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上泛著熱浪皺眉,感覺要完。應談知道其實沒什麽,就是他估計會哼笑一聲, 戲謔一句兔子不吃窩邊草。


    加上他可能會有些擔心她, 不放心。


    製片人真的不能知道的, 可是……


    盛臨抬頭:“怎麽辦?你為什麽還那麽淡定?”


    他垂眸撫了撫她, 眼底泛過笑意,想了想,“我來時在電梯遇見你經紀人?”


    “唔,我受傷了她今天一天都在劇組跟著,也住這裏。”


    “發信息給她。”


    餘青霜就住在同一層, 剛從外麵拿完晚餐回來, 一出電梯就看到她家盛臨房門口的人,笑著過去打招呼, 順著說:“應總有時間嗎?盛臨不知道忙沒忙完,先上我那兒坐坐談點事?”


    應談挑眉。


    收到信息, 盛臨從某人身上跳下來, 臉紅心跳地拿來風衣披上。易渡慢條斯理起來, 定定看她火熱的臉。


    盛臨鼓起腮幫子,“你還不走?”


    他淺笑,戴上帽子後走過去把她壓在牆上,又吻了一通。盛臨崩潰,卻推不動,緊張得手指尖發癢,“易渡。”


    “想把你吞了,免留後患。”


    他放開人,平緩了下氣息,摸摸她的手囑咐:“小心點,到了會場打電話給我。”


    “唔,快走。”


    他捏捏她的臉,“不許趕。”


    她踩了他一下,“我哥哥回來了!暗度陳倉還那麽不客氣。你家製片人也回來了!!”


    他失笑,戴上口罩。


    盛臨看著他慢條斯理的動作慢悠悠地遮住那張完美的臉,抿了抿唇。


    四目相對幾秒,易渡放在她臉龐的手劃了劃她的臉頰,低低開口,“有沒有放心一點了?盛臨?”


    盛臨一頓,瞬間紅著臉低頭。


    “嗯?”


    “……快走。”


    易渡笑了笑,放開。


    門鎖落下,腳步聲離開後,盛臨深深鬆了口氣,望著門口的方向不舍了一會兒,進浴室洗了把臉降下一身溫度,換好衣服出來兩分鍾,門口再次傳來敲門聲。


    她轉身默默去開門,喊了聲哥後,轉道喊邊上的易總。


    某製片人帥氣地笑了笑,在後麵慢悠悠進來,“喊完哥哥喊易總,聽著別扭啊,盛臨……也叫哥哥好了,不用那麽客氣。”


    盛臨想到某個人和眼前人的關係,她跟著喊好像也是……早晚的問題,瞬間臉頰一紅,轉頭輕咳一聲走去拉開窗簾。


    “手怎麽樣了?”轉身時,應談招呼她過來,拿起來看了看。


    易庭昨天被他喊去冷眼看了半天,這會兒坐下後心涼涼地看著,唯恐她說疼……那可真是玩完。


    女演員本來全身上下就金貴,傷一點都算損失慘重,何況應談很疼她,他有時候懷疑兩人是不是有血緣關係,畢竟她從來沒暴露過家庭信息,比較少見。


    想法剛落,盛臨開口:“沒事,不用擔心,今天已經不怎麽疼了。”


    易庭笑了笑:“真的?好多了?”


    “昨晚睡不著我還出去玩了。”她扭頭安撫易庭,微笑。


    應談默默看她:“十一點說困睡著了,怎麽出去的?”


    “……”


    十分鍾後,前後送走兩人,盛臨準備拉上窗簾時,在陽台站了會兒。慕色從天際一瀉而下,吹得她白色的露肩長裙在風中輕晃。


    手機在屋裏傳來信息聲,助理提醒她差不多該走了。


    盛臨站著沒動,隻是唇邊止不住緩緩彎起,國內的日子果然緊湊很多,充實很多。


    某個人還在等她,她撩起眼前散落的頭發,仰頭望望慕色裏隱隱閃爍都美妙星光,心情愉悅地轉身推開門。


    認識他後,心裏每時每刻也在微微變樣。


    易渡在停車場待著沒下車,兩個劇組的人來來往往地進出,他手搭在車窗上抽著煙看著外麵,司機助理在暢快地吃水果,隻有他指尖繚繞著煙霧,有一口沒一口地抽。


    終於在往來密集的入口處進來一輛車號牌對上了的車,他緩緩掐滅煙蒂,下了車。


    盛臨在車裏打著電話,遠遠地看著他下車,眼神斜過半個停車場和她對視,薄唇緩緩勾了勾,黑衣黑褲,高大身子往電梯走去。


    很快電話掛後就又響了。


    易渡出了電梯,邊和熟人點頭邊握著手機溫柔道:“和誰打電話?”


    “那天在覽市見的朋友,她過來了,白序,你朋友在追她。”她勾勾唇,覺得奇妙。


    易渡淡淡頷首,難怪那小子來這裏,果然還是追著腳步來的,“進來了找我,坐我邊上。”


    盛臨下車時差點崴了腳,“什麽?開機宴啊,人多複雜。”


    “坐我身邊,說話方便就沒那麽複雜了。”


    盛臨捂住臉頰,“不可能,不可以,那太明顯了,是兩個劇組啊,怎麽可以竄過去和你坐?”


    “既然一起吃了就沒講究那麽多,不然兩部戲一個製片人,能把他砍兩半一邊一半陪吃嗎?”


    話落,後麵傳來一陣手機鈴聲,易渡默了默,轉身。


    身後的易庭黑了臉。


    易渡:“……”


    從洗手間出來的人眼神涼涼地看著會場門口的人,深吸口氣,“我他媽哪兒欠你了?”


    易渡瞥了眼手上已經迅速掛斷的電話,轉身。


    易庭不甘心:“你和誰打電話呢?”


    “不關你的事。”


    “靠,我怎麽感覺你這兩天對你哥敵意那麽大呢?不知道還以為是我砍了你一刀。”


    易渡幾不可察地哼笑一聲,指尖摩挲了下,上麵殘留的一陣藥香淺淺漂浮了上來,他不冷不熱斜了罪魁禍首一眼,一手把手機丟進口袋,一手解開身上的西裝紐扣。


    剛落座,一個穿著白色露肩長裙的婀娜身影就踩著高跟鞋優雅進來了,一頭他給她擦幹的卷發的鋪在白皙的肩頭,五官精致到歎為觀止的臉上噙著抹笑一路謙遜和人打招呼。


    易渡坐在椅子上目不轉睛地看著,終於拐了半個彎晃到了他眼前,她紅豔豔的唇瓣彎了起來,伸出纖長的手指。


    易渡抿唇,邊上易庭挑眉,怎麽女神握手你還不給麵子。


    下一秒,易渡伸手握住,兩秒後她要收回,他不放。


    盛臨的從容在那一秒分崩瓦解,身上感覺血液一涼,心跳加快。


    男人壞極了地捏了捏她的手心,推遲了兩秒才不緊不慢鬆手,她深呼了口氣,混蛋。


    易渡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麽,伸手就要去抱她,盛臨一嚇,轉身火速溜走。


    白色裙擺拂過他的西褲,易渡心裏翻湧了一把,“在我這坐。”他在後麵低聲吩咐。


    她轉眸微瞪,紅唇輕咬。


    易渡看著,緩過神來,覺得命都可以給她了。


    最終盛臨坐在他邊上的那一桌,兩人幾乎隻有一臂距離,恍然間,像極了初識那晚,花團繽紛的婚宴現場。


    盛臨側眸過去的時候,他正轉著酒杯想事情,察覺到目光,瞥了眼她,挑眉逗了下,她馬上抿唇一笑,回頭咽下一口酒。


    他肯定也想到了這個場景有些熟悉。


    這個人在圈內地位很高,戲不多卻都是精品,性子又是那種冷冷卻幹脆的,所以無論什麽人、自己怎麽樣,都對他很是客氣尊敬。


    開機宴除了易庭之外,大多數人圍著他轉。


    盛臨端著杯子抿著紅酒,聽著飛舞的音樂看幾個資方老板和幾個男藝人在璀璨的燈火下相談甚歡,其中最多的是眼神落在他身上,和他說話。


    雖然大多時候隻有其他人一句一句的說,他沉默是金,像一尊完美的雕塑。


    她咽下口中的醇香甜膩,舔了舔唇吃東西,很餓了,下一秒又轉了轉頭,他一直隻喝酒,刀叉完全沒動過。


    “拍完這部是不是又玩了?易渡?”一個年紀稍長的同行問他,話落惹得一桌子人都笑了起來,都覺得百分之百就這樣,脾性圈內都基本摸清楚了。


    當事人長指摩挲著杯腳,搖搖頭,“接著拍。”


    “居然還有戲約?什麽戲?”旁人驚訝,請他本來就不易,拍完一部接著續攤更是少見。


    一眾人一下子都感興趣了起來,畢竟這人多拍一部能給資方帶動多少收益,加上戲也一定是好戲,所以怎麽說都是興趣濃厚的。


    易渡喝了口酒,淡淡環視一圈:“庾柯的,本來就是拍他的,不湊巧才接了這部。”


    “……靠。”


    這麽不客氣的話,一眾人紛紛失笑,有資本的人果然猖狂。


    “庾柯做夢都笑醒呢吧,他那戲還遙遙無期好嗎?你居然這麽看重,還願意給他拍。”


    有資方喝了杯酒,半醉半醒調侃,“說實話,你是不是有把柄在他手上?”


    眾人大笑,一下子把全場無數桌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盛臨全程聽著,也注意到當事人在紛亂的目光中朝她看來的眼神。


    嗯,全世界隻有她知道,他是為了她。


    扯了扯唇角,下一秒終於有人把魔抓伸到了她身上,那位資方老板扭頭,端著杯子隔著過道來和她碰杯,“盛臨,傷怎麽樣了?”


    “沒事了。”她微笑,喝了一口。


    “易渡這片子,女主角還是你嗎?”


    “這還用問,不是的話庾柯就不用暫停項目了。”他們那桌有人一語中的的解答。


    “不是,怎麽都那麽給庾柯麵子。”


    盛臨剛好手機響,心裏閃過一句,因為我也是為了他呀,就拿起來笑著點點頭去走廊那邊接電話了。


    光影喧囂漸漸在耳邊如潮水退遠了,她靠在洗手間不遠處的一麵圍欄上聽。


    “手沒事,已經不疼了,小傷,不用擔心。”她微笑安撫那邊的人。


    齊芷在那邊溫柔囑咐,“那要小心哦,好之前拍戲悠著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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