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兮和姚瑤都一臉迷茫,何斯野未解釋,轉身即走。


    走到塑石假山旁,何斯野直截了當問:“你們什麽時候和滕珊珊這麽好的?”


    姚瑤坦然說:“就進話劇社麵試的時候,麵試官有關雪,彭哲,滕珊珊,多虧了滕珊珊,顏顏才進入話劇社的,不過那時候我也不喜歡她,最近跟她一起逛街,就我們倆買泳衣的時候,跟她一起逛街,發現她人很不錯啊,很有人格魅……”


    *


    沈飛和顏兮倆人坐在魚療池子旁蕩著腳丫,沈飛又開始胡咧咧,亂七八糟的一通瞎說,連蒙帶騙再講笑話,逗得顏兮止不住地笑。


    江揚站在服務生旁邊,遠遠地看著她,自己都未察覺自己笑得勾唇,等反應過來後,他捏了捏臉,笑出聲來。


    他要來一張紙,寫下一行字,而後跟服務生低於兩句話,讓服務生去辦事。


    顏兮被沈飛逗得正樂得歡,服務生突然給她遞了一條新浴巾和一條新毛巾,上麵還有一張紙。


    她疑惑地拿起,是偏寬的連筆字跡:


    這兩次見麵,好似都沒給你留下好印象。放心,我不是要追你,我隻是想和你交個朋友。我女朋友很多,長一個月,短則一天,但都沒有長久的朋友,看到你和你朋友們在一起玩得很開心,我很羨慕。祝你今天玩得愉快。


    ——江揚。


    顏兮有些不可置信地抬頭望去,正見到一身瀟灑氣息的江揚向她揮手,一臉灑脫。


    *


    何斯野帶姚瑤去找滕珊珊,滕珊珊臉上仍是溫柔且大方的微笑。


    何斯野眸光冷淡,直奔主題,“一次,你利用關雪和彭哲。二次,你帶江揚參加聚會。這一次,你帶江揚來這裏。每次都示好,撇清關係。”


    滕珊珊神色微變,又很快恢複,“斯野,你說什麽呢?”


    斯野和四爺發音實在太像,平常聽起來時,分不太清到底是斯野還是四爺,但滕珊珊每次開口,都很清晰的就是親昵感很深的斯野。


    此時,姚瑤才反應過來什麽情況,沉沉黑了臉。


    何斯野冷瞥著她,“你知道我討厭什麽樣的女生嗎?”


    “你這樣的,討厭到不想再看第二眼。”


    姚瑤眼睜睜看著若無其事的滕珊珊,逐漸變得臉色發白,嘴唇顫抖。


    何斯野嗓音冷得發寒,“如果你再把心機用在顏兮身上,滕珊珊,你知道我的手段。”


    *


    姚瑤跟著何斯野回去找顏兮,一直在鼓掌嘮叨,“四爺你太聰明了,你怎麽想到的啊?我都沒看出來她那麽有心機。你剛才那句話太狠了,這簡直是女人最聽不得的話啊,比什麽都狠啊!”


    何斯野腳步漸慢,停下叮囑姚瑤,“別和顏兮說。”


    “啊?為什麽啊?”


    何斯野眼前出現那個笑容幹淨思想單純的丫頭,“不舍得。”


    姚瑤仔細品了品這三個字,心說好像也是,顏兮若是知道滕珊珊全部都是故意的,她肯定會難受。


    一個人帶著目的接近你,對你好,結果到頭來是要搞你男人,這他媽的誰能舒服。


    再回去後,姚瑤和何斯野都若無其事的,沈飛有眼力見兒,給姚瑤使了個眼色,倆人去買水,留何斯野和顏兮倆人玩。


    顏兮沒敢給何斯野看江揚留的那張紙條,隻朝他討好的笑,“小野哥,我比賽的時候,你會來看吧?”


    何斯野起身繞著塑石假山遛彎,顏兮就亦步亦趨地跟著,“我知道你不喜歡女生上台,但是就這一次好不好,你去看我唱歌唄?”


    她聲音發軟,一直討好地求他,好像她的世界裏,他是她很重要的存在。


    何斯野心底微動波瀾,一句請求,撩動了他的情緒,泛軟泛癢。


    顏兮低頭嘀嘀咕咕不停地重複,就跟小時候總是重複說話一樣,她再抬頭時,卻發現小野哥不見了。


    前後左右都沒人!


    “小野哥?”她左右尋著人問:“小野哥?”


    突然一隻手抓住她手腕,突如其來的力量讓她踉蹌退後,直接退到了那人懷裏。


    背後是硬朗結實的胸膛,不等她尖叫出聲,嘴被捂住。


    “噓。”這人帶笑在她耳邊說。


    溫泉角落裏的塑石假山洞裏燈光很暗,冷不丁進來,還沒適應昏暗,又被嚇了一跳,顏兮眼前一片黑。


    視覺以外的所有感官變得清晰無比,是熟悉的聲調與氣息。


    帶笑的腔調響在她耳邊,男生的氣息繚繞在她周圍。


    顏兮心跳微快。


    何斯野附耳說:“滕珊珊和江揚在外麵,別說話,嗯?”


    顏兮聽話點頭,他這才鬆開。


    顏兮後背離開他胸膛,轉過來仰頭看他,適應昏暗後,看清他的輪廓,她下意識咧嘴笑開。


    何斯野在陌生人前眉清高冷疏遠,心情好時在熟人前桃花眼內勾外翹帶笑,心情差時沉默地斜眼睨著叫人膽戰心驚,在顏兮麵前,這幾種不同情緒反複交織,顏兮如像貓身邊的耗子,整日處於水深火熱中。


    此時此刻,就特別像貓向老鼠洞口遞出了奶酪,讓顏兮隻想仰頭笑。


    何斯野眸光閃爍,挨得近了,小丫頭身上一抹似有若無的甜香,混入他氣息裏,讓他很想……捉弄她。


    他緩聲說:“我記得你最怕蜘蛛是吧?”


    顏兮聽見這倆字兒頓時渾身一抖,抖完渾身僵硬,眼睛瞪得很大,連眼珠子都不敢亂動了,直盯著何斯野雙眼,“小野哥你,你別說我身上有蜘蛛。”


    她聲音都在顫,呼吸變得急促,直吞恐懼的口水。


    “你身上沒有,”何斯野憋住笑,懶洋洋地向後靠著石壁,語氣嚴肅正經,“你頭發後麵懸著一隻……”


    他話未說完,顏兮:“啊啊啊!”


    她腦袋一頭正撞到他左胸上,“砰”的一聲,重重地撞過去。


    她額頭緊貼著他身體,恨不得要把腦袋穿過他身體,緊緊地擠著他,怕得恐懼低喊,“小野哥你快弄走啊啊!”


    泳衣料薄,肌膚相貼,實在熾熱,顫抖恐懼中的顏兮卻未所覺,隻有何斯野一人感受熾熱。


    何斯野正人君子的雙手張開沒碰她,“顏兮。”


    顏兮崩潰的聲音都在抖,雙手用了很大勁的抓著他胳膊,“你弄走了嗎?”


    “沒有,但是你別動,腦袋別後仰。”


    顏兮腦門瞬間貼得他更緊了。


    何斯野眼角勾笑,語氣穩重,“它正在往上爬絲,快爬走了。”


    何斯野看著她緊貼地的雙腳,又看自己的腿,心想:她若是驚怕的跳起來,雙腳離地後,雙腿會纏在哪兒呢?


    他緩聲說,“顏兮,有一種爬行動物,總喜歡在溫泉會館裏麵四處爬,你知道叫什麽嗎?”


    顏兮已經很怕蜘蛛了,全身都在發麻顫栗,身體和聲音都哆嗦得不行,“什,什麽?”


    何斯野不緊不慢的、不慌不忙的、極其心壞的說:“溫泉蛇。”


    作者有話要說:  人是什麽,嗬嗬,不做了。


    -


    推個文嗷,糖總好朋友,姚瑤性格般的存在,也是養成文,賊拉歡脫!!!


    過去收藏評論提糖糖,她給發紅包!!!!!!


    《姑娘,你這是喜脈》by地瓜丸


    任熠是任家醫館最出名的年輕中醫,穩重自持,清俊雅致,清風霽月,也藥到病除。


    女人們總愛往任家醫館跑,有病沒病都看任大夫,誰叫人人都說任大夫是神醫,而且任大夫做醫囑的時候,嗓音溫柔又好聽。


    直到任家醫館收了個嬰兒肥還沒褪去的小學徒,這個小學徒看到驚為天人的任熠師兄後,一雙漂亮的杏眼又亮又顫,然後鵝蛋臉兒變得緋紅,“那個,任,任熠師兄,你叫什麽名字呀?”


    任熠:“……去把每個櫃子對應的中藥記熟了。”


    林嘟以為任熠師兄生來高冷,不易親近。


    直至後來,林嘟被他堵在配藥房,怎樣都推不開的時候,方知道一切都是假象。


    從小學徒長成大姑娘,她生理期肚子痛,她手腳冰涼,她體內濕氣重的時候,總有個頎長的身影站在她身旁,端藥遞糖,歪頭輕笑,“小師妹,陰陽調和了解一下?”


    養成係小甜餅


    道貌岸然的不正經老中醫vs兔子急了會咬人的小師妹


    第29章


    何斯野沒怎麽捉弄過顏兮, 初識時, 因著相框的事,煩她煩得要命,躲著她不想看見她。


    後來,小丫頭實在太可憐, 總是可憐兮兮的滿麵淚痕, 他怎麽可能還會捉弄她。


    如今, 小姑娘開朗不少,整日明媚燦爛的笑, 酒窩不吝嗇的凹來凹去, 實在是……


    對不起,不捉弄你都不正常。


    塑石假山洞裏, 何斯野後背貼著石壁,怕蜘蛛的姑娘正用腦門使勁地頂著他胸膛,恨不得腦袋鑽進他皮膚裏。


    肌膚貼得緊, 胸膛那一處燙人得很, 她腦門像個電熨鬥, 叫他又燙又疼, 卻莫名享受。


    燈光昏暗下, 何斯野眸光有那麽點兒輕挑的意思,舌尖兒在口腔裏輕彈,唇邊是促狹的笑意,故意心壞的落下一句“溫泉蛇”,等待顏兮跳腳。


    時間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麽長, 本該跳腳的姑娘卻一動未動,隻是“哦”了一聲,哆嗦問他,“蜘蛛爬走了嗎?”


    何斯野:“……”


    “你不怕蛇?”


    顏兮搖頭,執著地問:“蜘蛛走了嗎?”


    何斯野:“……走了。”


    顏兮還是不放心,指著自己的腦袋緊張地說:“你再幫我看看,掉沒掉我頭發上?”


    何斯野盯著她發頂看,鬆軟的頭發,有淡淡的甜香……她為什麽不怕蛇??


    “沒有掉你頭上,爬到洞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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