歡什麽?”


    蔣柏川嘴角微微勾起,“後天陪我出去?西郊有個俱樂部,我們去騎馬。”


    “騎馬?”徐煙一怔,旋即囫圇地點頭說好,然後十分給麵子的一臉興奮。“好呀好呀!我還沒騎過馬呢。”


    “你店裏不忙了?”蔣柏川給她潑一波冷水。


    “差不多忙完了。”徐煙幹笑。自己這段時間確實忙了點,甚至比蔣柏川這個分分鍾上下幾百萬的人還要忙碌。這麽一想一對比,咋感覺有種自己在瞎忙活似的?她連忙岔開話題:“就我們兩個人去嗎?”


    “還有個朋友,我介紹給你認識。”


    徐煙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問道:“我可以喊水晶一起去嗎?”


    這次去杭城訂貨,又獨自吃下那批韓國訂單,說實話徐煙的存款去了一半,後天的騎馬注定是要蔣柏川付錢的。


    這次去騎馬隻是普通的戶外活動,多幾個人蔣柏川倒無所謂,便頷首應允。


    “好,我等會就問問水晶去不去。”徐煙嘻嘻笑著向他道謝。


    經過又是禮物又是撒嬌的,還約好後天出去玩,蔣柏川的麵色大致恢複了往常的模樣,徐煙終於可以放寬心,於是掙紮著從他腿上下去。


    “去哪?”蔣柏川箍住她的腰臀,沒讓她起身,以為徐煙又是利用完就丟。


    “你還要工作,我不打擾你了”徐煙善解人意地說,可對方依舊沒有鬆開的意思,才可憐兮兮地說:“我趕著回來還沒吃晚飯呢。”


    “一天沒吃?”蔣柏川皺眉,鬆開對她的困製,而他自己也跟著站起身。“我去讓人給你送上來。”


    徐煙搖頭,任由他把自己帶出書房:“午飯吃了,晚飯時間因為正好在車上就沒來得及吃。”


    大概過了二十分鍾,張姨看著蔣先生和徐小姐坐在花園外小桌上親昵地吃著晚飯,笑笑地抱著蔣琛回了嬰兒房去,給他們留下獨處的空間。


    ————


    騎馬在徐煙這種市井平民眼中可以算是貴族運動,徐水晶亦然,尤其是聽到要是去西郊的一個能夠跑馬的俱樂部時,即使知道自己可能會變成一枚閃亮的電燈泡,徐水晶還是答應了。


    西郊那個俱樂部有跑馬場也有高爾夫球場等高端設施,與普通跑馬場不同,這個俱樂部是專門供有錢人消遣的地方。徐水晶以前和人去玩過一次,但沒玩過癮,正好藉此機會好好玩一次。


    到了俱樂部,徐煙拉著徐水晶就是直奔跑馬場更衣室換上騎馬裝,連蔣柏川都沒顧上。


    騎馬裝上身一件白色內襯,外麵一件寶藍絨麵的修身小西裝,下身是白色長褲,搭配黑色及膝長筒皮靴,頭上還有一頂小圓帽,任誰穿了都是英姿颯爽的模樣。


    徐煙和徐水晶身高不差,尤其是徐水晶一副模特身材,穿上貼身的騎馬裝後整個人特別帥氣挺拔,環手抱胸地站著,尖尖的下巴自我感覺良好地都要戳上天去了。


    “水晶,你穿得真好看。”徐煙一臉羨慕地望著徐水晶,覺得她這種瘦削的身材穿得才最好看,不像自己因為騎馬裝過於貼身的緣故,顯得前後都太過明顯。


    徐水晶瞥了她一眼,覺得徐煙穿的才最好,不管是臀部和胸圍,都挺翹地撐了起來,不像自己空落落的。心裏暗道幸好俱樂部人不多,不然蔣柏川可要後悔了。


    等她倆穿戴好出去的時候,蔣柏川早已換好衣服正與一個陌生男人坐在外麵談話。徐煙和徐水晶沒過去打擾他們,畢竟她們還有事沒做,那就是拍照了。


    自上次徐水晶說要好好經營微博粉絲後,徐煙和她就開始有意識地增加動態的發布,把網店打出去。


    好不容易來跑馬場玩一次,這麽好的素材她們自然不能放過,出了更衣室就拿著自拍杠往外麵的草地去,徐煙接連給徐水晶拍了很多單人照,然後才是她們的合照。


    兩個女生嘰嘰喳喳的說笑聲,蔣柏川自然不會忽略,看過去第一眼就看到了徐煙那被騎馬裝襯托得姣好的身材以及臉上蕩漾著的笑顏。


    “看來還是要帶個女性來呀。”坐在他旁邊的一個男人也看著她們興奮的狀態,感覺似乎多了種郊遊的感覺。


    男人一露出臉來,儼然就是當初與查理打賭的那個國字臉男人。他與蔣柏川年齡相仿,可因為國字臉型的緣故看似老了四五歲。


    徐煙和徐水晶滿足地拍完照,便迫不及待想要拍騎馬照,連忙回來找蔣柏川他們。


    “徐煙,以及她的朋友徐水晶。”一碰麵,蔣柏川率先摟住徐煙的腰以示主權,而後才開始互相介紹。“楊屹。”


    楊屹就是國字臉男人,自然看出徐煙與蔣柏川的關係。看蔣柏川滿滿占有欲的舉動,他不禁想起上次與查理一起對賭時,蔣柏川拒絕的話:“我賺的錢是要來養家的”,要養的怕不是就是眼前這位徐煙了。


    “不說清楚,還以為這兩位美女是親姐妹呢。”楊屹爽朗地笑道。徐煙和徐水晶穿著打扮十分亮眼,徐煙不做評價,而另一位高挑的徐水晶卻有如她的名字一樣,樣貌清麗,神氣閃爍中帶著一抹傲然。


    楊屹說這話是麵對著自己說的,徐水晶笑笑,看了一眼這大叔樣子的男人,沒順著他的話去搭腔。


    徐水晶做模特這麽多年以來,最討厭的一種人就是目光猥瑣的油膩中年男,她向來不會給他們好臉色。幸好這楊屹隻是口上花花,倒沒像那些人一樣讓她難受。


    第五十二章


    站在跑馬場圍欄外, 看著圍欄裏麵幾匹高頭大馬矯健的身姿, 徐煙已經有些躍躍欲試。


    徐煙挑選的馬是他們四個人當中第一個被牽出來的,穿著英氣中帶著性感的騎馬裝的徐煙便迫不及待地飛奔上前, 興奮卻又警備地靠近馬匹,小心翼翼地伸手撫摸它身上的皮毛。


    在馬廄裏時,她一眼就選中這匹名為烈火的渾身棗紅色駿馬, 它身上的毛猶如炭火一樣紅,沒有一根多餘的雜毛, 唯獨銅鈴般大的眼睛間長有一坨純白毛發, 更是為它增添了一絲靈性。


    烈火腰背滾圓, 四肢粗壯,又黑又長的鬃毛油亮順滑,見徐煙靠近時抬起前肢,鼻子往外噴氣,呼嚕地嘶鳴一聲。


    徐煙以前沒騎過馬, 必須有專業人士教導才能上馬, 可四處張望卻沒能找到屬於自己的馴馬師。


    “我的教練呢?沒人教我嗎?”


    這時, 同樣一身帥氣挺拔騎馬裝的蔣柏川上前接過烈火的韁繩, 怡然自得地揚起一抹笑,對徐煙說:“今天我是你的教練。”


    方才蔣柏川就發現俱樂部裏剩下的騎馬教練都是男性,教練教導騎馬初學者時或多或少會有身體接觸,相比一個陌生男人,他更願意自己親自教導。


    徐煙微怔,隨即反應過來, 笑著打趣道:“你確定你能行?”


    “我行不行,你不知道?”蔣柏川轉過頭,望向徐煙的眼神帶著一絲深意。


    徐煙過了兩秒鍾才醒悟他的話,小臉變得緋紅,想不到蔣柏川這老正經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調笑自己。


    很快,蔣柏川的馬也被牽了出來。攥著兩匹馬的韁繩,蔣柏川向徐煙伸出修長的手掌,邀請道:“走吧,我的公主。我們去找個地方給你練練馬術。”


    徐煙被他的話弄得好一陣嬌羞,然而她並沒有伸手過去,轉而昂起頭一副傲慢的姿態,越過蔣柏川走在前頭,“走吧,我的馬夫。”


    蔣柏川啞然失笑,緩緩拉著馬跟在她身後:“我以為自己會是白馬王子?”


    徐煙故意曲解他的意思,高傲地瞥眼:“你騎的又不是白馬。”


    蔣柏川自己選的的確不是白馬,而是一匹看上去就冷峻強勁的黑馬,黝黑的皮毛以及結實有力的四蹄雄姿勃勃,和蔣柏川的氣質有些相符合。


    “我現在去換還來得及嗎?”蔣柏川笑著附和,淺淡的笑容溫和而又從容,配她演戲故作逗趣卻不失自若。


    “來不及了。”徐煙斷然拒絕。


    瞧見徐煙和蔣柏川有說有笑地結伴走去遠處,徐水晶和楊屹誰也不想不識趣地做一個千瓦的電燈泡,而是留在原地等自己的馬出來。


    楊屹選的馬是第三個牽出來的,接著才是徐水晶的白馬。


    “你沒有找教練?要不我教你?”楊屹牽著馬靠近徐水晶。蔣柏川在教自己的女人,眼下隻剩下自己與徐水晶兩個剛認識的人,楊屹覺得自己需要表示一下關心。


    徐水晶此時正在與馬兒交流感情,聽見楊屹的話後斜眼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說:“不勞費心,我會騎馬。”


    說完,徐水晶為馬兒喂了塊胡蘿卜後,感覺差不多了。她一手收緊韁繩,左腳掌踩入馬鐙,另一手握住馬鞍,右腳蹬地向上躍起一跨腿,幹脆利落地就坐在了馬背上。


    徐水晶坐上去後,居高臨下有意地看了楊屹一眼,接著用腿輕輕夾了夾馬肚,白馬便載著她往馬場外走去,留下楊屹站在原地。


    楊屹是從頭到尾看著徐水晶上馬的,對方優雅而矯健的上馬動作一氣嗬成,楊屹在心中暗暗讚賞了一番。


    騎馬的運動不管怎麽新鮮有趣,身嬌體弱的女孩子終歸最多能玩上一個小時,沒法像男人那樣玩得盡興。


    徐水晶以前有過經驗還好,可徐煙卻不行,一個小時不到就感覺在馬背上被顛簸得腰酸背痛,覺得渾身骨頭都要散架了,隻好連連喊停,下馬回去休息。


    被扶著一下馬,麻木酸軟的下半身像是不屬於自己的,徐煙站著活動好一會才緩過來。


    徐煙前麵在蔣柏川的教導下學騎馬,放手自己騎的時間不到半個小時,而徐水晶卻是足足玩了一個鍾頭,見徐煙休息便覺得自己渴得厲害,也下馬休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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