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季絕望的彎腰護住懷中的牡丹,她的心願已經達成了,牡丹卻是無辜的。


    就在那金光罩落下的那一刻,蕭玨推門而入,他從腰間摘下那座巴掌大的小塔,擋住了柳成相的金光罩。


    兩件法器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沈仙棠快速跑到杜月季身旁,低聲詢問:“沒事吧?”


    “沒事……”杜月季搖搖頭,臉色慘白如紙,整個人搖搖欲墜。


    “蕭玨,你們這是在做什麽?堂堂捉妖師竟然護著邪祟?!”江月尖銳著嗓音憤怒斥責,“我剛剛可是差點被這個邪祟給殺了!”


    “阿玨,你在胡鬧什麽,這個邪祟可是殺了人的。”柳成相滿眼失望的看著蕭玨,“你這樣如何拯救世人?”


    蕭玨滿不在乎的聳聳肩,“我為什麽要拯救世人?神仙都不一定管,我們一介凡人管什麽?人各有命,尊重他人命運不好嗎?”


    “沈仙棠,你心腸怎麽這麽壞,竟然和這個邪祟勾搭在一起!”江月對著沈仙棠一頓指責。


    “你們為什麽不問問,她們為何要殺害陳臨一家?”沈仙棠緩緩開口,“因果報應,陳臨有今天的結果是他造的孽,受害者一定就是無辜的嗎?”


    “蕭玨,你今日非要阻攔我嗎?這厲鬼與牡丹花妖聯合殺人性命,今日我必須要除去她們的。”柳成相蹙眉,失望的看著蕭玨,“你平日裏玩世不恭也就罷了,怎麽會如此分不清呢?”


    蕭玨:“或許你知道事情真相後,會改變目前的想法。”


    柳成相抿唇:“不管如何,傷人性命的邪祟必須死,陳臨一家做了何等事情,自有官府定奪。”


    沈仙棠:“柳公子,你太強了。”


    “杜月季原是陳臨的原配妻子林顏,陳臨殺害了嶽父嶽母,女兒與妻子。”


    江月叉腰:“口說無憑,證據呢?”


    杜月季苦笑,逐漸露出真容:“我要有證據,我又何必自己親自動手,髒了我的輪回路。”


    江月捂著嘴尖叫一聲,躲在了柳成相身後,杜月季此時的模樣非常恐怖。


    柳成相握緊的拳頭鬆了鬆。


    “我全家慘死,陳臨的日子卻過得風生水起,沒有人為我報仇,我隻能親自動手了,證據我是沒有,但是我有陳臨聯合山匪拐賣婦女孩童的證據。”


    江月一怔:“你說什麽?陳公子拐賣婦女兒童,他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陳臨可是在土匪窩中長大,是土匪老大的獨生子!有時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杜月季白了江月一眼,“蠢貨!”


    “你個邪祟,死到臨頭還罵我!”江月一噎,憤怒的瞪了杜月季一眼。


    “柳大哥,別跟他們廢話,弄死這兩個邪祟!”


    蕭玨死死的桎梏住了柳成相的手,他挑眉:“你不是最心善,最心係百姓了嗎?陳臨可是拐賣婦女兒童的幕後黑手。”


    柳成相眼底閃過猶豫,對杜月季道:“我先聽你說完,如果我發現你是在誆騙我,我會立馬滅了你。”


    杜月季扯起唇角,猙獰的傷口跟著扯動,看起來格外滲人,“在陳臨書房的密室之中有著與土匪來往的信件,以及被拐婦女孩童們的信息,陳臨這個人做事細致認證,被拐來的婦女孩童都會經過他手記錄下後再賣出去。”


    這也是她成為鬼混之後在府中悄悄的跟在陳臨身後無意中發現的。


    柳成相麵色難看,決定押著杜月季一起去陳臨的書房。


    擔心柳成相對杜月季動手,蕭玨站在了柳成相和杜月季中間。


    剛走出院子,柳成相就想到了陳臨以及陳蓮兒。


    立馬叫醒了院子裏的丫鬟小廝,院落中頓時亂成一片,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以及陳蓮兒和陳臨的哀嚎聲。


    江月嫉惡如仇的瞪著杜月季,“我看你能笑多久,但凡我們發現你說的是假話,你就完蛋了。”


    府中主子出了事情,根本沒人管柳成相等人。


    等到了書房門口,剛準備進去就被門口的小廝攔住。


    蕭玨三兩下打暈了兩人,推開了書房的門:“進去吧。”


    柳成相一言難盡的看著蕭玨,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土匪,他搖搖頭,蕭玨的行事太不穩當了。


    “在這裏。”杜月季打開書房的密室,跟在蕭玨身後進入了密室。


    看著空蕩蕩的密室,江月大喜,激動的跳起來指著杜月季道:“我就知道你是騙我們的,柳大哥,快打死這個邪祟!”


    杜月季歎口氣,眼神複雜的看著江月,世上怎有如此蠢笨的人。


    她沒有理會江月的話,快步走到一個角落按下牆壁,密室之中又出現了個密室。


    裏麵布置的像一個書房,杜月季搬出一摞信件放到書桌上。


    “這些都是陳臨與土匪來往的信件,這些是被拐婦女孩童的名單以及畫像。”


    柳成相上前翻看,臉色也越來越黑,江月湊過去看了眼,不可置信的捂住嘴巴。


    “這也太畜生了!”江月十分震驚,果然,知人知麵不知心,是她眼拙了,但是,杜月季殺了人就要付出代價!


    江月冷哼一聲,斜了杜月季一眼,“算你還有點良心,但別以為拿這些戴罪立功讓我們放過你。”


    沈仙棠笑吟吟的擋在了杜月季麵前,“真相大白,陳臨是個豬狗不如的畜生,他把杜月季一家殘忍殺害,杜月季將其反殺,因果報應,她有何錯?”


    柳成相蹙眉,心中動搖不定,最終堅定的握拳。


    “這鬼與花妖身上已經沾染了人命,是留不得的。”


    沈仙棠看著柳成相,不讚同的搖頭:“她們沾了人命,會付出相應的代價,輪不到你一個局外人來管。”


    “惡妖自然是要殺的,可她們有什麽錯,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她們不會願意冒著風險去報仇的。”


    “柳成相,你心係百姓,可杜月季生前也是百姓啊,她的冤屈與困難,你無法幫助她就算了,卻還在她死後置她於絕境。”沈仙棠好言好語的說著,指尖繞著胸前的長發轉了一圈又一圈。


    柳成相不是最大義了嗎?


    活了這麽多年,柳成相頭一次懷疑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他堅定的眼神逐漸動搖。


    江月用力推了推柳成相,試圖讓他恢複清醒:“柳大哥,你可不要被她的話迷惑了,殺人就是不對的,這邪祟必須除掉!”


    柳成相的眼神逐漸清明堅定,他握緊手中的金光罩,“沈姑娘,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我無法放過一個剛殺過人的異類。”


    沈仙棠與蕭玨眼神對視,蕭玨立馬上前與柳成相打鬥起來,紅色衣袂翻飛,身上的飾品叮當響。


    沈仙棠拉過杜月季的手帶她們離開。


    “站住!”江月快步跟上,試圖抓住沈仙棠的肩膀。


    沈仙棠一個側踢腿,一腳踹在了江月的胸口上,她可是用了全部的力氣。


    江月倒在地上捂著胸口呻吟,臉色因為疼痛泛白,腦子裏隻有一個想法。


    沈仙棠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力氣。


    看著杜月季的身影逐漸消失,沈仙棠隻感覺心情好了許多。


    她哼著小調,轉身往回走。


    柳成相見杜月季被放走,也不想和蕭玨打鬥,他氣的臉色鐵青,重重的拍在書桌上。


    “蕭玨,你這次真的太胡鬧了,等這曆練結束,我會告知你爹娘你這一路的所作所為。”


    蕭玨絲毫不在意:“你告唄,反正他們也舍不得打我。”


    江月坐在椅子上揉著胸口質問道:“為何沈仙棠會有這麽大的力氣?”


    “因為我從小體弱,我爹娘擔心我受欺負便請了武術師傅教我習武,以便強身健體,剛才一時情急,江姑娘如此善良,定不會與我計較的。”沈仙棠緩緩走進密室。


    江月臉色稍霽,“算了,我一向不愛與人計較,但你們這次實在做的太過分了。”


    沈仙棠笑笑:“事已至此,不如先把這些證據交給官府,讓官府來解決這件事。”


    柳成相看著這間充滿罪惡的密室,忍著心中的怒火點頭。


    “蕭玨,你去報官,我們其他人留在這裏守著。”


    蕭玨懶洋洋的用手甩著腰間佩戴的玉佩,“知道了知道了。”


    官兵很快來到,看到密室中的東西,麵色一個比一個差。


    “怪不得這些年城中總有孩童失蹤,原來全是陳臨幹的!”


    “虧我之前還覺得陳臨還是個好人,簡直就是人麵獸心的畜生。”


    “好在惡有惡報,聽下人說,陳臨的腿沒了,臉被劃爛,耳朵和眼睛還沒了一個,也不知道為什麽,竟然還命大的活了下來。”


    不出半天,陳臨的事跡在城中傳來,那些失去孩子或妻子的人紛紛堵在林府門口。


    金廣城的城主沒辦法,為了順應民心,把陳蓮兒和陳臨救治好以後用鐵籠子關到熱鬧的菜市口。


    而土匪們,早就在官府得到第一個消息的時候就由官兵們偷偷一窩端掉了,因此還解救了幾十個婦女孩童。


    馬車緩緩路過菜市口,沈仙棠撩起車簾,看到了鐵籠子裏人不人鬼不鬼的陳蓮兒與陳蓮兒。


    每當有人路過,臭雞蛋爛菜葉子和口水跟不要錢的落在他們的身上。


    陳臨眼神麻木,想死,卻又舍不得死。


    “活該。”江月啐了一口,虧她當初還覺得陳臨是好人,在蕭玨麵前丟了好大的臉。


    一路上走走停停,倒是沒有遇到什麽不太平的事情。


    馬車踏入皇城的那一刻,江月驚呼:“這還是我第一次來皇城呢,這裏可真繁華。”


    沈仙棠對外麵根本提不起興趣,她常常會來皇城玩幾天,順便見一下她最愛的阿娘。


    柳成相寵溺的看著江月,突然,他拿出一張傳訊符,裏麵是柳父的傳訊。


    “我們等會可能要進皇宮一趟。”


    江月好奇道:“發生什麽事了?”


    “宮中的貴妃娘娘出了點事情,因著當年幫過我爹娘一次,我爹特地傳訊讓我進宮幫忙,不過我們進宮的時候得要隱藏身份,就當做是貴妃的親戚。”


    “貴妃啊!”江月捂著嘴,難掩眼底激動的神色,誰能想到她一個山裏出來的小農女還能見到貴妃,說不定還能見到皇上呢。


    江月眼睛亮閃閃的看著柳成相,“柳大哥,你也太厲害了吧,竟然還認識貴妃。”


    “我們這次要帶著蕭玨他們一起嗎?”江月壓低聲音說道,視線掃了眼一旁的馬車。


    她真的快討厭死蕭玨了,上次杜月季都想殺她了,蕭玨竟然輕易把人放走了。


    “必須要帶著他們一起的,好歹阿玨也是捉妖師,萬一遇到棘手的事情也有人商量,再者,阿玨跟著我出來曆練,我自然要對他負責,萬一我不在的時候出了事我該怎麽交代?”


    柳成相見江月噘嘴,溫柔的撫摸著江月的頭頂。


    “這次結束,蕭家會給我一顆天賦丹作為報酬,我不指望你能有多厲害,隻希望你能擁有自保手段。”


    柳成相想要帶領江月走捉妖師的路,但是江月毫無天賦,天賦丹稀少且貴,柳家無法負擔,這才決定接下這個任務。


    江月小聲嘟囔:“讓他們跟著也算是沾了我們的光了。”


    柳成相寵溺一笑,月兒就是孩子心性。


    柳成相對著一旁坐在馬上的蕭玨說了要進宮的事情。


    蕭玨扭頭詢問車內沈仙棠的意見,見沈仙棠點頭,這才答應。


    車子到達皇宮門口,柳成相立馬拿出了信物。


    不一會,一個宮女走了過來。


    “哪位是柳公子?”


    連翹有著一張圓圓的笑臉,看上去很是和善。


    “在下柳成相,是柳家的繼承人,他們都是我的朋友。”


    連翹笑道:“我來給你們帶路吧。”


    沈仙棠好奇的走在宮道之中,這還是她第一次光明正大的出現在皇宮之中呢。


    以往來看阿娘的時候都是偷偷摸摸的。


    江月拽了拽沈仙棠的袖子,低聲提醒道:“你別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平白惹人笑話。”


    沈仙棠好脾氣的笑笑:“我見過的世麵可比江姑娘多多了,江姑娘不必為我擔憂。”


    “你!”江月噎住,這兩人怎麽一個比一個嘴毒,真是討厭。


    “哼,不識好人心,我懶得提醒你。”江月氣呼呼的小跑到柳成相的身邊,委屈的看著柳成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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