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貌似不是該關注這個的時候吧?


    對於能把自己這一對兒女打發出去,楚冉和顏澈自然樂不可支,但這兄妹倆也太像了。


    完全不按正常流程來。


    他們家什麽時候這麽開放了?


    當言辭和顏卿一前一後出來,顏斯向來沉穩的麵上出現絲絲龜裂。


    沒想到又是言辭。


    如果說他和祝沁的感情坐了火箭,那麽顏卿和言辭的感情簡直堪比光速,畢竟前幾天他還見言辭不耐煩的推開顏卿。


    客廳裏已經被收拾好,淩亂的酒瓶被收在牆角,一地的酒瓶不難讓人聯想到酒後亂/性。


    六個人在沙發上坐下來,顏父顏母坐在主座上,顏斯和祝沁坐在側邊,顏卿和言辭坐在小板凳上整個三庭會審的架勢。


    顏母雖然高興,但長輩該有的態度還是要拿出來的。


    一本正經的嚴肅審視著兩個人,更多的是看著言辭大氣又精致的臉感歎他生了一副好皮囊。


    房間裏一陣靜默,幾雙眼睛探照燈一般在言辭身上掃來掃去,言辭家裏七大姑八大姨多了去了對這要把他底褲都扒光的目光已經免疫。


    給顏父顏母倒了茶,這算是第一次見家長,雖然情況稍稍尷尬,但該有的禮數不能失。


    顏卿詫異的看向言辭,她倒是沒有想過會發展到這程度,見家長還真是一點準備都沒有,上次去言家是有目的的,雖然是收了言母的鐲子,但終歸是兩人達成協議互利互惠,並不算是正兒八經見父母。


    隻是現在這情況,怎麽覺得他早就做好了準備?


    顏卿轉著手上的鐲子,若有所思的看著言辭。


    在顏斯眼裏這若有所思就變成了含情脈脈,麵色有些沉,他總算知道祝言是什麽心情了,伸手握住祝沁的手。


    見顏卿還在盯著言辭看,輕輕咳了聲示意她矜持點,顏卿卻沒反應過來,偏過頭,“哥,你不舒服?”


    見到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眸光變了變,歎了口氣,看向祝沁的腹部,老媽子似的囑咐,“你還是要顧著嫂子身體的是不是?縱欲傷身啊!”


    “死丫頭,瞎說什麽!”楚冉對她這副什麽都不避諱的樣子有些恨鐵不成鋼,別人家的女人都是嬌嬌弱弱的溫室裏精心養護的嬌花,她家的女兒也是精心嗬護長大的怎麽就成了一匹野馬?


    有了她不著調的話客廳裏的氣氛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下子鬆下來,楚冉看向言辭,“卿卿,還不快介紹一下。”


    “你是言家的小子。”顏澈開口,一開始他見言辭還沒認出來,畢竟他全身上下那股紈絝子弟的氣質與言家的氣質一點都不符,完全不像是那樣的人家培養出來的孩子。


    直到他斟茶,一板一式看著倒像那麽回事。


    他這才和他與言家那個在圈裏風評不一的小子聯係起來。


    “是。”言辭也不藏著掖著,深邃的眸中含著笑意,與平時的嬉皮笑臉不同,多了幾分鄭重。


    楚冉拉著言辭和顏卿東問西問,期間也沒冷落了祝沁,因為今天本來是帶著祝沁要去吃飯了,臨時想起家裏還有隻米蟲,知道她搬了家,想來看看她混成什麽樣,四個人這才齊刷刷過來,密碼是顏卿之前告訴顏斯的,這才有了楚冉見到的那番旖旎。


    聊到最後還是沒忘了正事,六個人去訂好的餐廳吃了飯,有楚冉的張羅,祝沁和言辭誰都沒受冷落。


    言辭又是個見什麽人說什麽話的性子,油嘴滑舌的哄的顏母眉開眼笑。


    旁邊的顏卿實在看不下去了,在魚肚子上加了一筷子,塞給言辭,又轉頭給楚冉夾了塊排骨,“媽媽媽,皺紋,你看看這魚尾紋,這法令紋,還好意思站大街上承認咱倆是姐妹呢!”


    女人最忌諱的要數皺紋了,尤其是上了年紀的女人,楚冉雖然保養的當,但到底年紀擺在那,“真的嗎?可能是坐飛機太幹了,我回家蒸個臉。”說完,吃了兩口又擔憂的看向顏澈,“老公,你說我是不是又老了?”


    “沒有。”顏澈笑了笑,頗為無奈。


    看到顏斯和言辭交織在一起冒著火/藥味的目光,心裏又沉了沉,在提到言家之後他再也沒有開口,麵上沒表現出什麽卻並不代表心裏沒有想法。


    言家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依照顏卿的性子,在言家雖然麵上吃不了虧,但背後的暗刀子防不勝防,他隻希望女兒以後衣食無憂,並不希望她活的小心翼翼,他捧在手心裏二十多年的女兒不是到別人家去勾心鬥角的。


    想到這裏對言辭的態度也冷了幾分。


    言辭是個成了精的,自然也看出了顏父對他的客氣,隻是他並沒有想到是因為家庭的原因,並沒有太過上心,想著娶人家的女兒總是要過嶽父這一關的,現在他又要加上大舅哥這關,想到顏斯麵對的十萬八千道坎,他現在麵對的就是小巫見大巫了,想到這裏心裏也平衡幾分。


    看著口碟裏的魚肉,他跟卿卿說過他喜歡吃魚,沒想到她還記得,偏過頭看顏卿在家人麵前小女兒的嬌態,眸光中漾出了點點溫柔。


    顏卿轉過頭來恰好對上他滿眼溫柔,這樣的言辭並不多見,她愣了愣,見他又恢複了慵懶,鬆了口氣,隻是心裏的異樣感越來越強烈。


    她總覺得言辭有哪裏不一樣了,但又說不上來是哪裏不一樣。


    想著還要再試探試探他才能更放心。


    顏澈見兩人眉來眼去的,隱隱有些憂色,不忍心一棒子打下去,但又不忍心把女兒嫁到言家那吃人的地方去,而且警察這個職業……


    顏卿沒有想到她哥,她爸媽甚至是言辭已經想到她嫁人這一環節了。


    她雖然有心把男人勾到手,但始終覺得嫁人這件事情還早。


    幾人各懷心思,麵上和和樂樂的吃完了飯。


    顏斯把祝沁送回家,顏父和顏母去了顏斯的公寓,那裏房間挺多,一家人住完全沒問題,這也是顏卿當時為什麽想要搬去顏斯家住,她可是知道她哥典型的小資做派,吃的用的都是上乘品,跟著他生活品質絕對蹭蹭往上漲。


    隻是現在她搬到了言辭朋友的房子裏,住著倒也舒坦,也就沒有提要去顏斯公寓住的事。


    在回去的路上言辭接到電話,說是發生了一起惡性殺人事件。


    與此同時顏卿也接到了段泓的電話,段泓言語中有些慌,說張馳被人捅死了,一刀斃命。


    顏卿也沒有問段泓為什麽會第一時間知道張馳被人捅死,等到了才知道原來命案就發生在段泓的車行。


    光天化日下,周圍大部分都是倉庫,隻有幾家小型工廠,因此在這發生命案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關注。


    隻有車行裏的工作人員還有幾個恰巧過來提車的富二代剩下的就是穿著製服的警察。


    張馳死的很突然,臉上憤怒的表情還沒有褪去,可見先前應該是有衝突,不過這並不是最重要的原因,一刀分毫不差的插進心髒,又猛的被□□,刀法利落幹淨,周圍沒有留下凶器。


    顏卿到的時候現場被保護起來,又被人牆重重圍住,她並沒有看到張馳的死相,看著坐在角落裏失神的段泓徑直走過去,他還有些懵,臉上濺了血,神情恍惚。


    段泓家裏有個姐姐,女強人,幫助家裏打理公司,這才讓他能幹自己喜歡的事,從小被捧著長大,命案發生在眼前說不害怕是假的。


    他眼睜睜看著前一秒張馳還活蹦亂跳的,下一秒就被一刀捅了心窩。


    就在他麵前。


    段泓到現在手都是抖的。


    顏卿過來,他好像找到了主心骨,像抓著救命稻草似的抓過顏卿的手,“卿姐,張馳死了,他前一秒還在跟我說話,下一秒就沒氣了……”


    言辭見顏卿的手被段泓抓著,眉頭狠狠一皺,大步流星的走過來,把他提起來扔到一邊,“一個大男人,還要表演個大姑娘上轎哭哭啼啼的?”


    看了眼顏卿被段泓握過的手,習慣性的去兜裏摸出煙,叼在嘴裏,想到這裏是案發現場,吸了口氣拉過顏卿的手,把煙放到她手裏,狠狠一揉,像是要抹除什麽痕跡般,“幫我拿著。”


    被他莫名其妙的動作弄得一愣,隨後看著手上被他毫不客氣揉出的紅印笑了,用肩膀挨了挨尋找線索的言辭,“吃醋了?”


    “掂清楚自己幾斤幾兩,老子吃個屁的醋。”某人義正言辭的否認,不動聲色的在顏卿看不到的角度撚了撚手指,手感不錯。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還有一章*^_^*


    第28章 chapter 28


    顏卿嗤了一聲, 口是心非的男人。


    段泓的姐姐很快趕過來過來,跟顏卿打了聲招呼就去安慰段泓, 顏卿閑著沒事幹, 跟在言辭後邊看他工作。


    他一臉的凝重, 麵對瞪著眼的張馳他半蹲下做初步檢查。


    “凶手是個慣犯,用刀極其熟練。”言辭站起身, 看向旁邊拿著記錄的警員,“目擊者有沒有提供什麽線索?”


    “行凶者是個男人, 大概180左右,黑色風衣, 黑色口罩, 黑色鴨舌帽,沒有其他明顯特征,周圍也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張馳什麽死相顏卿不怎麽感興趣, 說實在的, 這個社會渣滓死了她沒有拍手叫好算是對死者的尊重了。


    圈子裏誰不知道張馳的做派, 除了在顏卿這吃了幾次癟誰敢惹他,更何況張家和言家還沾親帶故的, 背後關係複雜,說起來敢光天化日下殺張馳的人肯定是恨急了他,張馳這人別的本事沒有, 惹禍的本事跟娘胎裏帶出來似的,三天兩頭大禍小禍不斷,進局子也是常事。


    隻是當她聽到警員的描述時, 心裏咯噔一聲。


    言辭聽了描述下意識看向顏卿,見她麵色刷的白了下來,雙眼眯起來,拉著她遠離人群。


    “你認識那個男人。”言辭篤定,從顏卿多次不自然的表現他有種直覺——顏卿是認識那個男人的,而且似乎還在維護他。


    這種認知讓他深受挫敗,現在的顏卿就像一團迷霧,當他撥開一層以為他能看清時,到頭來卻發現她依然有什麽瞞著他。


    瀲灩的桃花眸含著笑幽幽望過去,“你覺得我認識?”


    言辭冷哼一聲,從牙縫中擠出了幾個字,“知不知道他殺人了!”


    “那又怎麽樣?”顏卿滿不在乎的幫她整了整衣領,眼皮半垂著,紅唇微啟,輕飄飄的聲音落到言辭耳膜,“反正是該死的人。”


    顏卿這個人心足夠狠,她本就不是什麽好人,冷心冷情起來心腸硬的跟塊石頭沒什麽區別,別人死了又跟她有什麽關係。


    言辭屈起一條腿抵在牆上,一手提起她的腰把她架在腿上,舔了舔後槽牙,眸光逐漸染上滾滾濃黑,手指捏著她的下巴抬起她的頭,良久才從嘴裏憋出幾個字,“你知不知道這是犯罪。”


    “那張馳奸/汙女孩,肇事逃逸,受害人致死,私設賭局,仗勢欺人,他手上沾的血加起來可不止一條人命。”顏卿眸光清明,往日都是一副慵懶嬌媚的樣子,現在是從來沒有的清明。


    言辭的手勁鬆了下來,“一碼歸一碼,他做的事由法律裁決,你要知道……”


    “裁決了嗎?”顏卿伸手在他胡渣上繞了一圈,湊過去親了一口,“道理我懂,這不一直忍著沒弄死他嘛!人不是我殺的,言警官來找我可找錯人了。”


    這邊的動靜引來了不少的關注,顏卿湊在他耳邊,輕輕吹了口氣,“言警官,不能玩忽職守啊。”


    言辭把人放下來,“你最好別讓我查出點什麽。”


    “恭候。”


    顏卿在背過身去的時候麵色冷下來,眼中的笑意逐漸凝成寒霜。


    這邊出了命案,記者們聞聲而動,不少人被攔在外麵。張家的人也到了,見到顏卿和段泓便氣不打一處來,吵著要個說法。


    張家這邊跟言家沾親帶故的,張家人的難纏他是知道的,也不由頭疼起來。


    顏卿心裏裝著事想要離開卻被張家人攔住非要有個說法才讓顏卿走。


    她被氣笑了,人死了不去找凶手,一個個找她幹什麽?她腦門上寫著凶手兩個字嗎?


    言辭自然是向著顏卿的,勸了兩句把張家的悲痛和怒火逼的更厲害,頗有非要顏卿來償命的架勢。


    這番油鹽不進的做派讓人心裏窩火,他讓人把胡攪蠻纏的張家人請出去,現場鬧得更厲害了,簡直是個菜市場,哪裏還像個凶案現場,言辭頭疼的捏了捏眉心,正要嗬斥兩句。


    顏卿拿了一個扳手,砰砰砰的在鐵板上重重敲了三下,巨大的敲擊聲在車行裏陡然響起來,嚇的人心裏一顫,吵鬧聲戛然而止,“現在這年頭還真是什麽狗都開始咬人了,張馳怎麽死的你們自己心裏沒點b數?鬧鬧就行了,不依不饒的做給誰看呢?自己弟弟死了不急著找凶手處理後事跑這來胡亂攀咬人,當我好欺負?”


    手裏的扳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敲在鐵板上,敲得人心陣陣發顫,低垂的眸子抬起來,帶著寒光,勾起唇,“怎麽,不服啊?”


    對麵三人用憤怒的目光表示不服。


    “不服憋著。姐姐沒那閑心跟你們掰扯,該靠邊靠邊,再擋著我的路這扳手敲的可就不是鐵板了。”


    張家過來的是張馳的哥哥和嫂子還有一個屁事不懂的姐姐,張馳的父母年歲大,沒有人敢告訴他們家裏的小兒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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