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穆:“憑什麽?”


    許執:“憑我要去!”


    梁穆:“你不是剛下來?”


    許執:“一會兒還上去。”


    梁穆:“你有病吧?”


    許執一點頭,鐵了心要不講理,“是啊。”


    梁穆氣地拿手指他,“你”了半天沒你出什麽玩意兒,最後氣地鑽別處了。


    能怎麽辦?打又打不過?就算打過了以後每個月一次的訓練許執公報私仇他還要不要活了?!


    走了一半,梁穆狐疑地想,不對啊,剛剛許執的嘴……怎麽那麽紅?嘴邊怎麽好像還有口紅印?


    他不怕死地回頭看了一眼,許執已經轉身去了別處。


    根本沒有回二樓陽台!


    有貓膩。


    梁穆瞅了瞅二樓,忽然瞥見角落一道長長的,纖細的影子,那影子的頂端明顯有淩亂的長發在飄。


    是個女人!


    梁穆立刻環視周圍,去尋陸伊的身影。


    果不其然沒有找到。


    他摸了摸下巴,手機揣回兜裏,人模人樣地往二樓走。


    腳步踩得很輕,到樓梯樓,探頭看了一眼。


    陸伊就趴在欄杆出,她手肘壓在欄杆上,手拖著下巴,長發飄在後背,露出一點又白又漂亮的側臉。


    梁穆眯著眼睛去盯看她的唇,恰時陸伊偏頭,風吹開她的頭發。梁穆看到她花了一半的唇妝。


    “……”


    二樓小陽台約會!


    許執這假和尚出息大發了!


    就在這時,樓下不知道誰喊了一聲:“雞翅好了!想吃的趕緊過來求爸爸!”


    梁穆看到陸伊轉個身,立刻扭頭跑下樓。迎麵撞上宮長晴,宮長晴手裏拿著一個繩子,看梁穆慌慌張張從二樓下來,下意識看了眼二樓,“見鬼了?”


    梁穆給她一個神神秘秘的眼神,“比鬼還可怕?”


    宮長晴湊過去:“怎麽了?”


    梁穆繼續神神秘秘,搖頭,“不告訴你。”


    宮長晴作勢要把繩子甩上去,梁穆一頓,抓住繩結,看了好幾眼,才不確定地問:“這是死扣吧?”


    “是啊。”宮長晴說,“能不能行了梁少,好歹一個月一次呢,基本功也給忘了?”


    梁穆沒理會他的嘲諷,眯著桃花眼想陸伊腰上的腰帶,嘴邊的笑容越來越清晰。


    宮長晴瞥見他嘴上的笑,覺得不是什麽好事。慢吞吞退到一邊,“梁少,有話好好說,別嚇人啊。”


    梁穆笑著,依然是那一副公子哥的模樣。他撩人撩得順手,手指輕輕勾了下宮長晴的臉,湊近:“哥哥嚇人嗎?哥哥這臉怎麽會嚇人呢?”


    宮長晴心一跳,連忙捂住眼睛,“別撩我別撩我!我受不了!”


    方怡本來還在吃雞翅,聽到這聲音連忙跑過來,“媽鴨撩我!梁少撩我!”


    梁穆有求必應,兩三步走過去,手臂搭在方怡肩頭,把她摟緊懷裏,“走,想吃什麽跟哥哥說。”


    方怡頭歪到梁穆懷裏,“啥都不吃,滿足了!”


    許辰和關榮昊齊齊送去一根中指,順便附送一個鄙夷的眼神。


    這些畫麵統統落進陸伊眼裏,她繞到另一側,看樓下的煙火氣。


    最偏僻的一棵樹下,許執站得筆直,連影子都是直的。他指間一點火光,在黑夜裏尤為明顯。


    煙霧縹緲向上,最後被風吹散。


    似乎散到了她耳邊,陸伊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滾燙,像著了火。


    剛剛他的呼吸就在她耳邊。


    陸伊戀戀不舍地鬆開手,手指一下一下敲在冰涼的扶欄上。聲音又輕又脆,回音繞在頭頂。


    剛鬆開,樓下的許執忽然回頭。


    她看不清他的臉,卻看到了他的眼睛。


    無聲對視,許執唇邊叼著煙,眯著眼睛,任由煙霧在他眼前蒙了一層薄薄的紗。


    透過這層紗,他看到她站在月光正下方。紅唇媚眼,月光都在眷戀她的美貌,似乎想把一切的光都不遺餘力地灑在她身上。


    一支煙燃盡,煙灰落在草地上。


    許執煙頭摁滅在粗糙的樹上,察覺到口袋裏的手機在震動。


    他下意識看了眼陸伊,扶欄旁邊,她看著他,耳邊覆著手機。


    許執掏出手機,接通,聽到陸伊有些沙啞的聲音。


    “許執,你最好別給我留一點機會。”


    許執不屑地哼笑一聲。


    陸伊說:“下次你還能跑,我跟你姓。”


    許執懶懶的,“許伊,挺好的。”


    陸伊狠狠掛斷了電話,隔空,手指了指他。


    許執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他轉過身,低頭,舌尖不由自主舔了舔嘴角,喉嚨吞咽,唇邊一抹笑。


    戰鬥力挺強。他還真怕她一次就慫了呢。


    *


    夜深人靜,彎月冷冷清清地懸在上空,訓練操場一道人影。


    許執圍著操場跑步,汗水直下,滴滴落在塑膠跑道上。


    他上身隻穿了件短袖t,下麵一條運動褲。黑色的褲子勾勒著他勻稱結實的長腿,一抬一收,幹脆又利落。


    幾圈下來,力氣散了一大半。


    往回走的時候,巡邏的保安打招呼,“許隊,還跑著啊。”


    許執應了一聲,“跑跑舒服。”


    保安笑著,“早點回吧,孩子們都放假了你也歇著吧。”


    “嗯。”許執走到籃球架旁邊,伸長了手臂,將外套從籃球架上拿下來,隨意搭在肩上,又彎腰拿起地上的水和手機。


    水剛喝了一口,手機就響了。


    許執看了眼來電是梁穆,喝著水接通,對麵“嗷”喊一聲,“許小隊!!help!”


    許執喉嚨咽下水,隨意抹了把嘴,“怎麽?”


    梁穆其實不太敢說,但是看著前後漆黑的道路,再看著副駕駛上的冷豔女人,還是開了口:“車拋錨了。”


    “我又不是修車的。”許執往回慢悠悠地走。


    “是這樣的,我前段時間不是給你說我要進山玩嗎。”梁穆越說越沒有底氣,“然後呢,有個朋友,也想湊個團。今天吧,出發的時候我倆去喝了點酒,晚上想上路,怕酒駕,就等酒勁兒散了才上路。”


    “嗯,一路順風。”許執敷衍。


    “順風個毛!都說拋錨了!你來接我們!送我們進山!”梁穆喊,“算了,你跟我們一起得了!”


    “沒時間。”


    “你少來。我知道隊裏休息!七天假呢!”梁穆說,“你趕緊的,一會兒把地址發給你,你開我的越野過來。我家密碼你知道,鑰匙在抽屜裏。”


    “不去。”許執說,“你叫代駕。”


    窮鄉僻壤,半路上,除了風聲就是樹葉在響。


    那麽安靜,不用開免提,也能聽到手機對麵人說了什麽。


    陸伊仰靠在車背上,她今天穿得休閑,還特意加了件外套。但是夜裏溫度低,也有風,她長發束得幹淨,臉被風吹得有點疼。


    即便冷,也沒耽誤她喝酒。


    手裏還剩一點,先是小口小口地抿,舌尖輕輕一卷,緩緩流進喉嚨,咽下。


    最後一大口一飲而盡,她用力把易拉罐捏癟了,揚手丟到路邊的垃圾堆裏。


    唇上泛著清澈的水光,陸伊趴在車窗處,笑著朝梁穆勾手指。


    她一笑,梁穆魂都沒了。乖乖地走過來,“怎麽?”


    陸伊指了指手機:“我來。”


    梁穆:“你?”


    陸伊送去一個安心的眼神,“放心。”


    梁穆一頓,心想也是,都他媽是親過嘴的人了,遇事不救就太渣了吧?


    於是爽快把手機送過去。


    陸伊接過,手機剛覆到耳邊,就聽到許執不耐煩地說:“掛了。”


    陸伊慢悠悠喊了一聲:“許小隊。”


    許執一頓,擰眉:“陸伊?”


    陸伊“哼唧”了一聲。


    許執迅速反應過來,“半夜進山,酒駕,陸伊,你想死?”


    陸伊絲毫不怕男人的威脅和警告,她手指輕輕劃了下車窗,留下一道不深不淺的痕跡。


    她聲音又低又輕,在這安靜的夜顯得異常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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