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寰一時沒忍住,笑出了聲。


    引得在場另外兩個人,都用不明所以的探究眼神,來打量他。


    這下瀛寰終於知道了,他也穩住了心神。看來他的柔奴還是最在意他的。


    他回敬了這個兩道探究的眼神,他頓時覺得這兩個人根本就是不夠看嘛。瀛寰隻是在自己的腦海裏無數遍想著,他的柔奴,他的小柔奴呀。就陶醉在了自己給與的喜悅中。度過了這段早膳時光。


    然而這隻是這一天的開始。接下來的逛街,才是這一天裏的真正值得生氣的重頭戲。


    看著不咎給薑寧掏錢的樣子,瀛寰就來氣。


    薑寧連喜歡都沒說,不咎就也不管三七二十,全給買下了。


    看見不咎人前人後,聲聲句句的薑哥哥,瀛寰就不能忍。他當初怎麽沒在麗川山山腳下,就把這小子捏死,或者幹脆把他丟在那個黑店裏自生自滅。


    幾年前救了這個小鬼就夠刺眼的了,現在還膈應自己。真不該容下他。


    “薑寧哥哥,去這家成衣店看看吧。這家店裏隻賣我們魔域裏,隻在慶典上才穿的禮服。”不咎的眼裏洋溢著熱情,邀請著薑寧進去看看。


    他見薑寧還站在門口猶豫,就心急不過,幹脆拉了她進去。


    薑寧也是頗感意外,這裏麵到底賣的是什麽衣服,讓不咎這麽興奮的?也就笑著沒在意,由著不咎把她拉進店裏麵去了。


    瀛寰瞅見了薑寧的笑意,都氣昏了頭。


    贏官兒特意留下來,給他父親說著風涼話,“父親,君子應該胸懷廣大點。您可是掌教真人,富有滄浪海,胸襟也該如滄浪海一般,包容萬物。”


    “官兒……”


    “嗯?”贏官兒正覺得奇怪,抬頭去望著瀛寰,怎麽他父親在見到母親由著別人拉扯,還露出微笑,這一幕後,還能語氣正常呢?


    “你父親的滄浪海,本就隻有一個你娘。哪有什麽君子胸襟可談。”此時的瀛寰反倒是在氣急下,又冷靜極了,還有了教導兒子的心情,“你懂三島方外宗的儒道雙修真正的含義嗎?”他低頭告訴贏官兒,“就是要在君子的儒服長袖下,藏著一把可以萬物皆斬的劍。你可別真被你娘,真□□成一位端方君子了,而忘了該用劍時就得用劍呀。”


    贏官兒現了才覺得他父親,是令人欽佩的,是值得他向往奮鬥的目標。於是他又用了好似請教的語氣道,“那此刻呢?是該君子露劍的時候嗎?”


    是該一劍把這個魔域王子斬了去,打飛了後,把母親奪回來嗎?


    瀛寰走了進去,他的留給贏官兒的話,語氣又冷然了下去,“不,現在是做回丈夫的時候!”


    不咎之所以這麽想薑寧來逛這間成衣店,皆是因為這店裏專賣的禮服,是魔域之人隻在大場合才會穿的禮服。


    這種大場合,當然包括了婚禮。


    想著能看見薑寧姐姐,穿著一身魔域特有的婚禮服飾站在自己麵前,就是讓他暢想一下,都是美好得很啊!


    薑寧確實沒有見過這種光彩照人的異域服飾,它們件件都是用彩色的薄紗,層層疊加而成。在佐以各色金銀彩線,重重堆砌,輕盈飄逸,曼妙不可方物。


    一時屬於女人的愛美悅物之心,占據了薑寧整個內心。


    不咎看出了薑寧的喜歡,索性拿出了一件店內最華貴的一件紗衣,捧著來到了薑寧的麵前,“既然喜歡,何必不現在就一試呢?”


    薑寧被不咎說動了心,又顧忌自己必須隱藏身份,而不好開口。等薑寧還在想,要不然幹脆全買下來,回去一件件試給瀛寰看?


    這麽多眼花繚亂的奇特衣服,由瀛寰給她選一件最漂亮的,豈不是很好?


    不咎當即明了薑寧的猶豫與顧忌,他偷偷貼到薑寧耳邊,與她小聲說著悄悄話,“姐姐大可現在就去試試,我早把店裏的人都給攆出去了。這裏已是沒有外人啦。”


    其實這裏確實早就沒有別人,不咎根本不必如此。可是眼見薑寧正高興,與她多親近親近,才是不咎真正求之不得的事情。


    放眼望去,確實四下無人,薑寧也有些被不咎說動了。


    “好姐姐,你去進去試試。難得有這樣的機會,這件不好,現在還可以多試幾件。要不然,你明天要想再來,我可不好意思再把店家全都趕出去了。”不咎這是故意這樣說,就想的是薑寧當場換給他看看。要不然他魔王子不咎,怎麽可能還會還有不好意思的時候?


    要是為了薑寧,薑寧也願意的話。他甚至可以把這店幹脆買下來,以後隻服務薑寧一個人。


    薑寧不好意思,接過不咎手裏的衣服後,就到後麵的隔間去了。


    紗衣禮服很繁瑣,薑寧以前也沒穿過類似的衣服,一時手忙腳亂不說,也換了有些片刻了。一邊換著她這才又想起了瀛寰和贏官兒來,怎麽好像剛才在店裏,就一直沒見過自己的夫君和兒子?


    忽然,有人正伸手幫她捏住後頸的輕紗,幫她在整理衣物。


    薑寧頓時回頭去望,卻又在這一瞬間被人帶到了一個懷抱中,腰際還被一隻有力的手臂給牢牢地扣住了。


    “太玥穿得這麽漂亮,是想勾引為夫呢?還是想勾引外麵那個小王子呀。”屬於瀛寰的氣息驀地籠罩了薑寧全身,他的唇貼在她耳畔,耳鬢廝磨著。


    第64章


    薑寧側過臉來,挑眉反問道,“你這侍衛好大的膽子,膽敢偷溜進來,偷看你主人換衣服!”


    “我不但要偷看你更衣……”瀛寰近距離凝睇著薑寧的眼眸,故意把話說得很慢,勾著薑寧的心弦,“我還要吻你……”


    瀛寰話音剛落,也不給薑寧再開口說一個字的機會,便低頭狠狠地擒住了她的唇,弄得薑寧有些不舒服,推搡著瀛寰,想掙脫開來。


    他頓時隻能把之前的萬般火氣,化作溫柔繾綣,細細地吮著她的唇珠,想探進她的嘴裏。


    眼見著薑寧的眸色裏,全都隻有自己的身影,瀛寰便越發的輕柔□□了起來,一道又一道劃在了薑寧的牙關上,直到薑寧呼吸不穩,下意識地鬆開吸氣之際。


    瀛寰立刻就把舌尖偷溜了進去,盡情放肆,時而綿軟與她糾纏,時而掃蕩著她的上顎,非得勾得薑寧與他相濡以沫直自纏綿悱惻。


    最後都到了雙目失神都有些心搖神蕩,不能自持的地步。瀛寰饒過了薑寧,容得她好好歇息一兩口氣。


    瀛寰想的是,這才是開始,還有下一個回合,可不能把太玥憋壞了。那就沒有接下來什麽事情了。


    而薑寧以為這結束就是真的結束了,但又疑惑瀛寰為何還未鬆開這懷抱,便皺眉抬頭,去瞧瀛寰臉色。


    她這樣不明所以的小模樣,被瀛寰看盡心坎裏,他想的又是另一件事,泛起了異樣情愫,“可憐見的柔奴,怎麽唇兒紅成了這樣。居然還有些腫?怪讓為夫心疼,快給柔奴好好治治……”


    說罷,當即就扣著薑寧的後腦,又是一通好吻。


    吻完,還不忘用舌尖舔了舔薑寧嘴角,好像是真的在幫她治療什麽傷痛。


    這樣薑寧麵頰潮紅被自己欺負慘了的模樣,到現在雙眼都還迷離著,再看著薑寧此刻身上這一身輕紗豔色的異域服裝,瀛寰看得竟然一時楞了神。


    俯身低頭去,在薑寧額間落下了一吻,由衷的歎然道,“隻可惜,現在咱倆不是在床上……”


    薑寧不是沒有聽清瀛寰這句極為浪蕩的話,而是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來,才能表達出現在自己的心情。你說數落他兩句吧,他肯定是有狡辯的。而且就算自己能爭論過他,到了最後隻怕還是歸結到以吻結束。


    最後怎麽著,都是自己吃了虧,他得了甜頭。


    這個隔間裏這麽的狹小,左右都逃不開瀛寰的桎梏。薑寧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想離開這裏。


    此時瀛寰興致正高,都恨不得要到床上去了。她又人已是被他狠狠地圈在了懷裏,還想離開,隻怕不容易。


    心念一轉下,薑寧登時就又皺眉了,“哎喲……”還□□了出來。


    “怎麽了?”瀛寰也是頗感意外,以為薑寧是身上哪裏不適了。


    聽見瀛寰上鉤了的話,薑寧這眉頭就皺的更深了,嬌滴滴的開口道,“腳好像是麻了……”


    瀛寰不疑有他,即刻便鬆開了雙臂,要蹲下來給薑寧瞧瞧。


    薑寧哪裏還等得,瀛寰真蹲下來看她的腳,等著束縛一有脫離的跡象,她就在這眨眼間,轉身要往外麵大步走去。


    好在瀛寰反應實在夠快,扯住了薑寧的紗衣,拽住了她的手臂,又把薑寧留在這隔間之內,自己的眼前。


    “放手!”薑寧也懶得裝了,“誰要跟你膩歪,我要出去。”


    瀛寰這下就明了了剛才那通皺眉,全都是騙自己的。可瀛寰心裏也不來氣,畢竟是自己得了便宜在前,太玥使使性子也是應該的,“莫氣了,為夫曉得是剛才沒侍奉好娘子,回去再多多補給柔奴可好?”


    這真的是睜眼說瞎話,青天白日的顛倒黑白,“你哪隻眼睛看見我不滿意的?”居然還說回去補給她,難道不應該是回去認錯嗎?不對,不應該是現在就認錯了。


    都欺負我成這樣了,還要回去接著多多欺負?


    “咦?”瀛寰笑了,“難道說剛才柔奴原來是滿意的嗎?倒是檀郎眼拙了……”


    “你!你鬆開!”薑寧又氣又怒,眉眼皺到都有棱角了,“你都欺負我了,你還有臉笑了。你現在放我出去則罷,如若不然……”


    她說到這裏就停了下來,等瀛寰接話。


    瀛寰果真接話了,他也愛薑寧生氣時候的模樣,執起了薑寧的雙手,在她手背上又親了一口,“如若不然怎樣?柔奴先別氣,不是你的檀郎此時不願遂了你的願,實在是現在,你出去不得……”


    薑寧直感詫異,怎麽自己就出去不得了?還非要留在這個隔間裏,任由你瀛寰?


    瀛寰笑著頓了一下,“你聽外麵的聲音。”


    驀然裏,外麵當真有一道令人意外的聲音,這聲音竟讓薑寧覺得熟悉。


    ……


    這兩日,在銷金城內的魔修貴族們,都在謠傳不咎王子喜歡一個嬌小男道修的流言。還說的煞有介事一般,人雲亦雲了起來。


    纖絲本就不信這個,可又想起了那天在城門口那位蒙麵與不咎王子比武的道修。那天的比鬥,隻要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王子有意讓著那個道修,故意同在一招罷手後,就退步認輸了。


    這叫她怎麽不氣。魔域的王子何須退讓一說?更何況是給一個道修讓步。可真正叫纖絲心裏放不下的,是她察覺了出不咎王子待這個人很是不同。


    不咎風流多情之名,實屬他該有這個本事。並不是因為他單有魔域王子的身份,所以魔域的女人都喜歡撲上來愛他。實乃因為他愛笑又溫柔,極懂女人心思。


    然後那天,纖絲竟在王子的眼神裏看到渴求,渴求的愛意。


    在所有的紅粉堆裏,他若愛你,可以對你好,那便是可以好到極致。但不咎王子不會盼著你有多愛他,更不會要你也付出。在這種等同與遊戲的情愛裏,他是給與者,施舍者,也等同是遊戲的人。


    其他的人都是他的遊戲對象。


    但在那個人的身上,纖絲感覺到了王子,無時無刻都在期望有所回應的情感。


    那個人到底是誰了?


    纖絲正愁沒有理由再去找不咎,恰巧有同為魔修貴族的人給她遞話。說是昨日在拍賣會上,見得王子一擲千金,給纖絲拍了一件飾品寶物,想來王子的氣大抵已經消了。


    隻怕這寶物手鐲,就是買來哄纖絲開心的。


    纖絲立即便興致匆匆地打聽到了不咎王子正在何處,轉眼也就來到了那間隻做魔域禮服的成衣店前。


    薑寧是不知道這間店鋪所做的衣服,在魔域代表的是什麽。那身為魔域貴族的纖絲會不知道嗎?


    這種大禮服,隻可能在極為重要的慶典上用得到。那又有什麽典禮,是比道侶合籍,結為夫婦更為重要的呢?


    纖絲聯想到了這個,平日蠻橫張狂的她,不禁也露出了女子的嬌羞。她奢侈的小心暢想,王子會不會真的看上自己了?


    那手鐲就是他要給自己的定情信物?


    懷著雀躍的心情,纖絲一麵呼喊著一麵急急踏入了店內,驚見不咎王子赫然就在自己眼前了,更是喜上眉梢喚了一聲,“王子!”


    卻不想不咎竟見有外人來,登時就變臉了,沒什麽好脾氣,“你來做什麽!”


    “王子?”纖絲愣了一下,隨後又想到了什麽,“王子是想給纖絲驚喜嗎?纖絲之前一點都沒有怨恨王子。不咎王子訓斥我是應該的。”


    不咎聽不懂此刻的纖絲到底是在說什麽,他一心記掛著還在裏麵更衣的薑寧。


    雖說他是不怕有任何人識破薑寧姐姐的女子身份,可要是這件被識破的事情,是由他而起。薑寧姐姐因此討厭了自己,那不咎肯定是不會原諒自己,更不會原諒這個眼前來壞事的纖絲。


    “我和你沒什麽好說的,你即刻滾出去!”不咎怕驚擾了薑寧,特地壓低了聲音怒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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