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玖道:“也不是隻看衣服啊,看你剛才出招也能看出來。”


    帝拂衣開始分茶:“看過聖尊出招的全大陸也不過二十人,這些毛孩子先前可沒這個福分看本尊出手。”


    毛孩子……


    顧惜玖忍不住想笑,故意道:“這倒是,這些人按年齡來說,確實您的晚輩中的晚輩,他們喚您爺爺都是應該,您喚他們毛孩子也不算過分,我貌似也是毛孩子,我比他們還小呢!”


    帝拂衣正在分茶的手一頓,抬頭似笑非笑瞧她一眼:“所以本座喚你寶貝兒啊。”


    第1339章 真相2


    顧惜玖在他對麵坐下,悠然道:“那我以後喚你一聲“帝前輩?”


    帝拂衣手中茶杯噠地在桌上一放,似笑非笑望著她:“你這麽喚一聲試試!”


    他語氣危險,必要的時候顧惜玖還是不想老虎屁股上拔毛的,所以她咳一聲:“算了,我依舊喚你為左天師大人吧。”


    這麽稱呼似乎很生分,但她也確實這麽喚他習慣了,每次叫這個稱呼的時候她心裏就會有微微一暖的感覺。


    帝拂衣沒說長短,抬手給她推過一杯茶來:“嚐嚐這茶,味道不錯還營養,可解乏。”


    顧惜玖正有些渴,接過來喝了,那茶甘醇,而且明顯加了什麽別的料,喝下去之後不但暖了胃,還暖了心,曾經的疲憊消失的不少。


    “好茶!”顧惜玖讚歎。


    帝拂衣望著她不說話,屋裏一時有些靜下來。


    屋裏一靜這氣氛就有點曖昧,顧惜玖莫名心有些慌,想要找個話題來說:“對了,你到底去哪裏練功了啊?我四處找也沒找到你。”


    帝拂衣瞧著她:“你找我做什麽?我不是給你留信了?”


    顧惜玖頓了一頓,是啊,他確實是給她留信了,但她不放心嘛,畢竟他是受著重傷失蹤的……


    她抿了抿唇,笑了一笑:“算我多事吧……”


    帝拂衣依舊瞧著她,眸底閃過微光,慢慢解釋:“我的傷耽擱不得,必須要進入天之泉內打坐恢複,在去之前我找過你,想和你說聲的,結果你出去采藥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所以我隻能留書而走,我以為你看到信後就不再找我了。”


    他一向是我行我素習慣了,無論去哪裏都是拔腳就走,就算是四使也常常不清楚他去了哪裏,他也沒有和人交代一聲的習慣,這次能給顧惜玖留一封信再走已經算他想的周到了。


    顧惜玖倒沒想到他解釋的這麽詳細,微愣了一下,低頭抿了一口茶。


    帝拂衣看著她微垂的眸子,手指輕敲了一下桌麵:“不預備對我說什麽?也或者你沒有什麽想問我的?”


    顧惜玖抬眸:“我覺得你追到這裏來應該是有話對我說。”


    “我確實有話對你說,顧惜玖,你為何逃婚?”


    顧惜玖說話幹脆:“那夜我聽到了你和鮫皇的談話,我那個原身你是為前鮫皇預備的對不對?為了讓她複生你一直在找合適的身體,結果就相中了我那原身,那原身曾經是廢材,我很辛苦才將它練到八階,我也喜歡我那原身,討厭克隆體,可是你壓根不和我說具體理由,隻是不讓我換過來,你不但不幫我,還阻止龍司夜幫我,我一直在猜測你真正的理由,但那時我問你時,你總是顧左右而言它……如果不是無意中聽到你和他們兄妹的對話,我還蒙在鼓裏……”


    她輕吸一口氣:“左天師大人,我知道那原身也不是我的,是那位將軍府小姐的,我隻是陰陽差錯附身其上,將它修煉到了高級別是的,


    第1340章 真相3


    她輕吸一口氣:“左天師大人,我知道那原身也不是我的,是那位將軍府小姐的,我隻是陰陽差錯附身其上,將它修煉到了高級別是的,這身體原本就不是我的,之所以修煉成才也有左天師大人的功勞,而且我又有了新的身體,所以走天師大人覺得將那原身送給舊情人複生沒有罪惡感,甚至還很兩全其美對不對?”


    她一口氣說了這麽多,眼睛看著帝拂衣,帝拂衣這個時候是個很好的傾聽者,他暫時沒回答顧惜玖的質問,隻是輕敲桌麵:“繼續。”


    顧惜玖微微凝眉,既然事情都挑開說了,她也沒必要再藏著掖著:“那左天師大人有沒有想到,如果你現在娶了我,那位前鮫皇複生以後你如何安排?你心心念念讓她複生,想必你和她的感情極不錯,她如果複生你肯定不會放手吧?那到那時你將我置於何地?是想讓我和她效仿娥皇女英二女共侍一夫?還是到那時休掉我和她破鏡重圓?也或者她複生還很需要一些時日,有上百年或者上千年的時光是空窗期,而這段時光你是陪在我身邊的,等我老死或者對這段感情厭倦了再對我放手……”


    帝拂衣眸光微微莫測,先抓了一句重點:“對待愛情你不是說過隻求曾經擁有,不在乎天長地久?”


    顧惜玖揉眉心:“我確實說過,但我希望相愛時的兩個人感情是純粹的,誰也不會利用誰,而且彼此忠誠,沒有其他人的介入。但你這樣做,讓我感覺自己就是一個替身,也或者說,是你感情空窗期的替代品,你承諾娶我是用了我原身的補償,也或者你確實也喜歡我,娶我也是心甘情願,但是這樣我難以接受……我顧惜玖就算是個克隆人,但既然活在這個世上就想活個堂堂正正,明明白白,不想要一份補償似的感情,更不想做任何人的替身……”


    她終於把這些日子憋在心裏的話全部說了出來,感覺像是吐出了心中塊壘,也鬆了一口氣:“你或許覺得我不知好歹,或許覺得我矯情,但是我真的接受不了這個,隻能選擇離開。”


    帝拂衣輕歎了一口氣:“說完了?就這樣?”


    顧惜玖點頭:“是!”


    “那好,我也給你解釋一下,第一,前鮫皇並非是我的什麽未婚妻。第二,她是真正的亡故,再不會複生的那種,你那原身壓根不是給她的。第三,我沒有把你當成什麽空窗期的填補,我這一生隻動過一次情,那就是你,從來沒有別人。我和前鮫皇之間並非是你想的那樣,我們隻是朋友。第四,我喜歡你才想娶,你覺得我會為了什麽勞什子補償娶自己一個不喜歡的女人?所以什麽二女共事一夫破鏡重圓什麽的都是瞎話。”


    他一二三四五這麽一說,顧惜玖愣住了,不服:“可我那夜明明聽到鮫皇兄妹……”


    帝拂衣歎氣:“那隻是他們以為而已,


    第1341章 真相4


    帝拂衣歎氣:“那隻是他們以為而已,你的身體我憑什麽給別人?鮫人族地有個地方是養屍寶地,不但能保持屍體不腐,還能讓它生機不滅,在長眠中也能提升靈力,你那原身放在那裏是再好不過的。”


    顧惜玖:“……”


    她怔了片刻:“那身體你既然不是給前鮫皇的,那為什麽不能讓我回去呢?你明明知道我喜歡的是真正的人身……”


    帝拂衣微微閉了眼睛:“這事,牽連了天機,我不能說。但我能給你保證那身體一直都是你的,不會是別人的,你回那具身體是早晚的事,但不是現在……”


    顧惜玖:“……”她沒想到他完全否定了!


    她低吸一口氣:“你說前鮫皇不是你的未婚妻,可是她的妹妹卻一直喚你姐夫,而你也從來沒有否認過……”


    帝拂衣歎氣:“此事……是我的疏忽,幾千年的習慣使然,忘記糾正她改口了。”


    顧惜玖看著他:“你的意思是,你曾經是她的準姐夫?要不然她不可能莫名其妙這麽喚你吧?”


    帝拂衣略沉吟片刻,低歎一口氣:“本來我和藍靜珂的事早已成為過去,而她已故去,死者為大,我和她的事不想和人多做解釋,不過這既然是你誤會的重點,看來也隻能說一說了。”


    顧惜玖心中微跳,看著他:“我並沒有逼你非說出你和她的具體事,隻是想確定你和她真正的關係……”


    “那我說她隻是我一個朋友,未婚夫什麽的全是誤會,你相信不相信?”


    顧惜玖輕吸了一口氣,看著他的眼睛:“如果這就是你的解釋,我相信!”


    帝拂衣反而笑了:“不,你不相信,這事我不說出來,隻怕會在你心中永遠梗著一個疙瘩,我也不想你一直誤會著我,就簡短說一下吧。”


    他似乎在整理思緒,片刻後先問了一句:“惜玖,你覺得我這聖尊的地位是怎麽來的?”


    顧惜玖一窒:“天生的吧?你是神啊……”


    帝拂衣懶懶一笑:“沒有人天生為神……換言之,就算擁有神格,注定是這個世上的主宰,但在沒成長起來之前那也是曆經血雨腥風……”


    顧惜玖點頭:“這個我知道,天欲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勞其筋骨餓其體膚……必然會曆經重重劫難的。你忽然說這個的意思是?”


    帝拂衣手指轉著茶杯,淡淡地道:“我的意思是,就算是我當年也是從羸弱少年成長起來的,也曾經有像你一樣被人追著打,功力不如人的時候。”


    顧惜玖:“……”她還以為他天生就是聖尊,最多偶爾落個難什麽的,卻原來他也有成長的一段路程,她不再說話,聽帝拂衣說下去。


    帝拂衣和那位名叫藍靜珂的事其實並不複雜,五千年前,帝拂衣正在成長階段,曾經被對頭所傷,跌落大海,被遊出海麵散心的藍靜珂所救。


    而那時藍靜珂父親剛剛去世,鮫族正經曆一場奪位風波。


    第1342章 真相5


    鮫族也像人間帝王一樣,是嫡子傳承製,但那時藍靜珂的弟弟藍搖光尚是幼兒,這鮫族王位要麽由藍靜珂繼承,要麽由藍氏旁支叔叔繼承。


    藍靜珂自然不想讓自家的王位旁落,所以她設法來繼承,但她要繼承必須有個條件,在她繼任鮫族王之前,需要有位特別有本事的未婚夫……


    藍靜珂生的雖然美,卻是男兒性格,性格豪爽帥氣,她在鮫族中雖然朋友不少,但實在找不出一個特別有本事的未婚夫來。


    正發愁的當口,受重傷的帝拂衣送上門來。


    好巧不巧的,帝拂衣還失憶了,搞不清自己是誰。


    帝拂衣無疑是極有本事的,藍靜珂正為未婚夫一事弄的焦頭爛額,看到傷好失憶的帝拂衣她計上心頭,她忽悠帝拂衣說她是他的未婚妻,不日就要成親的^


    藍靜珂還是很有本事的,一套謊話編的有鼻子有眼睛,也由不得人不信。


    帝拂衣雖然沒有記憶,但他畢竟不好糊弄,對藍靜珂這種說法他還是持懷疑態度的。


    好在藍靜珂也說隻當他是朋友,他隻要幫她闖過這一關她就可以和他解除婚約,她不會耽擱他太久。


    她對他畢竟有救命之恩,帝拂衣就答應下來,陪她演這場戲。


    既然演戲就要演全套,所以從那時起,幼兒的藍搖光和藍靜怡開始喊他為姐夫,他自然也就默許了。


    藍家旁支的那位叔叔自然各種不甘心,在背後搗了不少鬼,都被帝拂衣輕鬆化解,漸漸的這樣的帝拂衣自然贏得了全鮫族的認同,三年後藍靜珂終於登上鮫皇之位……


    藍靜珂擅長打架擅長打仗,讓她做個女將軍還行,但做鮫皇確實有些為難她,常常為朝政焦頭爛額。


    而帝拂衣擅長處理這個,他稍一點撥,往往能撥開雲霧見月明。


    藍靜珂把他當成軍師,常常向他請教。


    這樣以來,帝拂衣和藍靜珂也混成像好哥們似的朋友,兩個人幾乎無話不談,


    而恰在此時,帝拂衣恢複了記憶,自然明白是被藍靜珂忽悠了。


    好在藍靜珂並沒有忽悠他別的,對他也一直極好,真把他當成過命的兄弟,她有的好寶貝,帝拂衣隻要稀罕她就眼也不眨地送給他。她又誠心道歉,甚至向他磕頭請罪,所以帝拂衣倒是沒很追究這件事,隻要求解除這個誤會,和其他鮫人言明他並不是她的未婚夫


    而藍靜珂卻很為難,她一橫心之下,隻得講出了她真正的秘密,她性取向不太正常,她喜歡的人是鮫人女子……


    而同性相戀是不被鮫族允許的,所以她和那位女子隻能終生地下情,不能見光。


    最起碼在她當政的十年之內不能見光,要不然會在鮫族引起軒然大波,藍家皇位不保。


    她懇求帝拂衣繼續任她名義上的未婚夫,不用舉行什麽定親儀式,隻要讓鮫族的百姓一直這麽認為就可以。


    當然她也說了,帝拂衣實際的婚姻是自由的,他一旦有了其他心上人……


    第1343章 真相6


    他一旦有了其他心上人,這未婚夫的名頭就可以輕鬆卸掉,做為他肯幫忙的條件,藍靜珂答應借他鮫兵十次……


    那時的帝拂衣對這婚約並不看重,也就答應了藍靜珂這條件,於是她的弟弟妹妹喊他姐夫喊了將近十年,一來二去的就成習慣了。


    他恢複記憶後,自然是要出去尋仇順便征戰天下的,藍靜珂倒極守諾,果然借他鮫兵,她甚至親自帶兵出戰,整個鮫族都成了帝拂衣的支持者……


    又是一番血雨腥風後,帝拂衣終於打敗了最大的對頭,成為聖尊,而就在最後的那場戰役中,藍靜珂中伏身亡,臨死前帝拂衣正在她身邊,她求帝拂衣看顧自己的弟弟妹妹,最好能幫她的弟弟藍搖光登上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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